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对峙
山洞里弥漫着让人窒息的肃杀之气。
Q与夜行者此刻呈出对峙的局面。
文诚趁夜行者的注意力都集中在Q的身上，悄悄躲到了先前发现的高台。他在这里能够观察到山洞的所有角落，如果要帮Q的话，这便是最好的位置。
他心有忐忑地打量着手里的巴雷特，庆幸这是一把上世纪流传下来的普通狙击枪，而非主流的智能、动能以及技术武器，否则他还不会使用。
奇怪的是，时常掠夺公司运输队资源的夜行者里，居然还有人用老款式的枪械。
他没有在这层疑问上停留太久，只盼望不会有需要出手的时刻。那样他便可以在战斗结束后立刻跑回车里，假装无事发生。
“阁下究竟是谁？”
夜行者的首领终究是先一步沉不住气，朝Q发问了。
Q没有回应。
文诚知道，她这是又要搞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战术。
可这次面对的是一群夜行者，远比在洞口那会儿艰难，她的战术不一定还能奏效啊。
想到这里，文诚也把狙击枪端了起来，随时准备辅助Q。
即便打不死人，哪怕吸引注意力也好。
一路的尸体看过来以后，他心里对Q的那份莫名恐惧也渐渐消失，甚至懊恼自己怎么会害怕Q。
这段时间以来若是没有Q，估计他早就不知死多少次了。
只是恐惧虽消，却还是紧张万分。
帮助Q，便必然是要杀人。
“呼……呼……”
文诚不断做着深呼吸，试图缓解无益于此刻的情绪。
身处于这个时代，没有杀人的觉悟就早晚会被人杀，近期的经历更是让他看清这一点。他知道自己迟早也会杀人，所以并不畏惧动手，拿夜行者开刀更是最棒的初体验。
只是生理本能引发的情绪波动，确实没有那么好控制。
“四陲队长，不要和这女的啰嗦了，咱们这么多人一起上，就不信拿不下她！”首领身边的夜行者突然吼道。
吼声虽大，文诚却听得出这声音里夹杂着相当程度的紧张。
Q的沉默以对，文诚是习以为常了，可在夜行者看来这就是一种无声的挑衅，兼具着她单枪匹马杀到这里带来的极大压迫感——并非所有夜行者都具备首领的心理素质，自然有人承受不住这种无比压抑的氛围，想要打破僵局。
“闭嘴！”四陲厉声喝道，“林平，这里还轮不到你做主。”
“我看队长你是被她吓破胆了！”
林平突然咧嘴大笑，神态尽显扭曲。
他抽出一把长剑，朝Q冲去。
“给老子死——”
距离Q大约五步的时候，林平用力一跃，高高举起的剑锋上闪烁着白色的电流。
随后，林平的身体自腰间分成两段。
一段落在Q的面前，一段从她的头顶越过，落到身后。
而伤口在坠地后才开始渗血。
最可怕的是，林平无疑是Q斩杀的，却没有人看见她出手。
四陲双眉紧拧，大脑快速运转起来。
是操作系统斯安威斯坦的时停效果吗？
不，即便是最顶级的斯安威斯坦，也不可能辅助宿主做出义眼完全无法捕捉的行动轨迹。他非常清楚，这女人刚刚绝对纹丝未动，这已经超出斯安威斯坦的能力范围了。
神经系统的义体克伦奇科夫？
虽然能做到90%的时间减缓，可那需要特殊条件才能触发，她全程原地不动的状况显然也不符合。
这女的到底什么来头，一直沉默，面无表情，也没有进一步行动，完全看不出目的，总不可能是纯粹来杀人的吧。
四陲越想越烦躁。
按照这种不可思议的战斗力表现，即便全员冲锋估计也难摸到她的衣角，想干掉她，就只能是以对话牵住其注意力，再让人暗中狙杀才行。
可不知其目的，根本无从开口。
“炎昼石在哪？”
就在四陲头脑风暴的时候，Q说话了。
“炎昼石？你是为这个而来？”
关键字的出现，让四陲拧成抹布的眉头突然稍有放松。
他早该想到的，最近荒土上发生的和夜行者有关的，就只有上午打伤赛琪尔家族派来谈判的人流浪者这一件事。
“可你不像是流浪者，是雇佣兵吧？”
“回答我的问题。”
“当然，夜行者向来尊重强者，”四陲笑着说道，背在身后的手指则动了起来，开始给出暗号，“真没想到那个赛琪尔能请到你这么像样的佣兵，哪怕是传奇的摩根·黑手，恐怕也不过如此。”
Q微微蹙眉。
“放轻松些，我正要告诉你呢。”注意到Q的表情终于出现变化，四陲又急忙说道，“地屠窟确实盛产炎昼石——当年我们来这儿只是想露宿一晚，无意间才发现的炎昼石。老实说你也看到这里的环境有多糟糕，结果却因为炎昼石而变成香饽饽了。”
