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喜欢的女孩子……或男孩子
和程霜分开了。
司尘的基地真的很大，无数条悬空的过道高低交错着，《阿房宫赋》里的“复道行空，不霁何虹”也莫过于此了吧。
许多“白领”在过道上匆忙地走着，看着都很忙的样子。
“确实挺忙。要跟其他部门交接，为你杀了人这事儿善后，能不忙吗？”
我的心头顿时咯噔一下。
“真的假的？”
“假的。”
“……”
“没骗你，我也是第一次来，当然是猜的。”
“……”
据赵勇成所说，不仅整座山体都被掏空了，连地下都被挖了几百米深。
然而没有来得及怎么参观，就被送到了这个空旷的地方，和程霜赵勇成分开了……
嗯……班长不在了，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一间很大的房间，差不多有四个篮球场那么大，周围的银白色的墙壁似乎是特殊材料制成的。冰冰凉凉的，触感像铁一样。轻轻敲了敲，听着那沉闷的声响，似乎很厚。墙壁后面应该没有空间。
上次事件的后遗症，碰到墙壁就想敲一敲看看后面有没有空间……
挺凉的，不知道是在山里的缘故，还是开了空调。打了个哆嗦，我往上揪了揪自己的衣领。
话说……我春游之前带的外套呢？
“‘山里凉’指的是山上面海拔高，凉快，不是你这个在山体里面凉。”
“……”
面前有个小平台，上面放着一把钥匙。我大概猜到它是做什么用的了，拿起钥匙，摸索了半天，终于打开了颈后的锁，把嘴巴里塞的小球取了下来。
总算能说话了……
转过身，这才注意到身后离地四米左右的高度是一块巨大的长方形镜子。
这镜子……是干什么用的？
刚闪出这样的疑问，下一秒，如同全息屏幕般闪了一下，镜子恍然变成了块巨大的透明玻璃。
类似于观察室一样的地方。玻璃后方，一排人零散地站着，灯光自上而下照射，阴影笼罩着那排人的面容，看不清表情，只见得那一只只猩红的眼眸散发着妖异的红光——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两步，内心不由地升起了一丝不适与恐慌。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群人居高临下地观看一个实验品，一个动物……
一股浓烈的窒息感传来——
一瞬间，我的脑子里假设出了数十种可能——
“被骗了！”
“要把我永远关起来？因为那条视频，他们把我视为疯子恐怖分子之类，要把我拘禁起来？之前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稳住我？”
“他们把我抓来当实验品？”
“连程霜也是骗我的吗……”
“果然……”
“……”
“喂喂喂，听得见吗？”一道女声传来，将我从无止境的思绪中一把拽回。
“听得见就举下手。”
我乖乖举了下右手，犹如被驯服的小动物。
“好的，不用紧张。我来解释下，这里是用来实验异能的地方，一些特殊的异能可能具有极高的破坏力，这里材料与结构特殊，其坚固程度甚至能抵御核打击。”
“接下来，请按照我们的指示行动。”
“好的好的！”我连连点头。
“不是讲抓你做实验的吗？这你就又信了？”
“不然呢？”我歪头看了看他。
“……”
我自然不傻，但当我看清那排人中嗑着瓜子的赵勇成、发呆的程霜还有默默玩着手机的……
额……那男的谁啊？
别站得离班长那么近啊喂！
“桌子上有只乌龟。”女声再次传来。我注意到站在中央的那名身着白大褂的女子，对着麦克风一样的东西，想必就是她在说话。
桌上？指的是这个小平台吗？
乌龟吗？哪儿呢？
我四周环顾。然而，偌大的房间里，哪来乌龟的身影。
随着滴的一声，原本房间中央的那个平台正上方的表面缓缓往里面凹了进去……不，应该是个小升降台，缓缓降了下去。我这才知道这东西是个空心的。随即，一个新的平台从中间徐徐升起，平台正中央赫然就是一只乌龟。
活的吗？
似乎是为了回应我的疑问，那缩在龟壳里的头缓缓伸出，警惕地探查着周围。
“活的呢。”
“看到了。”我开口道。
