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莲花结号
周春风在黑暗中与默默放松身体准备迎接死亡的老人对峙。
电箱里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传到周春风鼻子边，她能隐隐听到通道里传来的脚步声。
秦老鬼等了三四秒没感觉到剧痛，等他睁开眼，周春风开口了：“你说你在这艘船上做了三十年的轮机长，平常人五六年就被调走了，你多次拒绝了调任申请，对不对？那你一定很爱这艘船喽？”
老人一愣，看来他没想到这个“敌人”居然会问出这种问题。
他想了想，脸上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从容，开口回答周春风的问题：“没错，要我亲手把莲花结号卖给你，不可能。”
即使周春风看不清他的表情，她也能听出老人语气中的淡然和诚恳。
于是为了报复这个不知好歹的老家伙，周春风决定给他上点猛料：“仔细听那些脚步声，他们在远离我们，对不对。你熟悉这艘船，你应该听得出他们是在往甲板上跑。”
“你一定以为只要反跳帮卫队及时赶到，我就能被抓捕，最次也是被赶下船，对吗？这样你就以自己的生命保护了这艘莲花结号。如果你有宗教信仰的话，或许你会认为你身为这艘船的英雄，死后会融入这艘船的灵魂或者上天堂之类的。”
“——你相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吗？”周春风装模作样的质询道。
老人并未被她的冷嘲热讽激怒，他只是沉默的摇摇头。
先祖在心里提醒周春风他们该走了，但周春风要先祖再等一等。
“技术工人，唯物主义者，很好，这就代表你懂得什么叫做实事求是。”
听着周春风的话，本来只打算尽自己最后的价值拖住她一会的老人，心里涌现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猜猜何沧海为什么要让火德号飞起来？你是技术工人，那样飞需要消耗的尘晶数目是个小数字吗？火德号配备的反跳帮卫队聚集了整个海军的精锐，他为什么不用反跳帮卫队来解决我呢？”
老人很快猜到了她要说什么，他的脸色急剧变化，淡然不再。
“因为他做不到，”周春风摇摇头恶劣的嘲笑着这个老人最后的心愿，“即使是火德号的卫队都解决不掉我。”
“你刚才启动了跳帮警报，对不对？控制这艘船是我唯一能对火德号造成威胁的方式，何沧海不可能为了这艘船放弃火德号的安全，你们又绝对没办法把我赶出去。”
“那么，”周春风对这艘船判了死刑，“他就只有击沉这艘你当了三十年轮机长的莲花结号了。”
周春风时刻关注着老人的神情，希望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
老人死灰般的脸上逐渐透露出一股绝望。
很好。
周春风在心里点了点头，她接着说：“但是呢，现在有一个办法能让莲花结号幸免于难——击沉火德号。”
她娴熟的操纵着老人的心灵，仿佛她生下来就是干这个的。
“想想吧，万一我之前说的关于何沧海叛变的事情都是真的，你岂不是成了最大的受害者？船没了，人死了，防线完蛋了，你还背上了蠢材的名声。”
“不可能，”老人带着痛苦的表情否决了周春风的提议，“就算我想，这艘船也根本做不到。”
莲花结号毕竟只是一艘护卫舰，就算确实有携带导弹，但是根本不可能突破火德星君号的防空火力网。
“你想的倒挺多，我就是问问你有没有把我送上火德号——或者比火德号更高的高度的方法，我可以滑翔过去。噢，你能让火德号下降一段高度也行。”
周春风回忆起她曾经用如意风飞上过数百米高的海崖。
“证据，”老人吐出了简短的两个字，他的声音颤抖着，“我需要更多的证据证明这件事，你之前说的那些没一个可以查证的。”
他几乎算是屈服了。
先祖目瞪口呆的看着周春风只用了几分钟就转变了一个死硬派的立场。
“何沧海做的太小心了，关于他，我很难有可以取信你的证据。不过呢，我可以向你证明我就是龙头的女儿。”周春风对于他的动摇毫不意外，她取出自己的卷轴，向老人展示了一张照片。
那是去年一块吃年夜饭时她和她的家人在饭桌上的合照。
