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选择
数以万计的无人机在天空里像片乌云，弹头雨下，爆炸连绵不绝，四个指挥部同时被炸，部队阵地遭遇重创，包围圈轻而易举被打破。
一则公告同时出现在某些掌握大权的权贵手中，极尽威胁恐吓之词。
前有总统府被炸，后有指挥部被炸。
没人不相信那些威胁会变为真实。
问题是：谁有那么大的能量控制联邦导弹帮一个怪物？
细思极恐。
稍有点脑子的人都清楚，抢走联邦导弹系统控制权不是一个黑客能做到的，一个组织也不行。
最大可能是不可能中的那个可能——网络中诞生了一个电子生命。
人类有了怪物种类，背后还极可能有智能生命在帮助……
也许一直在讨论担忧的人类大灾难已经揭开了帷幕。
联邦部队偃旗息鼓，撤退了。
从这一刻开始，联邦进入了动荡不安惶恐的时代。
徐学海惊讶于联邦部队的互相残杀，却没有过多的去深思，侥幸于大难不死，回达都的心情更加急切。
经此一战，徐学海深刻明白一个道理，再强大的个体也无法和联邦机器正面抗衡。
徐学海不敢……或者说不愿乘坐交通工具回达都，怕因为自己再殃及到无辜人。
他徒步行于无人区，穿山走林，孤独地行走，打算进入下一个城市后再想办法弄辆车。
走了四天，在某处深山野林里，徐学海竟然偶遇到一个人。
李棠。
埠昌渊山大难不死、被王家控制后诬陷徐学海的李棠。
两人在无人的野林里相遇时，李棠跟见鬼一样吓坏了，装着药草的竹篓掉到了地上。
徐学海也很意外，再次面对这个曾在埠昌渊景区和自己勾心斗角的家伙，竟然生出淡淡的欣喜。
回过神的李棠破罐子破摔，张牙舞爪原地跳脚，尖声道：“我知道对不起你，可我已经躲到山里来了，你还要怎么样，非要杀死我吗？”
徐学海微微一怔，“你在山里呆多久了？”
李棠张了张嘴，忽然坐到地上嚎啕起来：“我已经很惨了好不好，求你放过我行不行？”
徐学海好笑道：“我特么有病才会跑这里来找你。”
李棠：“可你特么已经在我面前了。”
徐学海：“懂不懂什么叫偶遇？是偶遇。”
李棠更是崩溃：“我特么要多倒霉才会偶遇到你，天啊！”
徐学海坐到李棠身边：“行了，没想杀你。”
李棠怔道：“你不恨我？”
徐学海：“有你没你都一个样，你不坑我我也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李棠半信半疑：“真的？”
徐学海：“我杀你还不跟杀小鸡一样，有必要骗你？”
李棠这才放下心来，沉默片刻小心问道：“你真成怪物了？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真有超能力？”
徐学海想了想觉得如今全世界都知道了，没什么好隐瞒的，说道：“算是吧，人类基因有着很大的进化潜力，我只是提前走到了未来的道路上，和微观世界建立了某种奇妙的联系，就是这样，遗憾的是整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提前进化，有些人想通过研究我来得到超前进化的催化剂，把我变成了过街老鼠。”
李棠这人脑回路倒是不太一样，“那你太可怜了。”
徐学海奇道：“你就不羡慕？”
李棠呼出口气，一边收捡散落的药材放进竹篓里，一边道：“羡慕干嘛，人人有我没有我会羡慕，人人有我也有只有你没有，你应该羡慕我，与众不同最好的结果就是被孤立，不好的结果就是人人喊打，你再强有什么用，别人都不拿你当同类了，除了孤独和可怜，你还有什么？”
徐学海若有所思，沉默不语。
李棠收拾好药材，吁出一口气，看了看徐学海，叹道：“早知道你不计前嫌，我就不用躲到山里来了，话说回来，当初你是不是预感到了山体会塌？”
徐学海微微摇头：“没有，只是感觉到不对。”他看了眼李棠头上的数字，“对生死我有很强烈的预感，李棠，别在山里待着了，继续待着，有76%的机率会死。”
李棠吃了一惊：“真的？”
徐学海：“信不信由你。”
李棠想了想：“为什么帮我？”
徐学海道：“我已经成了公敌，希望里面有那么几个人不那么仇视我，让我好过点。”
“说得真悲凉。”
李棠咧嘴一笑：“我又不嫉妒你，仇视你干嘛，再说了，公敌？世上人千千万万，哪有那么多人闲得去仇视你，你怕是还没有资格当公敌，世界那么大，总有你落脚的地方。”
徐学海怔了怔，豁然开朗，阴霾心情一扫而空，笑道：“好你个李棠，没想到还有这般见识，行了，咱们俩个有缘再见吧，离开深山，好好活着。”