“好。现在，试着用异能把它杀死。”
“啊？”
我一脸懵，“怎么杀？”
“集中精神，表达自己内心的诉求，感受潜意识的响应……”
“哦哦！好！我试试！”
集中精神……
诉求……
我闭上双眼，与那讨厌的家伙面对面……
嗯……表达自己内心的诉求……
他嗤笑一声——
“看我干嘛？”
“……弄死它。”
“那你用异能呗，找我干什么？”他耸了耸肩。
“怎么用？”我面无表情。
他邪魅一笑——
“说出来。”
刹那间，我猛地睁开双眼，感受到一股力量自胸腔迸发而出——
“死王八！”
顿时，全场寂静无声，仿佛空气都停止了流动，就连玻璃后的众人也纷纷停下手中动作，屏住呼吸把目光投向那只乌龟。
乌龟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定住了般，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所有人:！！！
就连赵勇成拿着瓜子的手都停在了半空中，全神贯注地盯着此刻所发生的一切。
许久……
乌龟突然回神般地把头缩回了龟壳里。过了一会儿，又探出脑袋，左顾右盼，看样子是没有任何问题。
所有人：“……”
“……你骂它干什么？”广播里声音再次传出。
我:“……”
“他到底行不行啊？”捧着手机的少年抬眼道。
“他好像眼睛都没红。”一旁的白衣少女似乎有所发现，转而将目光对向站在中间的女子，“核对过银纹了吗？”
“还没来得及……”
“所以，现在连他到底是不是都没搞清？”捧着手机的少年皱了皱眉，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这不特殊情况吗？不都急着看看传说中的言灵第一序列的异能吗……”那个叫赵勇成的大叔解释道。
就在观察室内乱成一团的时候，一阵突兀的声音响起——
“有没有可能，它是乌龟，所以没用？”程霜突然开口。
顿时，全场寂静。
“你试试喊它乌龟。”那道女声再次传来。
“死乌龟！”我深吸了一口气，集中精神，再次发功。
“死！”
这回那乌龟倒是连头都不缩回去了，就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鄙夷，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此刻，我感觉我受到了侮辱。
来自一只龟的鄙夷。
……
“似乎不行。”白裙少女呢喃道。
“嗯。”程霜点头。
“我回去打游戏了……”少年挥了挥手中的手机，随后离开观察室。
“有点麻烦啊，毕竟其他人都是先做咨询再做异能测试的，他情况特殊，咨询排在后面，档案里也看不出什么东西。对他的状况不了解，无法对症下药啊……”白大褂女人苦涩道。
“用下【探查】？”赵勇成看向她。
“行，那我下去趟。”女人点头。
“我跟你一起。”
“不用，言灵系列的，真要发生点什么你一个身体增幅的也没办法。”
“我能先堵住他嘴。”赵勇成坚持道。
女人叹了口气，懒得和这家伙再说下去。我们要测试他的能力，你把他嘴堵上了，还怎么测试？
看向下面的言子清，女人突然注意到他的目光似乎一直在看着谁。
“程霜和他认识吗？”
程霜抬头，“嗯。”
“熟吗？”
“普通朋友。”
“他性格怎么样？是不是胆子很小？”
“嗯。”
果然……
女人暗暗点头。
“行，那程霜陪我下去趟。”
闻言，程霜把手机放进了兜里，看了看下面的言子清——
“好。”
“那我呢？”赵勇成问道。
“你就别下去了。没听程霜说吗？他胆子小，你要吓到他了怎么办？”女人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就像小猫小狗的应激反应一样，普通人在突然进入陌生环境中时，或多或少也会感到不安。
此时此刻，熟悉的人往往会更值得信赖，可以带来内心所需要的安全感。而对于胆子小的人来讲，效果往往可以翻倍。加上他的目光，可以肯定，程霜现在已经成为了能稳住他的最佳人选。
……
“喂！它为什么没反应？”
“谁知道呢？”
“你是不是坑我？！”
