5、亲临斗画现场
女生的故事从2010年9月初的一天开始。当时，住在精神疗养院的她偶然得到了神奇画笔与神奇画纸。笔是载着大团白云的笔，纸被镶在竹简上，能自动展开。
在凭一时灵感创作出一幅作品后，女生顺利出院，并遇到了名叫荀冬甄的奇女子。
荀冬甄年纪不大，二十出头，长着一张傲娇大小姐与委屈小白猫的综合脸。她似笑非笑地恭喜女生顺利成为画工。
女生挠挠头，虽然搞不清具体咋回事，但内心深处的某个声音也告诉她现在是画工了。
荀冬甄猜出女生想交朋友，便毛遂自荐道：“你看我行吗？”
“你……”女生仔细端详。
“画工是特别的，难道你不想利用这份力量做点什么吗？”荀冬甄说这话时，把所有的光都挡到了身后。
回忆回到现实，女生见凌恒澈若有所思地低下脑袋，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后来你答应她了吗？”
女生并没有答应，因为她觉得荀冬甄就像一颗行星，无论展示在你面前的有多么完整，背面都笼罩着不可测的神秘。
“那么你呢？”凌恒澈问芮蕊。
芮蕊答：“荀冬甄也来找过我，也对我说了类似的话，可她不能让我心安，所以没有答应。”
不能让人心安啊……的确，没人知道荀冬甄在想什么。很显然，凌恒澈也认识荀，他们的故事暂且按下不表。
拒绝了荀冬甄的两人在家具城前偶遇，似动物发现同类一般，她们马上意识到对方也是画工。之后没过几分钟，就一起穿越到了9年后的当下。
至于为什么穿越、怎么穿越的，没人说得清。
女生想坐得离芮蕊更近些，可后者表现出微妙的抗拒，往旁边挪了挪。
“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凌恒澈问，“在我看来，2010年固然值得怀念，但现如今的便利程度更高。”
女生表示还得再想想，芮蕊则小声说了句：我们来斗画吧。
“什么？”女生没听清。
芮蕊整理了下情绪，以几乎喊出来的音量说道：对我来说，什么特殊能力，什么时间穿越，净是些惹人厌的东西。我只想赶紧治好迷妄综合症，回到最正常的生活里去！”
她每讲几个字，就会往右偏一点。等说完后，原本与女生并排的身体已完全背对人家了。
“我理解你，和莫名其妙的事情扯上关系真的很累……”凌恒澈话说到这，才发现两人谁都没听。
“你确定吗？”女生问芮蕊。
“嗯。”芮蕊点头。方才她有一段没有讲出口的话，即在拒绝荀冬甄后，荀又说了句“很多人都想待在永远不会掀起波澜的池塘里，你去斗画吧，或许斗画是治愈迷妄综合症最有效的手段”。
芮蕊实在太想回归正常了，她尝试过无数种治疗手段，可都以失败告终，所以宁愿相信荀冬甄的说法，仿佛沙漠里的饥渴之人偶遇山珍海味的海市蜃楼。
芮蕊自幼家境清贫，却被父母视为未来希望，久而久之，养成了“不闻窗外事，一心皆苦读”的习惯，疏远于人群之外。
她认为，只要考上重点大学，一切便会光明起来。而踏入理想校园的同时，不仅繁重课业迎头砸来，迷妄综合症也开始发作。
某次实验课，所有试管都成了吐着信子的白底眼镜蛇。出于恐惧，她把实验室砸了个稀巴烂，更用酒精点燃窗帘，惊看浓烟滚滚……
至此，小镇上头一个考入重点大学的“天之骄子”，悲催地被学校劝退，沦为了耻辱与笑柄。即使不发病的时候，她也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并用鄙夷加嘲讽的语气道：死精神病，死怪物……
是的，我一定要做回正常人！芮蕊的决心愈发坚定，几乎快跟高考冲刺不相上下了。而走精致复古风的女生仍在犹豫。
“如果你真的把我当朋友，就帮帮我吧。”芮蕊对女生说。
凌恒澈也鼓励道：“斗画吧，尊重朋友的选择。”
三人走上足球场，凌恒澈站中间，芮蕊与女生呈对峙之势。一阵不属于初夏的寒风刮过，似乎预兆着不完满的结局。