周海川坐在画面中间，难得的给了个微笑的表情。他的左手边是红发的大女儿，周红鲤靠着父亲比了个V。右手则是曾经一脸腼腆的周春风，她看到姐姐比V时正纠结要不要也跟着来一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拍了进去。
桌子上两边一堆她叫得上名字的亲戚，林教头出现在画面的角落默默吃饭。周春风现在回忆起来，就知道其实他一直在盯着两姐妹看。
当时还不知道他身份的周春风每次跟他对视，都会给平时很照顾自己的“林叔”一个明媚的笑脸，然后林教头就立刻扭头不让周春风看到他的正脸。
回忆着这一切，周春风一时间愣了一下，然后被大呼小叫的先祖拽了回来：“春风，下次记得把我拍进去！不，把我塞进去就好了，曼特和溪谷人大战时就能伪造照片了，现在应该能把我塞进去了吧！”
周春风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声好，随后她抬头看向老人。
老人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你要给我看什么？这里也没有你啊？”
周春风的脸颊抽了抽，她撩开脸边的长发，指着自己的脸：“我是黑头发那个。”
老人惊疑不定的对比了一下：“脸倒是对，可是你这个气质也变化的太大了，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化妆或者易容的。”
周春风把剑噌的一下横到电箱旁边：“你再废话，不等何沧海动手，我先炸了这艘破船。”
老人挣扎了一会，直到外面传来了何沧海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这家伙，别以为你往我的船上塞了两只老鼠就能如何，我先解决他们，再彻底把你和你的容器毁灭！”
先祖长长的哦了一声：“嘻嘻，你没看错人嘛春风，那两个小伙子似乎做的不错。”
先祖上身转头对秦老鬼说：“你都听到了，他说要把我和这艘船一块毁掉。这家伙一听就是那种庸俗反派，跟着他没什么前途，但挡在他面前可是真的要被干掉的。”
“先祖！”周春风在心里抗议。
“哎呀，让老人家也过一把嘴炮的瘾嘛。”先祖用接近撒娇的语气对周春风说。
效果拔群！周春风不说话了！
先祖得意地对秦老鬼说：“那么，你怎么说？三秒内要回答我哦。”
秦老鬼犹豫了一下，艰难的点了点头。
......
“莲花结号探测到敌方蛙人，正在投送反潜鱼雷。其余各舰以远离莲花结号为第一要务，莲花结号准备好救生艇。”
杜无伤和常玄藏在甲板上的某个设施后面，正悄悄地往舰桥的方向匍匐前进。
此刻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天际，那老头第一次说话时杜无伤还以为自己要被震聋了，还好常玄立刻撕下几块布堵住了两人的耳朵。
现在虽然还是被震的脑袋疼，但已经可以勉强前进了。
这艘船似乎是做好了起飞的准备，甲板上一个人也没有，任何走在上面的人都会显得格外显眼，所以两人不得不匍匐前进。
杜无伤听到“敌方蛙人”正在准备跳帮某艘船后，眼睛一亮。
身后的常玄戳了戳他的小腿，示意他快爬。
但杜无伤费劲的在地面上转了个身对常玄嘀咕道：“这船好像是旗舰，咱们两个多半打不过船上的猎人卫队，得想办法把这艘船降下去，或者把周小姐弄上来。”
常玄不解的望着他，刚才他们两个才商量好，要去舰桥上给那个说话声音蛮大的老头一个教训。
杜无伤趴在地上比手画脚：“刚才不是实在是没办法了嘛，引擎和弹药库肯定有人守着，你和我就算都强过平均线，但他们人多啊。我是想着去舰桥搏一搏，说不定舰桥只有几个高手在。”
“但是咱们现在不用冒这个险了，你听到他说的了吗？以周小姐的战斗力，跳个帮轻轻松松。等她抢到一艘军舰，最好的结果就是能直接击沉这艘船，最差也能想办法上来，但那老头肯定不会这么看着。”
常玄点了点头，眼神闪烁：“那我们？”
杜无伤一指甲板上的炮台：“咱们得保证周小姐跳帮的那艘船的安全。”
这时，金属形变和喷口加力的声音响起，一股失压感传来——是这艘巨兽开始向远处加速并倾斜船身。
这是为了到达以莲花结号为圆心，经过精心计算的某个圆的弧线上。
