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自救
秦缘渔的伤势出乎意料的重。
不仅是内伤严重。
那些狰狞的皮肉伤，也是被附毒的兵器所伤。
情况很糟糕。
“……”
徐青的眉头拧在一起，眼睛盯着已经被搬到炕上，但脸色青灰的秦缘渔，不知所措。
他倒不关心秦缘渔的死活。
“……”
抬手摸了下颈后已经化脓鼓包的伤口，徐青真怕自己平白无故的给人陪葬……
“要不……”
就在徐青想着要不要去找村里的蹩脚大夫来给秦缘渔看看，就当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时候，她的脸色突然有了变化。
原本青灰的脸色，竟然开始变红，只是片刻，就变成了紫红色，嘴唇直接成了黑色。
而脑袋上，则有白色的雾气持续升腾。
“……”
这种怪异的状态下，秦缘渔似乎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纵然没有意识，但整个脸都皱了起来。
“……”
徐青就这么看着，不敢轻举妄动。
按照他的理解与猜测，可能是秦缘渔修炼了某种奇特的武学，可以帮她疗伤解毒。
也或者是武夫真气的作用。
在武馆的时候，听说入品的武夫体内会养出一口绵延不绝的真气。
只要这口真气不散，哪怕受了很重的伤，也没有性命之忧。
……
“咳。”
大约一刻钟后，秦缘渔的身体突然一阵痉挛颤动，接着喷出一口黑血。
“……”
原本守在旁边徐青被吓了一跳，看到粘稠的黑血糊住了秦缘渔的鼻子，赶紧拿了毛巾替她擦掉。
又怕她口腔里有没吐干净的淤血，呛到自己，徐青只能忍着恶心，用手掰开秦缘渔的嘴巴，用手指抠着清理掉。
等她呼吸终于彻底顺畅后，徐青转头看到床上的一片血污，真想重新把秦缘渔搬回地上。
但一想到自己已经拿了她的钱袋，徐青才念头通达。
“……”
秦缘渔像个火炉一样，徐青能清晰的感受到从她身体里散发出来的热浪，怕她烧坏脑子，记不起解药配方，徐青便去打了水用毛巾帮她冰敷。
“嗯……”
冰凉感让秦缘渔舒服了一些，眉头稍展，喉咙里发出一声嘤咛。
……
这一夜，徐青睡的断断续续，时刻关注着秦缘渔的状态。
好在自从吐出那口毒血之后，她的状态就慢慢稳定了下来，脸色也恢复成了苍白。
“……”
徐青已然养成了早起的习惯，那怕没怎么睡觉，但鸡啼之后，便没了睡意。
他先查看了一下秦缘渔的情况。
呼吸平稳，高烧也退了，只是脸色依然很差。
“命应该是保住了，至于什么时候能醒……”
徐青等不起，考虑之后，他打算等天亮之后，让嫂子去抓些清热解毒、固本培元的药回来，喂给秦缘渔吃。
“……”
见她似乎还是很难受的样子，眉头蹙紧，徐青也没管，直接出门来到后坪。
农民家，需要晒谷，堆积秸秆、柴火，一般家门前或者屋后头，都会留出一片平整的空地。
“呼……”
深呼吸两次，让自己的头脑彻底清醒，徐青便认真的开始打拳。
因为他已经将这两门入门的基础武功练到了极致，所以动作招式看起来行云流水，浑然天成。
没了顾及，徐青便彻底放开手脚。
“嘭、啪……”
随着递拳、踏步，徐青的拳头之上都有一团雾气炸开，夯实的地面也被踩出一个个凹陷的脚印。
三五遍之后，徐青的脚下的地面已经被完全踩烂下陷。
“……”
看了眼地面，满身汗水的徐青转身回屋。
洗漱的时候，徐青突然流了鼻血。
“……”
徐青知道这是后颈的脓包引起的，他反手一摸，心里一沉。
昨晚还拇指大小的硬块，现在已经肿胀成了鸡蛋大小，软软的一团，似乎随时都会爆开。
“……”
按照现代的处理方法，放脓之后清创，再敷药膏，就有一定的治疗效果。
但此时的徐青，却不敢贸然这般治疗，万一造成伤口感染……
“……”
想了一下，如果秦缘渔还不醒，徐青就必须得及时自救，于是他打算在天亮之后回大元府。
那里的医馆都有医术高超的大夫坐诊，应该有很大的几率能解毒。
银子的话，秦缘渔的那袋应该是够的。
“……”
回身看到躺在床上的秦缘渔，徐青心想，“你命由你，还是由我，就看你能不能在天亮之前醒来。若是大元府的大夫能解银针之毒，我回来必杀你！”
