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剿寇
大明浙江把总张四维突然造访舟山沥港，告诉汪老板，说近期广东和福建都发生了倭寇入侵事件，当地官员纷纷上报朝廷，指认这些倭寇都是汪老板在幕后主使。
汪老板起先还以为张四维此次前来，无非是眼热自己生意红火，于是打算多勒索些钱财，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大惊失色。赶紧辩解到：“张大人明鉴，汪某人和沿岸商家百姓向来都是公平交易，对海盗更是深恶痛绝，去年还助大人剿灭了陈思盼等一伙海盗。说汪某人主使入寇事件，那完全是无稽之谈啊！”
张四维微微点了点头，慢慢说道：“李文进李大人和我，都是相信汪老板的，不然也不会允许你如此大张旗鼓的在舟山建港。然而我们把你上次协助我们剿灭陈思盼一伙的事迹上报给朝廷后，却有人说你是借官府之手除掉竞争对手，好独自称霸这个海域。”
汪老板默然，顿了一会继续说到：“汪某人为国为民、剿匪除恶之心天地可鉴。退一步说，就算我助大人剿灭陈思盼一伙有些私心，那倭寇入侵的事情无论如何也和我扯不上干系啊。”
张四维摇头说道：“天下皆知汪老板你和倭国关系密切，何况恰巧在你的势力崛起之时，倭寇开始频繁入侵我国疆域，若说此事和你毫无关联，那是谁都不会相信的。除非……”
汪老板看张四维突然顿了顿，知道他是要提一个十分为难的要求，但此时此刻，再难的要求自己也只有硬着头皮接下，于是接口到：“除非怎样？还请张大人明示。”
张四维见汪老板还算上道，也就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广东、福建那边只是把他们的猜测上报朝廷，我们事先得到了消息，朝廷此时还未有定论。只要汪老板抓紧时间，在这段时日里亲自出马，去剿灭几股倭寇，想来必可自证清白，堵住小人之口。”
听闻此言，汪老板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这些倭寇，大多是日本因为战乱失去了土地的浪人和失去了依靠的武士，他们久经战乱，别无他路这才下海为寇，所以往往凶狠残暴，悍不畏死，比起普通的海盗更难对付。
汪老板也知道，这几省的官员实际上都是不想出力剿寇，于是就把脏水泼到自己身上，逼着自己为他们卖命，此等下作行径着实令人恼火。但是转念一想，若是自己真的能剿寇成功，也算是为沿海百姓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心中不平之意顿时消散了许多。
于是汪老板郑重其事的站起身，抱拳允诺到：“既然是李大人和张大人派遣，汪某人自当竭尽全力，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张四维满意的站起身，笑道：“好好好，希望汪老板能再立新功，我和李大人静候佳音。”说罢指了指那两口装满银子的大箱子，问到：“那这两箱银子……”
汪老板内心冷笑，表面上却是十分恭敬的说到：“此乃为张大人筹备的军饷，我派人给大人送上船去。李文进李大人那里，还请张大人多多担待。”
“这个自然，张某人公务在身，那就先行告辞了。”拱手作别后，张四维带着随从，心满意足的向外走去。
汪老板率领王滶、王滮、丁义飞、李易涵等人送到门外，让手下把箱子给张四维送去船上，看着张四维一行走远，王滮啐了一口，怒道：“又要我们出钱，又要我们出力，这些狗官就知道坐享其成，真不是个东西！”
王滶接口说到：“义父，据我最近探听的情报来看，真正引倭寇入侵的，有福建的萧显、邓文俊、林碧川、沈门，还有广东的何亚八等人，势力虽然都不是很大，但是数量很多，我们真的要花精力全部给剿灭吗？”
汪老板叹了口气，说到：“我也知道此事甚是艰难，不过从长远来看，肃清海域对我们的贸易也是大有好处的，况且此举也能够造福沿海百姓，算是一件功德。”
丁义飞问到：“义父，这些倭寇有没有可能有某些倭国的大名在背后支持？如果我们前去剿灭了，消息传回倭国，会对我们以后在倭国的生意影响很大吧？”
王滶一惊，赶紧应和：“对啊，义父，此事不可不防。要不我们干脆就不真打，做做样子给官府看，蒙混过去？”
