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教会
天上没有流星划过，那个声音在和她开玩笑。
渔皙和奥蕾娅似乎听不见那个声音，他们急匆匆地往城市里赶。颜黎其实不想去这种未知的地方，她现在困的要命，想回家或者就地躺下，好好的睡上一觉，但是连如何回到地球都是个大问题。
希望在这城市里，宾馆还有空的房间。虽然她没有钱，但是关于楼房的顶部和森林哪个更安全，颜黎还是知道的。
只要她不被当做外星生物关起来。
直到来到了城市边缘，颜黎才发现，这城市是有城墙的。
数百米高的淡蓝色光幕，肉眼几乎看不见。只有穿过光幕才能进入城市内部。在通过光幕的时候，通过者都会被采集到生物信息和身份信息，并反馈信息到个人账户上。
目前看来，颜黎这个地球人和面前两位外星物种，从外观上来看构造大体一致。她心惊胆战，快速走过了光幕，好在没有发生任何不同寻常的事情。
只是没走几步，翻译机突然滴滴响了起来。
【假身份信息已录入。】
【种族：人类】
【年龄：18】
【公民等级：5】
颜黎心下稍安，至少这个世界是有人类存在的，不过，那个公民等级很值得琢磨。
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还有路上行走的人群，他们在不经意间展现的机械义肢，让这星球的科技看起来非常发达，不知这里有没有发展出在宇宙中旅行的方式。
渔皙点了点手腕上的终端——相当于异世界的手机，打开了导航。
他们的目的地是那教堂，它建立在城市中心，四周有一大片空地，种植了各种奇花异草，古典的建筑风格和周围各种未来风摩天大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能是清楚自己和他人不一样，颜黎有些心虚，总感觉周围路过行人的眼神都落在自己身上，颜黎干脆跟着他们两个一路跑到了教堂前。
它很像是古赫楞的那种神殿，有一根一根华丽的柱子矗立在外，不同于地球上褪色的洁白柱子，它们色彩多样，以月白色为主，其他的冷色调为辅。它的大门上刻画着一些月亮的图案，颜黎仔细辨认了一下，是月亮阴晴圆缺的月相。
雕刻师用发光的浅蓝色石头雕刻月亮的浮雕，它们发着莹莹的幽光，不知为何让人感觉有些阴森。
“这教堂里供奉着哪位？”渔皙问。
“来自伊特莱克的埃拉哈，祂精通工艺、护佑音乐，槲寄生是祂的具象化。”
即使科技发达到这般程度，人们也还相信，世界上会有神的存在吗？
难道说，她来到这里，也算是一种神的手笔？
教堂的大门是木制的，上了锁，奥蕾娅没有耐心去撬锁，一脚踹开了教堂的大门。
这部恢弘建筑的内部点满了深蓝色的蜡烛，那些蜡烛被放在地上的彩饰蜡台上，燃起的烟雾，浓重的草药香充斥着所有的空气，光线昏暗，映上彩色的玻璃窗，高高的穹顶上绘制着精美的画作，是不著名画家圭多·雷尼画的《黎明女神》，穹顶太高，令人感到压抑。
颜黎感到了一种肃穆的寂静。
这里是做礼拜和祭祀的场合。
地上铺着白色的地毯向前延伸，延伸到布道坛的下方。
教堂的主教被吊死在了高高的穹顶上，大门推开，那绳子如同钟摆一般晃荡着，刚好在此刻断掉了。砰的一声，像一颗流星坠落到地面一般，砸到了地板上。他的身后一座巨大的白色雕像，屹立着，垂眸“看”着。
还是来迟了。
渔皙点了点终端，报了警：“不知治安官会否责怪我等破坏公物。”
抽出剑，奥蕾娅上前去，砍下了主教的右手。颜黎看着那只断手消失在奥蕾娅的手中，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警察——或者说治安官，会不会用破坏公物罪和侮辱尸体罪把他抓起来？
颜黎有些担心。
穿着警服的治安官很快便到达了现场，其中一个右眼戴了眼罩，个子略矮的人率先走上了布道坛。
他摘掉了黑色手套，输入指纹，然后俯下身去，解开了虹膜识别。其他人四散开来，到处收集证据。
