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怪我咯？
陈知礼到达兴源药铺时，看到了一地狼藉。
门口，兴源药铺的牌匾被人砸成碎片；门内，大小柜子都被人踢倒在地，几个伙计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不知道多少药材被糟践，散落一地。
八字胡、面相有些奸诈的刘掌柜，正跌坐在门口，衣衫破碎得像是个乞丐，搁那边哭天抢地。
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额头还肿起一个大包，看来没少挨揍。
“哥们。这是什么情况？兴源药铺怎么给人砸了？”
陈知礼混在吃瓜群众中间，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幸灾乐祸的挑夫。
“你不是那打更的小兄弟吗？”
挑夫一眼就认出陈知礼，很是爽朗地攀谈起来，“其实也没啥事。不久前，白虎帮的牛大胆来过，把兴源药铺砸了不说，还把刘掌柜毒打了一顿。”
“牛大胆？”陈知礼感觉有些熟悉，又不记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他砸兴源药铺做什么？”
挑夫将整件事的原委，一一道出：“我听说，牛大胆捡到一钱袋子。他本以为得了个好运，正打算去春风楼喝花酒。没想到，他结账的时候，从钱袋子里摸出来碎石头。”
“人家姑娘不干啊，当即就给他臭骂了一顿。”
“牛大胆丢了面子，总不能找人家姑娘麻烦？他越想越气，就找到兴源药铺这来，怒骂刘掌柜用石头消遣自己，接着就乱打乱砸一通咯。”
“啊这……”陈知礼嘴角为之抽搐了一下。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得的那个“意外之财”，本属于牛大胆这位白虎帮帮众来着。处于好玩，拿走钱袋里的银子后又装了石头进去。
没想到，刘掌柜给遭殃了。
白虎帮是青云县几大势力之一，同七杀帮分庭抗礼，哪里是一小小药铺掌柜惹得起的？
兴源药铺是有后台。
人家白虎帮一群刀口舔血的，又怎么可能会怕？
兴源药铺这次遭了灾，刘掌柜也只能打掉牙齿含血吞。
[所以说，学武才能改变命运。刘掌柜会点武功，也不至于被打成这副德行。]陈知礼摸了摸鼻子，有些同情。
毕竟，刘掌柜之所以遭灾，自己多少有点责任在内。
挑夫看着一脸灰败的刘掌柜，非但不同情，还啐了他一口：“这刘掌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该有报应。”
“怎么说？”陈知礼不解。
“刘掌柜不知道坑了多少采药人的钱。前些日子，人家百年山参愣说是乌头，给低价强买了。人家采药人不卖，他还打算报官抓人。”
“前些年。刘掌柜卖假药给以外来的年轻武人，差点给人家坑害惨了。要不是刘掌柜赔了银子，怕是早给人砍了。”
“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想买些治病药，那也没少吃亏。不是故意抬价就是以次充好。这家伙，真是活该。”
吃瓜群众回想起被坑经历，对着刘掌柜就是一番唾骂。
陈知礼瞬间就不同情他了，还暗道好险。
要是没有今天这一出，自己指不定就给刘掌柜坑了。自己被坑钱是小事，耽误了修行乃至被害了命，这可就是大事了！
“呸！这狗东西，活该！”
他朝着刘掌柜吐了口唾沫，又有些为难。
兴源药铺是青云县最大的药铺，药材种类比较齐全，还有着一些武人用的药方。
换成其他小药铺，可就不一定能满足自己需求。
他想了想，索性跟旁人打探消息：“兄弟。兴源药铺被砸了之后。那些武人要去哪里买药？我听说，他们练武都需要什么药包来着。”
“嗐。这你可就不知道了。”
一名络腮胡武者大笑出声，“青云县里有些地位的人，或是有实力的武者，可不来兴源药铺。他们有更好的去处。”
“比如说？”陈知礼目光浮现渴望。
络腮胡武者也不卖关子，爽快回答：“各个武馆、家族都有自己的进药渠道，以及不传秘方。”
“那独来独往的侠客呢？”陈知礼追问。
络腮胡武人指向东北方向，瓮声瓮气道：“青云山上有座青云观。人家卖的十全大补包才是真真好东西。但凡是懂行的武者，都会去找他们买。”
“这种好东西，他们怎么肯卖？”陈知礼将信将疑。
武者敝帚自珍可是出了名的。