汪老板脸色一变，肃然道：“这些倭寇犯我疆界，害我百姓，我等岂能为了一己私利而弃国家大义于不顾？我再三跟你们强调过，千万不要忘了自己大明子民的身份！”
王滶和丁义飞顿感惭愧，同时低下头说到：“义父教训的是，孩儿知错了。”
汪老板也知道不应让两位义子过于难堪，转过话头说道：“王滶，你去请徐惟学徐世叔来一趟，我有要事与他相商。”
王滶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徐惟学就跟着王滶来到汪老板的府邸。汪老板也不跟他过多客套，把张四维的来意简明扼要的说了，然后开口问道：“徐兄，这些兄弟里我最信任你。我计划派出三艘福船，想请你也派出三艘福船，我们共同剿寇，所花费用由我一力承担，你看如何？”
对汪老板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徐惟学犹豫了一会，心道：“我现在也算是汪直的下属，按说他的要求我也没有理由拒绝。况且江湖中把他剿灭陈思盼的事迹传的神乎其神的，我也正想见识见识他海战的手段。”
想通此节，徐惟学立马摆出一副慷慨的神色，凌然道：“既然汪兄吩咐，徐某定当效犬马之劳！”
得到徐惟学的支持，汪老板剿寇的把握又多了一层，他斟酌了一会，把任务布置了下去：“此次赴广东、福建沿海剿寇，责任重大，我等务必全力以赴。我与王滶、王滮各领一艘福船在前探路，徐兄率领三艘福船在后三十里接应。若遇到小股倭寇，我与王滶、王滮自行接战，倘若倭寇势大，我等发信号请徐兄前来接应。丁义飞做我的副手，李易涵你就留在沥港，全面负责港口的各项事务。”
其他人也就罢了，丁义飞和李易涵两人俱是又惊又喜。两人不仅年纪尚轻，加入汪老板的船队也只不过一年有余，拜汪老板为义父更是才几个月。现今就能受到汪老板的如此信任和重用，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情壮志油然而生！
众人轰然领命，分头去做准备。第二天一早，六艘福船带满水手和武器补给，先后起航，向着南方驶去。
汪老板起先还以为张四维此次前来，无非是眼热自己生意红火，于是打算多勒索些钱财，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大惊失色。赶紧辩解到：“张大人明鉴，汪某人和沿岸商家百姓向来都是公平交易，对海盗更是深恶痛绝，去年还助大人剿灭了陈思盼等一伙海盗。说汪某人主使入寇事件，那完全是无稽之谈啊！”
张四维微微点了点头，慢慢说道：“李文进李大人和我，都是相信汪老板的，不然也不会允许你如此大张旗鼓的在舟山建港。然而我们把你上次协助我们剿灭陈思盼一伙的事迹上报给朝廷后，却有人说你是借官府之手除掉竞争对手，好独自称霸这个海域。”
汪老板默然，顿了一会继续说到：“汪某人为国为民、剿匪除恶之心天地可鉴。退一步说，就算我助大人剿灭陈思盼一伙有些私心，那倭寇入侵的事情无论如何也和我扯不上干系啊。”
张四维摇头说道：“天下皆知汪老板你和倭国关系密切，何况恰巧在你的势力崛起之时，倭寇开始频繁入侵我国疆域，若说此事和你毫无关联，那是谁都不会相信的。除非……”
汪老板看张四维突然顿了顿，知道他是要提一个十分为难的要求，但此时此刻，再难的要求自己也只有硬着头皮接下，于是接口到：“除非怎样？还请张大人明示。”
张四维见汪老板还算上道，也就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广东、福建那边只是把他们的猜测上报朝廷，我们事先得到了消息，朝廷此时还未有定论。只要汪老板抓紧时间，在这段时日里亲自出马，去剿灭几股倭寇，想来必可自证清白，堵住小人之口。”
听闻此言，汪老板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这些倭寇，大多是日本因为战乱失去了土地的浪人和失去了依靠的武士，他们久经战乱，别无他路这才下海为寇，所以往往凶狠残暴，悍不畏死，比起普通的海盗更难对付。