白光自穹顶投射而下，重现了一段时间前的场景，这看起来就像是异世界的监控。
只是没播多久，光线闪了闪，中断了这个3D沉浸式监控录像，最关键的录像完全没有。
“一定是那群异教徒！”那名治安官无能狂怒，手握成拳愤恨地锤到了布道坛上。
【这点事都做不好，索莫纳斯的脸都要被他丢光了。卢卡还是太年轻了，应该多训练两年，考察考察再把他放出来。】
那道声音又突然出现，把颜黎吓了一跳，只是她外在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不知为何，颜黎突然觉得这个谜语人的声音似乎以前听到过。
在哪里呢？
【你看，他们要问你话了——你随便说两句，不过最好多说一点，剩下的我来搞定。】
“……唐暮辞？”颜黎小声嘟囔道。
【答对了——三分之一。不要太紧张，乖孩子，相信我，我是来帮你的。】
颜黎看着向她走来的一名治安官，深深呼了一口气，将自己高中多年的怨气完全散发出来。
“你好，这位女士，请配合我们的调查。您与受害者是否有联系？”
“氧化钙，abandon，向斜背斜，果蝇，报任安书还有内切外切球！”
“您来到案发现场的时候，是否还有别人在场？”
“为了山河大学能成立，我愿意直接一口气干了添加了后半个化学周期表的水。”
“您……”
“我们崤东的大葱比分数线都高，没有人不爱煎饼卷大葱。”
“……女士，我还没有询问第三个问题。”
回答完所有的问题后，颜黎有一种脑浆被摇匀，灵魂被抽出的感觉。她第一次觉得，原来胡言乱语也可以很累。
那道声音也没有再次出现，可能是被颜黎的胡言乱语无语到了。
颜黎双手插兜，在原地站着，竖起耳朵，悄悄听着那些治安官的对话。
他们将教会里被供奉的存在称之为眷属，而眷属是一种类似于神明的存在。
祂们能够给予赐福。
而那位死去的主教，身上就有着眷属的“馈赠”，一种致幻的能力。
颜黎四处张望，渔皙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那位卢卡·索莫纳斯正向奥蕾娅索要断手。
治安官A：“长官，是这个人砍下了死者的手。”
卢卡：“呃，真的吗？从面相上看，这么柔弱的女子能做出来这种事吗？不能吧。”
奥蕾娅：“是我砍的。”
卢卡：“……那你交出来。”
奥蕾娅摇了摇头，他的脸像是蜡烛那样融化了，短短数秒，他的五官从脸上完全消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过了一会儿，他的脸上扭曲出一些字符，看上去是几句英文。
可怜的治安官先生可能被这种太过超前的交流艺术吓到了，过了好一会儿，卢卡才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教堂。
“渔皙？”奥蕾娅低头问。
【她早就跑走了，埃拉哈，你没有注意她吗？渔皙现在在建木那边。】
“嗯。”奥蕾娅嗯了一声，当做回答。
短短几句话信息太过爆炸，颜黎几乎不知道该先思考哪一点。
埃拉哈？被这所教堂供着的眷属？能听到谜语人说话？那个谜语人一直在监视他们？
想不通，颜黎选择遇到困难睡大觉。
至于建木，这种宇宙中沟通各个星球的树木，颜黎更愿意称呼它为星际高铁。
颜黎被迫和埃拉哈在建木里截到了渔皙，渔皙看到他们，有些惊讶：“两位如何在这里？”
“呃，既白，”颜黎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们在找你，你不见了，奥蕾娅很担心你。”
“某只是想进来看看，让大家忧心了。”
为了表现自己的歉意，渔皙甚至主动付了他们的住宿费，让一穷二白的颜黎很是感动。
一人一间房，有一些小奢侈。当年和唐暮辞还是朋友的时候，两人出去玩，都是一直住着一间房，睡着一张床的。据说眷属都是无性别的，也许女性和无性别也有严格的异性距离，也许这里有着72种甚至更多的性别种类。
