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在国家治理上他或许比不上希特安王子。
但赌局上他还是颇有信心的。
所以他挑选了一个最简单的游戏。
那就是猜大小。
他迅速将三颗骰子放在有盖的器皿内摇晃。
很快，他停止了动作，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希特安阁下，你先猜吧。”
希特安看着那桌上的密不透风的器皿，思索了一刻后，双手搭在台子上拖着下巴用着慵懒的语气道：“小。”
银白发色的男子似乎对希特安的随心所意有点嗤之以鼻：“那我便猜大吧。”
之后他打开了盖子。
他赢了。
希特安歪头似乎毫不意外，只是将筹码推了一部分给银白发色男子身边：“继续。”
“……”
这王子还赌上瘾了吗？
罢了。
他也不能对心上人的亲人怎么样。
那便继续吧。
可当银白发色男子再次摇色子的时候，希特安却闭上了眼睛，双手拖着下巴似乎在聆听什么。
银白发色男子没有在意，可当他停下的时候，希特安迅速就说出了：“大。”
“……”
银白发色男子看了一下希特安，只见希特安还是闭着眼睛。
之后他掀开了盖子。
里面三个色子的数字合着的是小。
“哎呀，我又输了……”
希特安一听到银白发色男子掀开了杯子，就知道银白发色男子会说自己输的话语了。
可明明银白发色男子连动唇的机会都没有。
希特安又将一些筹码推到了银白发色男子那边。
银白发色的男子看向那三个色子。
确实是小……
但，就差一个数。
就是大了。
赌徒的直觉让他觉得有些不妙。
“继续吧。”
希特安的声音传来。
让银白发色男子感受到了一阵寒意。
他看向还在闭着眼睛的希特安。
不……
他怎么可能会输给这个毛头小子……
绝对是错觉。
这种那么简单的游戏。
可银白发色的男子手已经开始不自觉抖了起来。
砰，砰，砰……
那是色子摇晃中撞到杯子的声音。
啪……
那是色子停止落在杯子的声音。
“小。”
那是希特安在色子停止就迅速说出的声音。
银白发色男子咬牙。
将杯子掀开。
三个色子……
一，三，二。
皆是小……
他输了……
一滴汗珠忽然落到了器皿上。
而希特安依旧没有睁大眼睛：“我赢了吗？那请赛菲因阁下把筹码还给我吧。”
“或者说……继续？”
希特安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他只是微笑的说出这些话语。
却让白色死神的紫色眼眸中开始出现了惊恐的眼神。
“呵……”
白色死神捂住了自己头。
看来，遇到了对手了呢……
“好……”
“继续……”
伊瑞娜来到赌场的时候，明明该是挤满人的赌场，可却空荡荡的。
只听到一处不停传来唏嘘声和吵闹声。
她走近了来看。
人全部都围在了那里。
她疑惑的询问了旁边空闲的荷官。
荷官回应道：“赛菲因阁下和希特安殿下正在那里呢。”
“这场赌局已经持续了一个时辰了。”
自己的丈夫和希特安殿下？
伊瑞娜的心里瞬间咯噔了一下，迅速跑向了那里。
她迅速挤开了人群，一点一点的来到前排，果然看到银白发色的男子和黑发男子正对立而坐。
而此刻自己的丈夫已经脸色煞白，嘴角抽搐着，紫色眼睛中尽是不可置信。
而希特安似乎听到了伊瑞娜挤进人群的声音，这才睁开了眼睛：“拉曼夫人。”
“你可来了。”
那是猎人看到猎物的眼神。
伊瑞娜没有在意，而旁边的人群在听到拉曼夫人都纷纷看向了那位玫瑰发色的女子。
“这就是伊瑞娜吗？”
“长得果然真是美艳。”
“不过可惜，估计拉曼夫人的称呼到时候要变了呢。”
伊瑞娜缓缓来到了自己丈夫的身边，她习惯了民众的流言蜚语。
可是看到自己丈夫这种模样，她不由得心疼了起来。
她抚向了银白发色男子的脸庞：“赛菲因……”
银白发色男子的紫色瞳孔正在不断抖动，而汗珠也从他的脸颊不断落下。
不对……
为什么……
他会输的那么彻底。
自从希特安猜对了那一局之后。
色子似乎被希特安完全掌控了一般。
他说大，色子的数绝对不会超过一个数字；他说小，色子的数也就恰好到了小的边界。
他根本就没有翻盘的余地。
即使是出千……
希特安也能迅速识破：“阁下……作弊可不好哦。”
明明自己的出千手法是绝顶无比的。
因为那是属于他眷属力量的独特性。
但，希特安阁下，却能迅速察觉。
……
不。
不可能！
所以他一直在和希特安赌下去。
就为了翻一次盘。
但没有……
他依旧在输……
紫色眼睛对上了那双已经睁开的蓝色眼眸。
蓝色眼眸微微眯起：“还要继续吗？”
“赛菲因阁下？”
银白发色男子咬紧牙关：“继……”
“不！赛菲因！不要了。”
他听到声音才察觉到了有个女人来到了他的身边。
他缓缓看向身旁玫瑰发色的女子。
