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立场对换
森尔街，拉法卡的义体诊所。
这名狡猾的义体医生此刻正是一脸惊愕地进行着通话。
他反复向电话那头确认着什么，最后仍是不敢相信的眼神，直至检查室的大门被从外面粗暴的推开。
“十分抱歉拉法卡医生，他们非要硬闯……”维娜说着，急忙就对拉法卡九十度鞠躬，为自己的失职致歉。
“唔？”拉法卡根本没工夫搭理维娜。看到文诚和Q真的出现在眼前以后，他下意识地说道：“你们……真的回来了？”
“怎么？你认为我们回不来才是正常的吗？”文诚冷笑着说。
“不不不——当然不是！”拉法卡连连摆手，偷偷挂断电话的同时也示意维娜可以退下了。
“我问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争地规矩的事！”文诚狠狠地瞪着他说。“帮派之间争夺已有归属权的地盘，需要向天宫的社会管理部进行申请，比赛须由他们作为第三方见证人才可进行。别说你不知道！”
“啊……这个我是知道呀，但我没有说吗？不对呀，我记得我说过了啊。”拉法卡目光躲闪着说，显然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你少装蒜了！我们就是因为你的隐瞒，差点死在那里！”
“不会吧！那还好你们没事，但我真记得说了呀……”
文诚真想一拳把拉法卡这张故作无辜的脸打烂，可想到Q还需要靠他检查，最终还是没有发作。
“行，反正我们已经完成你的委托了，现在该你了。”
“当然当然！我马上就帮Q女士进行检查，免费的！”拉法卡笑嘻嘻地说，接着立即跑去摆弄设备，继续虚假的友善。
“——算了，不必麻烦了。”
文诚在极短的时间里考虑过后，害怕拉法卡又会在检查上面做手脚。
“真的吗？那真是太可惜了！”
拉法卡的表情上完全看不到可惜，有的只是难以掩饰的轻松。
文诚现在选择拒绝检查，是他最乐意看到的结果。
可他的轻松实在表露太明显，一下就被Q看穿狡黠的心机。
“还是做个检查吧。”Q说。
“Q小姐？”
文诚不解地看向她，拉法卡的脸色也跟着一僵。
“毕竟是秦医生介绍我们来的，而且我们也确实帮你忙了，不是吗？”Q没有搭理文诚，只是看着拉法卡说。
“……好好好，本来我也是想这样做的嘛！”拉法卡被Q看得有些发憷，虽然很不情愿，但只能强迫自己笑得开怀。
趁着拉法卡重新捣鼓仪器的间隙，文诚急忙将Q拉到一边，低声劝道：“Q小姐，这家伙太狡诈了，我怕……”
“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
“好吧。”
见Q胸有成竹，即便文诚还是担忧，却也不好再阻拦了。
躺上黑客椅，检查流程和在秦藏那里一样，都是最常规的操作。
文诚坐在旁边，全程紧盯拉法卡，不敢有一丝懈怠。
拉法卡知道文诚的心思，却也不敢不满。
在他看来，打败韩莉胜利归来的文诚就是活阎王。
“差不多了……”
大概十分钟后，拉法卡急忙将已经快烧到冒烟的设备关闭。
就和秦藏先前传讯时说的一样，对Q的检查需要更多的冷却液，否则设备到后面必炸。
拉法卡的设备虽然比秦藏那边先进，但保险起见，还是提前让维娜把储备用的冷却液罐带来全接上了。
尽管如此，比平时多出整二十倍的冷却液也差点没顶住升温。
恐怕只有公司的高强冷却系统才能顶得住了。
“和秦藏传来的结果是一致的，”拉法卡整理好略微凌乱的心情后说，“我认可Q女士脑中的生物芯片具有修复伤势的功能，并确认芯片与脑神经在进行数字化融合，也同意秦藏说的记忆会随着时间被芯片修复回来。”
“别说废话，”文诚皱眉道，“你认识这个芯片吗？”
“那我可不认识啊……”