“谁知道呢～”
艹！就知道你不干人事！
站在最中间的那个女人突然转身，带着程霜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我的心里顿时一惊，开始左顾右盼。
她去哪儿了？没有人给下一步的指令，我该做些什么？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他们以为我是故意捣乱不按他们说得来的吧？！
看我不愿配合，直接放弃我，秉持着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原则，直接按下一个红色按钮，把我人道主义销毁，我能找谁说理去？我能找谁诉冤去？
我都快哭出来了。想大喊一句“我真的愿意配合”，然而声音却堵在嗓子里怎么也出不来。
转眼间，中间的小升降台再次缓缓下降，乌龟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我视野中。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这样吧？真销毁的话连只乌龟都不给我留着陪葬呢？
“乌龟：我可是老员工。陪葬？你也配？”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反正都要死了，与其哭着死，不如‘含笑九泉’嘛。”
“……”
观察室的下方，一道看起来几乎完美和墙壁融为一体的门突然打开，喷发出一阵蒸汽，吓了我一跳。
要开始了吗？！
要死了吗？！
一个楼梯突然显现出来。
只见那个女人和程霜从门后的楼梯上走了下来，走到了我的面前。
“你好，我叫张婉清，在司尘担任心理医生兼生活辅导员。”
“您好您好！”我连忙弯下腰行礼。与其说是为了行礼，倒不如说是为了不让班长看到我那双泪汪汪的眼睛。
“呵，不用拘谨。你可以跟其他人一样，叫我张医生就行。”她浅笑道。
趁机擦掉眼泪，我抬起头来。
她的打扮很随意，没有特意的化妆，一身白大褂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长发披在身后，打扮穿着看似随意不拘，整体却显得端庄整齐。
对于医生装扮的人，特别是这身白大褂，我向来在内心会产生莫名的抵触。然而望着眼前的女子，对于医生这一存在有着天生排斥的我，居然对其并未产生任何抵触心理，甚至莫名的有些亲近。她的声音有种莫名的亲和力，似乎能给人紧绷的神经以放松……
如沐春风。可以说，眼前这个人给我带来的感受用这个词语最为贴切。
额……如果不掰我脑袋的话，应该是这样吧……
还没等反应过来，对方直接上手，一只手按住我的左肩，另一只手按住了我的脑袋，往右边使劲掰着……
要断……要断了啊喂！
“张医生。”班长出声。
“嗯，没事。”她点头，松开了那双险些带给我死亡的双手，往后退了两步保持了个合适的距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般，微笑道，“我想问你些问题。你不用回复，听着就好。”
“好的好的，您问。”
可怕的女人……
她的力气好大，刚才被她摁着脑袋愣是一点反抗的余力都没有……
“你确定不是你太虚了吗？”
“滚。”
紧接着，就见她将手贴上了我的额头，正好也挡住了我的双眼。
脑袋突然变得好奇怪，感觉好空。变得慵懒起来，懒得思考，懒得费劲去……找借口说谎。
“你的契约上署名写的是什么？”
就是那张纸？愚者吧记得没错的话……之前那个姓赵的大叔好像也问了。
“你对那件事抱有怎样的情感？”
那件事？指的……我是杀人吗？害怕，恶心，反胃，脑子一阵空白，那一瞬间想哭却又哭不出来，身体难受到了极致。
“你有再次杀人的欲望吗？你有迷上那种刺激感和快感吗？”
我愣了下。
当然没有。迷上那种感觉？变态吧？
“你有在乎的人吗？”
嗯，肯定的啊。我妈，跟我玩得关系比较好的几个人，还有我家人。
“你有喜欢的女孩子……或男孩子吗？”
……