“挣钱嘛，不寒碜。”挑夫大笑出声，“青云观中人也要过日子不是？”
“是这个理。”络腮胡子同是大笑。
“我就不打扰各位看戏了。”陈知礼得知想要的消息，很快就挤出人群。
他眼看还有点时间，立马赶往青云山买药，免得被别人抢光了。
……
青云山距离青云县有十多里山路。
青云观供奉着太清道尊，地位同陈知礼前世、道教的三清道尊有些像，据说很是灵验。
由此，时常有人达官贵人的家眷上山烧香，寻求庇佑。
山道整体由石材铺就，并不难走。
陈知礼徒步上到山腰过程中，偶尔可以看到有轿子或者马车经过，内里传来大户人家女眷说话声。
她们说得兴致上来，控制不住音量时，偶尔可以听到诸如：哪家的公子很俊、谁家才子做了好文章、最近有少年侠客来青云县等等话题。
偶尔也有大户人家提及“飞云盗”的名讳。
不过，她们似乎误把盗圣传人当成采花贼，害怕遭受毒手。
“三小姐。你知道么？最近，县城内来了个很是俊秀的男子诶。他的气质跟那些侠客呀、公子呀、书生呀，很不一样。他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传出说话声的是“林氏”马车，当是出自丫鬟之口。
清脆如黄鹂、带着些许刁蛮味道的女子声音，调笑着开口：“小蝶。你莫不是想说，青云县来了仙人不成？那我可要拜他为师，一起去世外桃源！我再也不呆在这种乌烟瘴气的鬼地方，当林家和李家联姻工具。”
“倒不是什么仙人啦。”小蝶话语有些迟疑，“他总是昼伏夜出的，一般很难见到就是了。”
“昼伏夜出，那不是贼么？”林家三小姐有些不屑了。
小蝶连忙代为辩解：“他不是贼，是个打更的啦。不过，人长得是真的俊。三小姐参加诗会回来那晚，我看过他一次，至今忘不了呢。”
“看你这春心荡漾的模样。小姐我把你许配给他可好？”林三小姐故意打趣。
小蝶后来说了什么，随着林氏马车远离，已然听不清了。
“有人谈我的八卦？”
看着马车消失的道路拐角，陈知礼脑门上浮现一个斗大问号。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俊？
有什么超凡脱俗的气质？
你丫造谣是吧。
多说点，我爱听。
他自娱自乐一句，很快就看到了青云观所在。
门口，兴源药铺的牌匾被人砸成碎片；门内，大小柜子都被人踢倒在地，几个伙计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不知道多少药材被糟践，散落一地。
八字胡、面相有些奸诈的刘掌柜，正跌坐在门口，衣衫破碎得像是个乞丐，搁那边哭天抢地。
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额头还肿起一个大包，看来没少挨揍。
“哥们。这是什么情况？兴源药铺怎么给人砸了？”
陈知礼混在吃瓜群众中间，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幸灾乐祸的挑夫。
“你不是那打更的小兄弟吗？”
挑夫一眼就认出陈知礼，很是爽朗地攀谈起来，“其实也没啥事。不久前，白虎帮的牛大胆来过，把兴源药铺砸了不说，还把刘掌柜毒打了一顿。”
“牛大胆？”陈知礼感觉有些熟悉，又不记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他砸兴源药铺做什么？”
挑夫将整件事的原委，一一道出：“我听说，牛大胆捡到一钱袋子。他本以为得了个好运，正打算去春风楼喝花酒。没想到，他结账的时候，从钱袋子里摸出来碎石头。”
“人家姑娘不干啊，当即就给他臭骂了一顿。”
“牛大胆丢了面子，总不能找人家姑娘麻烦？他越想越气，就找到兴源药铺这来，怒骂刘掌柜用石头消遣自己，接着就乱打乱砸一通咯。”
“啊这……”陈知礼嘴角为之抽搐了一下。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得的那个“意外之财”，本属于牛大胆这位白虎帮帮众来着。处于好玩，拿走钱袋里的银子后又装了石头进去。
没想到，刘掌柜给遭殃了。
白虎帮是青云县几大势力之一，同七杀帮分庭抗礼，哪里是一小小药铺掌柜惹得起的？
兴源药铺是有后台。
人家白虎帮一群刀口舔血的，又怎么可能会怕？
兴源药铺这次遭了灾，刘掌柜也只能打掉牙齿含血吞。
[所以说，学武才能改变命运。刘掌柜会点武功，也不至于被打成这副德行。]陈知礼摸了摸鼻子，有些同情。