“不要了……不要再赌了……不要再跟希特安殿下赌了。”
伊瑞娜恳求道。
那金色眼眸里尽是对他的担忧。
泪珠从那精致的脸庞滑落。
他忽然……
好想抚摸玫瑰发色女子的脸庞。
告诉她，别哭……
“哥哥！”
银白发色的男子停住了动作。
只见黑发长发的女子来到了希特安面前。
民众统统为这位华服女子让了一条道。
那是他的心上人！
女子气鼓鼓的鼓起腮帮子，蓝色眼眸里是对希特安的不满：“那么晚还在这里干什么！”
“明天可是我们的生日宴会。”
希特安只是笑了笑：“无妨，我只是想成人之前先尝试一下成人的快乐罢了。”
“所以赛菲因阁下，还赌吗？”
女子似乎听到哥哥的对对面人的呼唤才看到了银白发色的男子：“赛菲因，你也在这？”
啊……
他的心上人跟他搭话了。
这种感觉……
太棒了。
“是的，我的玫瑰。”
“还能在这里再次见到你，是我的荣幸。”
对……
他还要给他的玫瑰赢礼物……
所以他还要继续赌下去。
“继续吧。”
银白发色男子推开了还在他耳边吵闹的女子。
“希特安阁下。”
紫色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
他的心上人可是来到了这里啊！
他怎么能就这么错过这段相处的机会呢？
“继续……”
他还是输了……
“继续！”
他的衣衫早已经被汗水打湿。
“继续！！”
紫色瞳孔已充斥着血红的疯狂。
“继续！”
可忽然他说不出来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筹码已经空了。
他已经在这场赌局上不知不觉赌上了他的全部身家。
而希特安也笑着看着他：“还要继续吗？”
“赛菲因阁下？”
银白发色男子迎上那个蓝色眼眸的目光
那是他心上人的哥哥。
他想到了！
他的全部身家不就是给他的心上人最好的礼物吗？
所以他兴奋的睁大眼睛：“啊~”
“这真是我的荣幸。”
银白发色男子迅速叫荷官签了条款，递给了希特安。
“不知不觉就输了全部身家了呢~希特安殿下真是厉害。”银白发色男子道，“那就祝王子殿下成人礼快乐。”
“还有我的玫瑰。”
银白发男子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希特诗殿下。
他……
终于能给自己的玫瑰最大最丰盛的礼物了呢。
真的是太棒了……
“不……”
“你还没输完全部身家。”
希特安的话语让银白发色的男子愣了愣。
他缓缓看向了希特安。
只见希特安突然伸出了手。
紫色眼眸顺着手看去。
看见了在地上正狼狈跪着的玫瑰发色的女子。
“你的妻子……”
“也可以作为筹码吧？”
周围人一片哗然。
没想到希特安殿下最终的目标竟然真的是……
拉曼夫人……
银白发色男子也没有想到，他刚才从来没有在意玫瑰发色女子在身旁的呼喊。
他不停将女子推翻在地，可女子依旧不依不饶的起身呼唤他停止。
“赛菲因，求你了……不要再赌了！”
“赛菲因，你这样下去你会输掉你10几年来的努力的！”
“不要！求你了！你还有更好的前程！”
“你还有着更好的未来啊！！赛菲因醒醒！”
“求你了，求你了……”
“让我在最后一刻能保护好你好吗？”
“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咳……”
银白发色的男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最后一刻？
保护我？
为什么要保护我……
为什么……
他明明只是个……
皇族的走狗……
……
不对……
他不是。
…………
赛菲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
这是乔伊给他的称赞。
所以他一直都是同龄孩子里的别人家的孩子。
不过没有了父母……
哪有口中的别人家……
每晚，那位别人家的孩子，即使拿着最棒的成绩单，也只是在管家的夸赞下之后独自自己吃完晚餐。
之后再乖乖的准时上床睡觉。
梦里……
似乎有人轻轻盖他的被子。
可惜……
每次赛菲因醒来，看到的只是风轻轻吹起他的被角罢了。
月光照在他银白的头发上。
没有温度。
在这个冷冰冰的宅子里。
除了年迈的管家，就只有自己一人了。
之后年迈的管家去世了。
而赛菲因也已经10岁。
他已经能自己照顾自己了。
现在陪伴10岁小男孩的……
似乎就只有那寥寥的书信了。
“亲爱的赛菲因，我的儿子。
父亲获得西边那块地的赌场的属于权。
那边也会是你的游乐园了。
真替你高兴！我的儿子！
你有数不清的财产呢。
父亲会继续为你得到更多。”
赛菲因默默的看着那副书信。
说是替自己高兴……
其实是为他高兴吧。