唰！
鲜血迸射到四陲的脸上，让他对历史的陈述骤然停止。
目光偏移，才发现是身边的一名夜行者被爆头了。
Q仍然没有任何动作，眼神却明显比刚刚冷戾。
先前是刀，这次是枪，两次出手，远近皆宜。
这就像是一种讯号，她能有很多种方法对付他们。
四陲紧咬牙关，手指动得更快，催促着执行暗号的夜行者。
“再不回答，下一颗就是你的头。”
“我说——我说！”
四陲想继续拖延时间是真，焦急害怕也是真，他可不认为自己有办法阻挡Q的杀招。就在这时，他的通讯频道里终于响起希望的声音——“队长，我已准备就位。”
四陲心下一喜，旋即指向右后方的仓库。
“炎昼石就在那边！”
Q的视线却并未跟随移动。
四陲一愣，难道她看出来了？
不，她不可能连光学迷彩都能看穿——一个人绝不可能同时在战斗能力和侦查能力上卓越超群。那么多传奇都没有做到的事，如果她做得到，这种人物不会在世界上一点影子都没有。
“呵……”
四陲突然笑了，他简直是被吓破胆了。
区区赛琪尔家族请来的佣兵而已，说不定就只有三板斧的威力。狙击手已经准备就绪，他就不信这女人是真的三头六臂。
背在身后的手指变成数三的架势，预示着开枪讯号。
狙击手的额头冒出些许汗珠，他却没有感觉到似的，完全聚精会神地盯着瞄准镜里的Q。
准心点，当然是Q的脑门。
“不如我们谈个合作吧——”四陲开启最后的谈话，不管Q是否有发现他的计划，他都必须要把Q的注意力在开枪倒计时里牢牢抓住，至少要做到分散，“虽然上午和赛琪尔家族有些不愉快，但事实上我们也是受到离天会的胁迫才那么做的，我本人可是非常喜欢和赛琪尔家族合作。”
“往年我们给赛琪尔家族的价格都是三千欧一颗，可因为我这个人尊重强者，从现在起，价格直接降至一半。”
“是的，我希望能和赛琪尔重启合作，为表诚意，我将免费赠送十颗炎昼石，足够他们再赛几场的了。”
Q依旧不语，眼睛却渐渐眯起。
突然间，强烈的危机感如风暴般朝四陲席卷而来。
他双眼瞪大，最后一根手指终于落下。
“去死吧——臭婊子！”
嘭！
枪声响起。
Q与夜行者此刻呈出对峙的局面。
文诚趁夜行者的注意力都集中在Q的身上，悄悄躲到了先前发现的高台。他在这里能够观察到山洞的所有角落，如果要帮Q的话，这便是最好的位置。
他心有忐忑地打量着手里的巴雷特，庆幸这是一把上世纪流传下来的普通狙击枪，而非主流的智能、动能以及技术武器，否则他还不会使用。
奇怪的是，时常掠夺公司运输队资源的夜行者里，居然还有人用老款式的枪械。
他没有在这层疑问上停留太久，只盼望不会有需要出手的时刻。那样他便可以在战斗结束后立刻跑回车里，假装无事发生。
“阁下究竟是谁？”
夜行者的首领终究是先一步沉不住气，朝Q发问了。
Q没有回应。
文诚知道，她这是又要搞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战术。
可这次面对的是一群夜行者，远比在洞口那会儿艰难，她的战术不一定还能奏效啊。
想到这里，文诚也把狙击枪端了起来，随时准备辅助Q。
即便打不死人，哪怕吸引注意力也好。
一路的尸体看过来以后，他心里对Q的那份莫名恐惧也渐渐消失，甚至懊恼自己怎么会害怕Q。
这段时间以来若是没有Q，估计他早就不知死多少次了。
只是恐惧虽消，却还是紧张万分。
帮助Q，便必然是要杀人。
“呼……呼……”
文诚不断做着深呼吸，试图缓解无益于此刻的情绪。
身处于这个时代，没有杀人的觉悟就早晚会被人杀，近期的经历更是让他看清这一点。他知道自己迟早也会杀人，所以并不畏惧动手，拿夜行者开刀更是最棒的初体验。
只是生理本能引发的情绪波动，确实没有那么好控制。
“四陲队长，不要和这女的啰嗦了，咱们这么多人一起上，就不信拿不下她！”首领身边的夜行者突然吼道。
吼声虽大，文诚却听得出这声音里夹杂着相当程度的紧张。
Q的沉默以对，文诚是习以为常了，可在夜行者看来这就是一种无声的挑衅，兼具着她单枪匹马杀到这里带来的极大压迫感——并非所有夜行者都具备首领的心理素质，自然有人承受不住这种无比压抑的氛围，想要打破僵局。
“闭嘴！”四陲厉声喝道，“林平，这里还轮不到你做主。”
“我看队长你是被她吓破胆了！”
