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加工厂的出路
张静月的饲料加工厂交给李勇后，她就不再一天到晚不着家了，她现在负责在网上各种平台打广告找买家。父亲负责的大棚蔬菜也开始了第二拨播种。
梓晨最近一直在家里修改毕业论文，她的实习报告已经交上去了，接下来就是要准备毕业论文答辩。张静月问她想去哪里工作，梓晨一筹莫展。大城市里的工作很难找，花销太大压力太大。她想留在村里，跟张静月一起创业，但是母亲几次三番告诫她，不要跟张静月学，考了名牌大学还回村里当没出息的泥腿子。
梓晨的苦恼也是张静月的苦恼，她想要梓晨留下帮自己，但是去大城市的发展确实比跟着她有前途，她甚至无法开口让一个小姑娘留在村里。而且她的妈妈，张静月的远房姑姑，每次见到她，都让张静月帮忙在城里给梓晨找个有五险一金的工作。张静月门儿清，姑姑知道这半年自家姑娘跟张静月走得近，她就是不想让张静月把她闺女留下来。
张静月和李勇，一个理科毕业，一个工科出身。让他俩解解高阶方程，修修汽车，他俩还能互相配合一下。让他俩学习经济方面的理论知识，那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家里唯一的文科生就是没上过大学的父亲，但是父亲也没有干过会计，让他简单的记账可以，让他推算出市场价格行情和工人工资的关系，他也是无能为力。
好歹按照附近瓷厂的工资作为参考标准，给工人们定好了工资。张静月看着卡上的余额一天天变少，心里不焦躁那是假的。合作社那边，因为回报周期长，看不出挣钱。但是饲料加工厂这边确确实实生产出的全是库存。
李勇焦头烂额地说：“要不然给工人放假吧，饲料卖不出去，怎么发工资？光拿钱往里投没用了，钱迟早花光，饲料还在库房里存着。”
张静月说：“才刚上一个月的班就放假了？我好不容易招到了合适的人，还让村委会帮了大忙，现在放假，我这张脸往哪搁，这工厂以后怎么干下去！”
父亲说：“要不然，花点钱打打广告？”
张静月说：“在路边竖广告牌还是上电视？”
父亲摇摇头：“半价折扣促销活动，超市里不经常发这样的传单吗？”
李勇、张静月一起沉默了。
一边的母亲这时候哈哈笑起来，“你给路人发传单卖牲畜饲料？你这不是胡扯吗？”
父亲瞪了母亲一眼，继续解释：“去孵化场和配种场做活动，给他们内部价。要是他们出售幼崽时能让散户也用我们的饲料，给他们点提成。”
张静月眼前一亮，跟李勇对视一眼，笑起来：“我怎么没想到呢！这个主意好。”
父亲笑着说：“今天下午去超市，你妈和如意看中买酸奶机赠送的一个大气球，买回来一个酸奶机。”
母亲讪笑道：“如意哭着不肯走，那大气球外面也没有卖的，买了就买了。万一以后用得到呢！”
李勇第二天就去孵化场了，还在后备箱里买了些茶叶烟酒。下午打电话让张静月派个人过去接他，顺便捎些饲料过去。张静月知道这事妥了，高兴起来。不过还没高兴一会儿，派过去的司机师傅就打电话过来说在去医院的路上了。
张静月和父亲慌慌张张跑到医院，从司机师傅的嘴里得知李勇喝酒喝多了，半路上胃疼得受不了，他就直接给送到医院里了。医生检查了一番李勇的身体，说：“病人尿酸水平太高了，以后不能再喝酒了，更不能像今天这样，喝到胃出血！这太严重了！海鲜和饮料回去也都要戒了。不然痛风就提前二十年来找他了。”
俩人稍微心安了一点，张静月让司机师傅把父亲送回家，她自己在医院陪护李勇。
李勇挂了点滴，脸上的红晕退下去了，他睡不着看见张静月进来，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陪大老板喝酒，喝过头了。以前在公司和同事都是点到为止，今天太兴奋了。”
