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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挑了那恶道

    纣王对于殷承一的询问选择了沉默,并没有做出回答。他似乎不愿再谈及仙家手段所带来的伤痛,沉默许久淡淡地回答道“仙家手段不是你能够触及的,总之记住一句话,遇到会仙家手段之人,能避则避,能逃则逃。切忌不可像今天这样冲动,正面硬扛了!”

    殷承一的好奇心被勾动起来,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向纣王发出一连串的询问。然而,很长一段时间过去后,他意识到自己所有后续的问题都没有得到回应,才发现纣王的状态并不对劲。

    殷承一突然想起先前提到的琳琅阁,尽管他从未亲眼目睹过它的辉煌,但从那个巨大的坑中感受到了曾经的荣耀。他猜想这一切都与仙家手段有关。即使他只是一个未曾涉世的小孩,也能够感受到纣王内心的痛苦和不可言喻的苦衷。他对仙家手段的好奇心被纣王的沉默和态度所触动,意识到这是一段无法触及的伤痛和禁忌。殷承一感到内心沉重,他懂得尊重纣王的痛苦,并决定不再追问这个话题。

    殷承一想要安慰纣王,但他并不知道该从何处入手。他想通过分享一些快乐的事情来转移话题,却发现自己的记忆中除了无尽的劳役和逃亡,就是被囚禁的经历。他唯一感到成就的,只有最近几天发生的奇遇,这些经历就像一个梦境一样。他沉默了很久,直到最后他坚定地对纣王说道:“帝祖,请您放心,我会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以便早日解救您,我们一起去追讨当年的债!”

    纣王帝辛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他似乎陷入了回忆的深渊中,或者在思考殷承一话语的真诚度,或者在接受殷承一的建议并考虑如何提升殷承一的实力。这一切殷承一无所知晓,但在他内心深处,深深种下了一个种子: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挑战那些所谓的“仙家手段”。

    许久之后,夜色渐渐朦胧,月亮慢慢升起,纣王终于开口对殷承一说道:“小子,你已经考虑清楚了吗?如果你愿意,须弥谷仓中的粮食,再加上本王的御人之道,足够你在这个时代招募士兵,建立自己的势力,过上安稳的生活;但是如果你想要去亲身见识那些仙家手段,那么你可能会在明天就命丧荒野。”

    纣王的话语中同时透露出关切和警告,在提醒殷承一前进和选择的道路一定伴随着巨大的风险。千年的孤独,才惊喜遇到他帝族后人,哪怕他再无情的心,此刻也莫名地希望眼前这个小子选择前者。殷承一沉思片刻,坚定地回答道:“帝祖,如果再早几日,我这辈子最大的理想就是你说的前者选择,不愁吃喝,不再流浪,安安稳稳度过余生;但现在,我选择后者,去见识那些仙家手段,探索未知,不断成长。即使明天可能横死荒野,我也无悔!”

    纣王帝辛难得主动说道“小子,想不想听一个故事?”言罢,也不等殷承一回答,自顾自道“在很久以前,有一个十三四年龄的少年,自幼聪颖勇武,哪怕在当时妖魔鬼怪横行的年代,依然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他的国土内,再无妖魔作祟,天下太平,人民安居乐业。

    渐渐他发现一个规律,随着他所辖域的人口越来越多,大家对他的崇拜和尊敬越来越强,他身上的能量和气息也越来越强,他就变得越来越强大。他仿佛找到了修行的方向和方法,于是带领一帮忠诚的部下,四周征战,拯救被周邦奴役和压榨的民众,最后那人被大家共尊为“人王”。

    有一天,一个叫做石矶的人打上门来,讨要她的“信众”,一路打伤多元大将,最后被人王三剑横劈重伤,仓皇逃跑。后来她不知用什么方法,忽悠了一个阐教门徒,那人联合周邦众国对人王发起总攻,双方交战过程中,仙家手段层出不穷,双方大战中,移山填海,炽焰焚天,民众犹如蝼蚁一般弥灭,就连能力通天的人王在仙家手段面前也应对不及,最后人王自焚,成千年遗恨!”

    最后,纣王帝辛凝重道“小子,就算这样,你也不后悔吗?你还敢面对吗?”

