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癫老
在大挪移符的作用下，许昊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
空间剧烈波动，一股巨大的眩晕感袭来，许昊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许昊感觉到自己身边的空间逐渐稳定下来，而且耳边传来了喧闹的市井声音。
他睁开眼睛。
然后就被吓了一跳。
只见一张黝黑的满是污泥的老脸正紧紧地贴在他的面前。
老脸上一双灰蒙蒙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
饶是许昊意志坚定，也差点被这近在咫尺的老脸吓得叫出声来。
就在他张开口的一刹那，一只枯瘦黝黑的手迅速地捂住他的嘴。
而另一只手则竖起食指，贴在老脸那张白须冉冉的嘴上。
嘴巴裂开，露出几颗看门的黄牙。
“嘘，别出声！”
许昊这时才回过神来，看清楚眼前衣衫褴褛、骨瘦如柴，还脏兮兮的邋遢老者，他的神色忍不住激动起来。
他拨开邋遢老者捂住他嘴巴的手，恭敬地说道：“前辈……”
邋遢老者再次竖起食指：
“嘘，你个瓜娃子，先让我看看你是人是鬼！”
“唔，梦，应该又是一个梦！”
“好像是许昊，你是许昊？”
“不，心魔，你是我的心魔！”
“小子，你到底是谁？你说你是哪个派来的？”
……
邋遢老者一连串地说了许多，脸上的表情也随着话语时而疑惑，时而清醒，时而凶狠，时而迷茫……
许昊无奈，知道这老前辈的癫病又犯了，只能等他自行清醒过来。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一处闹市之中，身上的大红鱼龙服早已经破烂不堪，自己更是蓬头垢面，整个人活脱脱一个乞丐。
也许正是因为自己这乞丐一样的打扮，才使得无人注意街边角落处突然多了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
知道对面邋遢老者一时半会清醒不过来，许昊索性自顾自打起坐来。
虽然现在他一身的修为都已经被废了，再打坐也不会有任何作用，但多年来的习惯一时半会儿却也改不掉。
感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痛苦，许昊额头冒出细汗。
那个被张玉树称作“黄叔”的中年男人那一掌威力太强，现在的他内景已经是乱七八糟，比之被废修为的时候更严重，几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许昊没有轻举妄动，因为他知道自己最后的生机就在对面的邋遢老者身上了。
这邋遢老者是自己还在白云道院时，在一次外出做任务的时候侥幸结识的，当初对方一见自己就吵着跟自己有缘要收自己为弟子。
一开始许昊只当邋遢老者是疯子，但后来在接触中才发现他是货真价实的高人。
自己之所以被废修为后还能够凝聚一些灵元使用道术重创张玉树，并且催动大挪移符，就是因为邋遢老者的指点。
景国通行的修行法诀之中，第三境——洞天境的修行是在体内开辟五大洞天，用来激发肉身内景潜力，催动生发灵元。
但在邋遢老者口中，除却五大洞天之外，人体内景还有六大福地。
在邋遢老者的指点下，许昊开辟了一处福地。
也就是在这一处福地的作用下，许昊才能一举超过张玉树，首先凝聚飞仙台，跻身仙台境。
而被废修为时，应该是当时的宣旨太监并不知晓福地修行之法，让他保留了半座福地。
这才让他侥幸保留了最后一点灵元。
还有许昊逃命用的大挪移符也是这神秘的邋遢老者给的。
邋遢老者已经是许昊的救命恩人。
当初邋遢老者要收许昊为弟子，要求许昊自废修为重修他的功法。
那时的许昊修为已经离仙台境只有一步之遥，怎么可能答应？
如今修为确实是废了，只不过废的有点彻底。
内景已经完全稀巴烂了，许昊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废人”。
不知道前辈还愿不愿，能不能收自己为徒？许昊心下惴惴。
……
“呵呵，瓜娃子，你终于来找老头子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邋遢老者已经完全恢复了清明。
“拜见前辈。”许昊挣扎着就要起身行礼。
救命大恩，经得起自己一拜。
“瓜娃子，哪儿来恁多礼。”邋遢老者撇撇嘴，微微摆手，许昊就感觉一股柔和的力量压制住自己。
“当初老头子我就讲过瓜娃子你跟我有缘，留了一道符箓给你，今天算是应验了。”邋遢老者笑眯眯地看者许昊。
邋遢老者施加在许昊身上的力量还未解除，他只能坐在原地，向老者拱手道：