徐青没有圣母心，更不是颜狗，觉得秦缘渔长得漂亮，就去无视她的狠毒。
徐青不允许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活着！
“就看我们谁先成功自救……”
……
“怎么样了？”
徐狗蛋起的早，天还灰蒙蒙的时候，就来到了徐青的屋里。
看着炕上虚弱的秦缘渔，他皱眉问道：“还能活吗？”
徐青摇头道：“死不了，但什么时候能醒，不知道。”
“那就好。”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徐狗蛋又是朴实的农民，自然没有害人之心，既然秦缘渔已经转危为安，那就应该将她照顾到好起来。
但若是秦缘渔没救了，那他就要劝弟弟趁着没人，将她给背到远处，丢进山里喂狼。
总不能牵连到自己家。
而且年关在即，无关之人死在家里，多晦气。
一些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忌讳，还是要遵守的。
徐青问道：“怎么起的这么早？”
“王家要娶儿媳，定了一套柜子，要的紧。”
徐狗蛋说道：“抓紧做好交掉，还得准备过年呢。”
徐狗蛋是村里的木匠，为人憨厚，手艺不错，价格也公道，所以周围村子有木匠活，都会来找他。
也正是因为有这么一门吃饭的手艺，徐狗蛋才能攒够徐青去武馆学艺的钱。
稍微聊了几句，徐狗蛋就转身走了。
“……”
徐青则坐在一边，眼睛就盯着炕上昏迷不醒的秦缘渔，若有所思……
很快，天色变亮，朝阳升起。
红色的阳光从纸糊的窗户上透进来。
“……”
徐青站起身，最后看了眼秦缘渔，然后转身走向门口。
他要去大元府了……
“咳。”
然而就在徐青一只脚都踏出了门槛后，身后突然响起虚弱的咳嗽声。
“……”
徐青顿住脚步，转回头看向炕上的秦缘渔。
“嘶……”
炕上，脸色苍白的秦缘渔睁着眼睛，警惕的稍一打量，然后转头看向门口。
她稍稍一愣，很是意外的说道：“是你？”
不仅是内伤严重。
那些狰狞的皮肉伤，也是被附毒的兵器所伤。
情况很糟糕。
“……”
徐青的眉头拧在一起，眼睛盯着已经被搬到炕上，但脸色青灰的秦缘渔，不知所措。
他倒不关心秦缘渔的死活。
“……”
抬手摸了下颈后已经化脓鼓包的伤口，徐青真怕自己平白无故的给人陪葬……
“要不……”
就在徐青想着要不要去找村里的蹩脚大夫来给秦缘渔看看，就当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时候，她的脸色突然有了变化。
原本青灰的脸色，竟然开始变红，只是片刻，就变成了紫红色，嘴唇直接成了黑色。
而脑袋上，则有白色的雾气持续升腾。
“……”
这种怪异的状态下，秦缘渔似乎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纵然没有意识，但整个脸都皱了起来。
“……”
徐青就这么看着，不敢轻举妄动。
按照他的理解与猜测，可能是秦缘渔修炼了某种奇特的武学，可以帮她疗伤解毒。
也或者是武夫真气的作用。
在武馆的时候，听说入品的武夫体内会养出一口绵延不绝的真气。
只要这口真气不散，哪怕受了很重的伤，也没有性命之忧。
……
“咳。”
大约一刻钟后，秦缘渔的身体突然一阵痉挛颤动，接着喷出一口黑血。
“……”
原本守在旁边徐青被吓了一跳，看到粘稠的黑血糊住了秦缘渔的鼻子，赶紧拿了毛巾替她擦掉。
又怕她口腔里有没吐干净的淤血，呛到自己，徐青只能忍着恶心，用手掰开秦缘渔的嘴巴，用手指抠着清理掉。
等她呼吸终于彻底顺畅后，徐青转头看到床上的一片血污，真想重新把秦缘渔搬回地上。
但一想到自己已经拿了她的钱袋，徐青才念头通达。
“……”
秦缘渔像个火炉一样，徐青能清晰的感受到从她身体里散发出来的热浪，怕她烧坏脑子，记不起解药配方，徐青便去打了水用毛巾帮她冰敷。
“嗯……”
冰凉感让秦缘渔舒服了一些，眉头稍展，喉咙里发出一声嘤咛。
……
这一夜，徐青睡的断断续续，时刻关注着秦缘渔的状态。