颜黎拒绝思考更多，选择沾床就睡。
埃拉哈告诉她，他们计划明天通过建木去往欧罗巴星系的首都星，可变化总比计划快，第二天，颜黎和渔皙同时获得疾病大礼包。
颜黎感染的只是这个世界的流行病毒，而渔皙则得到了来自地球的特有病毒。颜黎想到昨天晚上一路飞奔到教堂的经历，在心底自嘲，就像是当年欧罗巴人环游地球到处散播病毒一样，这一波是独属于地球的物种输出。
渔皙拒绝了埃拉哈的照顾，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世界的人体质普遍比较好，她上午还有些咳嗽，下午几乎就好的差不多了。颜黎倒是发了高烧。
她人生第一次烧得这么高，迷迷糊糊间，她做了一个梦。她梦见群星之间奔涌的河流，梦见奔涌的河水，梦见碎裂的神明。就像是小时候一样，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
再然后，颜黎梦见了眷属。她的那座纯白雕像化作看不清脸的类人生物，询问她是否想要得到馈赠。
【比如像你的艾琳恩小姐，做一名织梦人？】祂问。
和埃拉哈完全不同，像一位温柔可亲的师长。
颜黎烧的头脑昏沉，选择性忽略了那一句织梦人，她下意识回答道：“我想回地球。”
那眷属没有给予明确的回复，祂伸出食指，对着颜黎遥遥一点。
【那便来寻我。】
烧退了。颜黎坐在床边，发愣，小声嘀咕：“这就是眷属的力量吗？”
【的确，很奇妙吧？你想要吗？】
【但是我提前警告你，你要是真的想要得到这份力量，你就回不去了。】
【你就回不到地球去了，像我一样，永远的，永远的被这个宇宙的引力吸住。】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是谁。”颜黎猛地从床上站起来，“你不会是在偷窥我睡觉吧？”
那声音沉默了。
渔皙和奥蕾娅似乎听不见那个声音，他们急匆匆地往城市里赶。颜黎其实不想去这种未知的地方，她现在困的要命，想回家或者就地躺下，好好的睡上一觉，但是连如何回到地球都是个大问题。
希望在这城市里，宾馆还有空的房间。虽然她没有钱，但是关于楼房的顶部和森林哪个更安全，颜黎还是知道的。
只要她不被当做外星生物关起来。
直到来到了城市边缘，颜黎才发现，这城市是有城墙的。
数百米高的淡蓝色光幕，肉眼几乎看不见。只有穿过光幕才能进入城市内部。在通过光幕的时候，通过者都会被采集到生物信息和身份信息，并反馈信息到个人账户上。
目前看来，颜黎这个地球人和面前两位外星物种，从外观上来看构造大体一致。她心惊胆战，快速走过了光幕，好在没有发生任何不同寻常的事情。
只是没走几步，翻译机突然滴滴响了起来。
【假身份信息已录入。】
【种族：人类】
【年龄：18】
【公民等级：5】
颜黎心下稍安，至少这个世界是有人类存在的，不过，那个公民等级很值得琢磨。
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还有路上行走的人群，他们在不经意间展现的机械义肢，让这星球的科技看起来非常发达，不知这里有没有发展出在宇宙中旅行的方式。
渔皙点了点手腕上的终端——相当于异世界的手机，打开了导航。
他们的目的地是那教堂，它建立在城市中心，四周有一大片空地，种植了各种奇花异草，古典的建筑风格和周围各种未来风摩天大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能是清楚自己和他人不一样，颜黎有些心虚，总感觉周围路过行人的眼神都落在自己身上，颜黎干脆跟着他们两个一路跑到了教堂前。
它很像是古赫楞的那种神殿，有一根一根华丽的柱子矗立在外，不同于地球上褪色的洁白柱子，它们色彩多样，以月白色为主，其他的冷色调为辅。它的大门上刻画着一些月亮的图案，颜黎仔细辨认了一下，是月亮阴晴圆缺的月相。
