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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改变别人的死亡率

    徐学海其实很不想和房东母子有过多的接触,普通的租赁关系挺好的。

    可有时候意愿终究是意愿,总有些特别的事情发生。

    他和老黄分别,前脚回到家后脚房东的儿子急冲冲冲进了门,嘴里嚷嚷着:“有坏人来了有坏人来了。”

    徐学海一问,才知道傻胖子家来了不速之客,说有一个人上门骚扰他的母亲。

    徐学海想到房东的体型和长相,不由打了个寒战。

    傻胖子很着急,拉着徐学海去救自己的母亲。

    徐学海没有过多犹豫,特别在傻胖子纯净、期盼、哀求的目光下,没能硬起心肠。

    当然,真正的原因却是傻胖子头上的数值变化。

    原来傻小子头上的死亡率是10%,现在却赫然变成了56%,这引起了徐学海浓厚的兴趣。

    56%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绿色刚刚过渡到了黄色,按徐学海对学校死亡事件的分析,死亡率越靠近100%,意味着改变的机率和因素越来越少,10%到56%只能证明傻胖子走在死亡的道路上,等到了100%也就意味着再无改变的可能。

    徐学海怀着好奇的心跟着胖小子去了房东的家,才出电梯就听到肆无忌惮嚣张的声音:“两万,你当老子是讨饭的吗?”

    徐学海立即就明白自己错误理解了胖小子口中“骚扰”的意思,转头就要回电梯,开玩笑,自己一个外人凭什么插手他人的债务,特别是非常规会让自己惹麻烦的事情,结果胳膊被傻胖子死死拉住,“哥哥你走错了,往这边走。”

    房东哀求的声音传出来:“我只有两万,真的只有两万,求求你,下个月我一起还。”

    “不用了,别说我没给你机会,我查清楚了,除了你住的这套还有两套小房在出租,把其中一套房转给我们就当抵了所有欠款。”

    徐学海已经到了门口,拉着胖小子没有进去。

    “啊?!我那一套房值五十万,可我只欠你们五万。”

    “呵呵。”冷笑声:“利息不算了?白纸黑字,两个月的利息早就超过五十万了,我还好心减了好几万,别不识好歹。”

    “少套房子我们母子怎么活啊?”

    房东没有工作,靠两套房的租金养着儿子。

    “你又不是个死人,长着手脚干什么的,废话不多说了,不还钱,老子就要房子,别说没提醒你,要是你连房子都不给,嘿嘿,那只能带走你的傻儿子了,他人傻器官可不傻。”

    听到这,徐学海不想再听下去了,走进去:“得饶人处且饶人,给人一条路走等于留自己一条路。”

    沙发上坐着一个青年人,快入冬的时节还穿着紧身的短袖T恤,凸显出强壮的身材,胳膊上一左一右纹着相对应的两条黑龙,晃眼的很,房东则跪在他的面前。

    傻胖子冲进去抱住跪在地上的母亲,泪水哗哗地流,随即张开双臂拦在母亲前,用自以为凶狠的眼神盯着纹龙青年怒吼:“我哥哥来了,别想再欺负我妈,滚出去。”马上又对着徐学海说道:“哥,他是坏人,就是他欺负妈妈。”

    声音在楼道里回响,左邻右舍仿佛都睡着了一样,没有反应,就好像这栋楼里只有这一家活人。

    徐学海嘴角却不由一抽,我不是你哥,鬼才是你哥。

    目光落在房东头上,死亡率亮黄色的65%。

    他并不知道,在进房之前,房东的死亡率实际到了红色的82%,在他进房的刹那才降到65%,而傻胖子在见到他的前一刻,死亡率是88%。

    纹龙青年没有吭声,目光阴沉地盯着徐学海,显然也被胖小子的话弄愣住了,一时半会没有回过神。

    徐学海望着纹龙青年,眼前桀骜不驯的绿色森林狼发型、左耳沿着耳廓的一排耳钉,将好好的一张俊脸反衬托出一股子邪气。

    典型的混社会人士。

    浑身上下充满了叛逆。

    其头上顶着绿色的数字:18%。

    真是坏人活千年的命呀。徐学海本能地抗拒和这类人打交道,因为和这类人打交道,“请求”和“哀求”是最无用的方法,而他又不想莫名其妙的帮人还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室内出现短暂的寂静,还是纹龙青年先发制人了。

    “哟,还有哥哥呢,老子可不管你哪里蹦出来的猴子,既然站出来了,就是要帮他们还钱吗?”显然他对房东一家有着深入的了解,并不相信房东傻儿子的话。

    不过放贷的目的终究是为了钱,纹龙青年并不介意有人替债主还钱。

    徐学海烦躁地抓抓头发,“我又不是冤大头,你觉得呢?”

    纹龙青年眼中顿时冒出凶光,冷声道:“什么意思?没那个意思不要出来,滚。”

    徐学海目光从房东和胖小子脸上扫过,母子俩人眼里的哀求和希冀泛滥成灾,无疑是将自己当成了救命稻草。

    可你前几天还气势汹汹地要赶我走,那时我是连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你眼中的期愿莫名其妙,毫无道理。

    心中虽然这么想,行动上却没有就此离开的意思,对纹龙青年说道:“你说欠了五十万,得拿出凭据。”

    纹龙青年死死盯着徐学海:“找事?”

