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死亡讯息
“什么……什么叫交错开的？”陈思思被说得有点害怕，她没懂程霜的意思，但听得心里毛毛的。
“正常的建筑，一般都是上下层叠在一起的。也因此，楼梯一般会有个转折。而这个楼梯，和上下层两个走廊完完全全是一条直线。”程霜解释道。
“这种建筑不可能存在的吧？”
“可能存在，但这里不可能是。那种情况得花费大量资金，而且除了艺术性强外，没任何价值。如果只是想绑架，没必要。”李景分析道。
“所以说明，墙后面还有很大的空间？”张铁柱问道。
“还有一种可能……”李景深吸了一口气——
“我们此刻，被埋在了地下。”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李景看了看周围，“四周完完全全都是土，跟棺材一样，所以不怕会倒，只不过会有坍塌风险。当然，也只是猜测。”
“所以，不管是哪种情况，把我们绑架到这里来的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张铁柱问道。
“以正常人的思维，恐怕是无法揣测那些家伙的心理的。正常人能想到绑几个高中生丢到一个找不到出口的鬼地方？”
“不过，若是真有那所谓‘第七个人’的话，如果是第一种假设，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有暗藏的通道直达那未知的空间。”说到这，李景又看了张铁柱一眼。
张铁柱脸一下子就黑了，“真不是我！”
“谁知道呢？”李景意有所指道。
“你！”张铁柱怒气上头，脸憋得通红，看样子是想冲上去揍李景一顿了。不过最后，却是并未发作，只是扭过头去快步走回了房间。
显然，他知道即使真的揪住李景衣领也无济于事，除了激化矛盾外别无作用。
也并未多说什么，陈思思和程霜也依次走了进去。正当我也准备跟进去的时候，站在门口的李景把我单独拉到了一边——
我顿时慌了神。
是问我为什么知道柳小彤在卧室吗？他也想起了那时的不对劲了吗？
“你和程霜关系很好吗？”
啊？
“一……一般吧，只是一起打羽毛球的交情而已，连朋友都算不上……”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班长把我当朋友了吗？怎么可能呢？
长得不算好看，性格孤僻，也不有趣，没什么特长，也没什么优点……
一无是处的我，怎么可能配作她的朋友？
“她好像知道些什么，应该是发现了什么线索之类。”
“程霜……我们几个和她都不熟。从一开始到现在，只有你能跟她说上话。”
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敢情，是想让我牵线搭桥，让班长共享已知信息？
说到这，我突然想起了口袋里的那张撕下来的笔记……
“咱们好像也不熟的吧……”我悻悻开口。
“你和她不一样……”
“你是特别的。”
滚！
别乱插入言情小说台词！
“她是高冷，你是社恐。”李景继续道。
我：“……”
……
回到了房间，又休息了许久，长时间精神的紧绷已令所有人都疲惫得不行。由于我先前睡了一小会儿的，所以让班长先休息。大约五六个小时候，程霜醒了，让我睡会儿。
当我醒来的时候，不知已经过了多久。
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眼泪糊住了眼眶，有点看不清。但身体下冰凉的水泥地仿佛是在提醒着我，这一切并非只是场过于真实的噩梦。
柳小彤死了。
真的被杀了。
再度想起，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强烈的恐惧。人的情绪都无法长久，时间会使记忆与感受变淡。有人说，这叫精神麻木。也有人说，这是身体的自我调节功能。但我感觉，这更像是一种磨损，是时间给灵魂带来的磨损。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我说不清，但我不喜欢，很不喜欢。
“大家都这样”就是正常的吗？遗忘那段本该刻骨铭心的感受，真的正常吗？
这样真的……好吗？
但不得不承认，一直沉浸在悲伤与恐惧中也确实不是个办法。
看了眼闹钟，随后又掏出手机确认了下。嗯，第二天上午十点钟。
肚子倒没有饿的感觉，毕竟昨晚吃得不少，而且这么长时间也没什么运动消耗，自然是不饿的。
伸了个懒腰，感觉身旁有点空，仿佛少了点什么，却又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扫了眼周围，我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脑子一下蒙了。
班长呢？
还有李景！李景也不见了！
情节如此地熟悉。同样的刚睡醒，同样的消失不见的同伴……
不会吧……
班长……
“相信自己哦哥哥，你的第六感一向很准～”
一股强烈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班长出事了吗？
脑子里柳小彤的死状一闪而逝，而那记忆中的面容，却变成了程霜的……
啊……
胃好痛……
胃好痛……
喘不过气……
不！不会的！
我努力调整了状态。也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我看向正对面低着头的张铁柱。
