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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饮一杯

    李深道运转灵力以最快的速度向白杨坊市的方向赶去,他得知消息的时间太晚了,虽说他比碧水门离白杨坊市要近的多,但他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在碧水门之前将李择铭带走。

    他的头脑现在还在轰轰作响,要是早知道李择铭有这种东西,他说什么也不会放李择铭去白杨县。

    虽说他在早年的机缘之中,已将风属的认知补足,也借助着对于风属的理解,将李家族地的风都化为自己的眼线,可以说他已经能借用一点天地之力了,天地本源之力不再是限制他金丹的门槛,只等积累足够,他便可凝金丹,踏云霄。

    但是他的机缘也只是对于风属浅薄的认知,对家族来说这基本等同于无,五行大道才是众多族人所需求的,以李择铭表现出来的自信,好像所有问题他都能解答,这对家族来说才是真正至关重要的。

    他本是知道李择铭有一些特殊的东西,从柳琉璃改修功法之时他就看出了一二,但他也看到了柳琉璃这门功法有很大的缺点,虽不知是什么但好像缺陷很大,柳琉璃从改修完成以来越来变得越冷漠他都是看在眼中的。

    他只以为这是李择铭想将柳琉璃培养成没有感情的死士,便没有多问,谁知李择铭拿给柳琉璃修炼的功法,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他还有更多可以改变李家东西,李深道不敢赌碧水门老祖会不会动心,以他所知,碧水门也只有关于水属的认知,现在这样一份可以化为自身无穷底蕴的机缘出现在自己的地盘中,他不信碧水门会不心动。

    他必须要快,最起码要比碧水门要更快。

    李深道现在已经顾不得灵力消耗了,疯狂释放灵力裹挟着天地的风为自己疯狂加速。

    李深道紧赶慢赶也花了近两个时辰才赶到白杨坊市所在地域。

    遥遥望着白杨坊市,李深道慢了下来,手中捂着两枚中品灵石,快速恢复体内几近干涸的灵力。

    越是到了眼前,越是不能着急,李深道平复了一下心情,套上一件黑色大袍将身形遮住。

    御着风以正常速度向白杨坊市飞去。

    李深道看着坊市之中人潮涌动,晨曦的光一点一点散漫整座坊市。

    心道:‘应是没晚。’

    李深道落于坊市门前,门前驻守修士浑身一震,其中一位贼眉鼠眼的修士立刻搓着手迈步走到李深道面前谄媚道:

    “不知是哪位前辈大驾光临,要不要小子通报一下镇守?”

    李深道隐藏在黑色帽檐下的面容让人看不清晰,锐利的双眼瞥了一下这位修士声音冰寒道:

    “不用了,楠竹酒馆在哪?”

    “是前辈,楠竹酒馆就在坊市西面,现在那里人最多了,您一去就能看到,要不小子给您带个路。”

    贼眉鼠眼的驻守修士低着头不敢看李深道的眼睛,赶紧应答道。

    李深道摆了摆手便直接越过城门向坊市之内走去。

    那位驻守跟在李深道身后,一路将李深道送到坊市之内。

    见李深道已向西面而去便回到驻守队伍之中。

    “赵哥,这是今天第四位筑基修士了吧,今天的白杨坊市可热闹了,哎~,人人都去看热闹去了,苦了我们只能在这看守城门。”一位练气四层的修士在赵姓修士耳边抱怨道。

    赵姓修士收起脸上的谄媚,看了一眼说话之人,呵斥道:

    “好好干好你的活,不该问的不要问。”

    赵姓修士说着拿出一枚传讯符,将又有一位筑基修士进入坊市的消息传向城中。

    李深道走了没多久,便见到前方人潮涌涌,袖袍之中握着的传讯符篆,一直在激发状态,但怎么都飞不出去,像是李择铭已经消失了一样。

    他刚要挤过人群去楠竹酒馆之中寻寻李择铭的踪迹,便一脸惊恐的看向后方。

    城门之外一道流光飞快向坊市接近,伴随着强大的威压快要将他压趴在地上。

    他强撑着身体恐惧的看着那道流光之中的人影,心道:‘还是来了。’

    此时还在酒馆之中的李择铭也是惊恐万分,整座坊市之中,除了寥寥数人,都被压得匍匐在地。

    李择铭强行运转神识对抗这股威压,才勉强稳住身形,身后的柳琉璃他已护持不住,也被这股威压压得半跪在地。

    李择铭心中惊异不定,他怎么也没想到,碧水门金丹老祖会亲自前来。

    他怎么会放弃那唯一的通道?这不应该啊!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值得吗?

