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抽离
杨念目光闪烁，随后好像是陷入了回忆。
“不错，我父亲确实发现我不是他亲生，而我也早就知道。老道杀他的目的也是怕他承受不住打击，反而做出伤害我的事。楚江宁和老道早在与我父亲成婚前就认识了，只不过有了帝皇旨意，他们只能无奈分开。
可楚江宁在嫁给我父亲的前几天，却发现已经怀了我，于是便有了一个打算，她要生下我。
为了避免我出生时间不对，楚江宁甚至吃了一种禁药——扬欲散。
此药可强行让人体质大变，发情，从而让女子生育方面处于一种短暂停滞状态。
而后便因为此药，楚江宁与我爹经常行云雨之事。
再加上药物延缓的缘故，我的出生时间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可楚江宁所爱的人终究不是我爹。
于是在我出生后不久，便想方设法找到了老道，告诉了对方真相。
老道原名许昌平，雍州人。
知道自己与楚江宁有了我之后，非但不嫌弃对方已为人妇，还与对方再续前缘，之后更是经常往来杨家，与我爹交好。
原本这只是一出经典的伦理故事，但却没想到在后来却演变得越发不可收拾。
我们六岁那年，因为战事吃紧，明州境内非常混乱，我父亲经常需要外出维护秩序，随后许昌平便趁无人经常来我杨家与楚江宁苟合。
却不料被前来为楚江宁送珍奇异宝的周伯母撞见了。
老道本想杀人灭口，可楚江宁当时还有良知，便心慈手软放对方离去。
可周伯母还是将事情以书信的形式告诉了我爹。
我爹性子刚烈，岂能受辱？于是便马不停蹄的赶回家中，本想砍杀了楚江宁这不守妇道的女人，却不料楚家身居高位，皇室宗亲。
那天皇室来了不少人，想要逼迫我爹屈服，却是见我爹提枪便战，誓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可看到年幼的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屈服。
皇室的糜烂也是这时候彻底洗脑了楚江宁。
在被周伯母撞见的那一刻，楚江宁就慌了，他知道以我爹的性格必不可能饶她。
老道本想带着我们远走高飞，可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楚江宁怎么可能同意。
于是又暗暗害怕对方细思之下发现我不是亲生，便回了娘家求助。
而那时我还小，她不放心，便带着我一起去的。
那时我不懂为什么他们聊了几句，娘亲就跪下了。不懂为什么之后就把我独自关在门外，在里面和陌生人待上许久才出来。不懂她来时衣着华贵，走时却是凌乱不堪。现在想来还隐隐觉得恶心。
我那时天真的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对方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结果在最后与外公相见时，我却听见那淫靡的房间内传来二人的对话。
她说等我长大后，也要让我这么孝敬自己的外公。
我那时才发现，楚江宁在极度恐惧下，已经变了，在这群没有伦理纲常的家伙面前堕落了。
之后回到家，楚江宁开始圈养面首，学着其它皇族，与家族长幼都可作乐。杀人，嗜血，用刚出身的胎儿泡酒，做人彘。
只要她觉得不爽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再后来我爹一次偶然听到老道和楚江宁的对话，知道了我不是亲生。
之后便被二人害死。
他们为了解决麻烦，于是便不惜代价，找到了你们，想要永绝后患。
于是便有了之后的事。”杨念看着地上的周知命，默默的诉说着。
“我救你的理由，你应该看得出来。
所谓感情就是这样，我大概理解了楚江宁为何不守妇道非要和老道纠缠，却无法理解她后面的堕落，以及十多年来对我的不闻不问。
所以我是坚贞的，相比于她，我是那么的纯洁无瑕。
哥哥，我如果说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会为此高兴，庆幸吗？”
周知命听到对方的问题后，看向了对方的眼睛。
杨念满脸的期待，此刻表现出来的神情有些癫狂。
摇了摇头，周知命开口，“你在杨叔死后便知道我难脱必死的命运，于是便谋划着救我，又带我入道修行。
当我知道有人幕后操作小白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父亲的仇人，而我父亲唯一得罪的就是明州豪绅大族与楚氏皇家，我必定会回到明州。
这也在你的算计之内，一步一步的引导我修炼拜师，复仇。
只是，做到这种地步的来帮助我，就只是因为我们小时候的那些美好童年？我是不太相信的。”
“哥哥想问题确实全面，只不过固化了认知。谁说我们就只能有儿时短暂快乐的呢？”杨念说着，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随即走近，蹲下身子将周知命抱在怀里。
“哥哥可曾听说过前世？”
一语惊人。
周知命瞬间木然，他有白瑾璃传的记忆与知识，当然知道前世的概念。
“人死后有灵魂，灵魂会被天地大道重新收回并投入轮回。
而人若能摆脱寿数枷锁，灵魂完好，则可自己掌控轮回，重修来世。”
杨念看着周知命的眼神变得柔和。
“所以，你前世是仙？”周知命眼神里满是吃惊。