汪老板也知道，这几省的官员实际上都是不想出力剿寇，于是就把脏水泼到自己身上，逼着自己为他们卖命，此等下作行径着实令人恼火。但是转念一想，若是自己真的能剿寇成功，也算是为沿海百姓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心中不平之意顿时消散了许多。
于是汪老板郑重其事的站起身，抱拳允诺到：“既然是李大人和张大人派遣，汪某人自当竭尽全力，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张四维满意的站起身，笑道：“好好好，希望汪老板能再立新功，我和李大人静候佳音。”说罢指了指那两口装满银子的大箱子，问到：“那这两箱银子……”
汪老板内心冷笑，表面上却是十分恭敬的说到：“此乃为张大人筹备的军饷，我派人给大人送上船去。李文进李大人那里，还请张大人多多担待。”
“这个自然，张某人公务在身，那就先行告辞了。”拱手作别后，张四维带着随从，心满意足的向外走去。
汪老板率领王滶、王滮、丁义飞、李易涵等人送到门外，让手下把箱子给张四维送去船上，看着张四维一行走远，王滮啐了一口，怒道：“又要我们出钱，又要我们出力，这些狗官就知道坐享其成，真不是个东西！”
王滶接口说到：“义父，据我最近探听的情报来看，真正引倭寇入侵的，有福建的萧显、邓文俊、林碧川、沈门，还有广东的何亚八等人，势力虽然都不是很大，但是数量很多，我们真的要花精力全部给剿灭吗？”
汪老板叹了口气，说到：“我也知道此事甚是艰难，不过从长远来看，肃清海域对我们的贸易也是大有好处的，况且此举也能够造福沿海百姓，算是一件功德。”
丁义飞问到：“义父，这些倭寇有没有可能有某些倭国的大名在背后支持？如果我们前去剿灭了，消息传回倭国，会对我们以后在倭国的生意影响很大吧？”
王滶一惊，赶紧应和：“对啊，义父，此事不可不防。要不我们干脆就不真打，做做样子给官府看，蒙混过去？”
汪老板脸色一变，肃然道：“这些倭寇犯我疆界，害我百姓，我等岂能为了一己私利而弃国家大义于不顾？我再三跟你们强调过，千万不要忘了自己大明子民的身份！”
王滶和丁义飞顿感惭愧，同时低下头说到：“义父教训的是，孩儿知错了。”
汪老板也知道不应让两位义子过于难堪，转过话头说道：“王滶，你去请徐惟学徐世叔来一趟，我有要事与他相商。”
王滶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徐惟学就跟着王滶来到汪老板的府邸。汪老板也不跟他过多客套，把张四维的来意简明扼要的说了，然后开口问道：“徐兄，这些兄弟里我最信任你。我计划派出三艘福船，想请你也派出三艘福船，我们共同剿寇，所花费用由我一力承担，你看如何？”
对汪老板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徐惟学犹豫了一会，心道：“我现在也算是汪直的下属，按说他的要求我也没有理由拒绝。况且江湖中把他剿灭陈思盼的事迹传的神乎其神的，我也正想见识见识他海战的手段。”
想通此节，徐惟学立马摆出一副慷慨的神色，凌然道：“既然汪兄吩咐，徐某定当效犬马之劳！”
得到徐惟学的支持，汪老板剿寇的把握又多了一层，他斟酌了一会，把任务布置了下去：“此次赴广东、福建沿海剿寇，责任重大，我等务必全力以赴。我与王滶、王滮各领一艘福船在前探路，徐兄率领三艘福船在后三十里接应。若遇到小股倭寇，我与王滶、王滮自行接战，倘若倭寇势大，我等发信号请徐兄前来接应。丁义飞做我的副手，李易涵你就留在沥港，全面负责港口的各项事务。”
其他人也就罢了，丁义飞和李易涵两人俱是又惊又喜。两人不仅年纪尚轻，加入汪老板的船队也只不过一年有余，拜汪老板为义父更是才几个月。现今就能受到汪老板的如此信任和重用，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情壮志油然而生！
众人轰然领命，分头去做准备。第二天一早，六艘福船带满水手和武器补给，先后起航，向着南方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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