    李择铭想不明白,也不理解只是一点关于认知的东西为什么能引起碧水门这么大的反应,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自己必须强装镇定,以求一线生机。

    碧水门的金丹老祖直接无视坊市阵法,飞到白杨坊市上空,深邃的眼睛透露着刻骨的寒意。

    站在坊市上空扫视着地上众人的金丹老祖,直接无视了几位慌忙行礼的筑基修士,盯着楠竹酒馆中唯一一个尚且安静坐着的少年。

    心中惊异一声,倒是对李择铭大势力出身的身份信了几分,但是这并不是他能放任李择铭在其治下普及认知的理由,并且这份认知是连他自己也需要的。

    所以当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其只是考虑了几吸便紧急召回宗门修士,放弃了他经营多年的通道。

    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他必须在李泽铭身上获得同等的东西。

    他在放弃通道的时候就做了两种预算,一种李择铭真的是被师门任务派遣而来,如果确定真的是他惹不起的势力他便老老实实向李择铭提问。

    第二种李择铭背后的势力其能惹得起,便和对方交涉,自己必须拿到足量的报酬才能允许他们在自己地盘上行动,毕竟他的身后也不是没人的。

    他从没想过李择铭是假的,以传回来的留影石中的影像来看,其身后侍女修炼的功法,就不是凡物,能以修炼此种功法的修士当侍女其主怎能简单。

    李择铭放于桌下的手此时早已满布汗水,李择铭只能强装镇定,端起桌上的酒杯饮了一口,酒水的辛辣仿佛荡然无存,李择铭的感知在金丹的威压下好像都变得模糊了。

    李择铭慢条斯理将酒杯放好,站起身来,对着窗外拱手一礼道:“前辈,这酒水还不错,饮一杯如何?”

    听着李择铭话语,坊市之中的所有人都对李择铭佩服不已,对金丹修士还能如此镇定自若,不愧是大势力的传人。

    只有知道李择铭底细的李深道此时浑身颤抖,有对金丹真人的恐惧,也有对李择铭胆大的欣赏。

    李深道骨子里就是疯狂的人,只是家族的重担让他不得不收敛起那份疯狂。

    但李择铭所做的事还是让他激动的发狂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李择铭将他骨子里被压制的激情重新点燃了,他好久没嗅到如此疯狂的味道了。

    站于高空的金丹真人哑然一笑。

    “哦~,那便尝尝。”

    说着便身形一闪出现在酒馆之中,一步一步迈向二楼,一身的威压随着他的步伐越来越凝练,酒馆中的人都被直接压趴在地,动弹不得。

    当其迈上二楼之时,连几位筑基修士都承受不住,控制不住身形,强撑着半跪在地。

    只有李择铭还在慢条斯理的倒着酒,李择铭也在承受着恐怖的压力,他也早已承受不住,只能强行运转重风剑法将一身的精气神都聚于眼前的酒水之中,强行让自己保持镇定。

    李择铭对着迈上二楼的金丹真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是李择铭想在钢丝之上跳舞,只是这个时候他越是镇定,他就越是安全,他不求能完全骗过金丹真人的法眼,只要能打消金丹真人对他出手的疑虑就行。

    碧水门的金丹修士看着那张笑脸也是笑了一下,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迈步间便坐到李择铭的对面,伸手端起面前的酒杯。

    在李择铭面前之人端起酒杯的那一刻,李择铭只感觉轰隆一声,周围的一切都在疯狂倒退,片刻间所有的东西都不在了,只留下李择铭和面前之人,还有他手上端着的酒杯。

    周围黑压压的一片,李择铭知道他被拉入了金丹修士所塑造的空间之中。

    今日的最后一关就看自己能撑住了,撑不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将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生死都在对面之人一念之间。

    这一刻整个坊市的时间空间好像都停滞了,所有人都抬头看着酒馆之中坐于窗前的两人。

    静静等待着答案。

    随着酒杯慢慢移动到那人嘴边,李择铭周边的黑气都随着那人的动作向李择铭压来。

    终于一道酒水吞咽的咕噜声传入李择铭耳中,周边的黑气好像找到了一个宣泄口,疯狂朝李择铭涌来!

    李择铭连忙运转自己所知所会的一切,但都是无用之功,境界的差距太大了!

    横跨了两个大境界的力量让李择铭如同一张薄纸随时都能捅破。

    李择铭绝望了,自己的生命才刚刚开始,这个世界自己还没亲自去看过,自己就要死了!

    在李择铭开始放弃的时候,那些黑气触碰到了李择铭的身体,当它们接触到一枚佩戴在李择铭腰间的玉佩。

    那是一枚漆黑的方形玉佩,没有任何的特别,家主说那是李择铭母亲的遗物,李择铭研究了好久,没有发现它有任何的作用,唯一的特点便是坚不可催。

    李择铭将其用青色的绳条束缚在腰间,当成了一个配饰。

    当黑气触碰到玉石的瞬间,李择铭眼中的世界变了,不再全是黑色,还有腰间玉佩散发的绚丽之光。

    光亮不强但非常倔强,它出现的瞬间周围的黑气都开始瑟瑟发抖。

    李择铭凭着本能的反应,控制着玉佩散发的光裹挟着或者说驱赶着黑气原路冲了回去,冲回了面前之人的体内。

    随着光量的带领,它们比来时的速度更快,瞬间便冲入了金丹真人的体内。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李择铭睁开了紧闭的双目,面前的金丹真人已经不在了,有的只是酒馆中的一个大窟窿。

    李择铭顺着窟窿看去,那位金丹真人已经顺着窟窿的方向贯穿了整座坊市,停在了坊市的边缘,正伏地咳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