好在自从吐出那口毒血之后，她的状态就慢慢稳定了下来，脸色也恢复成了苍白。
“……”
徐青已然养成了早起的习惯，那怕没怎么睡觉，但鸡啼之后，便没了睡意。
他先查看了一下秦缘渔的情况。
呼吸平稳，高烧也退了，只是脸色依然很差。
“命应该是保住了，至于什么时候能醒……”
徐青等不起，考虑之后，他打算等天亮之后，让嫂子去抓些清热解毒、固本培元的药回来，喂给秦缘渔吃。
“……”
见她似乎还是很难受的样子，眉头蹙紧，徐青也没管，直接出门来到后坪。
农民家，需要晒谷，堆积秸秆、柴火，一般家门前或者屋后头，都会留出一片平整的空地。
“呼……”
深呼吸两次，让自己的头脑彻底清醒，徐青便认真的开始打拳。
因为他已经将这两门入门的基础武功练到了极致，所以动作招式看起来行云流水，浑然天成。
没了顾及，徐青便彻底放开手脚。
“嘭、啪……”
随着递拳、踏步，徐青的拳头之上都有一团雾气炸开，夯实的地面也被踩出一个个凹陷的脚印。
三五遍之后，徐青的脚下的地面已经被完全踩烂下陷。
“……”
看了眼地面，满身汗水的徐青转身回屋。
洗漱的时候，徐青突然流了鼻血。
“……”
徐青知道这是后颈的脓包引起的，他反手一摸，心里一沉。
昨晚还拇指大小的硬块，现在已经肿胀成了鸡蛋大小，软软的一团，似乎随时都会爆开。
“……”
按照现代的处理方法，放脓之后清创，再敷药膏，就有一定的治疗效果。
但此时的徐青，却不敢贸然这般治疗，万一造成伤口感染……
“……”
想了一下，如果秦缘渔还不醒，徐青就必须得及时自救，于是他打算在天亮之后回大元府。
那里的医馆都有医术高超的大夫坐诊，应该有很大的几率能解毒。
银子的话，秦缘渔的那袋应该是够的。
“……”
回身看到躺在床上的秦缘渔，徐青心想，“你命由你，还是由我，就看你能不能在天亮之前醒来。若是大元府的大夫能解银针之毒，我回来必杀你！”
徐青没有圣母心，更不是颜狗，觉得秦缘渔长得漂亮，就去无视她的狠毒。
徐青不允许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活着！
“就看我们谁先成功自救……”
……
“怎么样了？”
徐狗蛋起的早，天还灰蒙蒙的时候，就来到了徐青的屋里。
看着炕上虚弱的秦缘渔，他皱眉问道：“还能活吗？”
徐青摇头道：“死不了，但什么时候能醒，不知道。”
“那就好。”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徐狗蛋又是朴实的农民，自然没有害人之心，既然秦缘渔已经转危为安，那就应该将她照顾到好起来。
但若是秦缘渔没救了，那他就要劝弟弟趁着没人，将她给背到远处，丢进山里喂狼。
总不能牵连到自己家。
而且年关在即，无关之人死在家里，多晦气。
一些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忌讳，还是要遵守的。
徐青问道：“怎么起的这么早？”
“王家要娶儿媳，定了一套柜子，要的紧。”
徐狗蛋说道：“抓紧做好交掉，还得准备过年呢。”
徐狗蛋是村里的木匠，为人憨厚，手艺不错，价格也公道，所以周围村子有木匠活，都会来找他。
也正是因为有这么一门吃饭的手艺，徐狗蛋才能攒够徐青去武馆学艺的钱。
稍微聊了几句，徐狗蛋就转身走了。
“……”
徐青则坐在一边，眼睛就盯着炕上昏迷不醒的秦缘渔，若有所思……
很快，天色变亮，朝阳升起。
红色的阳光从纸糊的窗户上透进来。
“……”
徐青站起身，最后看了眼秦缘渔，然后转身走向门口。
他要去大元府了……
“咳。”
然而就在徐青一只脚都踏出了门槛后，身后突然响起虚弱的咳嗽声。
“……”
徐青顿住脚步，转回头看向炕上的秦缘渔。
“嘶……”
炕上，脸色苍白的秦缘渔睁着眼睛，警惕的稍一打量，然后转头看向门口。
她稍稍一愣，很是意外的说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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