张静月坐在床旁边给他倒了点水，说：“医生说你以后不能喝酒了，饮料不能喝，海鲜也不能吃。以后这种饭局找个人跟你一起去。你看看咱厂里哪个小伙好这一口，多带带他学学应酬，以后也能帮你独当一面。”
“咱这厂子才几个人，马上就要培养副手了！”李勇笑起来。
张静月也跟着傻笑起来。
李勇看着张静月笑容，突然感慨万千，以前每次自己从外地回来就想在家躺着休息。张静月想让他干点家务都难，除了冷战就是争吵怄气，还以为她只会对如意这么笑，原来是张静月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笑过。
梓晨来家里找张静月聊天，张静月问：“找到工作了吗？”
梓晨摇摇头，“我能先在你这边打工吗，等找到工作了再说。”
张静月笑道：“求之不得。”
梓晨高兴地拉着张静月想问能开多少工资，张静月马上提了一个条件：“你走之前，必须得再给姐姐找一个能与你匹敌的得力干将！”
梓晨立马拉着脸说：“我上哪去给你找像我这么优秀的人，咳，到时候再说吧！”
张静月说：“我可不管，你不给我找来，我可不放你走。”
李勇虽然把饲料卖进孵化场，但是饲料厂供大于求的局面还是没有得到有效解决。他跟厂里的工人开会说：“现在饲料囤积严重，现在我们先把手头的加工放一放，全员都跟我学习一下业务销售，咱们以后一个月只有两个星期是生产时间，其他时间我们全都出去找练练卖饲料。嘴皮子厉害的卖的多，提成就多，看你们各自的能耐了。过几天梓晨就把提成和绩效考核安排进咱们的工资标准。现在呢，咱们厂的员工每人发一千块钱，不是让你们胡乱花的。去城里置办一身像样的正装，让人一看咱就是经理级别的，别被小瞧了去。跟大老板吃饭喝酒的时候，不要像我一样逞强。”
几个工人哄笑起来。
李勇严肃地说：“不要笑，咱们最重要的就是身体健康，不要为了一单买卖，祸害自己的健康。量力而行，你们解决不了的，我再想别的办法。”
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腼腆地问：“吃饭的费用报销吗？”
李勇说：“我差点忘了，吃饭的费用报销，要发票的。你们给我节省点，稍后我在群里给你们发餐饮标准，不要跟我可劲地造。要是你们把厂吃穷了，没有钱发工资了，你们就给我一人领几袋饲料回家！”
几个人又笑起来。
李勇说：“咱们都是实诚人，干得好了，这个升职加薪年终奖金不是问题啊，各位努力争取，好不好？”
几个年轻人异口同声地说：“好！”
李勇心里很满意，拿手机示意各位领取服装费用后就走了。
梓晨帮着李勇设置饲料加工厂的工人薪资标准，听到李勇说提成和年终奖金都尽量高一点，她不禁担忧起来。“大哥，奖金设置这么高你不怕他们耍心眼，你这餐饮报销标准也这么高，也不怕他们中饱私囊？”
李勇笑着说：“主要是为了提高他们的积极性嘛！要不然没有奔头，他们也没有动力！”
梓晨仍然很担心：“这加工厂的营业额都给员工了，你这一年可就白忙活了。”
李勇心里也在打鼓：“这不是加工厂刚刚办起来吗？等着业务成熟了，咱们再调整调整。”
梓晨说：“以后你往高了调人家愿意，你往低了调，人家可就不愿意了。”
李勇安慰道：“咱们厂以后还得扩大生产呢，现在这几个人以后可能都是咱的左膀右臂，待遇高点也没有什么。”
梓晨打趣道：“还左膀右臂呢！他们几个都是月月姐招过来的，看着面上老实，说不定藏着一堆心眼子。”
加工厂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李勇晚上回去跟张静月说了一下白天的会议和梓晨的担心，张静月笑着说：“我也不是神仙，能洞察人心。我只知道他们在外地打过工受过累，但凡心思活泛，能说会道的，他们都不会到我这个小厂里来。你说说他们为啥来咱们的小加工厂，不出去打工挣更多的钱呢？”
