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下厨
灶火升起，二丫和她娘帮着巧儿在灶旁揉面蒸馍。
姚百川和林守义在炕边聊着许多往事，两人话不多，却很投入。
林喜乐将包锅了泥的鸟蛋已经拿出，放在灶下，准备一会儿烤制。
“阿姨，馍入锅了，你们出去院子乘凉吧，这本来请你们过来吃饭，还搞得你们下厨，真是不好意思啊。”林喜乐看着灶台忙前忙后的二丫和她娘，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喜乐啊，别这么说，这不是你家出了意外事情耽搁了嘛！再说阿姨在家不也得做饭，你请我们吃饭，帮帮忙应该的。”
“就是，不然这饭还不知道啥时候能下肚。”二丫向林喜乐翻了个白眼。
“是是，那您来！”林喜乐咧嘴笑道。
林巧儿看着哥哥又和二丫姐拌起了嘴，知道哥哥就是嘴上功夫，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阿姨，咱去院子里吧，这儿热。”
林巧儿和二丫娘离开了灶房，二丫却不走，赖在灶台前盯着林喜乐往灶下放鸟蛋。
“你这烤鸟蛋是跟谁学的？”二丫饶有兴致，专注的看着灶下的鸟蛋。火苗窜起，二丫白净的脸颊被映照的通红。
林喜乐望了过来，微微有些走神，“没跟谁学，我自创的。”
“自创？那能好吃吗？”
“不知道啊，第一次做，试试看吧。”
林喜乐随意的说着，并且不断的往灶下放着沾满泥的鸟蛋。
“啊？！你拿我试鸟蛋啊？”二丫一脸嫌弃的表情。
林喜乐笑了笑说：“我可没让你试，反正我自己都没吃过，不好吃别怪我。”林喜乐继续将剩余的鸟蛋放入灶底。
里屋内，微黄的灯光下，姚百川自责的说：“守义啊，这些年其实我挺不好受的，如果不是为了我，当年弟妹说不定就能救回来了。”
“老哥，那是瘟疫啊，当年和你真没关系，救你也只是顺便的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提它干嘛。现在孩子也大了，会好起来的。”
“哎……”姚百川握着林守义的手很紧。
“是啊，喜乐这孩子也大了，人也不错，脑子机灵。”
“老哥，就你夸他，太皮了，这才刚收心就又惹事，掏鸟蛋，还打了人，你看看这，要不是我躺着起不来，非得好好收拾不可，哪像二丫，有文化，有礼貌，还乖巧。”
“哈哈！”姚百川笑了笑说：“守义啊，二丫哪像你说的这么好，你可是不知道，都被惯坏了，你要是看上了，让他做你儿媳咋样？我看喜乐挺好，今儿这事我知道，怪不得他。”
林守义一听沉默了，“老哥，二丫可是咱生产队，甚至整个公社唯一一个上高中的姑娘，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喜乐他，呵，你可不要因为当年的事就……”
“守义，我姚百川看人很准的，喜乐将来一定不简单，人品也好，我可不是因为你曾经救过我才这么决定，你看你意思？如果同意，二丫和喜乐的事，咱就这么订了？”
“我们啥事啊？”
这时，二丫刚好走出灶房，听见父亲提她和喜乐的名字，好奇的问道。
姚百川扭过头看了看女儿，“你爹和你林叔叔说话，没你事，去帮喜乐做饭吧。”
二丫不情不愿的离开了，“有啥秘密嘛？不听就不听。”
她来到院子里，坐到了巧儿身边，听着母亲和巧儿聊天，内心却好奇的想着父亲刚刚提到的事情，订什么呢？她不时的往里屋望了望，又低头沉思。
灶台前，白色烟雾缭绕，徐徐上升，林喜乐摸了摸了锅盖上的湿布，基本上快干了。
“差不多了！”
没有表，搭在锅盖上的湿布干了就是熟了。
底部的火已经没有了，只有烧成灰烬的柴火还残留着红光。
林喜乐取来一把小铲，从灶底将鸟蛋一颗颗全部扒拉出来。
“起锅咯！”
林喜乐大叫一声，揭开锅盖，一阵白气冒了上来，充斥着整个灶台之上。
听到林喜乐的声音，巧儿和二丫急忙走了过去。白气散尽，略微发灰的馒头显露了出来。
“哥，我来吧！”
林巧儿拿着筛子过来，一个个从锅里将蒸好的馍取出放入筛子里，还有八个红苕一并拿了出来。