司尘的基地真的很大，无数条悬空的过道高低交错着，《阿房宫赋》里的“复道行空，不霁何虹”也莫过于此了吧。
许多“白领”在过道上匆忙地走着，看着都很忙的样子。
“确实挺忙。要跟其他部门交接，为你杀了人这事儿善后，能不忙吗？”
我的心头顿时咯噔一下。
“真的假的？”
“假的。”
“……”
“没骗你，我也是第一次来，当然是猜的。”
“……”
据赵勇成所说，不仅整座山体都被掏空了，连地下都被挖了几百米深。
然而没有来得及怎么参观，就被送到了这个空旷的地方，和程霜赵勇成分开了……
嗯……班长不在了，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一间很大的房间，差不多有四个篮球场那么大，周围的银白色的墙壁似乎是特殊材料制成的。冰冰凉凉的，触感像铁一样。轻轻敲了敲，听着那沉闷的声响，似乎很厚。墙壁后面应该没有空间。
上次事件的后遗症，碰到墙壁就想敲一敲看看后面有没有空间……
挺凉的，不知道是在山里的缘故，还是开了空调。打了个哆嗦，我往上揪了揪自己的衣领。
话说……我春游之前带的外套呢？
“‘山里凉’指的是山上面海拔高，凉快，不是你这个在山体里面凉。”
“……”
面前有个小平台，上面放着一把钥匙。我大概猜到它是做什么用的了，拿起钥匙，摸索了半天，终于打开了颈后的锁，把嘴巴里塞的小球取了下来。
总算能说话了……
转过身，这才注意到身后离地四米左右的高度是一块巨大的长方形镜子。
这镜子……是干什么用的？
刚闪出这样的疑问，下一秒，如同全息屏幕般闪了一下，镜子恍然变成了块巨大的透明玻璃。
类似于观察室一样的地方。玻璃后方，一排人零散地站着，灯光自上而下照射，阴影笼罩着那排人的面容，看不清表情，只见得那一只只猩红的眼眸散发着妖异的红光——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两步，内心不由地升起了一丝不适与恐慌。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群人居高临下地观看一个实验品，一个动物……
一股浓烈的窒息感传来——
一瞬间，我的脑子里假设出了数十种可能——
“被骗了！”
“要把我永远关起来？因为那条视频，他们把我视为疯子恐怖分子之类，要把我拘禁起来？之前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稳住我？”
“他们把我抓来当实验品？”
“连程霜也是骗我的吗……”
“果然……”
“……”
“喂喂喂，听得见吗？”一道女声传来，将我从无止境的思绪中一把拽回。
“听得见就举下手。”
我乖乖举了下右手，犹如被驯服的小动物。
“好的，不用紧张。我来解释下，这里是用来实验异能的地方，一些特殊的异能可能具有极高的破坏力，这里材料与结构特殊，其坚固程度甚至能抵御核打击。”
“接下来，请按照我们的指示行动。”
“好的好的！”我连连点头。
“不是讲抓你做实验的吗？这你就又信了？”
“不然呢？”我歪头看了看他。
“……”
我自然不傻，但当我看清那排人中嗑着瓜子的赵勇成、发呆的程霜还有默默玩着手机的……
额……那男的谁啊？
别站得离班长那么近啊喂！
“桌子上有只乌龟。”女声再次传来。我注意到站在中央的那名身着白大褂的女子，对着麦克风一样的东西，想必就是她在说话。
桌上？指的是这个小平台吗？
乌龟吗？哪儿呢？
我四周环顾。然而，偌大的房间里，哪来乌龟的身影。
随着滴的一声，原本房间中央的那个平台正上方的表面缓缓往里面凹了进去……不，应该是个小升降台，缓缓降了下去。我这才知道这东西是个空心的。随即，一个新的平台从中间徐徐升起，平台正中央赫然就是一只乌龟。
活的吗？
似乎是为了回应我的疑问，那缩在龟壳里的头缓缓伸出，警惕地探查着周围。
“活的呢。”
“看到了。”我开口道。
“好。现在，试着用异能把它杀死。”
“啊？”
我一脸懵，“怎么杀？”
“集中精神，表达自己内心的诉求，感受潜意识的响应……”
“哦哦！好！我试试！”
集中精神……