“感谢前辈的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今日之恩许昊一定铭记于心，来日必将报答。”
“瓜娃子，客套话就不要讲了，老头子也不稀罕你什么狗屁的报答，只问你一句想好了没有，想好了就赶紧拜老子为师，继承老子的衣钵！”
邋遢老者有些急躁，似乎没多少时间。
许昊虽然早就决定把最后的希望全都压在这神秘的老者身上，但向来谨慎的他还是问了一句：
“前辈，能不能容许昊问一句，为什么前辈一定要收我做这个徒弟？虽然我许昊自诩天分不错，但在前辈眼里恐怕不值一提吧。”
邋遢老者闻言，罕见地露出了一种认真的神色。
“缘法。”他轻轻吐出了这两个字。
许昊似懂非懂。
老者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
“老头子我呢，开辟出了一门惊天地泣鬼神的功法，但这门功法却有一点点的缺陷，我暂时还解决不了。”
“于是我四处游历，希望能找出破解的办法。”
“当日我一见你，就觉得心血来潮，我来把这功法传给你，或许有朝一日能帮老头子我解决这门功法上的难题！”
邋遢老者说着，直视许昊的眼睛，眼中精光闪过。
“实话告诉你，我创的这门功法绝非凡俗，但隐患也极大，如果你也不能解决功法里的问题，后面可谓是九死一生。”
“现在，你可愿做我弟子？传我功法？”
许昊看着老者，坚定地点点头。
他现在修为全废，又有什么好选的？
“前辈，我愿意，只是我现在这身体修为全废……”
听到许昊说出我愿意三个字，邋遢老者大喜，眼中精芒炸开。
“哈哈哈，好，从今往后你就是我贺千秋的徒弟了！”
“修为全废？这有何难？”
“好徒儿，与尔三梦，梦醒之日，就是你仙路重铸之时！”
“且睡，且睡！”
许昊还想说什么，但在贺千秋的声音下，沉沉睡去。
……
不远处，几个过路人惊疑不定地看着许昊这边。
“这个乞丐从刚才起一直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看那样子好像在跟人说话。”
“可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啊！”
“怕不是个疯子……”
……
自此以后，凉州陆家镇，多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疯子。
空间剧烈波动，一股巨大的眩晕感袭来，许昊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许昊感觉到自己身边的空间逐渐稳定下来，而且耳边传来了喧闹的市井声音。
他睁开眼睛。
然后就被吓了一跳。
只见一张黝黑的满是污泥的老脸正紧紧地贴在他的面前。
老脸上一双灰蒙蒙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
饶是许昊意志坚定，也差点被这近在咫尺的老脸吓得叫出声来。
就在他张开口的一刹那，一只枯瘦黝黑的手迅速地捂住他的嘴。
而另一只手则竖起食指，贴在老脸那张白须冉冉的嘴上。
嘴巴裂开，露出几颗看门的黄牙。
“嘘，别出声！”
许昊这时才回过神来，看清楚眼前衣衫褴褛、骨瘦如柴，还脏兮兮的邋遢老者，他的神色忍不住激动起来。
他拨开邋遢老者捂住他嘴巴的手，恭敬地说道：“前辈……”
邋遢老者再次竖起食指：
“嘘，你个瓜娃子，先让我看看你是人是鬼！”
“唔，梦，应该又是一个梦！”
“好像是许昊，你是许昊？”
“不，心魔，你是我的心魔！”
“小子，你到底是谁？你说你是哪个派来的？”
……
邋遢老者一连串地说了许多，脸上的表情也随着话语时而疑惑，时而清醒，时而凶狠，时而迷茫……
许昊无奈，知道这老前辈的癫病又犯了，只能等他自行清醒过来。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一处闹市之中，身上的大红鱼龙服早已经破烂不堪，自己更是蓬头垢面，整个人活脱脱一个乞丐。
也许正是因为自己这乞丐一样的打扮，才使得无人注意街边角落处突然多了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
知道对面邋遢老者一时半会清醒不过来，许昊索性自顾自打起坐来。
虽然现在他一身的修为都已经被废了，再打坐也不会有任何作用，但多年来的习惯一时半会儿却也改不掉。
感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痛苦，许昊额头冒出细汗。