届时就像是神话中围绕着世界转圈的金乌战车，火德星君号将围绕着莲花结号以某个合适的距离和角度绕圈航行，这样甲板上的重炮就能每时每刻都获取到最佳射界。
在甲板突然地倾斜中，杜无伤几乎摔落下去，但常玄抓住了他的三尖枪把他拉了上来。
死里逃生的杜无伤眼中饱含热泪，吊桥效应已使他把常玄当做挚友：“兄弟，谢谢你。”
常玄只是朝他默默地点了点头，接着他们爬到甲板上某个够高的地方，一人一边纵跃着往甲板上密密麻麻的炮台炮管里塞火焰尘晶。
远处高高的舰塔上，舰桥里的何沧海专心致至的背对甲板，观察着屏幕，操作员们也都有自己的活要干，硬是没人注意到甲板上那两个猴子一般忙碌的身影。
——三分钟，五分钟，八分钟过去了，火德星君号抵达了射击位置。
何沧海精神一震，根本不顾莲花结号的船员有没有撤离成功，他分外开心的下令：“发射！先打一个基数再说。”
随着操作员拍下了某个按钮，甲板上天雷滚滚，但下一秒剧烈的震动和格外吵闹的警报就让何沧海察觉到了不对，他往外一看，眼珠都快瞪出来了，立刻回头大喊道：“停火！停火！”
外面四分之一的甲板已经满目疮痍，何沧海气急败坏，甲板上的监控很快被调了出来——不幸的是，负责看监控的人员是第一批被何沧海杀掉的。本来顶上来的人手就紧缺，根本没人能想到甲板会有敌人，因此根本没人关注甲板上的画面。
两个上蹿下跳的身影撞进何沧海的心防，尤其是其中一个居然还抽空站在某座炮塔上撒了泡尿。
何沧海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的跳——在这么高的空中站在外面往甲板上撒尿？他以为他是孙悟空吗？
因为有些恐高因此太过紧张的杜无伤没憋住的一泡尿，时任海军司令何沧海破防了。
他打开扬声器向周春雨大声宣战——因为他觉得跟甲板上这两只猴子说话实在太跌份：“你这家伙，别以为你往我的船上塞了两只老鼠就能如何，我先解决他们，再彻底把你和你的容器毁灭！”
何沧海握拳喘着粗气撑在桌子上，他向自己的勤务兵一挥手：“出去干掉他们。”
他又气喘吁吁的向操作员下令：“更改甲板上反戮兽武装的识别条件，再让技术人员从炮塔内部开始排障。”
电箱里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传到周春风鼻子边，她能隐隐听到通道里传来的脚步声。
秦老鬼等了三四秒没感觉到剧痛，等他睁开眼，周春风开口了：“你说你在这艘船上做了三十年的轮机长，平常人五六年就被调走了，你多次拒绝了调任申请，对不对？那你一定很爱这艘船喽？”
老人一愣，看来他没想到这个“敌人”居然会问出这种问题。
他想了想，脸上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从容，开口回答周春风的问题：“没错，要我亲手把莲花结号卖给你，不可能。”
即使周春风看不清他的表情，她也能听出老人语气中的淡然和诚恳。
于是为了报复这个不知好歹的老家伙，周春风决定给他上点猛料：“仔细听那些脚步声，他们在远离我们，对不对。你熟悉这艘船，你应该听得出他们是在往甲板上跑。”
“你一定以为只要反跳帮卫队及时赶到，我就能被抓捕，最次也是被赶下船，对吗？这样你就以自己的生命保护了这艘莲花结号。如果你有宗教信仰的话，或许你会认为你身为这艘船的英雄，死后会融入这艘船的灵魂或者上天堂之类的。”
“——你相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吗？”周春风装模作样的质询道。
老人并未被她的冷嘲热讽激怒，他只是沉默的摇摇头。
先祖在心里提醒周春风他们该走了，但周春风要先祖再等一等。
“技术工人，唯物主义者，很好，这就代表你懂得什么叫做实事求是。”
听着周春风的话，本来只打算尽自己最后的价值拖住她一会的老人，心里涌现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猜猜何沧海为什么要让火德号飞起来？你是技术工人，那样飞需要消耗的尘晶数目是个小数字吗？火德号配备的反跳帮卫队聚集了整个海军的精锐，他为什么不用反跳帮卫队来解决我呢？”
老人很快猜到了她要说什么，他的脸色急剧变化，淡然不再。
“因为他做不到，”周春风摇摇头恶劣的嘲笑着这个老人最后的心愿，“即使是火德号的卫队都解决不掉我。”