“那个……”
我刚要出声，询问其是否知道二人的去向，就见门被轻轻推开，程霜走了进来。
愣神了一两秒后，我的神经顿时松弛下来，身体软软地靠在墙壁上。
刚才大概只是去上厕所了吧……
真是的，一天到晚胡思乱想，在这自己吓自己。
她在我旁边坐下。
“李景去哪儿了？”我轻声问道。
张铁柱和陈思思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我也不敢太大声，怕吵醒了他们。
“去厨房了。”张铁柱突然出声道，看样子只是在闭目养神而已，并没有睡。
“刚说饿了，让陈思思盯着我，自己去了厨房，还说给我们也带点面。”
“哦，哦……”
我的余光突然瞥到程霜的衣角，那里有一滴红红的，似乎是血迹。
注意反应我的目光，程霜顺着看了过去，“刚手指不小心划破了。”
说着，便抬起手指。确实，小拇指用卫生纸包裹住了。
“班长有找到什么线索之类的吗？”
“……没有。”
“哦。”
“我有点不安。”陈思思睁开眼睛，突然出声道，“还是别让李景一个人了，我们去和他一起吧，假如……”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
假如李景和柳小彤一样，被杀了呢？
闻言，我点了点头。与李景不同，我更相信是存在那所谓“第七个人”的。
我没谈过恋爱，但至少也喜欢着某个人，理解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我不相信，平日里的同学，会仅因为一次拒绝而痛下杀手。仅是那个事情的话，不足以说明什么。
而且，好歹相处了有半年的样子了，张铁柱也不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
门并没有关死，轻轻一推便打开了。
不知为何，莫名感觉有些冷。紧了紧身子，我跟在班长侧后方。
张铁柱走在最前面，其次是陈思思和班长并排，最后是我。倒不是害怕之类，毕竟对于这里已经算是比较熟的了。
怎么说呢，能看见所有人的背影，会有种说不出的安心感。
到了二楼，走廊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大抵是从卧室里传出来的吧？虽说把柳小彤就那么放在那里不管她会不太好，可是也没办法，没有人敢进去，那副模样哪怕仅仅只是看一眼都会双腿发软。
再说，即使进去了又能做什么呢？哪怕是我们都还被困在这里出不去，又能把柳小彤的遗体转移到哪里去呢？
真不敢想象，她死前究竟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临近厨房，能听到灶台上的火还在燃烧着。天然气持续输送，小汤锅里的水烧开了，水泡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水面炸裂开来，发出“咕咕”的响声。
快到厨房门口了，离那里还有三四步路的距离。
“喂，李景——”陈思思轻声喊着。
然而，并没有回应。是在烧水没听见吗？
如此想着，我们到达了厨房门口。
厨房里面并不暗，洗碗池旁边的台子上放着手电筒，手电筒朝着天花板，光持续性地被抛向上方，随后洒落至整个厨房。
一个人影趴在地上，连带着上衣从后方被割裂，露出那背上恐怖的伤口。
浓烈的血腥味与恶臭味涌入鼻腔。
一道长长的裂缝顺着脊椎，在腰部左右的地方身体被剖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尚冒着热气，顺着地板往我们几人的方向蔓延，如同李景死前最后的挣扎与伸向门口求救的手。
内脏什么的都被从背后的那个窟窿里翻了出来，乱七八糟地弄了一地，就好像在李景的身体里寻找着什么……
“李……景……啊！”陈思思后退着，随即脚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张铁柱也面露惊恐，捂着嘴巴抑制住呕吐的欲望。
我愣在原地，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哥哥，你不必委屈自己，强行伪装得和他们一样。”
我确实在害怕，但怕的不是尸体。
是对此，内心毫无波澜的自己。
是害怕被其他人发现，自己这异常的平静。
我努力伪装，学着其他人，装作一副恐惧的模样。但不得不说，这份演技我自己都觉得有些拙劣。所幸的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李景的尸体上，并未发现我的异样。
“你应该也适应了，适应了他人的死亡。”
这不正常……
“什么是正常？什么又是不正常？哥哥你只是比他们坚强点而已啦，别想那么多了。”
内心出奇的平静，平静得可怕。明明知道这样不对，可是哪怕忍着恶心强迫自己去盯着李景的尸体，仍是生不出一丝惧意。
“别盯着人家后背看了，一个男的有什么好看的？来，看看地上。对，他右手的旁边，注意到了吗？有给你们留下的礼物哦。”
右手边？
我缓缓往前走。
“喂！言子清！”张铁柱注意到了我的异样，喊道。
然而，我却像没听到一样，径直走到李景的旁边，蹲下身，挪开他的右手。
只见他的食指上沾着血液，而手掌下，护着一块地面。
由于被他的手掌压着，那一块地面在血泊中被隔了出来。
在那一块周围都被血水包围的惨白的石地板上，用鲜红的液体，写着一个数字——
“7”。
