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适可而止
从前的聚会朋友们都反复说着一样的话，人进入了一个圈子就必定要打上那个圈子的标签，再用些专有名词筑起高墙。大家的想法往往很难改变的，即便嘴上认同你，心里也不一定如何嘲讽。
再不然就是大家光着膀子喝着酒关注谁家的航母吨位大，哪个名人的私人飞机贵，自己认识他的二舅姥爷云云。
但在这里似乎一切都变了，小李在这里也变得爱聊天，因为每次交谈都会有不一样的体会，让他觉得实在有趣，在交谈中小李逐渐了解洛泰的结构。
城市中有两个机构，查派是一支神秘的部队，小李只知道是城市的武装力量，他们参与城市的工作似乎就只有新生儿的运输和处罚违反时针系统使用规定的人，但却从来没有在城市中见过，除此之外就再无其他。
另外就是管理者们，小李对他们就熟悉很多吉安和罗斯都隶属于此，即便管理者最高领导达奇应该也会和自己见面。
管理者运营着时针系统，除了之前见过的“先导系统”以外，最常见的就是“水母系统”，因为在这里大家都是通过它进行工作，小李一直很好奇他们为什么如此热爱工作，有次便提出想看看是怎么工作。
里昂也很大方答应同时告诉小李“水母”不仅仅是将意识转化数据的工具，同时有AI的辅助会极大地提高工作效率，而里昂口中的“富集AI”也是时针系统之一它像是智库一样在每个方面给人类建议，听说即便是管理者们的工作也会参考它的建议。
第二天他就从地下室里搬出了一个落满灰尘的投影，并连接在转换床上，告诉小李这样就可以看到他脑海里的想法了。
里昂带上转换床旁边摆放的头盔便进入了工作，相比先导中心见过的头盔，里昂他们使用的都是这种更方便小巧的头戴式设备，莫妮卡曾说还有更简便的设备在研发中。
墙上的投影逐渐有了一些颜色，几根线条勾勒出一个三维的空间。画面一边放里昂一边解释：“今天我先要做一个运营报告来衡量上个季度的场馆工作。”
“嗯好的。”其实小李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应该搭话还是专心看着投影，很快投影有了变化，一行字闪出来，“一季度场馆运营报告”，然后就是开头，写了时间和位置等背景信息。
同时里昂也给小李解释着：“‘水母’可以直接把我的信息转化成文字。另外比如说我需要这个季度的运营资料就从场馆的服务器中拿出来就可以了。”
投影并没有显示什么对话框用来调取数据，里昂仅有了这个想法，在富集AI的辅助下文章里就将这个季度场馆运行时长、服务人数和高峰时间段等等数据全部列在下面。
接下来里昂“写”到了纵向的对比，环比上个季度的对比图已经在这里等着里昂了，开始分析原因时，新增人口、季节、气温影响甚至是每项目的训练计划都包含了进去，当这些数据在里昂这里信手拈来，又想到那天在场馆人山人海的画面，小李实在不知道是该感叹里昂的工作思维还是时针系统的能力强大。
一份在小李印象里需要几周才能完成的报告一会儿工夫几乎要结束了。里昂尝试过所有相关分析后，还是有3%的人流量下降找不到原因。
于是里昂开始查看社区里的邻居留言，看着里昂将所有问题分类排序并做出一个扇形图然后说：“我发现留言中有50%的人都提到了在高峰时段有些拥挤。”里昂一边解释一边将数据写在报告上。
针对这个问题里昂在报告最后一个阶段提到解决方案，这时投影里显示里昂调取出整个场馆的微观模型，先设计增加门的个数然后又设想将原有的出口扩大，又或者制定制度进行分流，在里昂构思这些方案时，水母系统在富集AI的辅助下实时的勾画出每个方案的物理模型，最后形成几种方案在屏幕上备选。
准备就绪后里昂说：“现在我要带入高峰时段的人员参数进行模拟。”
说完几种方案同时开始模拟人员流动的情况，最终里昂根据模拟结果选择了扩大出口并且增加一个出口的方案。里昂取下设备坐起来，算是完成了今天的工作。