    紧接着,殷承一的脑海中出现一副画面的一角:四处都是惊慌四处奔逃的人群,燃烧的建筑和草木遍地都是,一个个大火球从天而降,每个火球落地都会在大地上砸出一个大坑,然后变成更多小的火球四散崩散开,火球触及人兽,人兽立马化为灰烬,被热风吹散在空中飘散。一个巨大的身影宛如山岳,拖着巨大的脚掌,在这混乱的战场上四处踩踏,那人高耸入云,仿佛一个移动的人形大山一般,看不大其长相,手中挥舞着一根大船一般的巨斧来回横扫着,所过之处,石块纷飞,山摇地动。当那脚掌朝着殷承一踩下来时,他感觉就像一座大山迎面袭来一样,强烈的窒息感,伴随着呼呼风声,接着眼前一黑,殷承一“啊”的一声,恢复了清明。

    纣王帝辛道“你做好准备面对这样的对手了吗?”

    殷承一急促的呼吸着,一下跪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他这才发现短短这一刹那,自己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湿透了。好大一会儿,他渐渐平息了自己的状态,然后对着纣王道“放心吧,帝祖,你说的这些,吓不倒我,既然决定了,我就会走到底!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救出来,恢复自由身!”

    纣王帝辛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殷承一感觉到整个“九莲幽谷”都因为纣王的笑声颤抖起来,由于太过激动,纣王的三魂七魄又重新分散开来,10个纣王虚影在那座小岛上放声大笑!紧接着听到纣王帝辛连声道“好,好,好”。三声好字,如同巨雷响彻山谷,殷承一也跟着帝祖嘿嘿傻笑着。

    纣王道“想要体验仙家手段,就要自己亲身感受,前方十里之外就有一座城,里面就是那逃跑的恶道所在之处,你的第一个考验就是先挑了那个小道观,才会拿到本王的第一份真正的礼物。”

    殷承一听到纣王如此说,也不再犹豫,叫上旁边的项羽,两人朝着城池狂奔而去。等两人到达城脚下才发现,此刻已经闭城,城门上两个大字“商丘”,纣王看到这两个字,不断呢喃着“商丘,商丘,殷商之丘,殷商废址!”

    殷承一并不知道纣王帝辛在感慨什么,但是“殷商”二字,让他瞬间知道,这里一定是帝祖所说的大商都城所在,但如今只是一个小小城池,且城头上并无巡逻之人,于是两人借助手中兵器,三下两下就翻进了这三人高的城墙。

    城中街道空无一人,两旁房舍也无半星灯火传出。只有城中央的一个建筑中,依然灯火通明,从中传来打骂声,斥喝声,还有呻吟声在这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两人默契对视一眼,朝着那建筑潜行而去。随着越来越靠近那建筑,一队脚步声在前方传来,项羽猛然伸手拉住身边的殷承一,两人迅速闪进了近处一个草堆中。

    等巡逻队走远,两人继续潜行,过程中又遇到两队人马,都被两人提前察觉,躲了过去。走近才看清,这是一个道观,门口匾额上书三个大字“云顶观”,道观并不是很大,也不算宏伟,就像一个大户人家的院落一样。一人多高的墙,对二人来说没有任何难度,他们瞅准机会,快速翻了进去。找到角落旁边的一个谷堆,躲了进去,这才猫起身,仔细观察起来:五个衙役,在驱使着二三十个劳役,搭建着什么。另一个角落里,有一个笼子,里面关着两个人,被装扮得很是整洁,一身新衣在院中灯火映衬下显得格外瞩目,只不过两人被绳索捆绑得死死的。

    纣王道“祭台,这恶道要拿笼中两人祭祀什么东西!那两人应该是被选定的祭品。”又怕殷承一不懂,接着解释道“所谓祭祀,就是仙凡沟通的一种渠道,仙家不可能永远关注着他每个信民的一举一动,不可能随时与他的信民沟通和响应他们的诉求,但是通过祭祀仪式,可以使得信民主动沟通到他们信奉的仙人,从而寻求仙人来满足自己的诉求,但是作为代价,每次祭祀的时候,都是需要奉献出祭品的。被奉献出的祭品,在满足诉求的时候,就会被杀掉,所以祭祀,对被选定为祭品的人来说,就是死祭,三魂七魄都会永远消失,再无转生可能!”

