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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暗体转嫁

    第二天老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进门丢下一堆药物和食物,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好好养伤。”

    “三天后再来看你们。”

    徐学海留都留不住,但见老黄头上暗体正常的很,也就没往深处想。

    三天后老黄没来,幽虫来了。

    徐学海印象中还是第一次见幽虫,徐学山倒是见过两次,这次是第三次。

    幽虫是个二十八岁的大姑娘,漂亮的很,顶着熊猫眼带着一大堆物资,见门嫣然一笑,问俩人伤好得利索没有,徐学山头点的跟小学生一样。

    但幽虫显然不善于和人打交道,表情管理不到位,徐学海三言两语就击破了幽虫心理防性,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竹筒倒豆子全给倒了出来。

    徐学海整个人傻愣了好久。

    他去南州余口市杀万智敏,在知日区受袭那日,夜半秋和夜半月同时失踪。

    杀死万智敏后在深山养伤之际,翌旦大学安保部的孙玉堂、杨河山、肖运和杨元龙四人被开除,四人抢劫银行被弘修文抓了,这几人和徐学海关系都是较为亲密的,老黄认为其中有问题。

    不过老黄认为,无论是夜半秋姐妹还是孙玉堂等人,只要徐学海还活着他们暂时都不会有事。

    这些日子幽虫忙坏了,一是为余应的事忙碌奔波,二是要装成腼腆可爱的小姑娘和神公勾心斗角,连手寻找夜半秋姐妹的线索,但一无所获,俩人仿佛泥沉大海,倒是孙玉堂四人被关在拘留所等着审判。

    神公气得去干了一件事,破了东州中央电脑的智能,让神婆入主了东州的中央电脑,替代那个高级智能处理东州事务。

    好事还是坏事?

    说不清楚,得看神婆心性。

    最后幽虫才说到老黄。

    老黄躲起来了。

    事实上自打孙玉堂几人出事,老黄就躲起来了,躲在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安全屋里,这些年老黄啥事没干,徐学海和徐学山干鹞子得到的分红全被他置了地产,生活就靠咖啡店度日。

    所以在有心人眼里,老黄就是一个咖啡店老板,生意好时吃香的喝辣的,生意不好时蹲在门口吃泡面,很老实本分的生意人。

    要不是徐学海失忆非要找上门,老黄也进不了弘修文视野。

    说到底还是徐学海害了老黄这些年的苦心经营,徐学海不自知,老黄不愿说,一步步老黄也就再无法从弘修文眼里抹去“有问题”三字。

    幽虫是个心思单纯的大姑娘,幽虫从暗处跑到明处进入咖啡店,老黄非要走个招聘的流程,实际上也是在营造后路了。

    到时大家全身而退,让幽虫买下咖啡店当个小老板,好在太阳下过日子,当然人算总不如天算,谁知道徐学海给老黄找的孙子异军突起,幽虫后半生的生活和前半生的生活将截然不同,那就不是活在阳光下了,而是活在万众的眼皮子底下。

    挺好的。

    徐学海忽然问:“王天远呢?”

    幽虫打了个大哈欠,擦着眼花回道:“你们去余口不久王天远就被王逸朗抓回来了,被幽禁在安达拉市庄园。”

    幽虫没有待多久,说完就走了。

    徐学山恋恋不舍,对徐学海说:“今天她咋就这么漂亮呢?”