小李看得入迷，心说要是以前自己也能用上这样的技术，说不定也会变成“工作狂”。里昂之后还说过，发挥自身创造力解决问题是他工作中的极大动力。
一周过去小李几乎忘记了自己在原来世界的所有羁绊，每天也会去做些简单的运动，听里昂的和莫妮卡讲工作的趣事，唯一和这里其他人不同的是自己还没有找到自己想从事什么行业。
这天早上莫妮卡让阿杜做好了饭，三个人坐在餐厅，然后对小李说：“怎么样这周还适应吗？”
“感觉很好，我挺喜欢这里的。”
“那就好，今天早上吉安给我发来消息说一会儿就带你去评估。”
“今天，这么突然吗？”
“是啊，就祝你以后好运啦。”
可能是经历过太多次，莫妮卡没说那句常回来看看，只是温柔地讲着这个离别。小李听到这话则显得有些惊讶说：“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吗？”
“当然不是不能见面，评估结束你就和我们一样会有自己的生活和住所，洛泰有九个社区如果不在一个社区很是很远的，所以我们还是就顺其自然吧。”
“没有的事儿，我肯定会过来看你们的。”在这里小李毕竟也不认识什么人，对这层关系还是很重视的。听到这里莫妮卡和里昂都笑着点头没有回答，应该也有些许欣慰。
里昂给小李准备了一个箱子用来收拾东西，果然很多都是没有拆开的，不单单是第一次去买的衣服，轻车熟路后又回去拿了些花哨的装饰。
因为当时没有听劝，忽视了自己的需求，只在想怎么拥有更多，导致现在收拾东西不知该如何取舍。
还在犹豫时有辆车停在门口，咔踏咔踏，一听就是吉安的高跟在石板上发出的声音，因为里昂和莫妮卡都在工作，小李便去应门，打开门看到今天吉安一如既往地干练，小李先把吉安往屋里领，但是吉安并没有进去而是询问小李：“你的东西收拾好了吗？”
“还没有，要不你先进来？我没想到你这么快。是达奇回来了吗？”
“达奇后天就会回来，我在这里等你就好了。”吉安丝毫没有想和里昂一家打招呼的意思，可能是时间太紧了。
小李也没有坚持就说：“那你等等我吧，我和里昂她们说一声。”吉安见状只是给小李10分钟，然后自己转过身站在门廊旁边点开终端操作着什么。
小李看着被塞满的箱子和衣柜只能拿上几件衣服，剩下的得等自己有住所再过来取了，小李将行李放在楼梯口，推门进入里昂的书房，看见里昂正带着意识头盔躺在躺椅上工作，想必莫妮卡的情况也一样。
实在是不方便叫醒他们，于是就拿起旁边的纸笔写下自己走了的消息，还有会在安顿妥当之后回来拿剩下的东西。走到楼梯下还拍了拍在休息的阿杜的脑袋，机器人把手放在头上然后伸长脖子做了脱帽的动作，应该算是和小李告别。
上车后小李略带兴奋地向吉安说着这几天的遭遇，并询问吉安什么时候自己也可以有终端和意识头盔，吉安耐心地听完小李的故事说：“等你这次通过评估就可以发给你了。”
“通过？那不就变成考试了”
“也可以这么理解”
“那如果我没有通过呢？”
吉安撇了一下嘴说：“那当然就没有了。”
小李笑起来：“行，我会通过的。”
小李信心满满，因为这里终端就和原来世界的手机一样重要，如果没有就寸步难行，意识头盔则是工作的必要工具，否则工作效率不可能和其他人相比，这样想来这种考试又能有多难呢？
路上吉安并没有问起小李的回忆，而小李本人更早是将这事忘到九霄之后了。车子原路返回先导中心又，来到魔幻的信号塔下，这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小李跟吉安上了二层，阳光透过落地窗斜打在正在说笑人们的脸上，吉安领着小李穿过人群停在了一间会议室门口，对小李说：
“里面是三位“画师”，你就在这里评估，将把东西放在门口就行，等你出来可以转一转，我先去办点别的事情，到时候我会找到你的。”
“好，那一会儿见。”
吉安答应着小李走开了，小李则从玻璃的缝隙中看到三个人坐在会议桌的一端，小李径直走了进去，关门时能听见另一端传来的回响。这时坐在中间的女士让小李坐在他们的对面。
