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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铁棍,双刀

    又是一次灯光明灭,这次是长发僧衣手持混铁棍的戒僧,他扎持弓步,左手棍尾持在腰间,右手握棍身,棍尖直指周春凤。

    周春凤双脚并拢,手腕轻抬,白玉剑尖点向戒僧持铁棍的前手。

    铁棍轻挥,棍头推在剑尖上,白玉剑向墙边歪斜,周春凤趁机翻斜长剑,踏前一步侧身高抬剑柄,剑尖一抬一绕,左肩抵在剑身,剑身从内侧拍上铁棍,要将铁棍压在墙边。

    届时周春凤只要抵着长棍继续前进,就能削向戒僧持在棍身的手,甚至将他开膛破肚,但戒僧仿佛早有预料,剑尖微抬时长棍便被收回,接着立刻直刺周春凤腰侧。

    周春凤并不惊慌,她顺势甩动骤然亮起白光的剑身,将来刺的铁棍拍开,那混铁棍头直被拍进周春凤左侧及肩处的墙壁中。

    戒僧心如止水,丝毫不去想为什么她的力量如此大。他立刻将铁棍斜挥而下,从高处将周春凤顺势刺来的长剑压在右侧墙角,接着提棍又是一记向腰侧的直刺。

    周春凤终于后退一步,一只脚在前呈虚步躬身,高提剑柄,发亮的剑身抵上混铁棍,棍头再次被一股大力推动,镶进周春凤腰部右侧的墙壁中。

    戒僧抽棍,但这次他突然起跳,长棍拍开刺来的白玉剑,在空中将铁棍回正,握棍前手压下,后手高提,混铁棍悍然劈向周春凤的头顶。

    周春凤的刺击被拍向左侧,她立刻顺势双手横剑,将剑柄抬向头顶右侧,剑尖朝左,白玉剑身横抵住下劈的混铁棍。

    原本预计要一周长好的左手此刻竟然能够使用了,但周春凤此刻全心全意的投入在战斗中,对先祖的惊呼充耳不闻。

    混铁棍大力下压似乎要将周春凤连人带剑打成两节,但周春凤不退反进,她碎步向前,逐渐放低身形,剑身与棍身的接触部擦出一串火花。

    周春凤松开握住剑柄的右手,只留下左手握剑横在铁棍之下,长剑停在棍头到戒僧握棍前手之间。

    转身右脚前探,先是左弓步,随着铁棍下压换成更低的右弓步,右臂叠起,沿着混铁棍身,一记肘击顶向戒僧持棍的前手虎口。

    如果戒僧松手,周春凤就将剑柄抬起,使混铁棍顺着剑身泄力,斜挥过自己头顶,接着使右手推开棍中,左手持剑刺向戒僧胸口。

    如果戒僧死不松手继续下压,这一记肘击必然命中,等他吃痛松手,结局仍是一样的,只不过周春凤的位置会更低一些。

    但戒僧在周春凤转身时就猜到了她的想法,于是戒僧反握前手继续下压,同时马步转左弓步,身体前倾,前手的手臂向前弯曲,肘部悍然砸向周春凤那一记顶肘。

    顶肘对砸肘,周春凤左手要架住铁棍,发力不全。戒僧的砸肘带着铁棍下砸的力量。

    周春凤略输一筹,此刻铁棍还在继续下压。

    双方右肘一碰,青黑色的元气光芒在接触点骤然亮起。

    周春凤长剑一摆,铁棍微偏,但立刻被戒僧修正,铁棍抵着白玉剑将周春凤压向墙角。

    周春凤单脚发力,一踩墙面,空中转体,剑身绕着铁棍一转,已然是剑身压在铁棍上,周春凤面朝下胸腹压在剑身上。

    双方一个失误接着一个失误——戒僧偏不愿巧放了周春凤,他强扭铁棍,顶着下砸之力和周春凤的重量将铁棍向剑尖掰去,绕圈上抬,使铁棍挑起剑尖转了半圈又将周春凤压在铁棍和剑身之下。