“你刚才启动了跳帮警报，对不对？控制这艘船是我唯一能对火德号造成威胁的方式，何沧海不可能为了这艘船放弃火德号的安全，你们又绝对没办法把我赶出去。”
“那么，”周春风对这艘船判了死刑，“他就只有击沉这艘你当了三十年轮机长的莲花结号了。”
周春风时刻关注着老人的神情，希望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
老人死灰般的脸上逐渐透露出一股绝望。
很好。
周春风在心里点了点头，她接着说：“但是呢，现在有一个办法能让莲花结号幸免于难——击沉火德号。”
她娴熟的操纵着老人的心灵，仿佛她生下来就是干这个的。
“想想吧，万一我之前说的关于何沧海叛变的事情都是真的，你岂不是成了最大的受害者？船没了，人死了，防线完蛋了，你还背上了蠢材的名声。”
“不可能，”老人带着痛苦的表情否决了周春风的提议，“就算我想，这艘船也根本做不到。”
莲花结号毕竟只是一艘护卫舰，就算确实有携带导弹，但是根本不可能突破火德星君号的防空火力网。
“你想的倒挺多，我就是问问你有没有把我送上火德号——或者比火德号更高的高度的方法，我可以滑翔过去。噢，你能让火德号下降一段高度也行。”
周春风回忆起她曾经用如意风飞上过数百米高的海崖。
“证据，”老人吐出了简短的两个字，他的声音颤抖着，“我需要更多的证据证明这件事，你之前说的那些没一个可以查证的。”
他几乎算是屈服了。
先祖目瞪口呆的看着周春风只用了几分钟就转变了一个死硬派的立场。
“何沧海做的太小心了，关于他，我很难有可以取信你的证据。不过呢，我可以向你证明我就是龙头的女儿。”周春风对于他的动摇毫不意外，她取出自己的卷轴，向老人展示了一张照片。
那是去年一块吃年夜饭时她和她的家人在饭桌上的合照。
周海川坐在画面中间，难得的给了个微笑的表情。他的左手边是红发的大女儿，周红鲤靠着父亲比了个V。右手则是曾经一脸腼腆的周春风，她看到姐姐比V时正纠结要不要也跟着来一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拍了进去。
桌子上两边一堆她叫得上名字的亲戚，林教头出现在画面的角落默默吃饭。周春风现在回忆起来，就知道其实他一直在盯着两姐妹看。
当时还不知道他身份的周春风每次跟他对视，都会给平时很照顾自己的“林叔”一个明媚的笑脸，然后林教头就立刻扭头不让周春风看到他的正脸。
回忆着这一切，周春风一时间愣了一下，然后被大呼小叫的先祖拽了回来：“春风，下次记得把我拍进去！不，把我塞进去就好了，曼特和溪谷人大战时就能伪造照片了，现在应该能把我塞进去了吧！”
周春风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声好，随后她抬头看向老人。
老人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你要给我看什么？这里也没有你啊？”
周春风的脸颊抽了抽，她撩开脸边的长发，指着自己的脸：“我是黑头发那个。”
老人惊疑不定的对比了一下：“脸倒是对，可是你这个气质也变化的太大了，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化妆或者易容的。”
周春风把剑噌的一下横到电箱旁边：“你再废话，不等何沧海动手，我先炸了这艘破船。”
老人挣扎了一会，直到外面传来了何沧海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这家伙，别以为你往我的船上塞了两只老鼠就能如何，我先解决他们，再彻底把你和你的容器毁灭！”
先祖长长的哦了一声：“嘻嘻，你没看错人嘛春风，那两个小伙子似乎做的不错。”
先祖上身转头对秦老鬼说：“你都听到了，他说要把我和这艘船一块毁掉。这家伙一听就是那种庸俗反派，跟着他没什么前途，但挡在他面前可是真的要被干掉的。”
“先祖！”周春风在心里抗议。
“哎呀，让老人家也过一把嘴炮的瘾嘛。”先祖用接近撒娇的语气对周春风说。
效果拔群！周春风不说话了！
先祖得意地对秦老鬼说：“那么，你怎么说？三秒内要回答我哦。”
秦老鬼犹豫了一下，艰难的点了点头。
......