只是来自己孩子面前炫耀自己多么成功。
最后成为了不用回家的借口。
赛菲因无言。
但他还是把书信好好的放了起来。
他起身，收拾了一下被褥，之后穿上那件母亲说专门给他挑选的狐皮大衣出门了。
雪一点点的落在这个银白发色的男孩身上。
人一点点经过他的身旁。
一次次的碰到他不合身的大衣身上。
男孩来到了赌场。
他看着那人声鼎沸的赌场。
那里面的叫喊声和哭泣声混杂在一起伴随着酒烟混杂的汗味一同映照在那半开的大门里。
赛菲因推开了那个门。
“你听说了吗？”
“那肯定啊！那个10岁的男孩真的是继承了拉曼家的基因。”
“小小年纪就已经在赌场里混的风生水起。”
“迟早拉曼家族会成为这个国家最大的商人家族吧。”
“12岁觉醒了眷属会不会比皇室还厉害呢？”
赛菲因再次拿到了书信。
“亲爱的赛菲因，我的儿子。
听说你竟然在赌场赢得了无数的财富！
你可真聪明！
父亲为你骄傲！
三日父亲就会回来为你庆生！”
赛菲因笑着。
他把书信好好的放了起来。
他起身，收拾了一下被褥，之后穿上那件母亲专门给他挑选的紧身风衣出门了。
他哼着小曲在融化的冰雪的小路上走着。
人们的目光都被这位银白发色的男孩吸引了。
所有人的口中都在谈论这位小男孩。
他来到了赌场门口，那扇门仿佛因为他的到来而安静了好一会儿。
赛菲因推开门进去了。
“白色死神！简直就是白色死神！”
“千万不要晚上去那个西边的赌场，那位白发的死神会悄无声息的来到你身边，夺走你的一切。”
“10岁的小男孩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我错了，赛菲因阁下……”
赛菲因狂笑不止。
仅仅不过一年，他就获得了所有人的目光。
所有人的讨论。
就连乔伊阁下已经不再说他是聪明的孩子。
她说赛菲因以后一定会成为前途无量的人。
就连母亲和父亲。
也为了他，庆祝了他十一岁的生日。
他们开了一个宴席。
赛菲因一出场，父母亲就被围拥着。
他们纷纷被问是如何教导出来如此优秀的孩子。
父母亲高兴的握着彼此的手。
好像这个本来因为一时兴起的商业联姻。
竟是这一代最成功的的存在。
很快，母亲传来了怀孕的消息。
而这一年。
赛菲因得到了……
他前十年从未得到过的温暖。
可惜……
妹妹出生不久。
国家就发生了大变。
而拉曼家族也受到了牵连。
一夜之间。
父亲的破产。
让势利眼的母亲迅速提出了离婚的要求。
即使那位不足几月的小婴儿在哭泣。
也无济于事。
在那间茅草屋里。
只有那燃尽的烛火和婴儿的啼哭声。
还有赛菲因满身伤痕的躲在角落里的小小身影。
“哦，你说拉曼家啊。”
“幸好我还在蒂尔国还有着产业，我看着塔尔塔罗国皇室发生变故就迅速抛了这里的产业，挽回了不少损失呢。”
“可惜了，本来拉曼家在蒂尔国也有着产业的，可是那家大儿子，就是那个什么白色死神，在塔尔塔罗国赢得非常多资产，拉曼家主就迅速全心投掷了塔尔塔罗国。”
“哈哈哈，不愧是白色死神……
连自己家都不放过。”
……
赛菲因看着最后被收回大别墅的时候吊死在吊灯上的父亲。
之后默默的看着父亲的尸体被抛尸荒野，别墅也被收了去。
银白发色的男孩穿着已经比他身材缩水好多的风衣。
默默的站在街头。
所有人的目光在看了他一眼便迅速收了回去。
“真是晦气……”
对啊……
真是晦气。
因为那场雪夜，竟然有个银白发色的男孩在那寥寥无人的大街上哈哈大笑。
直到日升之时。
那紫色眼睛布满了血丝。
奇异的光芒在男孩的身旁浮现。
“眷属”开启了。
那个富人家庭的男孩，竟然觉醒了厉害的眷属力量。
有多厉害呢？
只知道，以后，那被称为白色死神的男子每晚都有无数的尸骨为他铺床。
无数珠宝在他手里随意摆玩。
甚至无数女孩蜂拥而上，就连那位白色死神的母亲也来赌场上狼狈的向他求助。
因为他把母亲的家产也赢了过来。
母亲如今成为了街头上的乞丐。
可是，当他勾唇一笑之时。
即使是自称是白色死神的亲生母亲。
也只能在荒野上看到她被扒了皮的样子。
那具跟其他人一样的女性尸骨。
也只是随随便便的架在了白色死神的脚下。
无情的赌徒……
连他的母亲都不放过。
这段流言蜚语在一个个平民里传过。
自然也会传到即使刚上位但依旧强大的国王殿下耳中。
因此，赌徒无法娶到他的心上人。
只有那被冷落的大公主嫁了过来。
赌徒知道伊瑞娜嫁过来是皇室给他肆无忌惮生长的势力绑上的枷锁。
可他还是同意了。
毕竟那可是他心上人的姐姐……
不是吗……
……
好像不仅仅是。
刚迎娶了赛菲因回到了大别墅之中。
那是他赎回来的别墅。
但此刻已经光鲜亮丽。
烛火仿佛为了等待他回来一次次换上新的。
他一步步来到了卧室。
只见那玫瑰发色的女子正织着毛衣，坐在那容纳两人的被褥之上。
“欢迎回来。”