“你刚刚说的内容秦医生都说过了，如果只有这些重复信息的话，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等等——秦藏是不是还说过需要特定媒介才能加快记忆修复进度的事！我想请问Q女士，你自己对此有过感受吗？”
“是喔。”
这番话提醒文诚了——Q对弹珠竞赛有着那样丰富的理论知识，他早该想到弹珠竞赛就是最好的媒介。
把这点告诉拉法卡以后，义体医生顿时一喜，问道：“那和韩莉的弹珠竞赛，应该有帮忙修复一些记忆吧？”
“没有。”Q摇摇头。
义体医生和少年的目光都黯淡下去。
“不过，”Q接着说，“先前和陈锋的竞赛，有想起一些。”
“真的吗！”文诚惊喜地挑眉。
“嗯，只是没有想起来很多。”
“——不管怎样，弹珠竞赛肯定是一种有效媒介，”拉法卡分析道，“但一直打比赛也不行，这会伴随着许多不可控的风险。如果想加快进度，又不会惹人瞩目的话，或许你们可以尝试去观看弹珠竞赛的超梦。”
“超梦……对啊！可以看弹珠超梦啊。”就像得到名师指点迷津那般，文诚听完拉法卡的话后，开心地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谢咯，要是超梦真的有用，那修复的进度肯定会大大加快了。”
“应该的，应该的……”
“Q小姐，我们走吧。”
“那个——请两位等一下！”
拉法卡将他们叫住。
“还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我想问问，你们是怎么打败韩莉的啊？”拉法卡挂着一脸的谄媚笑容，却是有些紧张地搓起了手。
文诚冷笑起来，“怎么？觉得有内幕？”
“——当然不！我怎么敢怀疑您二位呢！”
看见拉法卡被吓得用上敬语，文诚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双方的立场就已完全转换。
还真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啊，如此真实，如此讽刺。
“我只是好奇……真的好奇。”拉法卡小心翼翼地说，生怕再一次被文诚冷漠扫眼。
“好奇就自己去阿尔法拳击馆要超梦吧，我们还赶时间，先走了。”
“诶好的好的——您慢走，Q女士慢走！”
谄笑着目送两人离开以后，拉法卡终于长舒一口气。
他如释重负的样子，却让维娜心里十分不痛快。
“医生——为什么要对他们这样低三下气的？您怎么说也是海螺帮的义体医生啊！那个男的只是石三门的分支成员罢了。”片刻犹豫后，维娜还是没有忍住发泄这股憋屈。
拉法卡没有因为她的越矩而生气，只是躺在椅子上尽可能地使身心放松，随后才看向气鼓鼓的助手，说道：“维娜，你跟我多久了？”
“三年。”
“喜欢我吗？”
维娜完全没料到拉法卡会突然提及感情方面的事，脸一下就红了，可明明是她在愤愤不平。
“喜欢吗？”
“喜欢——医生，我很喜欢您。”
但既然问到了，维娜也不是扭捏的人。
“好，去帮我收拾行李，我们一起走，离开万华城。”
“啊？”
惊讶连番轰炸着维娜，让她感到脑子有些跟不上了。
“别问那么多，去收拾就好了。”
“我还是问吧，”维娜收起惊讶的神情，转而变得严肃，“您的说法可不像是出远门散心啊，首领那边又打算怎么解释呢？”
“那就说出远门散心好了，否则他应该不会放我出城的。”
“可是——”
“记住，”拉法卡的眼神骤然冰冷，“不走的话，未来我一定会面对比首领追责更大的麻烦，起因就在刚刚那两个人身上。你也不想我死于非命吧。”
“他们到底是……”
“有什么话路上再说吧，去收拾行李。”
“但，我们去哪儿呢？”
这也确实是个问题，拉法卡沉思起来。
半晌，他开口说道：“去西边，夜之城。”
这名狡猾的义体医生此刻正是一脸惊愕地进行着通话。