    徐学海毫不回避纹龙青年的目光:“行有行规,总不能空口白牙任你说。”

    纹龙青年冷笑一声,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开,竖在徐学海面前,“小子瞧清楚了,看这两个字认识不,合同。”

    徐学海目光扫过,漏洞百出的所谓合同,纸上借款人写着韩芳,红指印压在名字上。

    他心里叹了口气,终究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而且也不知道这种事在这个世界属于什么类型。

    “借的五万,算上利息是多少?”

    进门时听到是五十万,想到银行卡上上千万的存款,五十万不伤筋不伤骨的真算不上多,先帮着还了,省得后面的日子不安宁,才来到这个世界,得把人际关系和处境理清楚了,才好安排后面的日子。

    再说旁边俩母子还在那眼巴巴看着呢。

    徐学海心里盘算着,就听纹龙青年道:“借了两个月整,合利息总共五十四万。”

    真黑啊!

    徐学海淡然道:“行,我替她们还。”

    纹龙青年反愣住:“为什么?有钱烧的?”

    “不帮的话你还能放过她们母子?”徐学海淡淡道:“助人是高尚的品德,它能让人心情愉快,让路越走越宽,而冷漠恰恰相反,表面上看不关自己的事,实际上是将人生的路越走越窄。”

    纹龙青年龇龇牙:“一堆屁话。”

    没有尝试讨价还价,徐学海很爽快地将五十四万转到了纹龙青年的银行账号上,纹龙青年沉默了几秒,终是一句话未说,丢下借款合同离开,出门时回头看了徐学海一眼。

    “谢谢谢谢!”房东感激涕零,压力一去抱着傻儿子大哭。

    傻胖子只会一个劲的傻笑,欢愉的心情溢满了房间。

    望着母子俩人头上的死亡率回归正常的11%和10%,徐学海忽然涌起难言的成就感,真好啊,古人都知道积德裕后,做善事会有好报的吧!

    他最终没有问房东为什么借钱,离开时胖房东追出门说:“今后你的房租免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钱我会还给你的。”

    对最后一句话徐学海不置可否,他根本不指望胖房东还钱,真要免他的房租,胖女人就只剩一套房子的租金过生活了,两套房子的租金都还不起,何况一套。

    不过徐学海也不觉得自己就亏了,从这件事上他明白了一点,死亡率确实是可以改变的,也就是说自己确实可以改变别人的命运,百分比数字让这种改变变得直观可控。

    这一点很重要,了解自己才能更好的利用,才能将其化为自己独有的金手指。

    这一天徐学海没有再出门,傻胖小子几次来敲门他都没有理,研究着另一个同样神奇的东西——那支神奇的笔。

    对于看到别人头上的死亡率,他更在意那支会回答问题的笔——不科学充满神秘气息,遇到问题时它才是最大的依仗。

    笔解决了他穿越后最大的困难,告诉了他手机密码及支付密码和银行卡密码,毫无科学根据。

    当然,他并不想研究神奇的根由是什么,他想知道的是笔能回答的问题的范围,以及昏厥到底是用笔的负作用还是脑瘤的影响。

    他打开手机上的计时器,按下手机上的计时器开始思考,手中的笔便开始牵引着手在纸上写下答案。

    “我们脚下的大地是星球吗?”

    “是,蓝星。”

    “和地球有关系吗?”

    “有。”

    “什么关系?”

    “物质对应的世界与暗物质对应的世界,但不能绝对区分。”

    徐学海愣了片刻,继续问:“那蓝星是暗物质对应的世界?”

    “不知道。”

    看到这三个字,徐学海又是一愣,还有你不知道的?从他角度来看,能看到死亡率的世界才能匹配神秘未知的暗物质世界。

    “还有你不知道的?”

    “我只知道我知道的。”

    问到这里,徐学海跳过了这个问题,想了会精神紧张的问了个和自己切身相关的问题。

    “我脑子里的瘤子会让我死亡吗?”

    “从有限的生命理论来讲,它有极大概率会伴随你终身。”

    徐学海心情为之放松,“我能活多长时间。”

    “不作死的话平均寿命左右。”

    徐学海笑了起来,“你真调皮。”

    因为不是问句,没有得到笔的反应。

    徐学海感觉了一下状态,觉得还可以继续问:“蓝星和地球的区别在哪里?”

    “同源历史在某个发展阶段发生的时空偏差,延续出了两个相对应却不同的时空。”

    “原来是这样,真神奇,偏差节点是什么时候?”徐学海恍然大悟。

    “大概在一九一二年。”

    “你还知道什么?”

    “很多。”

    “你不知道什么?”

    “很多。”

    “你真的只是一枝笔?”

    “是,也不是。”

    “你认为你是什么?”

    “我是窥破和知识的结合体。”

    有种和另一个人交流的感觉,徐学海没太懂最后这句,此时头有些昏沉了,看看时间还不到五分钟。

    “我是谁?”

    “你是人。”

    “……”想不到你还挺幽默。

    昏沉感加重,徐学海有些犹豫继不继续,忽然想起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忍着昏眩感问:“我有写日记的习惯吗?”

    “有。”

    “日记本在哪?”

    “在……”

    徐学海眼一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