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抉择（1）
老魏原本是准备直接去给姜华汇报的，名义上老姜是T县的一把手。
但是T县自有特殊的县情，根子要细说得是从国家新立那段时间说起。但是和咱们的故事倒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也就不再详述。
各位看官知道T县老刘说了算就可以了。
老魏心里还是别扭着，故而刚开始的时候想去投靠另一边看看。但是转眼一看老廖，暗自叹了一口气，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成奎刚刚安排好了事情回到自己办公室，就看到这二人联袂而来，心里着实有些奇怪。
但这些年早就锻炼出来的城府让他压抑住了好奇，很自然地打起了招呼：“哟。魏所、廖副所，您二位联袂而来是案子有突破了？”
他顺手给两位递上了烟。
所谓烟铺路，酒搭桥，色为媒。递烟是这个时代完全能正大光明打交道的极好途径，机关单位虽然不敢太高调，但是这种人情世故可由不得半点懈怠。
老魏接过烟，连连道谢，兴高采烈抽了起来，一点儿看不出刚刚逃离出门的狼狈。这反而让成奎高看了几分。
反而是老廖心里还压着块巨石，一时难以豁朗开来，心事重重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老魏也没有正面回答成奎的问题，只是说需要找领导汇报。
成奎也是个明白人，笑着说帮忙进去看看领导在忙没有。
不过一会儿，成奎就出来了，招呼两位进老刘办公室，便去外间准备拿暖壶准备给几位泡茶。
哪想到，刚拿了暖壶回来，就发现里间的门被反锁上了。他乖顺得拿了烟，到楼道里面去抽烟，顺便望望风、拦拦路。
老刘看着老魏反锁门后舔着脸凑过来，老廖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心里着实有些气闷。心里想着这老魏的脸皮确实是当官的材料，反而是这自己准备提拔上来的老廖有点不上台面。
古语有云：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老廖还差得远。
实际上机关里面找领导汇报的时候把门关紧了是个极遭忌讳的事儿，老刘也知道老魏这种老油子应该明白，但是仍然任由他关了门。
一是还有个老廖一起，要是只有他一个人，老刘绝不会容许这事儿发生。
二是看老廖的样子，怕是这几天的案子有进展，但是遇到绝大的难题了。
“说说吧，”他边招呼两位坐下边问老廖，“小廖，什么情况？”
老廖这才有点醒过来的意思，这会儿也顾不得老魏在旁边了，详细给老刘介绍这么些案子的基本情况，和自己的推理。
老刘听得有点不耐烦，老魏倒是有点暗笑起来。老廖这不开窍的，根本不懂领导到底关心什么，吧啦吧啦半天，每一句说到点子上。
终于老廖说出了一个名字，让老刘异常震惊：“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珊珊差点被害了，我也差点被人绑了都是和这个秦宪有关系？”
老刘咳嗽着吐尽了嘴里的烟气，使劲儿按灭了只抽了小半截的第二只烟。
他站起身来就准备往外走：“走，我去见见咱们这个秦总。”听声音好像没有太大波动，但是老魏知道，这个秦宪怕是要倒霉了。
他连忙抱着老刘的胳膊，说：“领导领导您消消气、消消气。老廖还有很重要的事儿要跟您汇报。”
老刘有点不耐烦，拍开老魏的手：“等会儿回来说不行？”
“恐怕有点来不及领导。”
老刘看老廖也默认了这句话，便转身看着老廖：“小廖你说说。”
老廖心里直骂老魏这直娘贼，报忧的事儿全他娘让自己干了，这让领导咱们看自己。
不过这会儿才明白显然已经晚了，他硬着头皮给领导汇报：“我们猜测已经找到袭击您的凶犯了......”