    幽虫说了什么全没上心,虫子进脑。

    徐学海想了很久,觉得老黄肯定不是藏起来那么简单,给老黄打电话不通,只好发了条消息询问,没有得到答复。

    回达都后徐学海心里是有打算的,原准备等伤完全好后去看眼夜半秋,然后去找实验室,最后才是去杀王逸朗。

    “笔”融合身体后,多出了“徐学海”的记忆,最后的记忆就是实验室最后的那场有关暗体的研究实验,实验室具体位置没了多少印象,有个大概的方位,徐学海不想视野中永远存在着无数的黑色线条,那就要从实验室中寻找到办法,“笔”曾说过的笔记本在安全屋中,按照徐学海推测,实验室多半也是安全屋。

    现在看来计划要改变一下了。

    他拨通幽虫电话:“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

    ……

    冬季尾声太阳多。

    冰雪融化温度更显得低。

    早上九点,一辆建筑物业服务公司进入达都王家别墅,对暴雪当中简单维修过的一段屋顶进行大修,管家领着一名保镖验过身份,叮咛服务人员三日内必须完工。

    郭雨星从窗处看了眼,回到卧房半依在床上看书。

    没有看多久收了书,施工在她房间旁边的屋檐上,声音很响,实在看不下去,便下楼到草坪上散步,两名保镖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心中厌恶,如今别墅里王家人只有她一个,仅有四名保镖,四名保镖与其说是保护她的安全,实际是监控,她的活动空间如今只能在这栋别墅里。

    一个人逛了没多久忽觉得人生好没意思,空空落落地又回了房,刚关上门就看到一个陌生汉子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郭雨星吓了一跳,却没发出尖叫,她怔怔盯着对方问道:“徐……学海?”

    徐学海嘲讽笑道:“王夫人聪明的很啦,看来这段时间心心念念着我呢,一眼就瞧出来了,怕我找上门呀。”

    郭雨星眼眶顿时就红了:“我不想的,可我能怎么办?”

    徐学海道:“是啊,不想的,被逼的,这些都是很好的自我安慰的借口。”

    郭雨星泪水哗啦啦流下来:“我一个人的话活不活都无所谓,我也有家人有朋友的,现在就是后悔,当时就该死在山里,远比现在生不如死要好。”

    徐学海摇手:“行了别诉苦了,我问你,王逸朗那老头躲在哪里。”

    郭雨星摇头抹泪:“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王天远是什么情况?”

    “他在庄园里,可能是又惹老……爷子生气了,这回惹得不轻,在西州谈生意时被老爷子派人抓回来的,禁足了。”

    徐学海有些失望:“说说你知道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郭雨星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有封信,是老爷子给你的,四天前有人送过来的。”

    郭雨星从床头枕头下取出一封信,信口用了蜡,递给徐学海。

    徐学海打开一看,很漂亮的钢笔字。

    “很遗憾写这封信给你,我和你之间有杀子之仇,作为一个父亲是无法承受的痛,报仇是人之常情,你回击也是人之常情,事情发展到如今地步不是我所希望的,想必也不是你所希望的,再斗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能从万智敏的城堡里活着回来,体现了你的强大,不可思议的强大,我愿意放下丧子之痛,想必对于你来说应该是件很容易接受的事,毕竟我还没有对你以及周围的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夜半秋夜半月活得很好,目前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这点你放心,如果你同意化干戈为玉帛,她们将毫发无损地回去。”

    “大学的那几名安保,他们也将重回校园,不受任何影响。”

    “至于我大儿子所犯下的愚蠢,我将付给你一个亿作为补偿。”

    “任何事都是可以坐下来商量的,当我放下丧子之痛,我们之间不再有不可化解的死仇,静待来电。”

    落款有个特殊的座机电话,有王逸朗签名和印章。

    徐学海看了眼郭雨星,没有给郭雨星看这封信,当着面烧掉,说道:“你还有摆脱王家的机会,没必要干傻事。”

    之所以不追究郭雨星的陷害,是看到郭雨星身上的暗体枝桠全部绕了回来,扎在她的身上。

    徐学海已经很清楚这种景象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郭雨星会以自杀的方式结束生命,说明郭雨星内心确实是煎熬的。

    在他说出这句话后,郭雨星呆立很久,直到扎在身上的暗体尽数断开,断下来的部分有个向徐学海飞过来的动态,时间很短,然后因双方距离在十五米范围内而无法可视。

    徐学海淡淡一笑:“原来是这样,暗体转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