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薇薇安和同伴既幸运，又不幸地发现了林中小屋。
本来这些魔法学徒经过了山脉外圈的大瀑布之后，想要抵达的目标是暗黑森林。没想到他们先遇到了一座守卫魔像，回答不上守卫魔像提出的问题，为了躲避暴走的守卫魔像，一头撞入了林中小屋所在的人头菇林。
与西泽尔不同的是，这一路上，他们每个人都被人面蘑菇折磨得不轻。
这些蘑菇原本都是闭着眼睛的，被他们的闯入吵醒之后，纷纷开口露出尖锐的密齿，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
“如果将兔子和鸽子放进同一个笼子中，一共有…只脚…个脑袋，有多少只兔子，多少只鸽子？”
“如果有一个盖在墙边的栅栏……”
“如果有一个规则水晶球体……蜗牛怎样爬行路径最短？”
“城主有一匹马需要喝水……”
这就是高级奥术师的世界吗？
每一个字他们都听得懂，连在一起仿佛来自于恶魔的语言，只要去思考就会头脑发涨。给了他们印象深切的噩梦体验。
我是谁？
我在哪？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偏偏这些蘑菇的实力也极为恐怖，只是吸入了一些看起来梦幻无害的孢子粉，他们就昏昏欲睡，浑身的魔力回路也被彻底封印，连入门戏法都放不出来。
被蘑菇咬到一口，虽然不会造成伤口，但是他们会体验冰冻、中毒、流血等等负面精神体验。
这到底是哪个道德沦丧的高阶魔法师留下的啊？太过分了！太恐怖了！
薇薇安和其他学徒们被为难到不想说话。因此一来到林中小屋后，体力最差的黑发小女巫珈莉叶直接把自己像柔软的泡泡一样瘫在了蘑菇凳子上。
“呜呜呜……我头一次这么讨厌蘑菇！咕，杀了我吧！”
“同意。我好像比狗头人还野蛮。”
“……”高傲的莉莉安毫无形象趴在桌子上，红色眼眸迷糊成了蚊香。
克劳德最先缓了过来，笑着将书桌上的手抄稿们摊开，打趣罗德：“振作点伙计，你肯定没有狗头人野蛮。”
看罗德露出赞同的表情，克劳德补刀说到：“因为狗头人烤起来实在太香了。”
“我要和你拼了，可恶的克劳德，不就是你比我帅一点吗！”两个年轻人装模作样地互相对捶了几拳，空气中又洋溢起欢快的笑声。
…………
“成为正式魔法师的方法，真的只有一个吗？”
“是的，我托贵族圈子没少打听，靠谱的方法依然是学识之城几百年前出品的方案：使用森之歌药剂提升精神力。真是麻烦，没有落日果，晋升正式魔法师居然是一条死路！”
“学徒级别魔法师，根据可以感应到的元素多寡分为初阶、中阶和入门正式，根据精神力的多少每天极限施法数量上限不同。唉，我现在精神力才到中级，很多魔法构型也没办法用精神力画完，根本不敢晋升，害怕领悟本命魔法失败。”
在一旁用幻术伪装成蘑菇的西泽尔也静静地旁听起他们聊天。
洛斯解释过这四人全是魔法学徒后，他对这四人说的基础常识就极为感兴趣。
这个世界的法师，从见习法师(非正式）进阶一环法师，有精神力的天赋、感应魔法元素、绘制魔法构型图案三道门槛。
从正式起，每进阶两次，会遇到一个新的门槛，进阶成功者发生生命层次的质变。进阶失败则对魔法认知容易动摇、破碎，再难进步。
这群学徒一边闲聊，一边从藤条编织的行囊里取出黑面包棍和风系魔兽的胃囊扎成的水囊。
根据他们怀念的语气，隐约可以推测出一个魔法兴盛的黄金年代侧影。
从前魔法时代，诸多帝国的统治者其实是魔法师。
最早研究的基本魔法类型分为地、火、土、风四大基本元素魔法。
那时几大出名的培养魔法师的组织，有很充裕的空间让魔法师们在生活中自由实验魔法。
眼下这几名学徒，很显然就是利用魔法，来提升探险的舒适度。
红发少女双手交叠成火焰形状，吟唱咒语。橘红色火苗从她的指尖燃起，几只炽热的朱雀振翅飞舞，缓缓将全部水囊中的清水温热。