女子莞尔一笑。
“我的丈夫。”
赛菲因肩头上的雪已经融化。
他看着女子坐在被褥孤只单影的等着他的样子。
为何要等他……
他只是因为无聊去赌场而已。
他带不回什么东西。
他曾经为了父母的目光去赌博。
再后来……
他为了自己生计而赌博。
再后来……
他现在又是为了什么而赌博呢？
父母早已不在。
而自己的家产……
因为自己心上人的一句话，他已经完全将势力供奉了出去，却只为了成为心上人的眷属骑士。
之后迎娶了伊瑞娜公主。
赛菲因无言默默的看着玫瑰发色的女子。
自己只是随便玩玩到赌场赌道半夜。
没想到，玫瑰发色女子竟一直等到深夜。
赛菲因不明白。
因为……
此时的他怎么赌博都不可能给拉曼家带来利益了。
他的前途就只停步于如此。
之前他会为了取悦父母拿着一张张地契来到他们身边。
只为博得他们一乐。
但玫瑰发色的女子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些。
他空空如也的手此刻显的如此忐忑不安。
但女子却认为他是冷坏而发抖了：“抱歉！赛菲因，我竟然忘了在你走的时候给你戴上手套。我忘记了。”
玫瑰发色的女子迅速握住赛菲因的手：“这样子就不冷了吧。”
玫瑰发色的女子紧紧的握住他的手。
轻轻的在他手边吹气。
好像……
真的没有那么冷了。
赛菲因摸上了女子的脸庞。
微微笑了。
后面，白色死神的身边似乎多出了一名女子。
那名女子啊。
无论白色死神输了赌局还是赢了赌局都在他身旁。
而白色死神本来在赌局上冰冷的目光，在摸到女子温暖的脸庞的时候迅速变的柔和起来。
白色死神似乎很享受……
他随意的抛出色子。
对面的男人本来以为他遇上白色死神必输。
但没想到他赢了。
他看向那位“白色死神”，只见白色死神微微笑着，之后打趣道：“亲爱的，我又输了呢。”
“没事，就差一个数而已，是他的幸运，赛菲因阁下下次多摇几下，说不定就比对方多了好几个数呢。”
“对呀！多摇几下，说不定就多了好几个数了呢。”
“不过我现在不想在这个人面前赌了。”赛菲因转溜着他的紫罗兰般的额眼睛，“我们去那边好不好。”
“好。”玫瑰发色的女子顺着他的手看过去道。
不过逞女子看过去的空隙，就迅速在她脸上啾咪一口。
似乎在揩油女子。
玫瑰发色女子并没有生气。
而是说了句：“亲爱的，你真的是……在家里不好吗。”
赛菲因则眯起眼睛微笑道：“嘿嘿。走吧！”
之后银白发色男子就拽着玫瑰发色女子的手走去了他指向的那一边。
赢了赌局的男人忽然觉得……
自己赢了，但似乎又输了。
那位白色死神……
身旁仿佛拥有了火光。
因为每次白色死神抚摸那玫瑰发色女子的脸庞之时。
就感觉到了……
无尽的温暖。
那只白色的猫咪……
曾经躺在无数冰冷金币的盒子里。
因为被无数金币吸引的父母亲连同他一起看到的目光而高兴的喵喵叫。
而现在……
白色的猫咪被抱了起来。
那位玫瑰发色的女子并没有在意那下面的无数金币。
而是关心猫咪冷不冷。
她把他抱到了蜡烛旁边。
让蜡烛小小的火光融化掉猫咪鼻尖的积雪。
但猫咪觉得……
那火光的金色……
就如同那玫瑰发色的女子眼眸一般。
只要她的眼眸一直闪烁着光芒。
就会一直一直都那么温暖。
……
“赛菲因！”伊瑞娜担忧的看着剧烈咳嗽的银白发色男子。
男子缓缓伸出了手。
伊瑞娜知道他又要推开她了，可她绝对不能……
在最后时刻，还要看着她爱的人就这么在她面前倒下。
可预料之中的推开并没有到来。
“伊瑞娜……”
银白发色男子突然抚摸上了玫瑰发色女子的脸庞。
银白的发丝随着男子的低头散落在了女子娇嫩的脸庞上，可那柔软的发丝似乎也顺着自己丈夫的手那么温热轻柔，那忽明忽暗的灯光啊，在他逐渐聚焦的紫色眼眸中迸发出了爱意。
随着那张薄唇说了出来：“我的妻子……”
那双紫色眼睛温柔的注视那双映照自己身影的金色眼眸。
那陪伴了我6年的妻子……
不……
几十年的妻子。
金眸女孩笑容如嫣的模样。
玫瑰色长发在阳光下沐浴的模样……
随着风轻轻吹起的裙摆在花海里对他微笑的模样……
那双狐狸眼……
弯起来是那么好看……
玫瑰发色的女子沐浴在阳光下对他微笑着伸出了手。
多少次……
她也是那么伸出了手。
他即将被炸弹炸成碎片的时候。
他即将被信徒绑走的时候。
他赌输了全部身家，可女孩依旧拿出了唯一的烛火一起和他拥抱着取暖，用着最温柔的话语说道：“我陪你。”
“我相信你的未来会更加光明。”
数十年……
她都是这样对着他这么说着。
他想起来了……
他都想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
“希特安”，你布下这样的局。
【让我想起了我那陪伴了我几十多年的爱人】
但赌局上他还是颇有信心的。