“等等。”李棠从怀里摸出那个木盒子，拨动机关，从中取出一张面具：“别说兄弟我不帮你，实在人微力薄，这个面具相信你用得着。”
徐学海接过面具拍拍李棠的肩道别离去，转眼消失在山林中，过不多时山间回荡着他的声音：
远送从此别，青山空复情。
几时杯重把，昨夜月同行。
李棠怔立良久，整整衣襟，学古人朝徐学海离去的方向遥遥揖别。
……
……
达都某个傍夜，幽虫背上笔记本电脑离开了小区，乘车在市中心兜圈，途中换了几次车，最后进入某个商圈，走进商场，乘电梯到地下停车库，坐进一辆小车。
小车驶出地下车库，开进车流里。
“神秘兮兮的，到底有什么事？还让我带上电脑。”幽虫呆呆地看着窗外。
徐学山笑道：“姐，就那么不待见我么？”
幽虫淡淡道：“你太傻了。”
徐学山：“呵呵。”
幽虫：“笑个屁。”
徐学山：“哥也说我笑个屁。”
幽虫飞快转过头：“你见过你哥？”
快一个月了，徐学海就好像石沉大海，怎么找都找不到，神公的日子也不好过，东州的中央电脑突然被断开网络，神婆在中央电脑里不知是个什么情况，把神公急得不行，偏偏又无可奈何，这段时间天天催促幽虫想办法溜进中央电脑机房，救出神婆，把幽虫烦得不行。
不说幽虫没那个本事，就算有她也不想那么做，更何况东州中央电脑机房在哪里都不知道呢。
而且她有极不好的感觉，整个联邦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特别是网络上，出现大量不明的数据流，仿佛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整个网络。
她怀疑神公的存在已经不是秘密。
徐学山：“当然了，我这不是带你去见他嘛，还不给我笑一个。”
幽虫：“滚。”
徐学山：“当初你早说嘛，喜欢我哥就喜欢我哥，怕个啥子，我又不会和我哥争。”
幽虫：“……”
徐学山：“在外面逛了一圈才明白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就让你永远完美的存在我心里好了。”
幽虫：“……”
徐学山：“我哥也是，像他那么优秀的人，喜欢一个人只管开口，还怕你不喜欢他？傻不拉几的。”
幽虫：“……”
徐学山：“看我干嘛，我不傻，傻的是你们俩个，你们俩个要是有一个人聪明点，我侄子怕都抱上了，白白浪费了多少大好时光。”
幽虫抓狂：“说完没有，说完就闭嘴，快点开车。”
徐学山：“理解你迫不及待的心情，可路上车这么多，我也快不起来啊！”
幽虫：“你太讨厌了。”
徐学山沉默了会，神色黯然下来：“知道哥的经历后，我好恨自己，这段时间我去杀了不少彭家人，杀了四个，杀第五个时掉进陷阱里了，那个时候我啥也没想，就觉得死了也挺好的，结果他们却特么不杀了，一个个退得干干净净，把我搞懵逼了。后来见了哥，才知道他们是害怕哥，姐，哥说当一个时代出现多个不可控因素时，意味着时代跨迁的到来，乱相不可避免，我们现在只有两条路走，一条是顺应时代当个弄潮儿，一个是退避三舍远离中心，他问我怎么选。”
幽虫撇嘴，你当他们知道学海是你哥啊，救你的是神公，她没点破，问道：“你怎么选的？”
徐学山：“我不知道，问哥怎么选，哥说不要受他影响，顺应自己本心去选，我想了很久，旅游时虽然轻松，但是内心很空虚，而去杀人时，虽然危险，我却很兴奋很开心，哪怕要死了，我也不觉得有什么遗憾，所以我选了参与。”
幽虫：“挺好的，不过他肯定选的和你不一样。”
徐学山沮丧：“是啊，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幽虫看了徐学山一眼：“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们再分别时就是永别。”
徐学山闷声道：“我知道。”
幽虫有些意外：“倒是不笨，所以你重新选择了？”
徐学山：“没有，我还是想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幽虫：“自求多福吧。”
徐学山：“今晚就是我和他的最后一面。”
幽虫愕然，徐学山笑道：“放心，他都安排好了，不用担心夜半月还有傻胖子，有我和老黄呢。”
幽虫更加震惊：“老黄和你一样的选择？”
徐学山笑道：“当然，老头子不甘寂寞。”
幽虫不吭声了，心想你不止不了解你哥，也不了解老黄，老黄选择和你一起不是不甘寂寞，是他不放心你啊！