还没等他说完，就看见老刘定定地看着他问：“是谁？”
老廖没说话了，直接掏了张身份证给他。老刘接过一看，心里吃了一惊：“余汉龙？”
他拿着这张身份证踱着步，心里想着：难不成手下这两人被这条狗吓住了，不敢往下查了？
老魏看见老刘偶尔撇过来阴恻恻的眼神，心里也骂娘：廖文明这傻X搞什么东西，哪有话只说半截的。
连忙解释：“领导，您就不好奇这张身份证是怎么到我手里的？”
老刘说：“有屁就放，别搁这儿故弄玄虚，说相声呢？”
老魏正色：“余汉龙死了，中毒。”
老刘比刚刚听到秦宪的名字还要震惊：“怎么回事儿？谁干的？你们怎么处理的？”
老魏看了看老廖，见他不准备答话，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于是他介绍了刚刚的出警情况，和自己的应对措施。但是至于谁干的，他不敢乱说。
“你是说一件毒杀案死了五十多个人？”老刘觉得自己快要炸开了。
这两个混蛋到底知不知道一次性死这么多人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省里一把手都得受牵连，到时候还不得把他刘平安的皮给扒了？
他目眦欲裂地看了看老廖，又看了看老魏：“你们进门跟我逼逼叨这么多，原来是在这个给老子藏着一把刀呢？”
老廖是真没这个自觉，只是想着是件大案，牵扯出来的人实在是有点不敢招惹，只是单纯想跟着老魏来找个背锅的。但是看这情况，怕是被老魏这祸害给坑惨了。
老魏倒是知道如何逆水行舟的：“领导领导您别急，我都安排好了人把现场封锁着呢，漏不了。现在是咱们需要赶紧想折把事儿糊弄过去。”
老刘凶狠地看着他，这王八蛋怕是早就设好了套子，就等着自己往里面钻呢。估计不钻都不行，这事儿实在是太大。大到自己之前的报复心都已经完全消散了。
老魏拉着老刘赶紧出主意：“领导，我是这么想的，您看看合不合适。反正现在现场封锁着了，我们趁机会把那些人分批处理了。反正报警的人也只说了死了20多个，我们可以说实际上没死那么多，大多数人都已经被救回来了。只要我们控制住了，没人知道到底死了多少。”
“那凶手呢？”
“这不是有现成的凶手吗？他们两家弄这么大动静，正好给秦总栽上。就看您舍不舍得这个丰厚的税仓了。”
老刘沉默了很久才点了点头，吩咐到：“去做吧。”
心里暗自叹息，珊珊，爸爸对不起你，爸爸没得选。
老魏和老廖走出县府大门，老魏哈哈大笑起来，使劲儿拍了拍老廖肩膀：“哈哈哈哈哈，老廖啊老廖，你就感谢哥哥吧。哥哥替我们哥儿俩谋好了光明前途啊。啊哈哈哈哈哈。”
但是T县自有特殊的县情，根子要细说得是从国家新立那段时间说起。但是和咱们的故事倒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也就不再详述。
各位看官知道T县老刘说了算就可以了。
老魏心里还是别扭着，故而刚开始的时候想去投靠另一边看看。但是转眼一看老廖，暗自叹了一口气，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成奎刚刚安排好了事情回到自己办公室，就看到这二人联袂而来，心里着实有些奇怪。
但这些年早就锻炼出来的城府让他压抑住了好奇，很自然地打起了招呼：“哟。魏所、廖副所，您二位联袂而来是案子有突破了？”
他顺手给两位递上了烟。
所谓烟铺路，酒搭桥，色为媒。递烟是这个时代完全能正大光明打交道的极好途径，机关单位虽然不敢太高调，但是这种人情世故可由不得半点懈怠。
老魏接过烟，连连道谢，兴高采烈抽了起来，一点儿看不出刚刚逃离出门的狼狈。这反而让成奎高看了几分。
反而是老廖心里还压着块巨石，一时难以豁朗开来，心事重重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老魏也没有正面回答成奎的问题，只是说需要找领导汇报。
成奎也是个明白人，笑着说帮忙进去看看领导在忙没有。
不过一会儿，成奎就出来了，招呼两位进老刘办公室，便去外间准备拿暖壶准备给几位泡茶。
哪想到，刚拿了暖壶回来，就发现里间的门被反锁上了。他乖顺得拿了烟，到楼道里面去抽烟，顺便望望风、拦拦路。
老刘看着老魏反锁门后舔着脸凑过来，老廖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心里着实有些气闷。心里想着这老魏的脸皮确实是当官的材料，反而是这自己准备提拔上来的老廖有点不上台面。