所以他挑选了一个最简单的游戏。
那就是猜大小。
他迅速将三颗骰子放在有盖的器皿内摇晃。
很快，他停止了动作，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希特安阁下，你先猜吧。”
希特安看着那桌上的密不透风的器皿，思索了一刻后，双手搭在台子上拖着下巴用着慵懒的语气道：“小。”
银白发色的男子似乎对希特安的随心所意有点嗤之以鼻：“那我便猜大吧。”
之后他打开了盖子。
他赢了。
希特安歪头似乎毫不意外，只是将筹码推了一部分给银白发色男子身边：“继续。”
“……”
这王子还赌上瘾了吗？
罢了。
他也不能对心上人的亲人怎么样。
那便继续吧。
可当银白发色男子再次摇色子的时候，希特安却闭上了眼睛，双手拖着下巴似乎在聆听什么。
银白发色男子没有在意，可当他停下的时候，希特安迅速就说出了：“大。”
“……”
银白发色男子看了一下希特安，只见希特安还是闭着眼睛。
之后他掀开了盖子。
里面三个色子的数字合着的是小。
“哎呀，我又输了……”
希特安一听到银白发色男子掀开了杯子，就知道银白发色男子会说自己输的话语了。
可明明银白发色男子连动唇的机会都没有。
希特安又将一些筹码推到了银白发色男子那边。
银白发色的男子看向那三个色子。
确实是小……
但，就差一个数。
就是大了。
赌徒的直觉让他觉得有些不妙。
“继续吧。”
希特安的声音传来。
让银白发色男子感受到了一阵寒意。
他看向还在闭着眼睛的希特安。
不……
他怎么可能会输给这个毛头小子……
绝对是错觉。
这种那么简单的游戏。
可银白发色的男子手已经开始不自觉抖了起来。
砰，砰，砰……
那是色子摇晃中撞到杯子的声音。
啪……
那是色子停止落在杯子的声音。
“小。”
那是希特安在色子停止就迅速说出的声音。
银白发色男子咬牙。
将杯子掀开。
三个色子……
一，三，二。
皆是小……
他输了……
一滴汗珠忽然落到了器皿上。
而希特安依旧没有睁大眼睛：“我赢了吗？那请赛菲因阁下把筹码还给我吧。”
“或者说……继续？”
希特安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他只是微笑的说出这些话语。
却让白色死神的紫色眼眸中开始出现了惊恐的眼神。
“呵……”
白色死神捂住了自己头。
看来，遇到了对手了呢……
“好……”
“继续……”
伊瑞娜来到赌场的时候，明明该是挤满人的赌场，可却空荡荡的。
只听到一处不停传来唏嘘声和吵闹声。
她走近了来看。
人全部都围在了那里。
她疑惑的询问了旁边空闲的荷官。
荷官回应道：“赛菲因阁下和希特安殿下正在那里呢。”
“这场赌局已经持续了一个时辰了。”
自己的丈夫和希特安殿下？
伊瑞娜的心里瞬间咯噔了一下，迅速跑向了那里。
她迅速挤开了人群，一点一点的来到前排，果然看到银白发色的男子和黑发男子正对立而坐。
而此刻自己的丈夫已经脸色煞白，嘴角抽搐着，紫色眼睛中尽是不可置信。
而希特安似乎听到了伊瑞娜挤进人群的声音，这才睁开了眼睛：“拉曼夫人。”
“你可来了。”
那是猎人看到猎物的眼神。
伊瑞娜没有在意，而旁边的人群在听到拉曼夫人都纷纷看向了那位玫瑰发色的女子。
“这就是伊瑞娜吗？”
“长得果然真是美艳。”
“不过可惜，估计拉曼夫人的称呼到时候要变了呢。”
伊瑞娜缓缓来到了自己丈夫的身边，她习惯了民众的流言蜚语。
可是看到自己丈夫这种模样，她不由得心疼了起来。
她抚向了银白发色男子的脸庞：“赛菲因……”
银白发色男子的紫色瞳孔正在不断抖动，而汗珠也从他的脸颊不断落下。
不对……
为什么……
他会输的那么彻底。
自从希特安猜对了那一局之后。
色子似乎被希特安完全掌控了一般。
他说大，色子的数绝对不会超过一个数字；他说小，色子的数也就恰好到了小的边界。
他根本就没有翻盘的余地。
即使是出千……
希特安也能迅速识破：“阁下……作弊可不好哦。”
明明自己的出千手法是绝顶无比的。
因为那是属于他眷属力量的独特性。
但，希特安阁下，却能迅速察觉。
……
不。
不可能！
所以他一直在和希特安赌下去。
就为了翻一次盘。
但没有……
他依旧在输……
紫色眼睛对上了那双已经睁开的蓝色眼眸。
蓝色眼眸微微眯起：“还要继续吗？”
“赛菲因阁下？”
银白发色男子咬紧牙关：“继……”
“不！赛菲因！不要了。”
他听到声音才察觉到了有个女人来到了他的身边。
他缓缓看向身旁玫瑰发色的女子。
“不要了……不要再赌了……不要再跟希特安殿下赌了。”
伊瑞娜恳求道。
那金色眼眸里尽是对他的担忧。
泪珠从那精致的脸庞滑落。
他忽然……
好想抚摸玫瑰发色女子的脸庞。
告诉她，别哭……