雕刻师用发光的浅蓝色石头雕刻月亮的浮雕，它们发着莹莹的幽光，不知为何让人感觉有些阴森。
“这教堂里供奉着哪位？”渔皙问。
“来自伊特莱克的埃拉哈，祂精通工艺、护佑音乐，槲寄生是祂的具象化。”
即使科技发达到这般程度，人们也还相信，世界上会有神的存在吗？
难道说，她来到这里，也算是一种神的手笔？
教堂的大门是木制的，上了锁，奥蕾娅没有耐心去撬锁，一脚踹开了教堂的大门。
这部恢弘建筑的内部点满了深蓝色的蜡烛，那些蜡烛被放在地上的彩饰蜡台上，燃起的烟雾，浓重的草药香充斥着所有的空气，光线昏暗，映上彩色的玻璃窗，高高的穹顶上绘制着精美的画作，是不著名画家圭多·雷尼画的《黎明女神》，穹顶太高，令人感到压抑。
颜黎感到了一种肃穆的寂静。
这里是做礼拜和祭祀的场合。
地上铺着白色的地毯向前延伸，延伸到布道坛的下方。
教堂的主教被吊死在了高高的穹顶上，大门推开，那绳子如同钟摆一般晃荡着，刚好在此刻断掉了。砰的一声，像一颗流星坠落到地面一般，砸到了地板上。他的身后一座巨大的白色雕像，屹立着，垂眸“看”着。
还是来迟了。
渔皙点了点终端，报了警：“不知治安官会否责怪我等破坏公物。”
抽出剑，奥蕾娅上前去，砍下了主教的右手。颜黎看着那只断手消失在奥蕾娅的手中，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警察——或者说治安官，会不会用破坏公物罪和侮辱尸体罪把他抓起来？
颜黎有些担心。
穿着警服的治安官很快便到达了现场，其中一个右眼戴了眼罩，个子略矮的人率先走上了布道坛。
他摘掉了黑色手套，输入指纹，然后俯下身去，解开了虹膜识别。其他人四散开来，到处收集证据。
白光自穹顶投射而下，重现了一段时间前的场景，这看起来就像是异世界的监控。
只是没播多久，光线闪了闪，中断了这个3D沉浸式监控录像，最关键的录像完全没有。
“一定是那群异教徒！”那名治安官无能狂怒，手握成拳愤恨地锤到了布道坛上。
【这点事都做不好，索莫纳斯的脸都要被他丢光了。卢卡还是太年轻了，应该多训练两年，考察考察再把他放出来。】
那道声音又突然出现，把颜黎吓了一跳，只是她外在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不知为何，颜黎突然觉得这个谜语人的声音似乎以前听到过。
在哪里呢？
【你看，他们要问你话了——你随便说两句，不过最好多说一点，剩下的我来搞定。】
“……唐暮辞？”颜黎小声嘟囔道。
【答对了——三分之一。不要太紧张，乖孩子，相信我，我是来帮你的。】
颜黎看着向她走来的一名治安官，深深呼了一口气，将自己高中多年的怨气完全散发出来。
“你好，这位女士，请配合我们的调查。您与受害者是否有联系？”
“氧化钙，abandon，向斜背斜，果蝇，报任安书还有内切外切球！”
“您来到案发现场的时候，是否还有别人在场？”
“为了山河大学能成立，我愿意直接一口气干了添加了后半个化学周期表的水。”
“您……”
“我们崤东的大葱比分数线都高，没有人不爱煎饼卷大葱。”
“……女士，我还没有询问第三个问题。”
回答完所有的问题后，颜黎有一种脑浆被摇匀，灵魂被抽出的感觉。她第一次觉得，原来胡言乱语也可以很累。
那道声音也没有再次出现，可能是被颜黎的胡言乱语无语到了。
颜黎双手插兜，在原地站着，竖起耳朵，悄悄听着那些治安官的对话。
他们将教会里被供奉的存在称之为眷属，而眷属是一种类似于神明的存在。
祂们能够给予赐福。
而那位死去的主教，身上就有着眷属的“馈赠”，一种致幻的能力。
颜黎四处张望，渔皙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那位卢卡·索莫纳斯正向奥蕾娅索要断手。
治安官A：“长官，是这个人砍下了死者的手。”