这群年轻人就着温水，囫囵地享受着满是杂质麦麸的面包棍。最后一块颜色金黄的小麦面包，只剩下手掌大小，每个人都渴望地看着它，可传了一圈，最后还是递给了珈莉叶。
于是它又回到了行囊最底部。四人美滋滋地开始啃黑面包棍。
黑发少女吃的不多，很快小口小口吃完，抱着膝盖，小声吐槽了两句黑面包棍酸败腐烂的神奇口感，引得四名学徒齐声附和。
“哎，我们什么时候能找到落日果呢？我的钱快要花见底了，下个月我和珈莉叶来采集神秘植物吧，看来为了大家接下来可以吃上正常的食谱，要考虑去黑暗森林碰碰运气。”
“薇薇安，我亲爱的好朋友，请你不要提这个话题。我暂时不打算考虑它。虽然采集神秘植物很赚钱，但我们根本能力不够。不能再增加风险了。”
罗德思考一番遇到魔兽的概率，更为倾向保守的赚钱策略：“好不容易看到了告别过去的希望，只要不受伤就很好了。我再也不想当半天养蜂人，和魔兽作对危险又没收益，简直不是人干的活。”
珈莉叶再度说出了众人的心声：“什么时候可以换成别的主食，黑面包棍就连野兔吃完了都会一头撞晕在树上……”
满地找茅房是吧……西泽尔默默腹诽道。小姐，您还真是含蓄啊。
一阵肠鸣不适时地响了起来。珈莉叶把脑袋压得更低了，很是不好意思这个有味道的话题。
四条咸鱼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什么时候才能不用再过这种老鼠一样到处逃窜的日子啊？”
“咕噜……”
“咕……”
“噜……”另外三声肠鸣声响起，几名学徒同样尴尬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问得好！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
躲在一旁的西泽尔不由得回忆起拥有手机电脑、电子游戏、外卖拼车、便利水电以及一系列城建福利的现代生活，同样在心中小声逼逼：“很好，干翻教廷的理由又多了一个。拿小本本记上。
到处有人倒粪的偏僻乡下生活，诗人贵族大小姐们以肺痨病、灰齿的苍白病态为柔弱美。抱歉，真接受不了。”
如果教廷反对，自己到时候就去抢一块荒地。
把雪糕、红烧肉、糖醋鱼、奶茶、火锅什么的全做出来，没事就用言灵炸几条河，修水库，建风车，把姐姐接过来一起享受田园生活。
好怀念炸鸡薯条肥宅快乐水，过去自己居然乳糖不耐受，从小到大不喝牛奶。一句话形容，身在福中不知福，吃饱了撑的！
学徒们结束午饭，抄写笔记，复习。开始悠闲地玩牌。
坐在蘑菇凳子上的西泽尔也开始思考，自己接下来的发展走向。
晋升正式法师，核心关键点在于提升一个人的精神力。
没有精神力，就无法操纵入门的元素魔法。
魔法与言灵，或许是同一问题的两种不同解法。
“精神力……是我之前感到仿佛果冻被挤走一样的感觉吗？”西泽尔在心中默默重点标记了“学识之城”。
如果学识之城还在，以后自己可以去看看……
炼金生物的成长方法需要吞噬灵魂，他根本学不了。
还好我没抄卡洛先生的作业！
至于这群年轻学徒使用的游戏卡牌，西泽尔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游戏卡牌上写着可以争抢夺分点的问题，和地球上的奥数题太像了。
难道这个世界有另外的穿越者？
“这些牌咱们上周玩过了吧？要不下周再找个魔法师聚会换一副？对了，把咱们刚才遇到的魔像问题也加进去。”情绪稳定的莉莉安皱着眉头，重复当时自己听到守卫魔像提出的问题：
“如果一个石像只说真话，一个石像只说假话，如何只用一个问题确定石像是否说真话？”
emmm……这不是双神问题吗？
出现这个再经典不过的逻辑问题，西泽尔下意识地挪动脚步，忽然意识到，幻术好像……无法伪装声音啊。
莉莉安攥紧法杖，罗德做出防御的架势，克劳德紧张地望向没有关严的木门，珈莉叶满眼雾水，瑟瑟发抖。
四个年轻人如临大敌：
“阁下，请您出来吧。”