“哥哥！”
银白发色的男子停住了动作。
只见黑发长发的女子来到了希特安面前。
民众统统为这位华服女子让了一条道。
那是他的心上人！
女子气鼓鼓的鼓起腮帮子，蓝色眼眸里是对希特安的不满：“那么晚还在这里干什么！”
“明天可是我们的生日宴会。”
希特安只是笑了笑：“无妨，我只是想成人之前先尝试一下成人的快乐罢了。”
“所以赛菲因阁下，还赌吗？”
女子似乎听到哥哥的对对面人的呼唤才看到了银白发色的男子：“赛菲因，你也在这？”
啊……
他的心上人跟他搭话了。
这种感觉……
太棒了。
“是的，我的玫瑰。”
“还能在这里再次见到你，是我的荣幸。”
对……
他还要给他的玫瑰赢礼物……
所以他还要继续赌下去。
“继续吧。”
银白发色男子推开了还在他耳边吵闹的女子。
“希特安阁下。”
紫色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
他的心上人可是来到了这里啊！
他怎么能就这么错过这段相处的机会呢？
“继续……”
他还是输了……
“继续！”
他的衣衫早已经被汗水打湿。
“继续！！”
紫色瞳孔已充斥着血红的疯狂。
“继续！”
可忽然他说不出来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筹码已经空了。
他已经在这场赌局上不知不觉赌上了他的全部身家。
而希特安也笑着看着他：“还要继续吗？”
“赛菲因阁下？”
银白发色男子迎上那个蓝色眼眸的目光
那是他心上人的哥哥。
他想到了！
他的全部身家不就是给他的心上人最好的礼物吗？
所以他兴奋的睁大眼睛：“啊~”
“这真是我的荣幸。”
银白发色男子迅速叫荷官签了条款，递给了希特安。
“不知不觉就输了全部身家了呢~希特安殿下真是厉害。”银白发色男子道，“那就祝王子殿下成人礼快乐。”
“还有我的玫瑰。”
银白发男子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希特诗殿下。
他……
终于能给自己的玫瑰最大最丰盛的礼物了呢。
真的是太棒了……
“不……”
“你还没输完全部身家。”
希特安的话语让银白发色的男子愣了愣。
他缓缓看向了希特安。
只见希特安突然伸出了手。
紫色眼眸顺着手看去。
看见了在地上正狼狈跪着的玫瑰发色的女子。
“你的妻子……”
“也可以作为筹码吧？”
周围人一片哗然。
没想到希特安殿下最终的目标竟然真的是……
拉曼夫人……
银白发色男子也没有想到，他刚才从来没有在意玫瑰发色女子在身旁的呼喊。
他不停将女子推翻在地，可女子依旧不依不饶的起身呼唤他停止。
“赛菲因，求你了……不要再赌了！”
“赛菲因，你这样下去你会输掉你10几年来的努力的！”
“不要！求你了！你还有更好的前程！”
“你还有着更好的未来啊！！赛菲因醒醒！”
“求你了，求你了……”
“让我在最后一刻能保护好你好吗？”
“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咳……”
银白发色的男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最后一刻？
保护我？
为什么要保护我……
为什么……
他明明只是个……
皇族的走狗……
……
不对……
他不是。
…………
赛菲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
这是乔伊给他的称赞。
所以他一直都是同龄孩子里的别人家的孩子。
不过没有了父母……
哪有口中的别人家……
每晚，那位别人家的孩子，即使拿着最棒的成绩单，也只是在管家的夸赞下之后独自自己吃完晚餐。
之后再乖乖的准时上床睡觉。
梦里……
似乎有人轻轻盖他的被子。
可惜……
每次赛菲因醒来，看到的只是风轻轻吹起他的被角罢了。
月光照在他银白的头发上。
没有温度。
在这个冷冰冰的宅子里。
除了年迈的管家，就只有自己一人了。
之后年迈的管家去世了。
而赛菲因也已经10岁。
他已经能自己照顾自己了。
现在陪伴10岁小男孩的……
似乎就只有那寥寥的书信了。
“亲爱的赛菲因，我的儿子。
父亲获得西边那块地的赌场的属于权。
那边也会是你的游乐园了。
真替你高兴！我的儿子！
你有数不清的财产呢。
父亲会继续为你得到更多。”
赛菲因默默的看着那副书信。
说是替自己高兴……
其实是为他高兴吧。
只是来自己孩子面前炫耀自己多么成功。
最后成为了不用回家的借口。
赛菲因无言。
但他还是把书信好好的放了起来。
他起身，收拾了一下被褥，之后穿上那件母亲说专门给他挑选的狐皮大衣出门了。