“莲花结号探测到敌方蛙人，正在投送反潜鱼雷。其余各舰以远离莲花结号为第一要务，莲花结号准备好救生艇。”
杜无伤和常玄藏在甲板上的某个设施后面，正悄悄地往舰桥的方向匍匐前进。
此刻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天际，那老头第一次说话时杜无伤还以为自己要被震聋了，还好常玄立刻撕下几块布堵住了两人的耳朵。
现在虽然还是被震的脑袋疼，但已经可以勉强前进了。
这艘船似乎是做好了起飞的准备，甲板上一个人也没有，任何走在上面的人都会显得格外显眼，所以两人不得不匍匐前进。
杜无伤听到“敌方蛙人”正在准备跳帮某艘船后，眼睛一亮。
身后的常玄戳了戳他的小腿，示意他快爬。
但杜无伤费劲的在地面上转了个身对常玄嘀咕道：“这船好像是旗舰，咱们两个多半打不过船上的猎人卫队，得想办法把这艘船降下去，或者把周小姐弄上来。”
常玄不解的望着他，刚才他们两个才商量好，要去舰桥上给那个说话声音蛮大的老头一个教训。
杜无伤趴在地上比手画脚：“刚才不是实在是没办法了嘛，引擎和弹药库肯定有人守着，你和我就算都强过平均线，但他们人多啊。我是想着去舰桥搏一搏，说不定舰桥只有几个高手在。”
“但是咱们现在不用冒这个险了，你听到他说的了吗？以周小姐的战斗力，跳个帮轻轻松松。等她抢到一艘军舰，最好的结果就是能直接击沉这艘船，最差也能想办法上来，但那老头肯定不会这么看着。”
常玄点了点头，眼神闪烁：“那我们？”
杜无伤一指甲板上的炮台：“咱们得保证周小姐跳帮的那艘船的安全。”
这时，金属形变和喷口加力的声音响起，一股失压感传来——是这艘巨兽开始向远处加速并倾斜船身。
这是为了到达以莲花结号为圆心，经过精心计算的某个圆的弧线上。
届时就像是神话中围绕着世界转圈的金乌战车，火德星君号将围绕着莲花结号以某个合适的距离和角度绕圈航行，这样甲板上的重炮就能每时每刻都获取到最佳射界。
在甲板突然地倾斜中，杜无伤几乎摔落下去，但常玄抓住了他的三尖枪把他拉了上来。
死里逃生的杜无伤眼中饱含热泪，吊桥效应已使他把常玄当做挚友：“兄弟，谢谢你。”
常玄只是朝他默默地点了点头，接着他们爬到甲板上某个够高的地方，一人一边纵跃着往甲板上密密麻麻的炮台炮管里塞火焰尘晶。
远处高高的舰塔上，舰桥里的何沧海专心致至的背对甲板，观察着屏幕，操作员们也都有自己的活要干，硬是没人注意到甲板上那两个猴子一般忙碌的身影。
——三分钟，五分钟，八分钟过去了，火德星君号抵达了射击位置。
何沧海精神一震，根本不顾莲花结号的船员有没有撤离成功，他分外开心的下令：“发射！先打一个基数再说。”
随着操作员拍下了某个按钮，甲板上天雷滚滚，但下一秒剧烈的震动和格外吵闹的警报就让何沧海察觉到了不对，他往外一看，眼珠都快瞪出来了，立刻回头大喊道：“停火！停火！”
外面四分之一的甲板已经满目疮痍，何沧海气急败坏，甲板上的监控很快被调了出来——不幸的是，负责看监控的人员是第一批被何沧海杀掉的。本来顶上来的人手就紧缺，根本没人能想到甲板会有敌人，因此根本没人关注甲板上的画面。
两个上蹿下跳的身影撞进何沧海的心防，尤其是其中一个居然还抽空站在某座炮塔上撒了泡尿。
何沧海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的跳——在这么高的空中站在外面往甲板上撒尿？他以为他是孙悟空吗？
因为有些恐高因此太过紧张的杜无伤没憋住的一泡尿，时任海军司令何沧海破防了。
他打开扬声器向周春雨大声宣战——因为他觉得跟甲板上这两只猴子说话实在太跌份：“你这家伙，别以为你往我的船上塞了两只老鼠就能如何，我先解决他们，再彻底把你和你的容器毁灭！”
何沧海握拳喘着粗气撑在桌子上，他向自己的勤务兵一挥手：“出去干掉他们。”
他又气喘吁吁的向操作员下令：“更改甲板上反戮兽武装的识别条件，再让技术人员从炮塔内部开始排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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