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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范围内

    刘浩两人将车停好后,从车上下来直奔奶茶店走去。

    今天店里的人有很多,可能是年轻人都开始接触奶茶了,因此作为全镇唯一的奶茶店,原本的生意终于变得火爆起来了。

    两名刑警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好不容易才来到了奶茶店的柜台处。

    “两位先生好,请问本店有什么能帮到你们的吗?”

    前台小姐穿着一身员工服面带微笑的招呼起面前的的两位客人。

    “你好,请问,你们老板在店吗?”

    “啊,老板他正在房间里,请问你们是有什么事吗?”

    “倒也没什么,你能不能去帮我们叫一下他?”

    “那这样先生,如果不是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还是我来为您解决吧,我们老板也正在忙他的工作呢。”

    见委婉的方式不起作用,刘浩果断再次从口袋里掏出了他的证件。

    “我们是山泽区公安局的,找你们老板有事。”

    前台的小姐看着抵到面前的证件,刚刚微笑的脸瞬间变得平静下来,但随后又如同京剧变脸一般露出了比刚刚还要灿烂的微笑。

    “好的,先生请稍等下。”

    在那名前台小姐走后,另一位员工和她交了班,刘浩隐约的听到,在他们俩换班时,前台小姐貌似小声嘀咕了一句。

    “唉……他们是警察,估计老板犯事了,咱们俩还是趁早辞了吧……不对!这个月的工资还没结呢!”

    刘浩算了一下日期,还有两天就要到下一个月了,现在还没有结工资,真惨。刘浩对这样的打工人深表同情,冥冥之中还感觉到一丝熟悉,自己的工资好像也还没结……

    等待的片刻,两名刑警站在奶茶店的前台处,开始闲聊了起来。

    “哎六子,你当时为什么想当警察呀?”

    “我嘛……要不你猜猜?”

    “想要造福百姓,为人民服务,为社会做贡献?”

    “倒也没有那么伟大……”

    “那是因为什么呀?”

    “是因为我的前女友啦。”

    “啊?!”

    刘浩对于六子的回答略显震惊,他将手按在六子的脸上,不断捏了起来,因为有些婴儿肥,六子的脸十分有弹性,而且在面相上看,不穿警服的他完完全全就像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学生,刘浩属实是没有想到,原来他还有过女友。

    “干嘛呀浩哥,突然捏我。”

    六子拨开刘浩的手,拍了拍自己充满弹性的脸。

    “没事,就是没想到这么可爱的你居然谈过女朋友。”

    “哼,看不起谁呢?我们的感情可一直很好。”

    “那她是怎么变成前女友的啊?”

    刘浩问完,只见六子的神情突然恍惚了下,但很快又平复了下来。

    “那是在我上大二的时候,我们在已经在一起两年,本来家里都同意了,年纪一到就去结婚,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直到那天晚上……”

    六子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开口。

    “那天晚上有一伙纵火犯,他们将学校的整个女生宿舍都烧了,她……没出来……”

    说到这,六子攥起了拳头。

    “后来,经过警方调查,主犯迟迟没有被捉拿归案,后来由于时间太长,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为了还她一个公道,我决定亲自去查,既然警察不管,那我就成为警察,所以几个月后我就转了专业,再然后……我就当上了警察。”

    “怪不得你那么年轻……对不起……”

    六子的拳头攥得更紧,用尽浑身力气的咬紧了牙关,但不久,他的整个表情放松了下来,又恢复到了刚刚满脸和善的样子。

    “没事的,浩哥,我已经看开了,总有一天,我会查出来的。”

    “哥陪你一起。”

    说到这,两名刑警相视一笑,刘浩知道,六子他有苦难说,现在只是在装开心不想让他的私事打扰到办公罢了。

    “哎,浩哥,你今年都26了,还没谈过女朋友吗?”

    “你小子!好吧,还真没有……”

    “我看你和咱们局里的秦岚凤关系不是很好嘛,要不要考虑考虑……”

    “stop!凤姐姐就免了吧,就她那暴脾气,更何况她可是咱们局的法医,万一真在一起吵架了,那……我是怎么没的我都不知道……”

    “哈哈哈,那浩哥,你是为什么当警察的啊?”