再不然就是大家光着膀子喝着酒关注谁家的航母吨位大，哪个名人的私人飞机贵，自己认识他的二舅姥爷云云。
但在这里似乎一切都变了，小李在这里也变得爱聊天，因为每次交谈都会有不一样的体会，让他觉得实在有趣，在交谈中小李逐渐了解洛泰的结构。
城市中有两个机构，查派是一支神秘的部队，小李只知道是城市的武装力量，他们参与城市的工作似乎就只有新生儿的运输和处罚违反时针系统使用规定的人，但却从来没有在城市中见过，除此之外就再无其他。
另外就是管理者们，小李对他们就熟悉很多吉安和罗斯都隶属于此，即便管理者最高领导达奇应该也会和自己见面。
管理者运营着时针系统，除了之前见过的“先导系统”以外，最常见的就是“水母系统”，因为在这里大家都是通过它进行工作，小李一直很好奇他们为什么如此热爱工作，有次便提出想看看是怎么工作。
里昂也很大方答应同时告诉小李“水母”不仅仅是将意识转化数据的工具，同时有AI的辅助会极大地提高工作效率，而里昂口中的“富集AI”也是时针系统之一它像是智库一样在每个方面给人类建议，听说即便是管理者们的工作也会参考它的建议。
第二天他就从地下室里搬出了一个落满灰尘的投影，并连接在转换床上，告诉小李这样就可以看到他脑海里的想法了。
里昂带上转换床旁边摆放的头盔便进入了工作，相比先导中心见过的头盔，里昂他们使用的都是这种更方便小巧的头戴式设备，莫妮卡曾说还有更简便的设备在研发中。
墙上的投影逐渐有了一些颜色，几根线条勾勒出一个三维的空间。画面一边放里昂一边解释：“今天我先要做一个运营报告来衡量上个季度的场馆工作。”
“嗯好的。”其实小李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应该搭话还是专心看着投影，很快投影有了变化，一行字闪出来，“一季度场馆运营报告”，然后就是开头，写了时间和位置等背景信息。
同时里昂也给小李解释着：“‘水母’可以直接把我的信息转化成文字。另外比如说我需要这个季度的运营资料就从场馆的服务器中拿出来就可以了。”
投影并没有显示什么对话框用来调取数据，里昂仅有了这个想法，在富集AI的辅助下文章里就将这个季度场馆运行时长、服务人数和高峰时间段等等数据全部列在下面。
接下来里昂“写”到了纵向的对比，环比上个季度的对比图已经在这里等着里昂了，开始分析原因时，新增人口、季节、气温影响甚至是每项目的训练计划都包含了进去，当这些数据在里昂这里信手拈来，又想到那天在场馆人山人海的画面，小李实在不知道是该感叹里昂的工作思维还是时针系统的能力强大。
一份在小李印象里需要几周才能完成的报告一会儿工夫几乎要结束了。里昂尝试过所有相关分析后，还是有3%的人流量下降找不到原因。
于是里昂开始查看社区里的邻居留言，看着里昂将所有问题分类排序并做出一个扇形图然后说：“我发现留言中有50%的人都提到了在高峰时段有些拥挤。”里昂一边解释一边将数据写在报告上。
针对这个问题里昂在报告最后一个阶段提到解决方案，这时投影里显示里昂调取出整个场馆的微观模型，先设计增加门的个数然后又设想将原有的出口扩大，又或者制定制度进行分流，在里昂构思这些方案时，水母系统在富集AI的辅助下实时的勾画出每个方案的物理模型，最后形成几种方案在屏幕上备选。
准备就绪后里昂说：“现在我要带入高峰时段的人员参数进行模拟。”
说完几种方案同时开始模拟人员流动的情况，最终里昂根据模拟结果选择了扩大出口并且增加一个出口的方案。里昂取下设备坐起来，算是完成了今天的工作。
小李看得入迷，心说要是以前自己也能用上这样的技术，说不定也会变成“工作狂”。里昂之后还说过，发挥自身创造力解决问题是他工作中的极大动力。
一周过去小李几乎忘记了自己在原来世界的所有羁绊，每天也会去做些简单的运动，听里昂的和莫妮卡讲工作的趣事，唯一和这里其他人不同的是自己还没有找到自己想从事什么行业。