“正常的建筑，一般都是上下层叠在一起的。也因此，楼梯一般会有个转折。而这个楼梯，和上下层两个走廊完完全全是一条直线。”程霜解释道。
“这种建筑不可能存在的吧？”
“可能存在，但这里不可能是。那种情况得花费大量资金，而且除了艺术性强外，没任何价值。如果只是想绑架，没必要。”李景分析道。
“所以说明，墙后面还有很大的空间？”张铁柱问道。
“还有一种可能……”李景深吸了一口气——
“我们此刻，被埋在了地下。”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李景看了看周围，“四周完完全全都是土，跟棺材一样，所以不怕会倒，只不过会有坍塌风险。当然，也只是猜测。”
“所以，不管是哪种情况，把我们绑架到这里来的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张铁柱问道。
“以正常人的思维，恐怕是无法揣测那些家伙的心理的。正常人能想到绑几个高中生丢到一个找不到出口的鬼地方？”
“不过，若是真有那所谓‘第七个人’的话，如果是第一种假设，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有暗藏的通道直达那未知的空间。”说到这，李景又看了张铁柱一眼。
张铁柱脸一下子就黑了，“真不是我！”
“谁知道呢？”李景意有所指道。
“你！”张铁柱怒气上头，脸憋得通红，看样子是想冲上去揍李景一顿了。不过最后，却是并未发作，只是扭过头去快步走回了房间。
显然，他知道即使真的揪住李景衣领也无济于事，除了激化矛盾外别无作用。
也并未多说什么，陈思思和程霜也依次走了进去。正当我也准备跟进去的时候，站在门口的李景把我单独拉到了一边——
我顿时慌了神。
是问我为什么知道柳小彤在卧室吗？他也想起了那时的不对劲了吗？
“你和程霜关系很好吗？”
啊？
“一……一般吧，只是一起打羽毛球的交情而已，连朋友都算不上……”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班长把我当朋友了吗？怎么可能呢？
长得不算好看，性格孤僻，也不有趣，没什么特长，也没什么优点……
一无是处的我，怎么可能配作她的朋友？
“她好像知道些什么，应该是发现了什么线索之类。”
“程霜……我们几个和她都不熟。从一开始到现在，只有你能跟她说上话。”
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敢情，是想让我牵线搭桥，让班长共享已知信息？
说到这，我突然想起了口袋里的那张撕下来的笔记……
“咱们好像也不熟的吧……”我悻悻开口。
“你和她不一样……”
“你是特别的。”
滚！
别乱插入言情小说台词！
“她是高冷，你是社恐。”李景继续道。
我：“……”
……
回到了房间，又休息了许久，长时间精神的紧绷已令所有人都疲惫得不行。由于我先前睡了一小会儿的，所以让班长先休息。大约五六个小时候，程霜醒了，让我睡会儿。
当我醒来的时候，不知已经过了多久。
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眼泪糊住了眼眶，有点看不清。但身体下冰凉的水泥地仿佛是在提醒着我，这一切并非只是场过于真实的噩梦。
柳小彤死了。
真的被杀了。
再度想起，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强烈的恐惧。人的情绪都无法长久，时间会使记忆与感受变淡。有人说，这叫精神麻木。也有人说，这是身体的自我调节功能。但我感觉，这更像是一种磨损，是时间给灵魂带来的磨损。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我说不清，但我不喜欢，很不喜欢。
“大家都这样”就是正常的吗？遗忘那段本该刻骨铭心的感受，真的正常吗？
这样真的……好吗？
但不得不承认，一直沉浸在悲伤与恐惧中也确实不是个办法。
看了眼闹钟，随后又掏出手机确认了下。嗯，第二天上午十点钟。
肚子倒没有饿的感觉，毕竟昨晚吃得不少，而且这么长时间也没什么运动消耗，自然是不饿的。
伸了个懒腰，感觉身旁有点空，仿佛少了点什么，却又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扫了眼周围，我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脑子一下蒙了。
班长呢？
还有李景！李景也不见了！
情节如此地熟悉。同样的刚睡醒，同样的消失不见的同伴……
不会吧……
班长……
“相信自己哦哥哥，你的第六感一向很准～”
一股强烈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班长出事了吗？
脑子里柳小彤的死状一闪而逝，而那记忆中的面容，却变成了程霜的……
啊……
胃好痛……
胃好痛……
喘不过气……
不！不会的！
我努力调整了状态。也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我看向正对面低着头的张铁柱。
“那个……”
我刚要出声，询问其是否知道二人的去向，就见门被轻轻推开，程霜走了进来。
愣神了一两秒后，我的神经顿时松弛下来，身体软软地靠在墙壁上。
刚才大概只是去上厕所了吧……