雪一点点的落在这个银白发色的男孩身上。
人一点点经过他的身旁。
一次次的碰到他不合身的大衣身上。
男孩来到了赌场。
他看着那人声鼎沸的赌场。
那里面的叫喊声和哭泣声混杂在一起伴随着酒烟混杂的汗味一同映照在那半开的大门里。
赛菲因推开了那个门。
“你听说了吗？”
“那肯定啊！那个10岁的男孩真的是继承了拉曼家的基因。”
“小小年纪就已经在赌场里混的风生水起。”
“迟早拉曼家族会成为这个国家最大的商人家族吧。”
“12岁觉醒了眷属会不会比皇室还厉害呢？”
赛菲因再次拿到了书信。
“亲爱的赛菲因，我的儿子。
听说你竟然在赌场赢得了无数的财富！
你可真聪明！
父亲为你骄傲！
三日父亲就会回来为你庆生！”
赛菲因笑着。
他把书信好好的放了起来。
他起身，收拾了一下被褥，之后穿上那件母亲专门给他挑选的紧身风衣出门了。
他哼着小曲在融化的冰雪的小路上走着。
人们的目光都被这位银白发色的男孩吸引了。
所有人的口中都在谈论这位小男孩。
他来到了赌场门口，那扇门仿佛因为他的到来而安静了好一会儿。
赛菲因推开门进去了。
“白色死神！简直就是白色死神！”
“千万不要晚上去那个西边的赌场，那位白发的死神会悄无声息的来到你身边，夺走你的一切。”
“10岁的小男孩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我错了，赛菲因阁下……”
赛菲因狂笑不止。
仅仅不过一年，他就获得了所有人的目光。
所有人的讨论。
就连乔伊阁下已经不再说他是聪明的孩子。
她说赛菲因以后一定会成为前途无量的人。
就连母亲和父亲。
也为了他，庆祝了他十一岁的生日。
他们开了一个宴席。
赛菲因一出场，父母亲就被围拥着。
他们纷纷被问是如何教导出来如此优秀的孩子。
父母亲高兴的握着彼此的手。
好像这个本来因为一时兴起的商业联姻。
竟是这一代最成功的的存在。
很快，母亲传来了怀孕的消息。
而这一年。
赛菲因得到了……
他前十年从未得到过的温暖。
可惜……
妹妹出生不久。
国家就发生了大变。
而拉曼家族也受到了牵连。
一夜之间。
父亲的破产。
让势利眼的母亲迅速提出了离婚的要求。
即使那位不足几月的小婴儿在哭泣。
也无济于事。
在那间茅草屋里。
只有那燃尽的烛火和婴儿的啼哭声。
还有赛菲因满身伤痕的躲在角落里的小小身影。
“哦，你说拉曼家啊。”
“幸好我还在蒂尔国还有着产业，我看着塔尔塔罗国皇室发生变故就迅速抛了这里的产业，挽回了不少损失呢。”
“可惜了，本来拉曼家在蒂尔国也有着产业的，可是那家大儿子，就是那个什么白色死神，在塔尔塔罗国赢得非常多资产，拉曼家主就迅速全心投掷了塔尔塔罗国。”
“哈哈哈，不愧是白色死神……
连自己家都不放过。”
……
赛菲因看着最后被收回大别墅的时候吊死在吊灯上的父亲。
之后默默的看着父亲的尸体被抛尸荒野，别墅也被收了去。
银白发色的男孩穿着已经比他身材缩水好多的风衣。
默默的站在街头。
所有人的目光在看了他一眼便迅速收了回去。
“真是晦气……”
对啊……
真是晦气。
因为那场雪夜，竟然有个银白发色的男孩在那寥寥无人的大街上哈哈大笑。
直到日升之时。
那紫色眼睛布满了血丝。
奇异的光芒在男孩的身旁浮现。
“眷属”开启了。
那个富人家庭的男孩，竟然觉醒了厉害的眷属力量。
有多厉害呢？
只知道，以后，那被称为白色死神的男子每晚都有无数的尸骨为他铺床。
无数珠宝在他手里随意摆玩。
甚至无数女孩蜂拥而上，就连那位白色死神的母亲也来赌场上狼狈的向他求助。
因为他把母亲的家产也赢了过来。
母亲如今成为了街头上的乞丐。
可是，当他勾唇一笑之时。
即使是自称是白色死神的亲生母亲。
也只能在荒野上看到她被扒了皮的样子。
那具跟其他人一样的女性尸骨。
也只是随随便便的架在了白色死神的脚下。
无情的赌徒……
连他的母亲都不放过。
这段流言蜚语在一个个平民里传过。
自然也会传到即使刚上位但依旧强大的国王殿下耳中。
因此，赌徒无法娶到他的心上人。
只有那被冷落的大公主嫁了过来。
赌徒知道伊瑞娜嫁过来是皇室给他肆无忌惮生长的势力绑上的枷锁。
可他还是同意了。
毕竟那可是他心上人的姐姐……
不是吗……
……
好像不仅仅是。
刚迎娶了赛菲因回到了大别墅之中。
那是他赎回来的别墅。
但此刻已经光鲜亮丽。
烛火仿佛为了等待他回来一次次换上新的。
他一步步来到了卧室。
只见那玫瑰发色的女子正织着毛衣，坐在那容纳两人的被褥之上。
“欢迎回来。”
女子莞尔一笑。
“我的丈夫。”
赛菲因肩头上的雪已经融化。
他看着女子坐在被褥孤只单影的等着他的样子。
为何要等他……
他只是因为无聊去赌场而已。
他带不回什么东西。