    但刚才戒僧携下砸之力,周春凤尚可以偏开,此刻他为了再度压下周春凤,姿态已然失衡,周春凤一脚蹬在地面上,速度更快的倚着铁棍翻了上来,她接着一蹬墙面,在空中翻了半圈,白玉长剑从腰侧骤然探出,一点剑芒咬向戒僧咽喉要害。

    可灯光突然暗下,长棍消失,两把戒刀携着风声,在黑暗中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劈下。

    周春凤的左手腕突然奕奕放光,是先祖带着不多的存在感出手了,她十分郁闷的想到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有天赋吗,自己这个老爷爷怎么连指点年轻人武艺的机会都没有。

    其实也怪不得她,周春雨生前从来不需要依靠任何技巧,武佛庙那一战就是她生前战斗水平的微型写照:用最重最硬的武器,力量大到可以格开任何攻击,速度快到没有敌人能够比她先出手,步法完全交给完美的身体协调性,她有着极强的战场直觉,这女人还带有与生俱来的某种魔法。相比之下,她的外向力虽然也十分强力,但与其他东西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唯一能杀死她的只有她的朋友,曾经跟着她一起站在山巅上被大风吹拂的那些人,一同将拒绝被腐化的她杀死。

    就算如此,她依旧从被她拒绝的东西中格外讽刺的归来了。

    曾经那个周春雨是这片土地从古至今诞生的人类中,个人武力层面的巅峰。

    想到从前,先祖觉得自己几乎要抑郁了。

    现在的周春雨不过是一块普通的会说话的碎片,不算武佛庙那次,她上次动手是在整整五十年之前,现在的她顶多给自己的子孙当个手电筒。

    总之,是短寸风衣的戒僧持着两把戒刀狠狠劈向在空中无处变向的周春凤,一刀劈向她探出的长剑,一刀剁向她握剑的手。

    周春凤在灯光暗下去时就开始顺着转体之力收剑,劈向长剑的戒刀在收回的剑身擦出一串火星,接着周春凤竖起宝剑,第二把戒刀劈在剑格上,周春凤接力再蹬一脚墙壁。

    这次宝剑自下而上,撩向戒僧的小兄弟,他面无表情,使双刀相交,向下方剪去。

    双刀格住长剑,戒僧用力一绞,为在空中转的正欢的周春凤加了一把力,她不由自主的斜转半圈,双刀一上一下要将周春凤切开,周春凤的持剑手被转到后侧,鞭长莫及。

    但如意风帮助周春凤险之又险的从双刀缝隙中脱身。

    她终于站稳,立刻一剑反撩,戒僧的双刀一同撩过剑锋,磨出火星。戒僧碎步左移,矮身一刀斜撩在剑身上,将宝剑推开,紧跟着一刀直刺周春凤下腹。周春凤高提着剑柄画了个半圆,将第一刀推到外侧,扭动剑柄,用剑格卡住第二刀的刀锋。

    戒僧立刻弃掉第二把戒刀转身反手用第一把刀捅向周春凤,剑锋斜抹在刀锋上,将之挡开,但戒僧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接住掉落的第二把戒刀,借着第一把刀被推开的力道再次转身,弓腰划向周春凤的腹部。

    周春凤将长剑拦在腰间,右手正手一剑挡开一记抹刀,左手反手撩开一记刺击。她一剑刺去,被戒僧的双刀一同架住推起,一刀将长剑向外推开,一刀劈向周春凤脖颈。

    周春风一手握住剑柄横拉剑身,另一只手双指侧滑顶住剑身,将长剑横在身前,同时架住双刀的劈砍。接着屈膝正蹬踹,一脚踹上戒僧顶来的膝盖。

    两人短暂的分开,但戒僧快速的向正在倒退拉开距离的周春凤冲去,两把戒刀一正手一反手,格架抹劈,挡开清光的十几下刺击,才近了周春凤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