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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

    寒来暑往,一年多后,又到了年末,余向天终于马上成为成年人了。

    龙叔那里,他又去了几次,龙叔都不在,只是能看出来,别墅一直有人打理。心想龙叔说不定早已得到成仙,一直守护自己,说明自己必有天命。想想有些激动,我这天选之人,报杀父母之仇,应该不难吧?想到这,信心大增。

    十八岁生日,余向天第一次给自己订了蛋糕,在一家他认为档次已经不差的饭店,订了一个小包间。这是他第一次为自己过生日。孤儿院的孩子,从小到大,谁能享受单独过生日的待遇呢。要不是成年对自己意义巨大,自己将开启新的人生,他不想搞得这么隆重。

    蒋艺芝和赵国兴,专门请假给余向天庆祝。高三阶段,请个晚自习的假都很难。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唱完生日歌,蒋艺芝和赵国兴让余向天赶紧许愿。

    “你的愿望可不要太自私啊,我可是连欺带骗,才请下来假,专程跑来给你过生日的,有点良心的话,把我带上。”蒋艺芝提醒他。

    “这也行的吗?那再带上我。”赵国兴附和着。

    “一边去,下次带你,我先说的。”蒋艺芝白了赵国兴一眼。

    “好了,服了你们了,别人生日许愿,有你们这样,提这要求的吗?”

    “有没有带上我啊?”蒋艺芝不依不挠。

    “带上啦。”

    “带上我许什么愿望了?”蒋艺芝一脸期待。

    “说出来不灵了。”

    “我相信你,不是那种没良心的人!”蒋艺芝很开心。

    这么无耻的要求不答应,就没良心?这下可能真的让你失望了,余向天心中暗想。他刚才许的愿望,就是早日大仇得报,其他的再说吧。嘴里信誓旦旦:“从小到大,你们知道的,我讲的就是良心。”说完,余向天觉得自己的心,有点痛。

    晚上回来,想到明天自己可以踏入进期,从此开启新的人生篇章,激动的久久不能入睡。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余向天醒的很早,赶紧下床蹦哒两下,才想起会吵到楼下,立即停下,又挥动几下拳头。

    嗯,没感觉任何异常,进入进期,难道不该有点表示吗?这个身体?余向天努力的想找寻,感受身体,哪怕一丁点的进化征兆。

    “咕噜噜”有了,好像更饿了,这也许也是个好兆头!

    余向天下楼,因为太早,好不容易找了一家刚营业的包子铺,三十个包子,五碗小米粥,两碟盐菜。饭量是增加了不少,余向天打了一个饱嗝。看着微微鼓起的肚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马陵山。

    十公里,十六分钟,速度也快了不少,余向天喘着粗气。操,这气喘的也比以前厉害多了,余向天暗骂。余向天从没用这样的速度,连续跑这么远。他太想验证自己到底有没有进入进期阶段。

    似乎没有,余向天很失望,龙叔也没告诉我,这神力有什么修炼方法,我就是想努力,也有劲无处使啊。

    这天晚上,过了十点半,天气寒冷,路上行人渐少。余向天准备收摊。这时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穿着白色棉外套,配一条蓝色牛仔裤,长发披肩,脸色雪白,在路灯的照射下,甚至反出光来。

    她来到余向天的摊位前,看着开始收拾摊位的余向天,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好,我想请你个事,可以吗?”

    余向天回头以为她是要画素描的:“哦,你是要画素描吗?我刚收拾,可以画的。”

    “嗯,是这样,不是我要画,是我奶奶想画一张素描。”

    “你奶奶?”余向天在旁边没有看见其他人。

    “她在家里,想请你过去给她画一张。”女孩乞求的看着余向天。

    “在家里啊,可以,你把地址告诉我,我明天去。”

    “可是,我奶奶今晚就想给她画,因为明天一早她预约了一个手术,她身体不好,出来又不方便,今天碰巧看到我朋友,在你这画过的一张素描,觉得你画的特别好,所以才想要麻烦你,能过去给她画一张。多少钱都行。”最后她特意强调了一句。

    “不是钱的问题,就是现在这么晚,我怕不方便。”余向天有些犹豫。

    “真的求你了,我奶奶身体很不好,可能活不了多久了。我想让她最后的愿望能得到实现。”女孩说着眼睛红了,泪水马上就要溢出来。

    余向天就怕女人流眼泪,这应该也是大多数男人的软肋,就像听不得女人撒娇一样,让男人束手无策,只能举手投降。

    “好吧好吧,你别哭了,我跟你去。”余向天收拾好东西,骑上刚换不久的电动三轮,跟着女孩的电瓶车往她家里去。

    没多久,他们来到一栋公寓楼下。停好车,余向天跟着女孩进了电梯,来到十三楼。

    这个公寓有些年份了,在电梯里,余向天就看见地上,别人滴漏的餐厨垃圾泔水,散发着说不出来的酸臭味。一出电梯,楼道漆黑一片,女孩大声的叫了一声,那惨白的灯光才忽明忽暗的亮起来。

    余向天被吓女孩的叫声,吓了一跳,女孩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啊,这灯,不大声叫,它不亮。”

    余向天尴尬的挤出不自然的笑容:“没事,幸好它还能亮!”楼道里很静,除了他们的脚步声,听不见任何声音。楼道墙壁上,五颜六色,各种涂鸦,乌鸦,小丑,靠,还有一个巨大的骷髅头。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涂鸦,物业也不管的吗?”余向天欣赏不来这些东西。

    “你看这环境,就知道物业是什么水平了。”女孩很无奈。

    余向天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让他觉得后背发凉。余向天开始安慰自己:没事,你一个大男人,比人家小女孩胆子还小吗?哎,看来这老奶奶,家境也不好,给她画完,不能收她钱。

    女孩在“1321”门口停了下来,输入密码,打开门:“到了,请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