一则公告同时出现在某些掌握大权的权贵手中，极尽威胁恐吓之词。
前有总统府被炸，后有指挥部被炸。
没人不相信那些威胁会变为真实。
问题是：谁有那么大的能量控制联邦导弹帮一个怪物？
细思极恐。
稍有点脑子的人都清楚，抢走联邦导弹系统控制权不是一个黑客能做到的，一个组织也不行。
最大可能是不可能中的那个可能——网络中诞生了一个电子生命。
人类有了怪物种类，背后还极可能有智能生命在帮助……
也许一直在讨论担忧的人类大灾难已经揭开了帷幕。
联邦部队偃旗息鼓，撤退了。
从这一刻开始，联邦进入了动荡不安惶恐的时代。
徐学海惊讶于联邦部队的互相残杀，却没有过多的去深思，侥幸于大难不死，回达都的心情更加急切。
经此一战，徐学海深刻明白一个道理，再强大的个体也无法和联邦机器正面抗衡。
徐学海不敢……或者说不愿乘坐交通工具回达都，怕因为自己再殃及到无辜人。
他徒步行于无人区，穿山走林，孤独地行走，打算进入下一个城市后再想办法弄辆车。
走了四天，在某处深山野林里，徐学海竟然偶遇到一个人。
李棠。
埠昌渊山大难不死、被王家控制后诬陷徐学海的李棠。
两人在无人的野林里相遇时，李棠跟见鬼一样吓坏了，装着药草的竹篓掉到了地上。
徐学海也很意外，再次面对这个曾在埠昌渊景区和自己勾心斗角的家伙，竟然生出淡淡的欣喜。
回过神的李棠破罐子破摔，张牙舞爪原地跳脚，尖声道：“我知道对不起你，可我已经躲到山里来了，你还要怎么样，非要杀死我吗？”
徐学海微微一怔，“你在山里呆多久了？”
李棠张了张嘴，忽然坐到地上嚎啕起来：“我已经很惨了好不好，求你放过我行不行？”
徐学海好笑道：“我特么有病才会跑这里来找你。”
李棠：“可你特么已经在我面前了。”
徐学海：“懂不懂什么叫偶遇？是偶遇。”
李棠更是崩溃：“我特么要多倒霉才会偶遇到你，天啊！”
徐学海坐到李棠身边：“行了，没想杀你。”
李棠怔道：“你不恨我？”
徐学海：“有你没你都一个样，你不坑我我也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李棠半信半疑：“真的？”
徐学海：“我杀你还不跟杀小鸡一样，有必要骗你？”
李棠这才放下心来，沉默片刻小心问道：“你真成怪物了？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真有超能力？”
徐学海想了想觉得如今全世界都知道了，没什么好隐瞒的，说道：“算是吧，人类基因有着很大的进化潜力，我只是提前走到了未来的道路上，和微观世界建立了某种奇妙的联系，就是这样，遗憾的是整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提前进化，有些人想通过研究我来得到超前进化的催化剂，把我变成了过街老鼠。”
李棠这人脑回路倒是不太一样，“那你太可怜了。”
徐学海奇道：“你就不羡慕？”
李棠呼出口气，一边收捡散落的药材放进竹篓里，一边道：“羡慕干嘛，人人有我没有我会羡慕，人人有我也有只有你没有，你应该羡慕我，与众不同最好的结果就是被孤立，不好的结果就是人人喊打，你再强有什么用，别人都不拿你当同类了，除了孤独和可怜，你还有什么？”
徐学海若有所思，沉默不语。
李棠收拾好药材，吁出一口气，看了看徐学海，叹道：“早知道你不计前嫌，我就不用躲到山里来了，话说回来，当初你是不是预感到了山体会塌？”
徐学海微微摇头：“没有，只是感觉到不对。”他看了眼李棠头上的数字，“对生死我有很强烈的预感，李棠，别在山里待着了，继续待着，有76%的机率会死。”
李棠吃了一惊：“真的？”
徐学海：“信不信由你。”
李棠想了想：“为什么帮我？”
徐学海道：“我已经成了公敌，希望里面有那么几个人不那么仇视我，让我好过点。”
“说得真悲凉。”
李棠咧嘴一笑：“我又不嫉妒你，仇视你干嘛，再说了，公敌？世上人千千万万，哪有那么多人闲得去仇视你，你怕是还没有资格当公敌，世界那么大，总有你落脚的地方。”
徐学海怔了怔，豁然开朗，阴霾心情一扫而空，笑道：“好你个李棠，没想到还有这般见识，行了，咱们俩个有缘再见吧，离开深山，好好活着。”
“等等。”李棠从怀里摸出那个木盒子，拨动机关，从中取出一张面具：“别说兄弟我不帮你，实在人微力薄，这个面具相信你用得着。”
徐学海接过面具拍拍李棠的肩道别离去，转眼消失在山林中，过不多时山间回荡着他的声音：