    殷承一听完,心中一怔,随即无名的愤怒充斥全身,他把纣王的话告诉了项羽,项羽提枪的手都不禁握得吱吱响。两人猛然从墙角跳出,在这五个衙役愣神之际,项羽的苍麟破岳枪已然将其中三人捅了个对穿,剩下两人被殷承一的剑在眉心各自开个洞,五个衙役一声没吭,就噗通噗通倒了下去。

    随后,项羽闷声对愣在原地的劳役道“都别出声,找个地方躲起来,我们是来救你们的!”也许是被两人的身手所震慑,也许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众人虽然没出声,但是也没有人敢动,所有人都静静地站立在那里,眼神惊恐地看着殷承一二人。殷承一也学着项羽的样子,沉声道“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一会儿和那恶道打起来,可没时间顾及你等,不想死的话,就赶紧照话做!”这下,那愣神的众人才反应过来,在其中两三个人的带领下,窸窸窣窣地躲到了院角落的一个空房内。

    殷承一走到那角落的笼子旁,叮叮两声,剑尖准确无误地点在牢门的锁链上,锁链应声断开,打开笼门,将两人从里面提出来,然后解开两人身上的绳索。不知道是因为饥饿还是因为害怕,两人站都站不起来,殷承一刚一松手,两人就瘫倒在了地上。

    项羽也过来帮忙,两人被扶到那劳役藏身的房间内,项羽二人又把身上的谷物与众人分食后,才重新走了出来,关上房门。项羽看着那小塔状的祭台,对着塔身腰身部位飞身就是砰砰两脚,祭台瞬间从中间坍塌下来,倒塌的砖块砸落到地面,发出巨大的轰隆声,在这个寂静的黑夜中,迅速朝着四面八方传递出去。

    没过多久,从门口涌入二三十名衙役,将两人层层包围在里面,殷承一二人背对背站定,并无任何惧意。众衙役中,有白天围攻二人的,一眼认出他们,心中一颤,于是连忙呵退众人道“围住他们,抓住他们,等道长发落!”,一边喊,一边身形往后退去,其余众人听到有人喊话,一股脑儿朝着两人冲了过去。

    项羽高高跃起,手中苍麟破岳枪舞得虎虎生风,一招“劈山”,自上而下砸落下来,他面前一干人等,被打得人仰马翻,有一个躲避慢的,被枪尖瞬间整齐一劈两半,等尘土散去,那两半的尸体才向着两边倒去。在项羽出手的瞬间,殷承一也没闲着,电石火花间,连刺五剑,冲到他面前的五人,各自眉心滲出一道细微的血痕,然后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不动了,尘土散去后,五人才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一呼一吸间,七八个衙役已经倒地不起,剩下的一干人等,也不再敢贸然出手,而是把两人围困在其中,不断游走着。殷承一哈哈一笑,吓得众衙役又是一阵紧张,但听他朗声道“快叫那恶道出来,小爷今天替被奴役的众人行个公道,送他去见他的仙人。”

    说话间,就见那恶道飞身跃过衙役,跳到了包围圈内,等他站定,看清两人面目才狠狠地道“又是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小贼,白天饶你们一命,晚上竟然敢搅了道爷的道观,如此我们可就结仇了!今天定叫你们有来无回。”说话间,不等殷承一二人有所反应,就是嗖嗖两道星殒符朝着殷承一急驰而来,显然那恶道也吸取了白天的教训,想要上来就一击必杀!所以两张符都是朝着殷承一一人打了过去。

    殷承一见状,也不敢怠慢,在项羽还没出手前,一剑刺出,竟然发出咄咄两声轻响,第一张星殒符还没发挥作用,就被刺成两半,眼睑第二道星殒符快要打到殷承一,只见项羽一枪从殷承一肋下刺出,铛地一声,直接和那符箓碰撞在一起,项羽人随枪一起,倒飞了出去。

    殷承一与那恶道之间仅有一丈距离,只见他快速闪身,在那恶道还没有进一步动作的时候,已然剑尖直指那人眉心。凌厉的剑尖,在月光下散发着寒光,那道人身体一僵,便不再有所动作。殷承一紧紧的盯着那恶道,头也不回对着项羽道“项大哥,你怎样?”

    项羽此刻已经站起,看到殷承一制住了道人,拍拍身上的土,来到殷承一身边道“无碍,这次有所准备,没有受伤。”

    衙役们见到道人都被制服了,一个个没等那道人发话,就放下武器,跪倒在地,磕头求饶起来。

    那恶道被制住,竟然无惧,反而恶狠狠地盯着二人道“你们先别得意,也就是本道爷祭祀没成功,如果你们晚来两天,本道爷就稳叫你们死得非常惨烈!也不怕告诉你们,明日我大师姐就会过来,我劝你们老老实实放了我,否则,等我大师姐到了,凭她的手段,一招之下就叫你们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