芮蕊的画作《泪痕》与女生的画作《樱桃枝》如结界般扩张蔓延，很快形成了两个泾渭分明的场域。一把青绿色的躺椅出现在场域交界处。
《泪痕》：画面内容为老式奶油蛋糕造型的抽纸盒流淌着两行热泪，它的背后有仙女的飘带，点缀着星光。
《樱桃枝》：画的很简单，只有一颗圆润饱满的带枝黄金樱桃。
凌恒澈似乎受到某种感召，快速走向躺椅并坐了上去。他左摸摸右捏捏，一边确认椅子是否牢固，一边喃喃自语：看来这东西就是斗画时看客应该待的地方了。
两位姐姐半天没有任何行动，凌这才反应过来她们可能从未斗过画。咋整呢？他回想参加“面试”时碎布上的大字，喊道：“放松、洞察、狂想、吞噬、复原！”
“谢谢。”女生向凌恒澈道谢，随即闭眼安抚心灵。等再睁开时，发现芮蕊又一次转过身背对自己。
“非得转过去吗？”女生问。
“这样有助于放松，我不喜欢被人盯着。好了，正式开始吧，Na……Na……”看来身为学霸的芮蕊对记名字倒不是很在行。
“Nao，来，跟我一起读，Na～o”
“Na～o。”凌恒澈也跟着一块儿念起来。
画面开始活动。《泪痕》欲用飘带缠住黄金樱桃，樱桃则化身最灵动的三维弹球，同飘带上演猫鼠追逐战。结果以点缀飘带的星光打出眩晕效果，樱桃惨遭束缚告终。
一种难以抑制的感觉猛地升起，令躺椅上的凌恒澈惬意至极，并不断高喊“加油”。
“你在给谁加油呢？”Nao与芮蕊同时转头质问。
“呃……当然是你俩，你们都要加油啊。”凌恒澈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如果现在的舒爽就是心花火，那我这看客当得也挺值！
Nao看着被包住的黄金樱桃努力想象，想象到了一定程度就是狂想，突出一个潦草与随意……有了！
只见因飘带包裹丧失了色彩的樱桃似急欲破壳的鸡仔般躁动起来。它滚至抽纸盒下，依靠温度直逼岩浆的热泪冲破束缚、重新出世，然后直接蹦进了抽纸盒内部。
芮蕊顿觉脚底发麻。
不多会儿，像极了老式奶油蛋糕的抽纸盒成了真正的双层蛋糕。凌恒澈被指引着穿透表层肥腻奶油，遁入了duangduangduang的“深层布丁梦境”。
duangduangduang的布丁柔软且富有弹性，仔细一看，里面还分布着许多“活火山”，每座都能喷发出冰爽的樱桃果茸，足以使飘带与星光化为渣滓。
凌恒澈喜欢吃甜食吗？不，这不重要，此时的他只想大张着嘴全部吞下……
《樱桃枝》成功吞噬《泪痕》，随后带着倒下的芮蕊光速消失。凌恒澈前一刻还乐享果味儿，下一秒就被杂草的枯苦辣了鼻子。
“结束了，这就是斗画。”Nao不带半分胜利的喜悦，甚至还有点悲伤。
“原来这就是心花火。”凌恒澈舔了舔嘴唇，一副贪嘴吃不够的小屁孩儿模样。
“哦对了，其实你也认识荀冬甄，对吧？”Nao问凌恒澈。
“你怎么知道？”凌恒澈说。
“讲到她时，你的表情已经说明你和她很熟了。”
凌恒澈叹了口气。原来不仅荀冬甄，还有冷晴秋、夏觅和兰倾春，这几个女子都是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给他留下一些东西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至今都搞不清原因。
Nao：“生命嘛，总是来了又去。”
凌恒澈：“说是这么说，但她们对我来说……或许都比较重要。”
Nao：“以后可以把她们简称为春夏秋冬四人组。”
春夏秋冬四人组？凌恒澈稍一寻思，觉得棒极了。
其实两人都在故意转移话题，他们明白此时的谈话重点应该是斗画输家芮蕊，但不知该咋聊。
四下寂静无风，一片紫藤花碎瓣却飘到躺在不远处的残缺紫藤花身边，好似成了一家人……