远送从此别，青山空复情。
几时杯重把，昨夜月同行。
李棠怔立良久，整整衣襟，学古人朝徐学海离去的方向遥遥揖别。
……
……
达都某个傍夜，幽虫背上笔记本电脑离开了小区，乘车在市中心兜圈，途中换了几次车，最后进入某个商圈，走进商场，乘电梯到地下停车库，坐进一辆小车。
小车驶出地下车库，开进车流里。
“神秘兮兮的，到底有什么事？还让我带上电脑。”幽虫呆呆地看着窗外。
徐学山笑道：“姐，就那么不待见我么？”
幽虫淡淡道：“你太傻了。”
徐学山：“呵呵。”
幽虫：“笑个屁。”
徐学山：“哥也说我笑个屁。”
幽虫飞快转过头：“你见过你哥？”
快一个月了，徐学海就好像石沉大海，怎么找都找不到，神公的日子也不好过，东州的中央电脑突然被断开网络，神婆在中央电脑里不知是个什么情况，把神公急得不行，偏偏又无可奈何，这段时间天天催促幽虫想办法溜进中央电脑机房，救出神婆，把幽虫烦得不行。
不说幽虫没那个本事，就算有她也不想那么做，更何况东州中央电脑机房在哪里都不知道呢。
而且她有极不好的感觉，整个联邦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特别是网络上，出现大量不明的数据流，仿佛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整个网络。
她怀疑神公的存在已经不是秘密。
徐学山：“当然了，我这不是带你去见他嘛，还不给我笑一个。”
幽虫：“滚。”
徐学山：“当初你早说嘛，喜欢我哥就喜欢我哥，怕个啥子，我又不会和我哥争。”
幽虫：“……”
徐学山：“在外面逛了一圈才明白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就让你永远完美的存在我心里好了。”
幽虫：“……”
徐学山：“我哥也是，像他那么优秀的人，喜欢一个人只管开口，还怕你不喜欢他？傻不拉几的。”
幽虫：“……”
徐学山：“看我干嘛，我不傻，傻的是你们俩个，你们俩个要是有一个人聪明点，我侄子怕都抱上了，白白浪费了多少大好时光。”
幽虫抓狂：“说完没有，说完就闭嘴，快点开车。”
徐学山：“理解你迫不及待的心情，可路上车这么多，我也快不起来啊！”
幽虫：“你太讨厌了。”
徐学山沉默了会，神色黯然下来：“知道哥的经历后，我好恨自己，这段时间我去杀了不少彭家人，杀了四个，杀第五个时掉进陷阱里了，那个时候我啥也没想，就觉得死了也挺好的，结果他们却特么不杀了，一个个退得干干净净，把我搞懵逼了。后来见了哥，才知道他们是害怕哥，姐，哥说当一个时代出现多个不可控因素时，意味着时代跨迁的到来，乱相不可避免，我们现在只有两条路走，一条是顺应时代当个弄潮儿，一个是退避三舍远离中心，他问我怎么选。”
幽虫撇嘴，你当他们知道学海是你哥啊，救你的是神公，她没点破，问道：“你怎么选的？”
徐学山：“我不知道，问哥怎么选，哥说不要受他影响，顺应自己本心去选，我想了很久，旅游时虽然轻松，但是内心很空虚，而去杀人时，虽然危险，我却很兴奋很开心，哪怕要死了，我也不觉得有什么遗憾，所以我选了参与。”
幽虫：“挺好的，不过他肯定选的和你不一样。”
徐学山沮丧：“是啊，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幽虫看了徐学山一眼：“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们再分别时就是永别。”
徐学山闷声道：“我知道。”
幽虫有些意外：“倒是不笨，所以你重新选择了？”
徐学山：“没有，我还是想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幽虫：“自求多福吧。”
徐学山：“今晚就是我和他的最后一面。”
幽虫愕然，徐学山笑道：“放心，他都安排好了，不用担心夜半月还有傻胖子，有我和老黄呢。”
幽虫更加震惊：“老黄和你一样的选择？”
徐学山笑道：“当然，老头子不甘寂寞。”
幽虫不吭声了，心想你不止不了解你哥，也不了解老黄，老黄选择和你一起不是不甘寂寞，是他不放心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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