随后，林喜乐擦干了锅开始做鱼，家里剩余的半瓶油被他倒入了些许，鱼很快下锅，他舀了一点豆酱放入锅里，撒了点盐，然后盖上锅盖，然后开始剥开烤好的鸟蛋外层的土块……
当晚的饭菜终于做好了，这可是林喜乐来到这个家庭的第一顿饭。
桌子摆在里屋的炕前，一盘烤鸟蛋，一条红烧鱼，几个蒸红苕，主食馒头。
看似简单，对于大多数吃不饱饭的家庭，已经是难得了。
“姚伯伯，阿姨，尝尝看！”
“行啊，喜乐还会做饭啊。”二丫娘夹起一颗鸟蛋品尝了起来，随后赞口不绝。
“守义你尝尝。”姚百川亲自为林守义端着饭碗，并将鸟蛋送到了他嘴边。
林喜乐有些诧异，他知道姚百川一家人对他们是极为关照，可眼下的情形让他不免想的更多，“难道二丫家跟我们有啥亲戚关系？”
林喜乐望了望二丫，又看了看她娘，又觉得不太可能。
“你看我干嘛？好吃，真好吃，表扬表扬，呵。”
二丫察觉到林喜乐的眼光，还以为他是因为饭菜的问题，难道这家伙是等我夸赞他吗？
“呵，好吃多吃点，补补身体，以后不一定能吃上呢。”
林喜乐一边说一边张望着父亲和姚百川，可他越看越觉得不像。父亲脸型偏瘦偏尖，姚百川则脸型方正魁梧，完全找不到任何相像的痕迹。
躺在炕上的林守义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巧儿，你来替你姚伯伯，让他吃饭。”
“不碍事，不碍事！”
“姚伯伯，您是客，爹还是我来喂！”林巧儿走了过来，硬是接过了姚百川给父亲喂饭的碗。
二丫娘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过她却没说什么，只是笑着说：“喜乐做的鱼和蛋真不错。”
“不错吗？”林喜乐咋想都不对劲，微微瞄了一眼二丫的娘，再看姚百川已经坐了过来，他依旧思考着是否是亲戚关系。
毕竟来说，他是莫名其妙多了个小舅。
“难道要多个妹妹？”林喜乐一想到这里，又抬头看了看二丫。
姚百川和林守义在炕边聊着许多往事，两人话不多，却很投入。
林喜乐将包锅了泥的鸟蛋已经拿出，放在灶下，准备一会儿烤制。
“阿姨，馍入锅了，你们出去院子乘凉吧，这本来请你们过来吃饭，还搞得你们下厨，真是不好意思啊。”林喜乐看着灶台忙前忙后的二丫和她娘，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喜乐啊，别这么说，这不是你家出了意外事情耽搁了嘛！再说阿姨在家不也得做饭，你请我们吃饭，帮帮忙应该的。”
“就是，不然这饭还不知道啥时候能下肚。”二丫向林喜乐翻了个白眼。
“是是，那您来！”林喜乐咧嘴笑道。
林巧儿看着哥哥又和二丫姐拌起了嘴，知道哥哥就是嘴上功夫，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阿姨，咱去院子里吧，这儿热。”
林巧儿和二丫娘离开了灶房，二丫却不走，赖在灶台前盯着林喜乐往灶下放鸟蛋。
“你这烤鸟蛋是跟谁学的？”二丫饶有兴致，专注的看着灶下的鸟蛋。火苗窜起，二丫白净的脸颊被映照的通红。
林喜乐望了过来，微微有些走神，“没跟谁学，我自创的。”
“自创？那能好吃吗？”
“不知道啊，第一次做，试试看吧。”
林喜乐随意的说着，并且不断的往灶下放着沾满泥的鸟蛋。
“啊？！你拿我试鸟蛋啊？”二丫一脸嫌弃的表情。
林喜乐笑了笑说：“我可没让你试，反正我自己都没吃过，不好吃别怪我。”林喜乐继续将剩余的鸟蛋放入灶底。
里屋内，微黄的灯光下，姚百川自责的说：“守义啊，这些年其实我挺不好受的，如果不是为了我，当年弟妹说不定就能救回来了。”
“老哥，那是瘟疫啊，当年和你真没关系，救你也只是顺便的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提它干嘛。现在孩子也大了，会好起来的。”
“哎……”姚百川握着林守义的手很紧。
“是啊，喜乐这孩子也大了，人也不错，脑子机灵。”
