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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恩怨情仇

    霜儿在牢门外放下饭菜,低声道:“吃吧,我要给二太太交差了。”

    叶皓辰只顾望着霜儿,心里想着别的事,没听到,霜儿又说了一遍,叶皓辰这才从遥远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奥、你吃过饭了吗?”

    霜儿点点头,叶皓辰这第一顿饭已经到了中午快十二点了,一提起吃饭,才觉得肚子饿的咕噜叫,他端起碗大口大口吃了起来,饭菜并没有味,也许是饥不择食吧,竟然吃的津津有味,吃到碗底时,他才感觉到这次的饭菜竟这么差劲,没味不说,菜只是一些白菜最烂的根部做的,不过觉得还行,最起码挺嫩挺新鲜的,叶皓辰这会儿才想起前两天送饭的丫鬟蓝儿,她做的饭菜太香了,比家里干爹、干娘请的名厨做的还好吃,怎么突然换人了,也许蓝儿有事来不了,霜儿的饭菜虽远远不及蓝儿的手艺,但他也心满意足了,他总有一种说不出和这个女孩近距离的亲切感,他正想的入神,霜儿环顾了一下四周,从饭盒子底部取出一个小油包,递给叶皓辰,他打开一看,哇哦、一块卤鸡腿和一大块红烧肉!他兴奋地叫到:“知我者非你也,太香了!”

    霜儿忙低声道:“嘘,小声点,快吃吧,这些吃过的骨头和油纸我要悄悄带走。”

    叶皓辰这才知道这好吃的是霜儿偷偷给他送的,他将红烧肉和鸡腿让给霜儿吃,霜儿说她吃过了,叶皓辰只好自己享用了,他问霜儿他们素昧平生,第一次相见为什么对他这么好?霜儿说蓝儿姐姐曾告诉过她,江家人都是以诚信为本做生意的,他们救济难民,捐财捐物,搭棚施粥,以仁慈赢得天下的,所以自江家义子被土匪五花大绑送给冯家,俩姐妹就知道是江家干儿子肯定要受苦刑的,十年前那笔债二太太一定会讨回来的,她明知道江家是被人冤枉的,她这么做是故意的,就是不服江家能戴上诚信、仁义这顶冠帽,这让江家在商业界名望大增!在这条摇钱树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一直压的冯家喘不过气来。叶皓辰明白霜儿和蓝儿今个的举动是对他们江家多么的信任,霜儿把蓝儿给叶皓辰送饭被挨打、扣薪水的事也告诉了他,叶皓辰这才恍然大悟,刚才霜儿送给他的饭菜并不怎么好,霜儿已经尽力为他做了像样的饭菜,菜肴也是洗的非常干净了,二太太让霜儿别洗菜直接做吃死江家少爷得了,这也难为了霜儿,二太太还专意派了两个她的心腹检查饭菜的好坏,她的心腹和她一个样,爱财如命,霜儿送给他们了一些碎银,这是霜儿一个月的薪水,他们这才放过了霜儿,叶皓辰告诉霜儿,只要他能活着出去,他一定为蓝儿和霜儿赎身,做他们江家的丫鬟,他不会将她们姐妹俩当下人看,就当蓝儿是亲姐姐,霜儿是亲妹妹,真真正正的一家人看待,霜儿笑笑:“你的好意我领了,我和姐姐并不奢求什么,只希望少爷能平平安安出去就好,为天下苍生谋福利!”

    “那是一定的。”叶皓辰虽然心里想着霜儿为亲妹妹,其实他心里另有安排,一张白皙恬静的脸,一双水灵灵会说话的杏核眼,一张樱桃似的小嘴,一笑起来是那么的迷人!这就是他一生要找的梦中女孩,霜儿躲开叶皓辰灼人的眼神,照样低声道:“我该走了,要是有机会的话,我会偷偷放你出去。”说罢,轻手轻脚,举步离开。