李勇摸着脑袋说不出来，张静月看着李勇的囧态，会心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梓晨最近一直在家里修改毕业论文，她的实习报告已经交上去了，接下来就是要准备毕业论文答辩。张静月问她想去哪里工作，梓晨一筹莫展。大城市里的工作很难找，花销太大压力太大。她想留在村里，跟张静月一起创业，但是母亲几次三番告诫她，不要跟张静月学，考了名牌大学还回村里当没出息的泥腿子。
梓晨的苦恼也是张静月的苦恼，她想要梓晨留下帮自己，但是去大城市的发展确实比跟着她有前途，她甚至无法开口让一个小姑娘留在村里。而且她的妈妈，张静月的远房姑姑，每次见到她，都让张静月帮忙在城里给梓晨找个有五险一金的工作。张静月门儿清，姑姑知道这半年自家姑娘跟张静月走得近，她就是不想让张静月把她闺女留下来。
张静月和李勇，一个理科毕业，一个工科出身。让他俩解解高阶方程，修修汽车，他俩还能互相配合一下。让他俩学习经济方面的理论知识，那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家里唯一的文科生就是没上过大学的父亲，但是父亲也没有干过会计，让他简单的记账可以，让他推算出市场价格行情和工人工资的关系，他也是无能为力。
好歹按照附近瓷厂的工资作为参考标准，给工人们定好了工资。张静月看着卡上的余额一天天变少，心里不焦躁那是假的。合作社那边，因为回报周期长，看不出挣钱。但是饲料加工厂这边确确实实生产出的全是库存。
李勇焦头烂额地说：“要不然给工人放假吧，饲料卖不出去，怎么发工资？光拿钱往里投没用了，钱迟早花光，饲料还在库房里存着。”
张静月说：“才刚上一个月的班就放假了？我好不容易招到了合适的人，还让村委会帮了大忙，现在放假，我这张脸往哪搁，这工厂以后怎么干下去！”
父亲说：“要不然，花点钱打打广告？”
张静月说：“在路边竖广告牌还是上电视？”
父亲摇摇头：“半价折扣促销活动，超市里不经常发这样的传单吗？”
李勇、张静月一起沉默了。
一边的母亲这时候哈哈笑起来，“你给路人发传单卖牲畜饲料？你这不是胡扯吗？”
父亲瞪了母亲一眼，继续解释：“去孵化场和配种场做活动，给他们内部价。要是他们出售幼崽时能让散户也用我们的饲料，给他们点提成。”
张静月眼前一亮，跟李勇对视一眼，笑起来：“我怎么没想到呢！这个主意好。”
父亲笑着说：“今天下午去超市，你妈和如意看中买酸奶机赠送的一个大气球，买回来一个酸奶机。”
母亲讪笑道：“如意哭着不肯走，那大气球外面也没有卖的，买了就买了。万一以后用得到呢！”
李勇第二天就去孵化场了，还在后备箱里买了些茶叶烟酒。下午打电话让张静月派个人过去接他，顺便捎些饲料过去。张静月知道这事妥了，高兴起来。不过还没高兴一会儿，派过去的司机师傅就打电话过来说在去医院的路上了。
张静月和父亲慌慌张张跑到医院，从司机师傅的嘴里得知李勇喝酒喝多了，半路上胃疼得受不了，他就直接给送到医院里了。医生检查了一番李勇的身体，说：“病人尿酸水平太高了，以后不能再喝酒了，更不能像今天这样，喝到胃出血！这太严重了！海鲜和饮料回去也都要戒了。不然痛风就提前二十年来找他了。”
俩人稍微心安了一点，张静月让司机师傅把父亲送回家，她自己在医院陪护李勇。
李勇挂了点滴，脸上的红晕退下去了，他睡不着看见张静月进来，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陪大老板喝酒，喝过头了。以前在公司和同事都是点到为止，今天太兴奋了。”
张静月坐在床旁边给他倒了点水，说：“医生说你以后不能喝酒了，饮料不能喝，海鲜也不能吃。以后这种饭局找个人跟你一起去。你看看咱厂里哪个小伙好这一口，多带带他学学应酬，以后也能帮你独当一面。”
“咱这厂子才几个人，马上就要培养副手了！”李勇笑起来。