“老哥，就你夸他，太皮了，这才刚收心就又惹事，掏鸟蛋，还打了人，你看看这，要不是我躺着起不来，非得好好收拾不可，哪像二丫，有文化，有礼貌，还乖巧。”
“哈哈！”姚百川笑了笑说：“守义啊，二丫哪像你说的这么好，你可是不知道，都被惯坏了，你要是看上了，让他做你儿媳咋样？我看喜乐挺好，今儿这事我知道，怪不得他。”
林守义一听沉默了，“老哥，二丫可是咱生产队，甚至整个公社唯一一个上高中的姑娘，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喜乐他，呵，你可不要因为当年的事就……”
“守义，我姚百川看人很准的，喜乐将来一定不简单，人品也好，我可不是因为你曾经救过我才这么决定，你看你意思？如果同意，二丫和喜乐的事，咱就这么订了？”
“我们啥事啊？”
这时，二丫刚好走出灶房，听见父亲提她和喜乐的名字，好奇的问道。
姚百川扭过头看了看女儿，“你爹和你林叔叔说话，没你事，去帮喜乐做饭吧。”
二丫不情不愿的离开了，“有啥秘密嘛？不听就不听。”
她来到院子里，坐到了巧儿身边，听着母亲和巧儿聊天，内心却好奇的想着父亲刚刚提到的事情，订什么呢？她不时的往里屋望了望，又低头沉思。
灶台前，白色烟雾缭绕，徐徐上升，林喜乐摸了摸了锅盖上的湿布，基本上快干了。
“差不多了！”
没有表，搭在锅盖上的湿布干了就是熟了。
底部的火已经没有了，只有烧成灰烬的柴火还残留着红光。
林喜乐取来一把小铲，从灶底将鸟蛋一颗颗全部扒拉出来。
“起锅咯！”
林喜乐大叫一声，揭开锅盖，一阵白气冒了上来，充斥着整个灶台之上。
听到林喜乐的声音，巧儿和二丫急忙走了过去。白气散尽，略微发灰的馒头显露了出来。
“哥，我来吧！”
林巧儿拿着筛子过来，一个个从锅里将蒸好的馍取出放入筛子里，还有八个红苕一并拿了出来。
随后，林喜乐擦干了锅开始做鱼，家里剩余的半瓶油被他倒入了些许，鱼很快下锅，他舀了一点豆酱放入锅里，撒了点盐，然后盖上锅盖，然后开始剥开烤好的鸟蛋外层的土块……
当晚的饭菜终于做好了，这可是林喜乐来到这个家庭的第一顿饭。
桌子摆在里屋的炕前，一盘烤鸟蛋，一条红烧鱼，几个蒸红苕，主食馒头。
看似简单，对于大多数吃不饱饭的家庭，已经是难得了。
“姚伯伯，阿姨，尝尝看！”
“行啊，喜乐还会做饭啊。”二丫娘夹起一颗鸟蛋品尝了起来，随后赞口不绝。
“守义你尝尝。”姚百川亲自为林守义端着饭碗，并将鸟蛋送到了他嘴边。
林喜乐有些诧异，他知道姚百川一家人对他们是极为关照，可眼下的情形让他不免想的更多，“难道二丫家跟我们有啥亲戚关系？”
林喜乐望了望二丫，又看了看她娘，又觉得不太可能。
“你看我干嘛？好吃，真好吃，表扬表扬，呵。”
二丫察觉到林喜乐的眼光，还以为他是因为饭菜的问题，难道这家伙是等我夸赞他吗？
“呵，好吃多吃点，补补身体，以后不一定能吃上呢。”
林喜乐一边说一边张望着父亲和姚百川，可他越看越觉得不像。父亲脸型偏瘦偏尖，姚百川则脸型方正魁梧，完全找不到任何相像的痕迹。
躺在炕上的林守义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巧儿，你来替你姚伯伯，让他吃饭。”
“不碍事，不碍事！”
“姚伯伯，您是客，爹还是我来喂！”林巧儿走了过来，硬是接过了姚百川给父亲喂饭的碗。
二丫娘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过她却没说什么，只是笑着说：“喜乐做的鱼和蛋真不错。”
“不错吗？”林喜乐咋想都不对劲，微微瞄了一眼二丫的娘，再看姚百川已经坐了过来，他依旧思考着是否是亲戚关系。
毕竟来说，他是莫名其妙多了个小舅。
“难道要多个妹妹？”林喜乐一想到这里，又抬头看了看二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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