那个被张玉树称作“黄叔”的中年男人那一掌威力太强，现在的他内景已经是乱七八糟，比之被废修为的时候更严重，几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许昊没有轻举妄动，因为他知道自己最后的生机就在对面的邋遢老者身上了。
这邋遢老者是自己还在白云道院时，在一次外出做任务的时候侥幸结识的，当初对方一见自己就吵着跟自己有缘要收自己为弟子。
一开始许昊只当邋遢老者是疯子，但后来在接触中才发现他是货真价实的高人。
自己之所以被废修为后还能够凝聚一些灵元使用道术重创张玉树，并且催动大挪移符，就是因为邋遢老者的指点。
景国通行的修行法诀之中，第三境——洞天境的修行是在体内开辟五大洞天，用来激发肉身内景潜力，催动生发灵元。
但在邋遢老者口中，除却五大洞天之外，人体内景还有六大福地。
在邋遢老者的指点下，许昊开辟了一处福地。
也就是在这一处福地的作用下，许昊才能一举超过张玉树，首先凝聚飞仙台，跻身仙台境。
而被废修为时，应该是当时的宣旨太监并不知晓福地修行之法，让他保留了半座福地。
这才让他侥幸保留了最后一点灵元。
还有许昊逃命用的大挪移符也是这神秘的邋遢老者给的。
邋遢老者已经是许昊的救命恩人。
当初邋遢老者要收许昊为弟子，要求许昊自废修为重修他的功法。
那时的许昊修为已经离仙台境只有一步之遥，怎么可能答应？
如今修为确实是废了，只不过废的有点彻底。
内景已经完全稀巴烂了，许昊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废人”。
不知道前辈还愿不愿，能不能收自己为徒？许昊心下惴惴。
……
“呵呵，瓜娃子，你终于来找老头子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邋遢老者已经完全恢复了清明。
“拜见前辈。”许昊挣扎着就要起身行礼。
救命大恩，经得起自己一拜。
“瓜娃子，哪儿来恁多礼。”邋遢老者撇撇嘴，微微摆手，许昊就感觉一股柔和的力量压制住自己。
“当初老头子我就讲过瓜娃子你跟我有缘，留了一道符箓给你，今天算是应验了。”邋遢老者笑眯眯地看者许昊。
邋遢老者施加在许昊身上的力量还未解除，他只能坐在原地，向老者拱手道：
“感谢前辈的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今日之恩许昊一定铭记于心，来日必将报答。”
“瓜娃子，客套话就不要讲了，老头子也不稀罕你什么狗屁的报答，只问你一句想好了没有，想好了就赶紧拜老子为师，继承老子的衣钵！”
邋遢老者有些急躁，似乎没多少时间。
许昊虽然早就决定把最后的希望全都压在这神秘的老者身上，但向来谨慎的他还是问了一句：
“前辈，能不能容许昊问一句，为什么前辈一定要收我做这个徒弟？虽然我许昊自诩天分不错，但在前辈眼里恐怕不值一提吧。”
邋遢老者闻言，罕见地露出了一种认真的神色。
“缘法。”他轻轻吐出了这两个字。
许昊似懂非懂。
老者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
“老头子我呢，开辟出了一门惊天地泣鬼神的功法，但这门功法却有一点点的缺陷，我暂时还解决不了。”
“于是我四处游历，希望能找出破解的办法。”
“当日我一见你，就觉得心血来潮，我来把这功法传给你，或许有朝一日能帮老头子我解决这门功法上的难题！”
邋遢老者说着，直视许昊的眼睛，眼中精光闪过。
“实话告诉你，我创的这门功法绝非凡俗，但隐患也极大，如果你也不能解决功法里的问题，后面可谓是九死一生。”
“现在，你可愿做我弟子？传我功法？”
许昊看着老者，坚定地点点头。
他现在修为全废，又有什么好选的？
“前辈，我愿意，只是我现在这身体修为全废……”
听到许昊说出我愿意三个字，邋遢老者大喜，眼中精芒炸开。
“哈哈哈，好，从今往后你就是我贺千秋的徒弟了！”
“修为全废？这有何难？”
“好徒儿，与尔三梦，梦醒之日，就是你仙路重铸之时！”
“且睡，且睡！”
许昊还想说什么，但在贺千秋的声音下，沉沉睡去。
……
不远处，几个过路人惊疑不定地看着许昊这边。
“这个乞丐从刚才起一直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看那样子好像在跟人说话。”
“可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啊！”
“怕不是个疯子……”
……
自此以后，凉州陆家镇，多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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