他反复向电话那头确认着什么，最后仍是不敢相信的眼神，直至检查室的大门被从外面粗暴的推开。
“十分抱歉拉法卡医生，他们非要硬闯……”维娜说着，急忙就对拉法卡九十度鞠躬，为自己的失职致歉。
“唔？”拉法卡根本没工夫搭理维娜。看到文诚和Q真的出现在眼前以后，他下意识地说道：“你们……真的回来了？”
“怎么？你认为我们回不来才是正常的吗？”文诚冷笑着说。
“不不不——当然不是！”拉法卡连连摆手，偷偷挂断电话的同时也示意维娜可以退下了。
“我问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争地规矩的事！”文诚狠狠地瞪着他说。“帮派之间争夺已有归属权的地盘，需要向天宫的社会管理部进行申请，比赛须由他们作为第三方见证人才可进行。别说你不知道！”
“啊……这个我是知道呀，但我没有说吗？不对呀，我记得我说过了啊。”拉法卡目光躲闪着说，显然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你少装蒜了！我们就是因为你的隐瞒，差点死在那里！”
“不会吧！那还好你们没事，但我真记得说了呀……”
文诚真想一拳把拉法卡这张故作无辜的脸打烂，可想到Q还需要靠他检查，最终还是没有发作。
“行，反正我们已经完成你的委托了，现在该你了。”
“当然当然！我马上就帮Q女士进行检查，免费的！”拉法卡笑嘻嘻地说，接着立即跑去摆弄设备，继续虚假的友善。
“——算了，不必麻烦了。”
文诚在极短的时间里考虑过后，害怕拉法卡又会在检查上面做手脚。
“真的吗？那真是太可惜了！”
拉法卡的表情上完全看不到可惜，有的只是难以掩饰的轻松。
文诚现在选择拒绝检查，是他最乐意看到的结果。
可他的轻松实在表露太明显，一下就被Q看穿狡黠的心机。
“还是做个检查吧。”Q说。
“Q小姐？”
文诚不解地看向她，拉法卡的脸色也跟着一僵。
“毕竟是秦医生介绍我们来的，而且我们也确实帮你忙了，不是吗？”Q没有搭理文诚，只是看着拉法卡说。
“……好好好，本来我也是想这样做的嘛！”拉法卡被Q看得有些发憷，虽然很不情愿，但只能强迫自己笑得开怀。
趁着拉法卡重新捣鼓仪器的间隙，文诚急忙将Q拉到一边，低声劝道：“Q小姐，这家伙太狡诈了，我怕……”
“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
“好吧。”
见Q胸有成竹，即便文诚还是担忧，却也不好再阻拦了。
躺上黑客椅，检查流程和在秦藏那里一样，都是最常规的操作。
文诚坐在旁边，全程紧盯拉法卡，不敢有一丝懈怠。
拉法卡知道文诚的心思，却也不敢不满。
在他看来，打败韩莉胜利归来的文诚就是活阎王。
“差不多了……”
大概十分钟后，拉法卡急忙将已经快烧到冒烟的设备关闭。
就和秦藏先前传讯时说的一样，对Q的检查需要更多的冷却液，否则设备到后面必炸。
拉法卡的设备虽然比秦藏那边先进，但保险起见，还是提前让维娜把储备用的冷却液罐带来全接上了。
尽管如此，比平时多出整二十倍的冷却液也差点没顶住升温。
恐怕只有公司的高强冷却系统才能顶得住了。
“和秦藏传来的结果是一致的，”拉法卡整理好略微凌乱的心情后说，“我认可Q女士脑中的生物芯片具有修复伤势的功能，并确认芯片与脑神经在进行数字化融合，也同意秦藏说的记忆会随着时间被芯片修复回来。”
“别说废话，”文诚皱眉道，“你认识这个芯片吗？”
“那我可不认识啊……”
“你刚刚说的内容秦医生都说过了，如果只有这些重复信息的话，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等等——秦藏是不是还说过需要特定媒介才能加快记忆修复进度的事！我想请问Q女士，你自己对此有过感受吗？”