    “我啊……”

    刘浩刚要说些什么,此时他发现,从前台后面的位置走出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刚刚的前台小姐,另一位则是穿着一件白色衬衫的青年男子。

    男人的身高并不高,也就一米七六的样子,但是身材却十分匀称,五官轮廓分明,虽然看起来才刚30出头,但给人的感觉却是,他的背后一定有着很多故事。

    “警官们好,听说你们找我有事。”

    “您就是这家店的老板?”

    “是的,我叫贺名远。”

    “请您配合一下我们的调查。”

    随后,贺明远带着两名刑警来到店内的一组桌椅处坐好,开始聊起关于案子的事情。

    “你知不知道,在你们家对面的那家古玩店的老板,今天上午,死了。”

    “知道,并且当时我也在场。”

    “那你能不能简单给我描述一下当时的场景?”

    贺名远用手扶住了下巴,一副思考的样子。

    “当时吧听说赵老板要搞什么拍卖会,毕竟我们也是朋友,我就是想去凑个热闹,给他捧捧场,但却没想到……”

    “那您知道无餍石吗?”

    “知道啊,也不知道那东西到底有多神奇,赵老板这次拍卖会就是因为那块石头才办的。”

    “那你想过……拍下它吗?”

    贺名远听刘浩这样一问,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刘警官您可真会说笑啊,我一个小小的奶茶店老板,怎么可能买得起那样的古玩啊?”

    “也是,那当时古玩店的厨房发生了爆炸,是吗?”

    “是的警官,当时我们都在大厅等着,突然间,厨房发生了巨响,先是他们店的那个黄毛店员冲了进去,后来保安也冲了进去,我也想进去帮忙,但奈何店里的消防栓只有两个,我也就只好和赵老板的女儿在一旁看着了。”

    “也就是说,当时你也在场咯?那后来呢?”

    “是的警官,后来就是听见了店员的一声惨叫,然后你们就来了。”

    “所以说你什么都没看见,对吗?”

    “是的。”

    又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刘浩感觉这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连续审问了好多人,都没有一点对破案有帮助的信息。

    “行吧,那今天就先这样吧,走吧六子,会去了。啊对了,帮我们做一杯奶茶带走谢谢。”

    “好嘞,这就去给二位安排。”

    贺名远说完,起身就要向前台的方向走去。

    “砰!哗啦啦~”

    同时传入三人耳的,是一声清脆的玻璃破碎的声音,贺名远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隔壁的小孩站在店外,用弹弓将店里的玻璃打碎了。

    玻璃碎了一地,许多大块的碎玻璃片正躺在地上,仿佛一只只亮晶晶的水母躺在那里一样,失去了它们的生命。

    而恰好一位顾客养的狗向那被小孩用弹弓打碎的玻璃窗那跑去,刘浩那条狗从破碎的窗口冲了出去,一脚将玻璃窗上还没完全掉落的玻璃踢了下来。

    玻璃摔在了窗外的地上,瞬间变成了几块细小的碎片,狗主人赶忙跑上前去,一把将狗抱了回来,抱在怀中安慰起它。

    “哎呦,你没事往那地方跑什么,多危险啊!”

    “不好意思失陪了二位,小崽子!给我站住!”

    刚刚还一脸慈善的贺名远此时已经要失去理智了,冲出店后直追着那名拿着弹弓的小孩跑去。

    刘浩两人接过他们点的奶茶后,也急忙赶在一点半前回到了局内。

    此时,付卿已经查到了关于刘春宇生平所有的资料了,真不愧是局内最优秀的技侦啊。

    刘春宇,曦兰市无妄镇人,早年来一直以在镇上当赤脚医生为生,42岁被判刑期十年入狱,52岁出狱后,开了一家修鞋铺,靠给他人修鞋擦鞋为生。

    其岳父是一名在缅甸出口的大毒枭,于1988年五月因非法制造、走私、贩卖、运输毒品,故意殴打他人,非法虐待他人情节过于严重被捕入狱,处有期徒刑13年,但最终因癌症惨死狱中。

    刘春宇也正是因为非法,走私、运输毒品,累积达到一定数量,情节较为严重,被判十年有期徒刑。

    并在出狱后,刘春宇曾与赵宏建有过多次解除,通过监控来看,两人曾经貌似是发生了什么矛盾。

    付卿还顺便调查了一下赵宏建的资料,但却并没有找到什么信息,这就奇怪了。

    但付卿还是赶忙将关于刘春宇的资料信息汇报给了王队长。

    “原来是这样,那他的嫌疑还真是不小。”

    正巧,刚刚走访完的刘浩两人也在此时回到了警局内。

    “师傅,我们俩问完了,什么线索都没有。”

    “是吗?那家店的老板都和你们说什么了?”