本来这些魔法学徒经过了山脉外圈的大瀑布之后，想要抵达的目标是暗黑森林。没想到他们先遇到了一座守卫魔像，回答不上守卫魔像提出的问题，为了躲避暴走的守卫魔像，一头撞入了林中小屋所在的人头菇林。
与西泽尔不同的是，这一路上，他们每个人都被人面蘑菇折磨得不轻。
这些蘑菇原本都是闭着眼睛的，被他们的闯入吵醒之后，纷纷开口露出尖锐的密齿，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
“如果将兔子和鸽子放进同一个笼子中，一共有…只脚…个脑袋，有多少只兔子，多少只鸽子？”
“如果有一个盖在墙边的栅栏……”
“如果有一个规则水晶球体……蜗牛怎样爬行路径最短？”
“城主有一匹马需要喝水……”
这就是高级奥术师的世界吗？
每一个字他们都听得懂，连在一起仿佛来自于恶魔的语言，只要去思考就会头脑发涨。给了他们印象深切的噩梦体验。
我是谁？
我在哪？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偏偏这些蘑菇的实力也极为恐怖，只是吸入了一些看起来梦幻无害的孢子粉，他们就昏昏欲睡，浑身的魔力回路也被彻底封印，连入门戏法都放不出来。
被蘑菇咬到一口，虽然不会造成伤口，但是他们会体验冰冻、中毒、流血等等负面精神体验。
这到底是哪个道德沦丧的高阶魔法师留下的啊？太过分了！太恐怖了！
薇薇安和其他学徒们被为难到不想说话。因此一来到林中小屋后，体力最差的黑发小女巫珈莉叶直接把自己像柔软的泡泡一样瘫在了蘑菇凳子上。
“呜呜呜……我头一次这么讨厌蘑菇！咕，杀了我吧！”
“同意。我好像比狗头人还野蛮。”
“……”高傲的莉莉安毫无形象趴在桌子上，红色眼眸迷糊成了蚊香。
克劳德最先缓了过来，笑着将书桌上的手抄稿们摊开，打趣罗德：“振作点伙计，你肯定没有狗头人野蛮。”
看罗德露出赞同的表情，克劳德补刀说到：“因为狗头人烤起来实在太香了。”
“我要和你拼了，可恶的克劳德，不就是你比我帅一点吗！”两个年轻人装模作样地互相对捶了几拳，空气中又洋溢起欢快的笑声。
…………
“成为正式魔法师的方法，真的只有一个吗？”
“是的，我托贵族圈子没少打听，靠谱的方法依然是学识之城几百年前出品的方案：使用森之歌药剂提升精神力。真是麻烦，没有落日果，晋升正式魔法师居然是一条死路！”
“学徒级别魔法师，根据可以感应到的元素多寡分为初阶、中阶和入门正式，根据精神力的多少每天极限施法数量上限不同。唉，我现在精神力才到中级，很多魔法构型也没办法用精神力画完，根本不敢晋升，害怕领悟本命魔法失败。”
在一旁用幻术伪装成蘑菇的西泽尔也静静地旁听起他们聊天。
洛斯解释过这四人全是魔法学徒后，他对这四人说的基础常识就极为感兴趣。
这个世界的法师，从见习法师(非正式）进阶一环法师，有精神力的天赋、感应魔法元素、绘制魔法构型图案三道门槛。
从正式起，每进阶两次，会遇到一个新的门槛，进阶成功者发生生命层次的质变。进阶失败则对魔法认知容易动摇、破碎，再难进步。
这群学徒一边闲聊，一边从藤条编织的行囊里取出黑面包棍和风系魔兽的胃囊扎成的水囊。
根据他们怀念的语气，隐约可以推测出一个魔法兴盛的黄金年代侧影。
从前魔法时代，诸多帝国的统治者其实是魔法师。
最早研究的基本魔法类型分为地、火、土、风四大基本元素魔法。
那时几大出名的培养魔法师的组织，有很充裕的空间让魔法师们在生活中自由实验魔法。
眼下这几名学徒，很显然就是利用魔法，来提升探险的舒适度。
红发少女双手交叠成火焰形状，吟唱咒语。橘红色火苗从她的指尖燃起，几只炽热的朱雀振翅飞舞，缓缓将全部水囊中的清水温热。
这群年轻人就着温水，囫囵地享受着满是杂质麦麸的面包棍。最后一块颜色金黄的小麦面包，只剩下手掌大小，每个人都渴望地看着它，可传了一圈，最后还是递给了珈莉叶。
于是它又回到了行囊最底部。四人美滋滋地开始啃黑面包棍。