随后胸口的锁链开始往对方身上缠绕。
察觉到情绪在急剧变化，周知命感觉得到，那锁链此刻是在离开自己的身躯。
“仙不过是普通修士对摆脱了寿数局限的修士的称呼罢了，那并不是仙。
真正的仙可不怕所谓的天人五衰，超脱真我，那才是真正的仙。”
杨念说着，那些锁链已经自周知命身躯缠绕融合到了杨念体内。
“我们前世认识？”周知命对于对方的前世论非常好奇。
“妄论前世因果，只会业障缠身，哥哥修为尚浅承受不住，还需自行摸索。”说着，忽然画风突变，杨念的身上出现淡紫色光芒。
“看来时间到了，哥哥多保重，世界上很多东西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无须分辨，若你明悟后就来灵迹仙城吧。”
言罢，对方的身躯竟开始缓缓消散。
“什么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周知命疑惑，可对方并没有回答。
在点点光芒消散后，杨念已经消失不见。
失去倚靠的周知命，头重重的砸在地上，他就这么躺在雨里。
太短了，时间太短了，短到他来不及思考。
杨念谋划许久的事，却在自己看来不过几日光景。
周知命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各种情绪，想法不断浮现，转变。
最终还是归于平静。
他就那么躺着，不知过了多久，天上雨已经停了，天空开始明亮。
但整个小院却不见一个家仆回来。
周知命倒是不例外，他起初以为是楚江宁安排这些人暂时离去，不过现在看来，处理这些的应该是杨念。
整个杨家，怕是就只有他了。
灵力扫荡，那地底下的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不知何时已经消失。
对于杨念的手段，周知命根本没有见过，连认知里都不曾有过丁点儿印象。
杨念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呢？周知命看不透。
而下一刻，一种极度压抑的感觉自胸口传来。
剧痛，让人难以呼吸，压抑。
诶？
周知命突然察觉，自己眼角开始流出眼泪，疯狂的往外倾泻着。
我这是怎么了？
周遭的空气开始变得沉重，一股压抑的无形力量慢慢诞生。
紧接着，愤怒，无比愤怒，让人快要失控般。
一道道伤口开始浮现在身上。
咳咳！
周知命咳嗽着，血水顺着嘴角流淌而下。
双目开始炽热灼烧。
身躯疼痛无比，而那些伤口，周知命记得，清楚的记得。
有小白追逐自己时受的伤，也有山贼那里受的伤，还有坠入山崖下的伤，以及自己扯开心脏那时，胸口的伤。
而唯一完好的就只有心脏。
“不错，我父亲确实发现我不是他亲生，而我也早就知道。老道杀他的目的也是怕他承受不住打击，反而做出伤害我的事。楚江宁和老道早在与我父亲成婚前就认识了，只不过有了帝皇旨意，他们只能无奈分开。
可楚江宁在嫁给我父亲的前几天，却发现已经怀了我，于是便有了一个打算，她要生下我。
为了避免我出生时间不对，楚江宁甚至吃了一种禁药——扬欲散。
此药可强行让人体质大变，发情，从而让女子生育方面处于一种短暂停滞状态。
而后便因为此药，楚江宁与我爹经常行云雨之事。
再加上药物延缓的缘故，我的出生时间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可楚江宁所爱的人终究不是我爹。
于是在我出生后不久，便想方设法找到了老道，告诉了对方真相。
老道原名许昌平，雍州人。
知道自己与楚江宁有了我之后，非但不嫌弃对方已为人妇，还与对方再续前缘，之后更是经常往来杨家，与我爹交好。
原本这只是一出经典的伦理故事，但却没想到在后来却演变得越发不可收拾。
我们六岁那年，因为战事吃紧，明州境内非常混乱，我父亲经常需要外出维护秩序，随后许昌平便趁无人经常来我杨家与楚江宁苟合。
却不料被前来为楚江宁送珍奇异宝的周伯母撞见了。
老道本想杀人灭口，可楚江宁当时还有良知，便心慈手软放对方离去。
可周伯母还是将事情以书信的形式告诉了我爹。
我爹性子刚烈，岂能受辱？于是便马不停蹄的赶回家中，本想砍杀了楚江宁这不守妇道的女人，却不料楚家身居高位，皇室宗亲。
那天皇室来了不少人，想要逼迫我爹屈服，却是见我爹提枪便战，誓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可看到年幼的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屈服。
皇室的糜烂也是这时候彻底洗脑了楚江宁。
在被周伯母撞见的那一刻，楚江宁就慌了，他知道以我爹的性格必不可能饶她。
老道本想带着我们远走高飞，可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楚江宁怎么可能同意。
于是又暗暗害怕对方细思之下发现我不是亲生，便回了娘家求助。
而那时我还小，她不放心，便带着我一起去的。
那时我不懂为什么他们聊了几句，娘亲就跪下了。不懂为什么之后就把我独自关在门外，在里面和陌生人待上许久才出来。不懂她来时衣着华贵，走时却是凌乱不堪。现在想来还隐隐觉得恶心。
我那时天真的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对方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结果在最后与外公相见时，我却听见那淫靡的房间内传来二人的对话。