林平突然咧嘴大笑，神态尽显扭曲。
他抽出一把长剑，朝Q冲去。
“给老子死——”
距离Q大约五步的时候，林平用力一跃，高高举起的剑锋上闪烁着白色的电流。
随后，林平的身体自腰间分成两段。
一段落在Q的面前，一段从她的头顶越过，落到身后。
而伤口在坠地后才开始渗血。
最可怕的是，林平无疑是Q斩杀的，却没有人看见她出手。
四陲双眉紧拧，大脑快速运转起来。
是操作系统斯安威斯坦的时停效果吗？
不，即便是最顶级的斯安威斯坦，也不可能辅助宿主做出义眼完全无法捕捉的行动轨迹。他非常清楚，这女人刚刚绝对纹丝未动，这已经超出斯安威斯坦的能力范围了。
神经系统的义体克伦奇科夫？
虽然能做到90%的时间减缓，可那需要特殊条件才能触发，她全程原地不动的状况显然也不符合。
这女的到底什么来头，一直沉默，面无表情，也没有进一步行动，完全看不出目的，总不可能是纯粹来杀人的吧。
四陲越想越烦躁。
按照这种不可思议的战斗力表现，即便全员冲锋估计也难摸到她的衣角，想干掉她，就只能是以对话牵住其注意力，再让人暗中狙杀才行。
可不知其目的，根本无从开口。
“炎昼石在哪？”
就在四陲头脑风暴的时候，Q说话了。
“炎昼石？你是为这个而来？”
关键字的出现，让四陲拧成抹布的眉头突然稍有放松。
他早该想到的，最近荒土上发生的和夜行者有关的，就只有上午打伤赛琪尔家族派来谈判的人流浪者这一件事。
“可你不像是流浪者，是雇佣兵吧？”
“回答我的问题。”
“当然，夜行者向来尊重强者，”四陲笑着说道，背在身后的手指则动了起来，开始给出暗号，“真没想到那个赛琪尔能请到你这么像样的佣兵，哪怕是传奇的摩根·黑手，恐怕也不过如此。”
Q微微蹙眉。
“放轻松些，我正要告诉你呢。”注意到Q的表情终于出现变化，四陲又急忙说道，“地屠窟确实盛产炎昼石——当年我们来这儿只是想露宿一晚，无意间才发现的炎昼石。老实说你也看到这里的环境有多糟糕，结果却因为炎昼石而变成香饽饽了。”
唰！
鲜血迸射到四陲的脸上，让他对历史的陈述骤然停止。
目光偏移，才发现是身边的一名夜行者被爆头了。
Q仍然没有任何动作，眼神却明显比刚刚冷戾。
先前是刀，这次是枪，两次出手，远近皆宜。
这就像是一种讯号，她能有很多种方法对付他们。
四陲紧咬牙关，手指动得更快，催促着执行暗号的夜行者。
“再不回答，下一颗就是你的头。”
“我说——我说！”
四陲想继续拖延时间是真，焦急害怕也是真，他可不认为自己有办法阻挡Q的杀招。就在这时，他的通讯频道里终于响起希望的声音——“队长，我已准备就位。”
四陲心下一喜，旋即指向右后方的仓库。
“炎昼石就在那边！”
Q的视线却并未跟随移动。
四陲一愣，难道她看出来了？
不，她不可能连光学迷彩都能看穿——一个人绝不可能同时在战斗能力和侦查能力上卓越超群。那么多传奇都没有做到的事，如果她做得到，这种人物不会在世界上一点影子都没有。
“呵……”
四陲突然笑了，他简直是被吓破胆了。
区区赛琪尔家族请来的佣兵而已，说不定就只有三板斧的威力。狙击手已经准备就绪，他就不信这女人是真的三头六臂。
背在身后的手指变成数三的架势，预示着开枪讯号。
狙击手的额头冒出些许汗珠，他却没有感觉到似的，完全聚精会神地盯着瞄准镜里的Q。
准心点，当然是Q的脑门。
“不如我们谈个合作吧——”四陲开启最后的谈话，不管Q是否有发现他的计划，他都必须要把Q的注意力在开枪倒计时里牢牢抓住，至少要做到分散，“虽然上午和赛琪尔家族有些不愉快，但事实上我们也是受到离天会的胁迫才那么做的，我本人可是非常喜欢和赛琪尔家族合作。”
“往年我们给赛琪尔家族的价格都是三千欧一颗，可因为我这个人尊重强者，从现在起，价格直接降至一半。”
“是的，我希望能和赛琪尔重启合作，为表诚意，我将免费赠送十颗炎昼石，足够他们再赛几场的了。”
Q依旧不语，眼睛却渐渐眯起。
突然间，强烈的危机感如风暴般朝四陲席卷而来。
他双眼瞪大，最后一根手指终于落下。
“去死吧——臭婊子！”
嘭！
枪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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