    刘浩将得到的所有消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王队长听的也是眉头紧皱。

    “等等,贺名远说,他也参加了厨房救火了是吗?”

    “是啊,保安不是说当时场景太乱了,他也不记得有几个人吗?那应该就是有他了。”

    “但是店员说,只有他和保安啊。”

    “店员?”

    王队长将刚刚他审讯黄毛和刘春宇以及付卿查到的资料通通说了出来,刘浩和六子在听到王队长一下将黄毛打晕时,都升起敬畏之心,还顺带着一点点后怕。

    王队将现在掌握的证据说完后,便开始坦露出他的想法。

    “现在嫌疑最大的人应当就是刘春宇了,毕竟查到现在只有他和死者有过节,所以很有可能是他从古玩店的后门进到后厨,去厨房发生爆炸,随后通过后厨区的后门进来到赵老板房间的窗外,破窗而入,将其杀害,但这未免有些牵强,毕竟这可是一位58岁的老人,不过不排除这种可能。”

    “破窗而入……破窗而入啊……”

    刘浩嘴里不断念叨着这几个字,大脑飞速运转,如果真的是凶手破窗而入的话,那么那第二声爆炸声又该怎样解释呢?

    突然,刘浩回忆起了刚刚在奶茶店的一幕,瞬间有了一个灵感,眼睛瞪得老大,赶忙冲到自己的办公桌上,拿起上午刚用过的执法记录仪。

    在查看上午拍到的几张照片后,他更加确信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在他身后跟上来的王队和六子也来到了办公区里,于是刘浩将执法记录仪举起给两人看。

    “你们看赵老板房间的那个窗户破碎了,但是窗户的内外却都有碎玻璃的出现。”

    “所以就是说,凶手是先破窗而入将人杀死后,又通过窗户逃跑的吗?”

    六子不禁发出了疑问。

    “不,那样这个案子就太简单了,你们仔细看窗外头的都是细小的玻璃,而在房间内的玻璃则是片状玻璃,六子,你还记不记得刚才在奶茶店发生的事?”

    “哦!一个小孩用弹弓打碎玻璃后掉在地上的全是玻璃片!”

    “对!所以我猜测凶手一定是用了什么远程武器,可能是枪,将玻璃先打碎了,这也恰好印证了那第二声爆破的声音,可能是出现了一些事情,没有将赵老板打死。”

    “所以他就进去又补了几刀?”

    “不!如果凶手真的是从窗外进入房间的话,那那些细碎的玻璃应当更多出现在房间内,而不是在窗外,所以说这名凶手只是做到了破窗,并没有进去。”

    “那最后赵老板是怎么死的呀?”

    “我猜应该是还有同伙埋伏在屋内,一个房间内要是要藏人的话,那最有可能就是在……床底下!对,我和师傅并没有查看那里!最后,他的同伙从房间内顺着窗户跑了出去,这也就印证了黄毛说的东西破掉的声音。”

    刘浩越说越是激动不已,此时他已经感到有些兴奋了,或许真的是他所想的那样的团伙作案也说不定呢。

    这时坐在一旁办公的付卿站起身来,一脸高兴的叫三人来到电脑旁边,原来他已经弄到了水风区关于古玩店后身的的监控录像。

    早上七点,监控录像内录到一个人影,从古玩店的卫生间窗口跳出,那人穿了一身黑衣,脸上也包裹的严严实实,那件衣服宽大,看不出是男是女来。

    那个人影从卫生间的窗户跳出来后,就拐到了古玩店的另一侧,随后发生了厨房爆炸,然后便是第二声爆炸,由于赵老板的房间处于监控的死角,并没有拍到当时的情景。

    第二声爆炸结束后,那名黑衣人影就从古玩店的后身逃跑了,再然后才传出了玻璃摔在地上的声音。

    “看来还真被刘浩说对了呀。”

    王队不禁夸赞起刘浩来,刘浩也露出来非常抽象的笑。

    “所以通过监控,我们可以看到早上并没有人通过后门进入观点,只有是前门进来的人穿上了黑色的衣服出去了,也就是说,现在的目标范围已经缩小了,凶手就在那几名嫌疑人的范围内。”

    付卿说完将录像关闭,此时太阳已经来到了半山腰,但录像的获得和刘浩的推理,让几人对五天内破案充满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