这天早上莫妮卡让阿杜做好了饭，三个人坐在餐厅，然后对小李说：“怎么样这周还适应吗？”
“感觉很好，我挺喜欢这里的。”
“那就好，今天早上吉安给我发来消息说一会儿就带你去评估。”
“今天，这么突然吗？”
“是啊，就祝你以后好运啦。”
可能是经历过太多次，莫妮卡没说那句常回来看看，只是温柔地讲着这个离别。小李听到这话则显得有些惊讶说：“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吗？”
“当然不是不能见面，评估结束你就和我们一样会有自己的生活和住所，洛泰有九个社区如果不在一个社区很是很远的，所以我们还是就顺其自然吧。”
“没有的事儿，我肯定会过来看你们的。”在这里小李毕竟也不认识什么人，对这层关系还是很重视的。听到这里莫妮卡和里昂都笑着点头没有回答，应该也有些许欣慰。
里昂给小李准备了一个箱子用来收拾东西，果然很多都是没有拆开的，不单单是第一次去买的衣服，轻车熟路后又回去拿了些花哨的装饰。
因为当时没有听劝，忽视了自己的需求，只在想怎么拥有更多，导致现在收拾东西不知该如何取舍。
还在犹豫时有辆车停在门口，咔踏咔踏，一听就是吉安的高跟在石板上发出的声音，因为里昂和莫妮卡都在工作，小李便去应门，打开门看到今天吉安一如既往地干练，小李先把吉安往屋里领，但是吉安并没有进去而是询问小李：“你的东西收拾好了吗？”
“还没有，要不你先进来？我没想到你这么快。是达奇回来了吗？”
“达奇后天就会回来，我在这里等你就好了。”吉安丝毫没有想和里昂一家打招呼的意思，可能是时间太紧了。
小李也没有坚持就说：“那你等等我吧，我和里昂她们说一声。”吉安见状只是给小李10分钟，然后自己转过身站在门廊旁边点开终端操作着什么。
小李看着被塞满的箱子和衣柜只能拿上几件衣服，剩下的得等自己有住所再过来取了，小李将行李放在楼梯口，推门进入里昂的书房，看见里昂正带着意识头盔躺在躺椅上工作，想必莫妮卡的情况也一样。
实在是不方便叫醒他们，于是就拿起旁边的纸笔写下自己走了的消息，还有会在安顿妥当之后回来拿剩下的东西。走到楼梯下还拍了拍在休息的阿杜的脑袋，机器人把手放在头上然后伸长脖子做了脱帽的动作，应该算是和小李告别。
上车后小李略带兴奋地向吉安说着这几天的遭遇，并询问吉安什么时候自己也可以有终端和意识头盔，吉安耐心地听完小李的故事说：“等你这次通过评估就可以发给你了。”
“通过？那不就变成考试了”
“也可以这么理解”
“那如果我没有通过呢？”
吉安撇了一下嘴说：“那当然就没有了。”
小李笑起来：“行，我会通过的。”
小李信心满满，因为这里终端就和原来世界的手机一样重要，如果没有就寸步难行，意识头盔则是工作的必要工具，否则工作效率不可能和其他人相比，这样想来这种考试又能有多难呢？
路上吉安并没有问起小李的回忆，而小李本人更早是将这事忘到九霄之后了。车子原路返回先导中心又，来到魔幻的信号塔下，这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小李跟吉安上了二层，阳光透过落地窗斜打在正在说笑人们的脸上，吉安领着小李穿过人群停在了一间会议室门口，对小李说：
“里面是三位“画师”，你就在这里评估，将把东西放在门口就行，等你出来可以转一转，我先去办点别的事情，到时候我会找到你的。”
“好，那一会儿见。”
吉安答应着小李走开了，小李则从玻璃的缝隙中看到三个人坐在会议桌的一端，小李径直走了进去，关门时能听见另一端传来的回响。这时坐在中间的女士让小李坐在他们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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