卢卡：“呃，真的吗？从面相上看，这么柔弱的女子能做出来这种事吗？不能吧。”
奥蕾娅：“是我砍的。”
卢卡：“……那你交出来。”
奥蕾娅摇了摇头，他的脸像是蜡烛那样融化了，短短数秒，他的五官从脸上完全消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过了一会儿，他的脸上扭曲出一些字符，看上去是几句英文。
可怜的治安官先生可能被这种太过超前的交流艺术吓到了，过了好一会儿，卢卡才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教堂。
“渔皙？”奥蕾娅低头问。
【她早就跑走了，埃拉哈，你没有注意她吗？渔皙现在在建木那边。】
“嗯。”奥蕾娅嗯了一声，当做回答。
短短几句话信息太过爆炸，颜黎几乎不知道该先思考哪一点。
埃拉哈？被这所教堂供着的眷属？能听到谜语人说话？那个谜语人一直在监视他们？
想不通，颜黎选择遇到困难睡大觉。
至于建木，这种宇宙中沟通各个星球的树木，颜黎更愿意称呼它为星际高铁。
颜黎被迫和埃拉哈在建木里截到了渔皙，渔皙看到他们，有些惊讶：“两位如何在这里？”
“呃，既白，”颜黎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们在找你，你不见了，奥蕾娅很担心你。”
“某只是想进来看看，让大家忧心了。”
为了表现自己的歉意，渔皙甚至主动付了他们的住宿费，让一穷二白的颜黎很是感动。
一人一间房，有一些小奢侈。当年和唐暮辞还是朋友的时候，两人出去玩，都是一直住着一间房，睡着一张床的。据说眷属都是无性别的，也许女性和无性别也有严格的异性距离，也许这里有着72种甚至更多的性别种类。
颜黎拒绝思考更多，选择沾床就睡。
埃拉哈告诉她，他们计划明天通过建木去往欧罗巴星系的首都星，可变化总比计划快，第二天，颜黎和渔皙同时获得疾病大礼包。
颜黎感染的只是这个世界的流行病毒，而渔皙则得到了来自地球的特有病毒。颜黎想到昨天晚上一路飞奔到教堂的经历，在心底自嘲，就像是当年欧罗巴人环游地球到处散播病毒一样，这一波是独属于地球的物种输出。
渔皙拒绝了埃拉哈的照顾，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世界的人体质普遍比较好，她上午还有些咳嗽，下午几乎就好的差不多了。颜黎倒是发了高烧。
她人生第一次烧得这么高，迷迷糊糊间，她做了一个梦。她梦见群星之间奔涌的河流，梦见奔涌的河水，梦见碎裂的神明。就像是小时候一样，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
再然后，颜黎梦见了眷属。她的那座纯白雕像化作看不清脸的类人生物，询问她是否想要得到馈赠。
【比如像你的艾琳恩小姐，做一名织梦人？】祂问。
和埃拉哈完全不同，像一位温柔可亲的师长。
颜黎烧的头脑昏沉，选择性忽略了那一句织梦人，她下意识回答道：“我想回地球。”
那眷属没有给予明确的回复，祂伸出食指，对着颜黎遥遥一点。
【那便来寻我。】
烧退了。颜黎坐在床边，发愣，小声嘀咕：“这就是眷属的力量吗？”
【的确，很奇妙吧？你想要吗？】
【但是我提前警告你，你要是真的想要得到这份力量，你就回不去了。】
【你就回不到地球去了，像我一样，永远的，永远的被这个宇宙的引力吸住。】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是谁。”颜黎猛地从床上站起来，“你不会是在偷窥我睡觉吧？”
那声音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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