    叶皓辰望着霜儿离去的背影,心里不由得一阵落寞,自己被关进密室,跟死囚犯有什么区别,还异想天开的想娶她为妻,这不是在做美梦吗?也许有一天冯家会将他秘密杀害,霜儿说会想办法救他,这怎么可能,冯家家大业大,死士又多,戒备森严,就她一个弱女子想救他出去,这比登天还难,就是救出去,她也只有死路一条,算了吧,这都怪自己太任性,太自以为是了,才惹下这不必要的麻烦,要是那天听小黎、樊哥的话也不至于落得今天这个下场,现在也不知道小黎和樊哥怎么样了,被罚跪呢还是被挨打?还是被罚干别的?我这个冒牌少爷根本就是一大祸害,还不如死了,不行,不能死,要是我死了,小黎、樊哥的罪就更大了,说不定还会被家法处死,我必须活着,他们才能有好日子过,算了,不想了,还是休息吧,有了精神才能精力想办法逃离这鬼地方,叶皓辰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再说江家自从少爷丢失后,一家人茶不思、饭不想,整天沉入到少爷失踪的痛苦中,小黎、樊哥不但被罚跪几天几夜,而且一天只给吃一顿饭,这哪能吃得消,要是少爷一天不回来,他们虚脱的身体还要面临被挨板子的惩罚,这不等于给他们判了死刑,非死不可。小黎、樊哥跪着已是第四天了,小黎已经晕倒过一次,被抢救了过来,下人们都给江老爷,江太太跪下了,请求把小黎、樊哥放了吧,要是再这样下去,不但会闹出人命来,而且只能打击大家干事的信心,大家一直在尽力为江家卖命做事,才有了今天的辉煌成就,再说小黎、樊哥他们只能听少爷的吩咐,才酿成今天的后果,现在重要的是想法子找少爷,这才是明智之举,江老爷、江太太想来想去觉得下人们说的不无道理,他们报到官府,让个个街口、巷道以及码头都布置了哨兵、死士守卫,可街上有人在议论人都丢了好几天了才报官,这不是早让人给转移了,这还能找得着吗?还有人在饭店里边吃边聊,说什么前几天在街上发现了一帮土匪模样的人捆绑了江富少,不知带到哪里了,这些消息很快传到了江家,江家立马派了家里一半的死士和宪兵队,宪兵队一开始不愿意随江家去,毕竟收了冯家不少银子,冯家和土匪原本交情就深厚,冯家肯定是挡住宪兵队不要帮江家找土匪麻烦。土匪要是有个什么损失,他们一定不会放过冯家,当然江富少是在他们冯家关押,算了,还是直接说了吧,他们冯家也不是好欺负的,更何况十年前那笔账还没算呢,咱们今天就来个鱼死网破,冯家大太太一直身体不大好,家里所有事务都由二太太管理,除非解决不了的问题才去她的房间问她该怎么办,最近发生的事没有人去告诉她,她身边只有丫鬟紫嫣在伺候她,二太太现在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家里权柄都掌握在她的手里,就连厨艺最好的蓝儿和霜儿都不许去伺候大太太,身体是生命的本钱,紫嫣除了每天给大太太打扫好房间,还要去打扫后庭院的书房和花厅,她哪有时间给大太太做好菜好饭,让大太太吃的好一些,身体也就能恢复健康快一些,像二太太这样的安排,大太太身体怎能康健起来,自从二太太掌管家事以来,冯家的日子一天天滑落,一日不如一日,下人们看在眼里,急在心上,都直摇头,这个家要是一直由她管理,这家道中落是迟早的事,这二太太的女儿也一直在留洋深造,她和霜儿年纪相仿,从小由大太太抚养,这说来说去还是怪她心术不正,将三姨太刚出生的婴儿偷偷扔了出去,最后被冯老爷查出,处罚她自己生的不许她带养,她肝肠寸断,恨死了大太太,但又不敢发怒,毕竟在那个时代,名门望族除了老爷,大太太就是一家之首,就像皇宫里的皇后娘娘一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统帅六宫,必听从之,若不从她意,家法杖执,而今只有二太太这毒妇杖执权柄、胡作非为,把个冯家弄得乌烟瘴气,不成伦理,多亏那几年冯老爷和大太太创家业的家底厚实,一直撑到现在,日子还算不错,虽然比不上江家业绩强大,也算得上这一带二等大户。

    就在冯家准备以江家富少为人质,要挟江家赔偿十年前那笔损失时,二太太的女儿冯小莲从国外回来,她带着喜悦的心情第一件事就是回家先看看养母大太太,没想到一进门却看到的是庭院里死士排队摆阵,家里一定出了什么事,她本想着直接去问大太太,没想到一转身,二太太和旋风、漠影正坐在前台笑眯眯的商议着什么,她冲向前台,还没等她开口,旋风先问候道:“大小姐、回来了!”

    紧接着是漠影,他行一军礼:“大小姐,回来的正好!咱家这十年前的血汗钱马上就能讨回来了。”

    冯小莲知道一定是娘亲在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她虽然归大太太抚养,庭院挺大,自然大太太和娘亲的房子距离也相应较远,自己自己从小到大一直在院落里玩,经常会听到娘亲怨天尤人的叫骂声,下人们见到她就像见到鬼一样可怕,距离拉的远远的,自己的亲生娘亲是什么样,她心里清楚,今个这摆阵法一定是娘亲在作祟,想要和谁作战,并且是决一死战,二太太见到亲生女儿并没有那么兴奋,她知道小莲是在大太太那儿长大,一直跟大太太很亲,从来把她没当回事,她慢悠悠走到小莲面前,淡淡的笑道:“哟,没想到你消息这么灵通,正好赶上这个点回来,这么一走就是两年,今个回来还真是稀客~”

    冯小莲只想知道真相,不想再和娘亲纠缠,直接问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二太太(白芷曼)不紧不慢:“当然是江家,他们十年前害的我们名誉扫地,抬不起头来,多亏你爹硬气,并没有被他们推垮,后来我们冯家又东山再起,才有了我们的今天,今个是该做了断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