在凭一时灵感创作出一幅作品后，女生顺利出院，并遇到了名叫荀冬甄的奇女子。
荀冬甄年纪不大，二十出头，长着一张傲娇大小姐与委屈小白猫的综合脸。她似笑非笑地恭喜女生顺利成为画工。
女生挠挠头，虽然搞不清具体咋回事，但内心深处的某个声音也告诉她现在是画工了。
荀冬甄猜出女生想交朋友，便毛遂自荐道：“你看我行吗？”
“你……”女生仔细端详。
“画工是特别的，难道你不想利用这份力量做点什么吗？”荀冬甄说这话时，把所有的光都挡到了身后。
回忆回到现实，女生见凌恒澈若有所思地低下脑袋，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后来你答应她了吗？”
女生并没有答应，因为她觉得荀冬甄就像一颗行星，无论展示在你面前的有多么完整，背面都笼罩着不可测的神秘。
“那么你呢？”凌恒澈问芮蕊。
芮蕊答：“荀冬甄也来找过我，也对我说了类似的话，可她不能让我心安，所以没有答应。”
不能让人心安啊……的确，没人知道荀冬甄在想什么。很显然，凌恒澈也认识荀，他们的故事暂且按下不表。
拒绝了荀冬甄的两人在家具城前偶遇，似动物发现同类一般，她们马上意识到对方也是画工。之后没过几分钟，就一起穿越到了9年后的当下。
至于为什么穿越、怎么穿越的，没人说得清。
女生想坐得离芮蕊更近些，可后者表现出微妙的抗拒，往旁边挪了挪。
“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凌恒澈问，“在我看来，2010年固然值得怀念，但现如今的便利程度更高。”
女生表示还得再想想，芮蕊则小声说了句：我们来斗画吧。
“什么？”女生没听清。
芮蕊整理了下情绪，以几乎喊出来的音量说道：对我来说，什么特殊能力，什么时间穿越，净是些惹人厌的东西。我只想赶紧治好迷妄综合症，回到最正常的生活里去！”
她每讲几个字，就会往右偏一点。等说完后，原本与女生并排的身体已完全背对人家了。
“我理解你，和莫名其妙的事情扯上关系真的很累……”凌恒澈话说到这，才发现两人谁都没听。
“你确定吗？”女生问芮蕊。
“嗯。”芮蕊点头。方才她有一段没有讲出口的话，即在拒绝荀冬甄后，荀又说了句“很多人都想待在永远不会掀起波澜的池塘里，你去斗画吧，或许斗画是治愈迷妄综合症最有效的手段”。
芮蕊实在太想回归正常了，她尝试过无数种治疗手段，可都以失败告终，所以宁愿相信荀冬甄的说法，仿佛沙漠里的饥渴之人偶遇山珍海味的海市蜃楼。
芮蕊自幼家境清贫，却被父母视为未来希望，久而久之，养成了“不闻窗外事，一心皆苦读”的习惯，疏远于人群之外。
她认为，只要考上重点大学，一切便会光明起来。而踏入理想校园的同时，不仅繁重课业迎头砸来，迷妄综合症也开始发作。
某次实验课，所有试管都成了吐着信子的白底眼镜蛇。出于恐惧，她把实验室砸了个稀巴烂，更用酒精点燃窗帘，惊看浓烟滚滚……
至此，小镇上头一个考入重点大学的“天之骄子”，悲催地被学校劝退，沦为了耻辱与笑柄。即使不发病的时候，她也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并用鄙夷加嘲讽的语气道：死精神病，死怪物……
是的，我一定要做回正常人！芮蕊的决心愈发坚定，几乎快跟高考冲刺不相上下了。而走精致复古风的女生仍在犹豫。
“如果你真的把我当朋友，就帮帮我吧。”芮蕊对女生说。
凌恒澈也鼓励道：“斗画吧，尊重朋友的选择。”
三人走上足球场，凌恒澈站中间，芮蕊与女生呈对峙之势。一阵不属于初夏的寒风刮过，似乎预兆着不完满的结局。
芮蕊的画作《泪痕》与女生的画作《樱桃枝》如结界般扩张蔓延，很快形成了两个泾渭分明的场域。一把青绿色的躺椅出现在场域交界处。