他曾经为了父母的目光去赌博。
再后来……
他为了自己生计而赌博。
再后来……
他现在又是为了什么而赌博呢？
父母早已不在。
而自己的家产……
因为自己心上人的一句话，他已经完全将势力供奉了出去，却只为了成为心上人的眷属骑士。
之后迎娶了伊瑞娜公主。
赛菲因无言默默的看着玫瑰发色的女子。
自己只是随便玩玩到赌场赌道半夜。
没想到，玫瑰发色女子竟一直等到深夜。
赛菲因不明白。
因为……
此时的他怎么赌博都不可能给拉曼家带来利益了。
他的前途就只停步于如此。
之前他会为了取悦父母拿着一张张地契来到他们身边。
只为博得他们一乐。
但玫瑰发色的女子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些。
他空空如也的手此刻显的如此忐忑不安。
但女子却认为他是冷坏而发抖了：“抱歉！赛菲因，我竟然忘了在你走的时候给你戴上手套。我忘记了。”
玫瑰发色的女子迅速握住赛菲因的手：“这样子就不冷了吧。”
玫瑰发色的女子紧紧的握住他的手。
轻轻的在他手边吹气。
好像……
真的没有那么冷了。
赛菲因摸上了女子的脸庞。
微微笑了。
后面，白色死神的身边似乎多出了一名女子。
那名女子啊。
无论白色死神输了赌局还是赢了赌局都在他身旁。
而白色死神本来在赌局上冰冷的目光，在摸到女子温暖的脸庞的时候迅速变的柔和起来。
白色死神似乎很享受……
他随意的抛出色子。
对面的男人本来以为他遇上白色死神必输。
但没想到他赢了。
他看向那位“白色死神”，只见白色死神微微笑着，之后打趣道：“亲爱的，我又输了呢。”
“没事，就差一个数而已，是他的幸运，赛菲因阁下下次多摇几下，说不定就比对方多了好几个数呢。”
“对呀！多摇几下，说不定就多了好几个数了呢。”
“不过我现在不想在这个人面前赌了。”赛菲因转溜着他的紫罗兰般的额眼睛，“我们去那边好不好。”
“好。”玫瑰发色的女子顺着他的手看过去道。
不过逞女子看过去的空隙，就迅速在她脸上啾咪一口。
似乎在揩油女子。
玫瑰发色女子并没有生气。
而是说了句：“亲爱的，你真的是……在家里不好吗。”
赛菲因则眯起眼睛微笑道：“嘿嘿。走吧！”
之后银白发色男子就拽着玫瑰发色女子的手走去了他指向的那一边。
赢了赌局的男人忽然觉得……
自己赢了，但似乎又输了。
那位白色死神……
身旁仿佛拥有了火光。
因为每次白色死神抚摸那玫瑰发色女子的脸庞之时。
就感觉到了……
无尽的温暖。
那只白色的猫咪……
曾经躺在无数冰冷金币的盒子里。
因为被无数金币吸引的父母亲连同他一起看到的目光而高兴的喵喵叫。
而现在……
白色的猫咪被抱了起来。
那位玫瑰发色的女子并没有在意那下面的无数金币。
而是关心猫咪冷不冷。
她把他抱到了蜡烛旁边。
让蜡烛小小的火光融化掉猫咪鼻尖的积雪。
但猫咪觉得……
那火光的金色……
就如同那玫瑰发色的女子眼眸一般。
只要她的眼眸一直闪烁着光芒。
就会一直一直都那么温暖。
……
“赛菲因！”伊瑞娜担忧的看着剧烈咳嗽的银白发色男子。
男子缓缓伸出了手。
伊瑞娜知道他又要推开她了，可她绝对不能……
在最后时刻，还要看着她爱的人就这么在她面前倒下。
可预料之中的推开并没有到来。
“伊瑞娜……”
银白发色男子突然抚摸上了玫瑰发色女子的脸庞。
银白的发丝随着男子的低头散落在了女子娇嫩的脸庞上，可那柔软的发丝似乎也顺着自己丈夫的手那么温热轻柔，那忽明忽暗的灯光啊，在他逐渐聚焦的紫色眼眸中迸发出了爱意。
随着那张薄唇说了出来：“我的妻子……”
那双紫色眼睛温柔的注视那双映照自己身影的金色眼眸。
那陪伴了我6年的妻子……
不……
几十年的妻子。
金眸女孩笑容如嫣的模样。
玫瑰色长发在阳光下沐浴的模样……
随着风轻轻吹起的裙摆在花海里对他微笑的模样……
那双狐狸眼……
弯起来是那么好看……
玫瑰发色的女子沐浴在阳光下对他微笑着伸出了手。
多少次……
她也是那么伸出了手。
他即将被炸弹炸成碎片的时候。
他即将被信徒绑走的时候。
他赌输了全部身家，可女孩依旧拿出了唯一的烛火一起和他拥抱着取暖，用着最温柔的话语说道：“我陪你。”
“我相信你的未来会更加光明。”
数十年……
她都是这样对着他这么说着。
他想起来了……
他都想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
“希特安”，你布下这样的局。
【让我想起了我那陪伴了我几十多年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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