诉求……
我闭上双眼，与那讨厌的家伙面对面……
嗯……表达自己内心的诉求……
他嗤笑一声——
“看我干嘛？”
“……弄死它。”
“那你用异能呗，找我干什么？”他耸了耸肩。
“怎么用？”我面无表情。
他邪魅一笑——
“说出来。”
刹那间，我猛地睁开双眼，感受到一股力量自胸腔迸发而出——
“死王八！”
顿时，全场寂静无声，仿佛空气都停止了流动，就连玻璃后的众人也纷纷停下手中动作，屏住呼吸把目光投向那只乌龟。
乌龟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定住了般，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所有人:！！！
就连赵勇成拿着瓜子的手都停在了半空中，全神贯注地盯着此刻所发生的一切。
许久……
乌龟突然回神般地把头缩回了龟壳里。过了一会儿，又探出脑袋，左顾右盼，看样子是没有任何问题。
所有人：“……”
“……你骂它干什么？”广播里声音再次传出。
我:“……”
“他到底行不行啊？”捧着手机的少年抬眼道。
“他好像眼睛都没红。”一旁的白衣少女似乎有所发现，转而将目光对向站在中间的女子，“核对过银纹了吗？”
“还没来得及……”
“所以，现在连他到底是不是都没搞清？”捧着手机的少年皱了皱眉，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这不特殊情况吗？不都急着看看传说中的言灵第一序列的异能吗……”那个叫赵勇成的大叔解释道。
就在观察室内乱成一团的时候，一阵突兀的声音响起——
“有没有可能，它是乌龟，所以没用？”程霜突然开口。
顿时，全场寂静。
“你试试喊它乌龟。”那道女声再次传来。
“死乌龟！”我深吸了一口气，集中精神，再次发功。
“死！”
这回那乌龟倒是连头都不缩回去了，就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鄙夷，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此刻，我感觉我受到了侮辱。
来自一只龟的鄙夷。
……
“似乎不行。”白裙少女呢喃道。
“嗯。”程霜点头。
“我回去打游戏了……”少年挥了挥手中的手机，随后离开观察室。
“有点麻烦啊，毕竟其他人都是先做咨询再做异能测试的，他情况特殊，咨询排在后面，档案里也看不出什么东西。对他的状况不了解，无法对症下药啊……”白大褂女人苦涩道。
“用下【探查】？”赵勇成看向她。
“行，那我下去趟。”女人点头。
“我跟你一起。”
“不用，言灵系列的，真要发生点什么你一个身体增幅的也没办法。”
“我能先堵住他嘴。”赵勇成坚持道。
女人叹了口气，懒得和这家伙再说下去。我们要测试他的能力，你把他嘴堵上了，还怎么测试？
看向下面的言子清，女人突然注意到他的目光似乎一直在看着谁。
“程霜和他认识吗？”
程霜抬头，“嗯。”
“熟吗？”
“普通朋友。”
“他性格怎么样？是不是胆子很小？”
“嗯。”
果然……
女人暗暗点头。
“行，那程霜陪我下去趟。”
闻言，程霜把手机放进了兜里，看了看下面的言子清——
“好。”
“那我呢？”赵勇成问道。
“你就别下去了。没听程霜说吗？他胆子小，你要吓到他了怎么办？”女人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就像小猫小狗的应激反应一样，普通人在突然进入陌生环境中时，或多或少也会感到不安。
此时此刻，熟悉的人往往会更值得信赖，可以带来内心所需要的安全感。而对于胆子小的人来讲，效果往往可以翻倍。加上他的目光，可以肯定，程霜现在已经成为了能稳住他的最佳人选。
……
“喂！它为什么没反应？”
“谁知道呢？”
“你是不是坑我？！”
“谁知道呢～”
艹！就知道你不干人事！
站在最中间的那个女人突然转身，带着程霜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我的心里顿时一惊，开始左顾右盼。