“是喔。”
这番话提醒文诚了——Q对弹珠竞赛有着那样丰富的理论知识，他早该想到弹珠竞赛就是最好的媒介。
把这点告诉拉法卡以后，义体医生顿时一喜，问道：“那和韩莉的弹珠竞赛，应该有帮忙修复一些记忆吧？”
“没有。”Q摇摇头。
义体医生和少年的目光都黯淡下去。
“不过，”Q接着说，“先前和陈锋的竞赛，有想起一些。”
“真的吗！”文诚惊喜地挑眉。
“嗯，只是没有想起来很多。”
“——不管怎样，弹珠竞赛肯定是一种有效媒介，”拉法卡分析道，“但一直打比赛也不行，这会伴随着许多不可控的风险。如果想加快进度，又不会惹人瞩目的话，或许你们可以尝试去观看弹珠竞赛的超梦。”
“超梦……对啊！可以看弹珠超梦啊。”就像得到名师指点迷津那般，文诚听完拉法卡的话后，开心地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谢咯，要是超梦真的有用，那修复的进度肯定会大大加快了。”
“应该的，应该的……”
“Q小姐，我们走吧。”
“那个——请两位等一下！”
拉法卡将他们叫住。
“还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我想问问，你们是怎么打败韩莉的啊？”拉法卡挂着一脸的谄媚笑容，却是有些紧张地搓起了手。
文诚冷笑起来，“怎么？觉得有内幕？”
“——当然不！我怎么敢怀疑您二位呢！”
看见拉法卡被吓得用上敬语，文诚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双方的立场就已完全转换。
还真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啊，如此真实，如此讽刺。
“我只是好奇……真的好奇。”拉法卡小心翼翼地说，生怕再一次被文诚冷漠扫眼。
“好奇就自己去阿尔法拳击馆要超梦吧，我们还赶时间，先走了。”
“诶好的好的——您慢走，Q女士慢走！”
谄笑着目送两人离开以后，拉法卡终于长舒一口气。
他如释重负的样子，却让维娜心里十分不痛快。
“医生——为什么要对他们这样低三下气的？您怎么说也是海螺帮的义体医生啊！那个男的只是石三门的分支成员罢了。”片刻犹豫后，维娜还是没有忍住发泄这股憋屈。
拉法卡没有因为她的越矩而生气，只是躺在椅子上尽可能地使身心放松，随后才看向气鼓鼓的助手，说道：“维娜，你跟我多久了？”
“三年。”
“喜欢我吗？”
维娜完全没料到拉法卡会突然提及感情方面的事，脸一下就红了，可明明是她在愤愤不平。
“喜欢吗？”
“喜欢——医生，我很喜欢您。”
但既然问到了，维娜也不是扭捏的人。
“好，去帮我收拾行李，我们一起走，离开万华城。”
“啊？”
惊讶连番轰炸着维娜，让她感到脑子有些跟不上了。
“别问那么多，去收拾就好了。”
“我还是问吧，”维娜收起惊讶的神情，转而变得严肃，“您的说法可不像是出远门散心啊，首领那边又打算怎么解释呢？”
“那就说出远门散心好了，否则他应该不会放我出城的。”
“可是——”
“记住，”拉法卡的眼神骤然冰冷，“不走的话，未来我一定会面对比首领追责更大的麻烦，起因就在刚刚那两个人身上。你也不想我死于非命吧。”
“他们到底是……”
“有什么话路上再说吧，去收拾行李。”
“但，我们去哪儿呢？”
这也确实是个问题，拉法卡沉思起来。
半晌，他开口说道：“去西边，夜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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