张静月也跟着傻笑起来。
李勇看着张静月笑容，突然感慨万千，以前每次自己从外地回来就想在家躺着休息。张静月想让他干点家务都难，除了冷战就是争吵怄气，还以为她只会对如意这么笑，原来是张静月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笑过。
梓晨来家里找张静月聊天，张静月问：“找到工作了吗？”
梓晨摇摇头，“我能先在你这边打工吗，等找到工作了再说。”
张静月笑道：“求之不得。”
梓晨高兴地拉着张静月想问能开多少工资，张静月马上提了一个条件：“你走之前，必须得再给姐姐找一个能与你匹敌的得力干将！”
梓晨立马拉着脸说：“我上哪去给你找像我这么优秀的人，咳，到时候再说吧！”
张静月说：“我可不管，你不给我找来，我可不放你走。”
李勇虽然把饲料卖进孵化场，但是饲料厂供大于求的局面还是没有得到有效解决。他跟厂里的工人开会说：“现在饲料囤积严重，现在我们先把手头的加工放一放，全员都跟我学习一下业务销售，咱们以后一个月只有两个星期是生产时间，其他时间我们全都出去找练练卖饲料。嘴皮子厉害的卖的多，提成就多，看你们各自的能耐了。过几天梓晨就把提成和绩效考核安排进咱们的工资标准。现在呢，咱们厂的员工每人发一千块钱，不是让你们胡乱花的。去城里置办一身像样的正装，让人一看咱就是经理级别的，别被小瞧了去。跟大老板吃饭喝酒的时候，不要像我一样逞强。”
几个工人哄笑起来。
李勇严肃地说：“不要笑，咱们最重要的就是身体健康，不要为了一单买卖，祸害自己的健康。量力而行，你们解决不了的，我再想别的办法。”
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腼腆地问：“吃饭的费用报销吗？”
李勇说：“我差点忘了，吃饭的费用报销，要发票的。你们给我节省点，稍后我在群里给你们发餐饮标准，不要跟我可劲地造。要是你们把厂吃穷了，没有钱发工资了，你们就给我一人领几袋饲料回家！”
几个人又笑起来。
李勇说：“咱们都是实诚人，干得好了，这个升职加薪年终奖金不是问题啊，各位努力争取，好不好？”
几个年轻人异口同声地说：“好！”
李勇心里很满意，拿手机示意各位领取服装费用后就走了。
梓晨帮着李勇设置饲料加工厂的工人薪资标准，听到李勇说提成和年终奖金都尽量高一点，她不禁担忧起来。“大哥，奖金设置这么高你不怕他们耍心眼，你这餐饮报销标准也这么高，也不怕他们中饱私囊？”
李勇笑着说：“主要是为了提高他们的积极性嘛！要不然没有奔头，他们也没有动力！”
梓晨仍然很担心：“这加工厂的营业额都给员工了，你这一年可就白忙活了。”
李勇心里也在打鼓：“这不是加工厂刚刚办起来吗？等着业务成熟了，咱们再调整调整。”
梓晨说：“以后你往高了调人家愿意，你往低了调，人家可就不愿意了。”
李勇安慰道：“咱们厂以后还得扩大生产呢，现在这几个人以后可能都是咱的左膀右臂，待遇高点也没有什么。”
梓晨打趣道：“还左膀右臂呢！他们几个都是月月姐招过来的，看着面上老实，说不定藏着一堆心眼子。”
加工厂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李勇晚上回去跟张静月说了一下白天的会议和梓晨的担心，张静月笑着说：“我也不是神仙，能洞察人心。我只知道他们在外地打过工受过累，但凡心思活泛，能说会道的，他们都不会到我这个小厂里来。你说说他们为啥来咱们的小加工厂，不出去打工挣更多的钱呢？”
李勇摸着脑袋说不出来，张静月看着李勇的囧态，会心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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