《泪痕》：画面内容为老式奶油蛋糕造型的抽纸盒流淌着两行热泪，它的背后有仙女的飘带，点缀着星光。
《樱桃枝》：画的很简单，只有一颗圆润饱满的带枝黄金樱桃。
凌恒澈似乎受到某种感召，快速走向躺椅并坐了上去。他左摸摸右捏捏，一边确认椅子是否牢固，一边喃喃自语：看来这东西就是斗画时看客应该待的地方了。
两位姐姐半天没有任何行动，凌这才反应过来她们可能从未斗过画。咋整呢？他回想参加“面试”时碎布上的大字，喊道：“放松、洞察、狂想、吞噬、复原！”
“谢谢。”女生向凌恒澈道谢，随即闭眼安抚心灵。等再睁开时，发现芮蕊又一次转过身背对自己。
“非得转过去吗？”女生问。
“这样有助于放松，我不喜欢被人盯着。好了，正式开始吧，Na……Na……”看来身为学霸的芮蕊对记名字倒不是很在行。
“Nao，来，跟我一起读，Na～o”
“Na～o。”凌恒澈也跟着一块儿念起来。
画面开始活动。《泪痕》欲用飘带缠住黄金樱桃，樱桃则化身最灵动的三维弹球，同飘带上演猫鼠追逐战。结果以点缀飘带的星光打出眩晕效果，樱桃惨遭束缚告终。
一种难以抑制的感觉猛地升起，令躺椅上的凌恒澈惬意至极，并不断高喊“加油”。
“你在给谁加油呢？”Nao与芮蕊同时转头质问。
“呃……当然是你俩，你们都要加油啊。”凌恒澈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如果现在的舒爽就是心花火，那我这看客当得也挺值！
Nao看着被包住的黄金樱桃努力想象，想象到了一定程度就是狂想，突出一个潦草与随意……有了！
只见因飘带包裹丧失了色彩的樱桃似急欲破壳的鸡仔般躁动起来。它滚至抽纸盒下，依靠温度直逼岩浆的热泪冲破束缚、重新出世，然后直接蹦进了抽纸盒内部。
芮蕊顿觉脚底发麻。
不多会儿，像极了老式奶油蛋糕的抽纸盒成了真正的双层蛋糕。凌恒澈被指引着穿透表层肥腻奶油，遁入了duangduangduang的“深层布丁梦境”。
duangduangduang的布丁柔软且富有弹性，仔细一看，里面还分布着许多“活火山”，每座都能喷发出冰爽的樱桃果茸，足以使飘带与星光化为渣滓。
凌恒澈喜欢吃甜食吗？不，这不重要，此时的他只想大张着嘴全部吞下……
《樱桃枝》成功吞噬《泪痕》，随后带着倒下的芮蕊光速消失。凌恒澈前一刻还乐享果味儿，下一秒就被杂草的枯苦辣了鼻子。
“结束了，这就是斗画。”Nao不带半分胜利的喜悦，甚至还有点悲伤。
“原来这就是心花火。”凌恒澈舔了舔嘴唇，一副贪嘴吃不够的小屁孩儿模样。
“哦对了，其实你也认识荀冬甄，对吧？”Nao问凌恒澈。
“你怎么知道？”凌恒澈说。
“讲到她时，你的表情已经说明你和她很熟了。”
凌恒澈叹了口气。原来不仅荀冬甄，还有冷晴秋、夏觅和兰倾春，这几个女子都是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给他留下一些东西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至今都搞不清原因。
Nao：“生命嘛，总是来了又去。”
凌恒澈：“说是这么说，但她们对我来说……或许都比较重要。”
Nao：“以后可以把她们简称为春夏秋冬四人组。”
春夏秋冬四人组？凌恒澈稍一寻思，觉得棒极了。
其实两人都在故意转移话题，他们明白此时的谈话重点应该是斗画输家芮蕊，但不知该咋聊。
四下寂静无风，一片紫藤花碎瓣却飘到躺在不远处的残缺紫藤花身边，好似成了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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