她去哪儿了？没有人给下一步的指令，我该做些什么？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他们以为我是故意捣乱不按他们说得来的吧？！
看我不愿配合，直接放弃我，秉持着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原则，直接按下一个红色按钮，把我人道主义销毁，我能找谁说理去？我能找谁诉冤去？
我都快哭出来了。想大喊一句“我真的愿意配合”，然而声音却堵在嗓子里怎么也出不来。
转眼间，中间的小升降台再次缓缓下降，乌龟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我视野中。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这样吧？真销毁的话连只乌龟都不给我留着陪葬呢？
“乌龟：我可是老员工。陪葬？你也配？”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反正都要死了，与其哭着死，不如‘含笑九泉’嘛。”
“……”
观察室的下方，一道看起来几乎完美和墙壁融为一体的门突然打开，喷发出一阵蒸汽，吓了我一跳。
要开始了吗？！
要死了吗？！
一个楼梯突然显现出来。
只见那个女人和程霜从门后的楼梯上走了下来，走到了我的面前。
“你好，我叫张婉清，在司尘担任心理医生兼生活辅导员。”
“您好您好！”我连忙弯下腰行礼。与其说是为了行礼，倒不如说是为了不让班长看到我那双泪汪汪的眼睛。
“呵，不用拘谨。你可以跟其他人一样，叫我张医生就行。”她浅笑道。
趁机擦掉眼泪，我抬起头来。
她的打扮很随意，没有特意的化妆，一身白大褂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长发披在身后，打扮穿着看似随意不拘，整体却显得端庄整齐。
对于医生装扮的人，特别是这身白大褂，我向来在内心会产生莫名的抵触。然而望着眼前的女子，对于医生这一存在有着天生排斥的我，居然对其并未产生任何抵触心理，甚至莫名的有些亲近。她的声音有种莫名的亲和力，似乎能给人紧绷的神经以放松……
如沐春风。可以说，眼前这个人给我带来的感受用这个词语最为贴切。
额……如果不掰我脑袋的话，应该是这样吧……
还没等反应过来，对方直接上手，一只手按住我的左肩，另一只手按住了我的脑袋，往右边使劲掰着……
要断……要断了啊喂！
“张医生。”班长出声。
“嗯，没事。”她点头，松开了那双险些带给我死亡的双手，往后退了两步保持了个合适的距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般，微笑道，“我想问你些问题。你不用回复，听着就好。”
“好的好的，您问。”
可怕的女人……
她的力气好大，刚才被她摁着脑袋愣是一点反抗的余力都没有……
“你确定不是你太虚了吗？”
“滚。”
紧接着，就见她将手贴上了我的额头，正好也挡住了我的双眼。
脑袋突然变得好奇怪，感觉好空。变得慵懒起来，懒得思考，懒得费劲去……找借口说谎。
“你的契约上署名写的是什么？”
就是那张纸？愚者吧记得没错的话……之前那个姓赵的大叔好像也问了。
“你对那件事抱有怎样的情感？”
那件事？指的……我是杀人吗？害怕，恶心，反胃，脑子一阵空白，那一瞬间想哭却又哭不出来，身体难受到了极致。
“你有再次杀人的欲望吗？你有迷上那种刺激感和快感吗？”
我愣了下。
当然没有。迷上那种感觉？变态吧？
“你有在乎的人吗？”
嗯，肯定的啊。我妈，跟我玩得关系比较好的几个人，还有我家人。
“你有喜欢的女孩子……或男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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