她说等我长大后，也要让我这么孝敬自己的外公。
我那时才发现，楚江宁在极度恐惧下，已经变了，在这群没有伦理纲常的家伙面前堕落了。
之后回到家，楚江宁开始圈养面首，学着其它皇族，与家族长幼都可作乐。杀人，嗜血，用刚出身的胎儿泡酒，做人彘。
只要她觉得不爽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再后来我爹一次偶然听到老道和楚江宁的对话，知道了我不是亲生。
之后便被二人害死。
他们为了解决麻烦，于是便不惜代价，找到了你们，想要永绝后患。
于是便有了之后的事。”杨念看着地上的周知命，默默的诉说着。
“我救你的理由，你应该看得出来。
所谓感情就是这样，我大概理解了楚江宁为何不守妇道非要和老道纠缠，却无法理解她后面的堕落，以及十多年来对我的不闻不问。
所以我是坚贞的，相比于她，我是那么的纯洁无瑕。
哥哥，我如果说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会为此高兴，庆幸吗？”
周知命听到对方的问题后，看向了对方的眼睛。
杨念满脸的期待，此刻表现出来的神情有些癫狂。
摇了摇头，周知命开口，“你在杨叔死后便知道我难脱必死的命运，于是便谋划着救我，又带我入道修行。
当我知道有人幕后操作小白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父亲的仇人，而我父亲唯一得罪的就是明州豪绅大族与楚氏皇家，我必定会回到明州。
这也在你的算计之内，一步一步的引导我修炼拜师，复仇。
只是，做到这种地步的来帮助我，就只是因为我们小时候的那些美好童年？我是不太相信的。”
“哥哥想问题确实全面，只不过固化了认知。谁说我们就只能有儿时短暂快乐的呢？”杨念说着，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随即走近，蹲下身子将周知命抱在怀里。
“哥哥可曾听说过前世？”
一语惊人。
周知命瞬间木然，他有白瑾璃传的记忆与知识，当然知道前世的概念。
“人死后有灵魂，灵魂会被天地大道重新收回并投入轮回。
而人若能摆脱寿数枷锁，灵魂完好，则可自己掌控轮回，重修来世。”
杨念看着周知命的眼神变得柔和。
“所以，你前世是仙？”周知命眼神里满是吃惊。
随后胸口的锁链开始往对方身上缠绕。
察觉到情绪在急剧变化，周知命感觉得到，那锁链此刻是在离开自己的身躯。
“仙不过是普通修士对摆脱了寿数局限的修士的称呼罢了，那并不是仙。
真正的仙可不怕所谓的天人五衰，超脱真我，那才是真正的仙。”
杨念说着，那些锁链已经自周知命身躯缠绕融合到了杨念体内。
“我们前世认识？”周知命对于对方的前世论非常好奇。
“妄论前世因果，只会业障缠身，哥哥修为尚浅承受不住，还需自行摸索。”说着，忽然画风突变，杨念的身上出现淡紫色光芒。
“看来时间到了，哥哥多保重，世界上很多东西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无须分辨，若你明悟后就来灵迹仙城吧。”
言罢，对方的身躯竟开始缓缓消散。
“什么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周知命疑惑，可对方并没有回答。
在点点光芒消散后，杨念已经消失不见。
失去倚靠的周知命，头重重的砸在地上，他就这么躺在雨里。
太短了，时间太短了，短到他来不及思考。
杨念谋划许久的事，却在自己看来不过几日光景。
周知命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各种情绪，想法不断浮现，转变。
最终还是归于平静。
他就那么躺着，不知过了多久，天上雨已经停了，天空开始明亮。
但整个小院却不见一个家仆回来。
周知命倒是不例外，他起初以为是楚江宁安排这些人暂时离去，不过现在看来，处理这些的应该是杨念。
整个杨家，怕是就只有他了。
灵力扫荡，那地底下的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不知何时已经消失。
对于杨念的手段，周知命根本没有见过，连认知里都不曾有过丁点儿印象。
杨念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呢？周知命看不透。
而下一刻，一种极度压抑的感觉自胸口传来。
剧痛，让人难以呼吸，压抑。
诶？
周知命突然察觉，自己眼角开始流出眼泪，疯狂的往外倾泻着。
我这是怎么了？
周遭的空气开始变得沉重，一股压抑的无形力量慢慢诞生。
紧接着，愤怒，无比愤怒，让人快要失控般。
一道道伤口开始浮现在身上。
咳咳！
周知命咳嗽着，血水顺着嘴角流淌而下。
双目开始炽热灼烧。
身躯疼痛无比，而那些伤口，周知命记得，清楚的记得。
有小白追逐自己时受的伤，也有山贼那里受的伤，还有坠入山崖下的伤，以及自己扯开心脏那时，胸口的伤。
而唯一完好的就只有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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