黑发少女吃的不多，很快小口小口吃完，抱着膝盖，小声吐槽了两句黑面包棍酸败腐烂的神奇口感，引得四名学徒齐声附和。
“哎，我们什么时候能找到落日果呢？我的钱快要花见底了，下个月我和珈莉叶来采集神秘植物吧，看来为了大家接下来可以吃上正常的食谱，要考虑去黑暗森林碰碰运气。”
“薇薇安，我亲爱的好朋友，请你不要提这个话题。我暂时不打算考虑它。虽然采集神秘植物很赚钱，但我们根本能力不够。不能再增加风险了。”
罗德思考一番遇到魔兽的概率，更为倾向保守的赚钱策略：“好不容易看到了告别过去的希望，只要不受伤就很好了。我再也不想当半天养蜂人，和魔兽作对危险又没收益，简直不是人干的活。”
珈莉叶再度说出了众人的心声：“什么时候可以换成别的主食，黑面包棍就连野兔吃完了都会一头撞晕在树上……”
满地找茅房是吧……西泽尔默默腹诽道。小姐，您还真是含蓄啊。
一阵肠鸣不适时地响了起来。珈莉叶把脑袋压得更低了，很是不好意思这个有味道的话题。
四条咸鱼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什么时候才能不用再过这种老鼠一样到处逃窜的日子啊？”
“咕噜……”
“咕……”
“噜……”另外三声肠鸣声响起，几名学徒同样尴尬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问得好！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
躲在一旁的西泽尔不由得回忆起拥有手机电脑、电子游戏、外卖拼车、便利水电以及一系列城建福利的现代生活，同样在心中小声逼逼：“很好，干翻教廷的理由又多了一个。拿小本本记上。
到处有人倒粪的偏僻乡下生活，诗人贵族大小姐们以肺痨病、灰齿的苍白病态为柔弱美。抱歉，真接受不了。”
如果教廷反对，自己到时候就去抢一块荒地。
把雪糕、红烧肉、糖醋鱼、奶茶、火锅什么的全做出来，没事就用言灵炸几条河，修水库，建风车，把姐姐接过来一起享受田园生活。
好怀念炸鸡薯条肥宅快乐水，过去自己居然乳糖不耐受，从小到大不喝牛奶。一句话形容，身在福中不知福，吃饱了撑的！
学徒们结束午饭，抄写笔记，复习。开始悠闲地玩牌。
坐在蘑菇凳子上的西泽尔也开始思考，自己接下来的发展走向。
晋升正式法师，核心关键点在于提升一个人的精神力。
没有精神力，就无法操纵入门的元素魔法。
魔法与言灵，或许是同一问题的两种不同解法。
“精神力……是我之前感到仿佛果冻被挤走一样的感觉吗？”西泽尔在心中默默重点标记了“学识之城”。
如果学识之城还在，以后自己可以去看看……
炼金生物的成长方法需要吞噬灵魂，他根本学不了。
还好我没抄卡洛先生的作业！
至于这群年轻学徒使用的游戏卡牌，西泽尔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游戏卡牌上写着可以争抢夺分点的问题，和地球上的奥数题太像了。
难道这个世界有另外的穿越者？
“这些牌咱们上周玩过了吧？要不下周再找个魔法师聚会换一副？对了，把咱们刚才遇到的魔像问题也加进去。”情绪稳定的莉莉安皱着眉头，重复当时自己听到守卫魔像提出的问题：
“如果一个石像只说真话，一个石像只说假话，如何只用一个问题确定石像是否说真话？”
emmm……这不是双神问题吗？
出现这个再经典不过的逻辑问题，西泽尔下意识地挪动脚步，忽然意识到，幻术好像……无法伪装声音啊。
莉莉安攥紧法杖，罗德做出防御的架势，克劳德紧张地望向没有关严的木门，珈莉叶满眼雾水，瑟瑟发抖。
四个年轻人如临大敌：
“阁下，请您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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