真是的，一天到晚胡思乱想，在这自己吓自己。
她在我旁边坐下。
“李景去哪儿了？”我轻声问道。
张铁柱和陈思思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我也不敢太大声，怕吵醒了他们。
“去厨房了。”张铁柱突然出声道，看样子只是在闭目养神而已，并没有睡。
“刚说饿了，让陈思思盯着我，自己去了厨房，还说给我们也带点面。”
“哦，哦……”
我的余光突然瞥到程霜的衣角，那里有一滴红红的，似乎是血迹。
注意反应我的目光，程霜顺着看了过去，“刚手指不小心划破了。”
说着，便抬起手指。确实，小拇指用卫生纸包裹住了。
“班长有找到什么线索之类的吗？”
“……没有。”
“哦。”
“我有点不安。”陈思思睁开眼睛，突然出声道，“还是别让李景一个人了，我们去和他一起吧，假如……”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
假如李景和柳小彤一样，被杀了呢？
闻言，我点了点头。与李景不同，我更相信是存在那所谓“第七个人”的。
我没谈过恋爱，但至少也喜欢着某个人，理解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我不相信，平日里的同学，会仅因为一次拒绝而痛下杀手。仅是那个事情的话，不足以说明什么。
而且，好歹相处了有半年的样子了，张铁柱也不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
门并没有关死，轻轻一推便打开了。
不知为何，莫名感觉有些冷。紧了紧身子，我跟在班长侧后方。
张铁柱走在最前面，其次是陈思思和班长并排，最后是我。倒不是害怕之类，毕竟对于这里已经算是比较熟的了。
怎么说呢，能看见所有人的背影，会有种说不出的安心感。
到了二楼，走廊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大抵是从卧室里传出来的吧？虽说把柳小彤就那么放在那里不管她会不太好，可是也没办法，没有人敢进去，那副模样哪怕仅仅只是看一眼都会双腿发软。
再说，即使进去了又能做什么呢？哪怕是我们都还被困在这里出不去，又能把柳小彤的遗体转移到哪里去呢？
真不敢想象，她死前究竟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临近厨房，能听到灶台上的火还在燃烧着。天然气持续输送，小汤锅里的水烧开了，水泡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水面炸裂开来，发出“咕咕”的响声。
快到厨房门口了，离那里还有三四步路的距离。
“喂，李景——”陈思思轻声喊着。
然而，并没有回应。是在烧水没听见吗？
如此想着，我们到达了厨房门口。
厨房里面并不暗，洗碗池旁边的台子上放着手电筒，手电筒朝着天花板，光持续性地被抛向上方，随后洒落至整个厨房。
一个人影趴在地上，连带着上衣从后方被割裂，露出那背上恐怖的伤口。
浓烈的血腥味与恶臭味涌入鼻腔。
一道长长的裂缝顺着脊椎，在腰部左右的地方身体被剖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尚冒着热气，顺着地板往我们几人的方向蔓延，如同李景死前最后的挣扎与伸向门口求救的手。
内脏什么的都被从背后的那个窟窿里翻了出来，乱七八糟地弄了一地，就好像在李景的身体里寻找着什么……
“李……景……啊！”陈思思后退着，随即脚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张铁柱也面露惊恐，捂着嘴巴抑制住呕吐的欲望。
我愣在原地，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哥哥，你不必委屈自己，强行伪装得和他们一样。”
我确实在害怕，但怕的不是尸体。
是对此，内心毫无波澜的自己。
是害怕被其他人发现，自己这异常的平静。
我努力伪装，学着其他人，装作一副恐惧的模样。但不得不说，这份演技我自己都觉得有些拙劣。所幸的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李景的尸体上，并未发现我的异样。
“你应该也适应了，适应了他人的死亡。”
这不正常……
“什么是正常？什么又是不正常？哥哥你只是比他们坚强点而已啦，别想那么多了。”
内心出奇的平静，平静得可怕。明明知道这样不对，可是哪怕忍着恶心强迫自己去盯着李景的尸体，仍是生不出一丝惧意。
“别盯着人家后背看了，一个男的有什么好看的？来，看看地上。对，他右手的旁边，注意到了吗？有给你们留下的礼物哦。”
右手边？
我缓缓往前走。
“喂！言子清！”张铁柱注意到了我的异样，喊道。
然而，我却像没听到一样，径直走到李景的旁边，蹲下身，挪开他的右手。
只见他的食指上沾着血液，而手掌下，护着一块地面。
由于被他的手掌压着，那一块地面在血泊中被隔了出来。
在那一块周围都被血水包围的惨白的石地板上，用鲜红的液体，写着一个数字——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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