毕竟，刘掌柜之所以遭灾，自己多少有点责任在内。
挑夫看着一脸灰败的刘掌柜，非但不同情，还啐了他一口：“这刘掌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该有报应。”
“怎么说？”陈知礼不解。
“刘掌柜不知道坑了多少采药人的钱。前些日子，人家百年山参愣说是乌头，给低价强买了。人家采药人不卖，他还打算报官抓人。”
“前些年。刘掌柜卖假药给以外来的年轻武人，差点给人家坑害惨了。要不是刘掌柜赔了银子，怕是早给人砍了。”
“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想买些治病药，那也没少吃亏。不是故意抬价就是以次充好。这家伙，真是活该。”
吃瓜群众回想起被坑经历，对着刘掌柜就是一番唾骂。
陈知礼瞬间就不同情他了，还暗道好险。
要是没有今天这一出，自己指不定就给刘掌柜坑了。自己被坑钱是小事，耽误了修行乃至被害了命，这可就是大事了！
“呸！这狗东西，活该！”
他朝着刘掌柜吐了口唾沫，又有些为难。
兴源药铺是青云县最大的药铺，药材种类比较齐全，还有着一些武人用的药方。
换成其他小药铺，可就不一定能满足自己需求。
他想了想，索性跟旁人打探消息：“兄弟。兴源药铺被砸了之后。那些武人要去哪里买药？我听说，他们练武都需要什么药包来着。”
“嗐。这你可就不知道了。”
一名络腮胡武者大笑出声，“青云县里有些地位的人，或是有实力的武者，可不来兴源药铺。他们有更好的去处。”
“比如说？”陈知礼目光浮现渴望。
络腮胡武者也不卖关子，爽快回答：“各个武馆、家族都有自己的进药渠道，以及不传秘方。”
“那独来独往的侠客呢？”陈知礼追问。
络腮胡武人指向东北方向，瓮声瓮气道：“青云山上有座青云观。人家卖的十全大补包才是真真好东西。但凡是懂行的武者，都会去找他们买。”
“这种好东西，他们怎么肯卖？”陈知礼将信将疑。
武者敝帚自珍可是出了名的。
“挣钱嘛，不寒碜。”挑夫大笑出声，“青云观中人也要过日子不是？”
“是这个理。”络腮胡子同是大笑。
“我就不打扰各位看戏了。”陈知礼得知想要的消息，很快就挤出人群。
他眼看还有点时间，立马赶往青云山买药，免得被别人抢光了。
……
青云山距离青云县有十多里山路。
青云观供奉着太清道尊，地位同陈知礼前世、道教的三清道尊有些像，据说很是灵验。
由此，时常有人达官贵人的家眷上山烧香，寻求庇佑。
山道整体由石材铺就，并不难走。
陈知礼徒步上到山腰过程中，偶尔可以看到有轿子或者马车经过，内里传来大户人家女眷说话声。
她们说得兴致上来，控制不住音量时，偶尔可以听到诸如：哪家的公子很俊、谁家才子做了好文章、最近有少年侠客来青云县等等话题。
偶尔也有大户人家提及“飞云盗”的名讳。
不过，她们似乎误把盗圣传人当成采花贼，害怕遭受毒手。
“三小姐。你知道么？最近，县城内来了个很是俊秀的男子诶。他的气质跟那些侠客呀、公子呀、书生呀，很不一样。他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传出说话声的是“林氏”马车，当是出自丫鬟之口。
清脆如黄鹂、带着些许刁蛮味道的女子声音，调笑着开口：“小蝶。你莫不是想说，青云县来了仙人不成？那我可要拜他为师，一起去世外桃源！我再也不呆在这种乌烟瘴气的鬼地方，当林家和李家联姻工具。”
“倒不是什么仙人啦。”小蝶话语有些迟疑，“他总是昼伏夜出的，一般很难见到就是了。”
“昼伏夜出，那不是贼么？”林家三小姐有些不屑了。
小蝶连忙代为辩解：“他不是贼，是个打更的啦。不过，人长得是真的俊。三小姐参加诗会回来那晚，我看过他一次，至今忘不了呢。”
“看你这春心荡漾的模样。小姐我把你许配给他可好？”林三小姐故意打趣。
小蝶后来说了什么，随着林氏马车远离，已然听不清了。
“有人谈我的八卦？”
看着马车消失的道路拐角，陈知礼脑门上浮现一个斗大问号。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俊？
有什么超凡脱俗的气质？
你丫造谣是吧。
多说点，我爱听。
他自娱自乐一句，很快就看到了青云观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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