古语有云：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老廖还差得远。
实际上机关里面找领导汇报的时候把门关紧了是个极遭忌讳的事儿，老刘也知道老魏这种老油子应该明白，但是仍然任由他关了门。
一是还有个老廖一起，要是只有他一个人，老刘绝不会容许这事儿发生。
二是看老廖的样子，怕是这几天的案子有进展，但是遇到绝大的难题了。
“说说吧，”他边招呼两位坐下边问老廖，“小廖，什么情况？”
老廖这才有点醒过来的意思，这会儿也顾不得老魏在旁边了，详细给老刘介绍这么些案子的基本情况，和自己的推理。
老刘听得有点不耐烦，老魏倒是有点暗笑起来。老廖这不开窍的，根本不懂领导到底关心什么，吧啦吧啦半天，每一句说到点子上。
终于老廖说出了一个名字，让老刘异常震惊：“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珊珊差点被害了，我也差点被人绑了都是和这个秦宪有关系？”
老刘咳嗽着吐尽了嘴里的烟气，使劲儿按灭了只抽了小半截的第二只烟。
他站起身来就准备往外走：“走，我去见见咱们这个秦总。”听声音好像没有太大波动，但是老魏知道，这个秦宪怕是要倒霉了。
他连忙抱着老刘的胳膊，说：“领导领导您消消气、消消气。老廖还有很重要的事儿要跟您汇报。”
老刘有点不耐烦，拍开老魏的手：“等会儿回来说不行？”
“恐怕有点来不及领导。”
老刘看老廖也默认了这句话，便转身看着老廖：“小廖你说说。”
老廖心里直骂老魏这直娘贼，报忧的事儿全他娘让自己干了，这让领导咱们看自己。
不过这会儿才明白显然已经晚了，他硬着头皮给领导汇报：“我们猜测已经找到袭击您的凶犯了......”
还没等他说完，就看见老刘定定地看着他问：“是谁？”
老廖没说话了，直接掏了张身份证给他。老刘接过一看，心里吃了一惊：“余汉龙？”
他拿着这张身份证踱着步，心里想着：难不成手下这两人被这条狗吓住了，不敢往下查了？
老魏看见老刘偶尔撇过来阴恻恻的眼神，心里也骂娘：廖文明这傻X搞什么东西，哪有话只说半截的。
连忙解释：“领导，您就不好奇这张身份证是怎么到我手里的？”
老刘说：“有屁就放，别搁这儿故弄玄虚，说相声呢？”
老魏正色：“余汉龙死了，中毒。”
老刘比刚刚听到秦宪的名字还要震惊：“怎么回事儿？谁干的？你们怎么处理的？”
老魏看了看老廖，见他不准备答话，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于是他介绍了刚刚的出警情况，和自己的应对措施。但是至于谁干的，他不敢乱说。
“你是说一件毒杀案死了五十多个人？”老刘觉得自己快要炸开了。
这两个混蛋到底知不知道一次性死这么多人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省里一把手都得受牵连，到时候还不得把他刘平安的皮给扒了？
他目眦欲裂地看了看老廖，又看了看老魏：“你们进门跟我逼逼叨这么多，原来是在这个给老子藏着一把刀呢？”
老廖是真没这个自觉，只是想着是件大案，牵扯出来的人实在是有点不敢招惹，只是单纯想跟着老魏来找个背锅的。但是看这情况，怕是被老魏这祸害给坑惨了。
老魏倒是知道如何逆水行舟的：“领导领导您别急，我都安排好了人把现场封锁着呢，漏不了。现在是咱们需要赶紧想折把事儿糊弄过去。”
老刘凶狠地看着他，这王八蛋怕是早就设好了套子，就等着自己往里面钻呢。估计不钻都不行，这事儿实在是太大。大到自己之前的报复心都已经完全消散了。
老魏拉着老刘赶紧出主意：“领导，我是这么想的，您看看合不合适。反正现在现场封锁着了，我们趁机会把那些人分批处理了。反正报警的人也只说了死了20多个，我们可以说实际上没死那么多，大多数人都已经被救回来了。只要我们控制住了，没人知道到底死了多少。”
“那凶手呢？”
“这不是有现成的凶手吗？他们两家弄这么大动静，正好给秦总栽上。就看您舍不舍得这个丰厚的税仓了。”
老刘沉默了很久才点了点头，吩咐到：“去做吧。”
心里暗自叹息，珊珊，爸爸对不起你，爸爸没得选。
老魏和老廖走出县府大门，老魏哈哈大笑起来，使劲儿拍了拍老廖肩膀：“哈哈哈哈哈，老廖啊老廖，你就感谢哥哥吧。哥哥替我们哥儿俩谋好了光明前途啊。啊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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