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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共同抗日(11)

    陆颜快马加鞭追上了夏风尘,距离大杂院已经不远了,夏风尘也因和碧涵的事,心里一直觉得有愧于碧涵,他一路上骑马速度很慢,想了很多很多,这才让陆颜一会儿的功夫就追上了他,夏风尘听到身后有马蹄声,转身一看,是陆颜赶到,也不知陆颜有什么事要交代还是咋的,既然到了寒舍,就应该进去坐坐,他下马向陆颜打了个招呼:“陆兄弟,来啦,到寒舍坐坐。”

    陆颜什么话也没说,上去就是两拳,将夏风尘打的顿时眼冒金星,鼻孔出了血,夏风尘这会儿没有吭气,他知道陆颜第一拳是为碧涵打的,碧涵这些年来太苦了,好不容易等来了奇迹,他却和碧涵融不到一块,第二拳是陆颜为自己出的气,他也不易为了满堂和碧涵他四处奔波,把酒店管理的井井有条,他爱碧涵爱的发疯,近在身边的人他却得不到,而夏风尘远远不知所踪,而碧涵天天念叨着他,这对陆颜太不公平了,要是夏风尘再次晚点出现,也许陆颜和碧涵已成为伉俪!陆颜把满堂视为己出,满堂从小到现在一直把陆颜当成自己的爹,满堂长大后,曾多次撮合陆颜和娘亲能结成美好的一对,他们才应该是最幸福的一家三口人,可夏风尘为什么偏偏在碧涵已回心转意答应嫁给陆颜时,夏风尘却出现了,打破了陆颜所有的美梦,现在夏风尘这才明白今晚陆颜追他而来的原因就是让他知道愿不愿意再回到碧涵身边,他要是愿意的话,中间满堂这一关不好过,要是不愿意,那真的使碧涵更伤心难过了,碧涵的病会不会更严重?夏风尘向来坦坦荡荡、办事果断干脆,可在感情面前竟然那么犹柔寡断、犹豫不决,脆弱的不堪一击,拿不定主意的他并没有还手,任陆颜打个够,然后再看他是怎样的表态,是留在碧涵身边还是永远的离开呢?陆颜这两拳打的够重,手都打痛了,他喘口气歇了一下,一脸怒气的望着夏风尘:“告诉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了,现在是抗日的关键时刻……”夏风尘结结巴巴说不清楚,他不知该怎么说。

    “那你的意思是……不愿意待在碧涵身边了?”陆颜愤怒的瞅着夏风尘问。

    夏风尘再也没吭声,他只等着陆颜对他的处置,他太对不起陆颜和碧涵了,但又无法诠释曾经的这份痛,终于陆颜又发话了:“明天满堂订婚,你……要不要去?”陆颜这句话给夏风尘下了一道难题,去吧,刚刚从福运庭酒店不欢而散的回来,明天又没脸没皮的去参加满堂的订婚仪式,这合适吗?他自己问自己,他停了半晌低声回应道:“我……还是不去了。”

    陆颜听罢,调转马头:“既然你这么说了,以后别再来了,让碧涵安安静静的度过她的后半生。”然后他拽了拽马头上的缰绳,喊了一声:“驾。”便扬长而去。

    第二天,福运庭酒店订婚宴上宾朋满座,由于目前还在抗日期间,只叫了附近周围的一些亲朋好友,由于路途遥远,李小姐的爹娘没有来,她的爹娘曾告诉过她,只要遇到合适的人,订婚宴爹娘没时间赶过去,就随孩子们的意,在哪举行都一样,大家喜气洋洋的议论着——这满堂越长越帅了,越来越能干了,这未来的新娘貌若天仙,倾国倾城,真是郎才女貌啊!还有的说这李小姐他听说过,她是扬州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满堂真是福大命大,这么好的一门亲事让他给遇上了!真让人羡慕……

    总之,满堂的订婚宴上,大家说了一大堆夸他们的话,在订婚宴即将结束时,舒阳和夏风尘出现了,所有的宾朋一一告别碧涵、满堂和陆颜都离开了,陆颜走到风尘面前:“你今个来是喝满堂的订婚酒呢还是打算和碧涵复合在一起呢?”

    舒阳先开了口:“你说呢?我师傅能来,自然有他的想法。”

    “哟,怕挨打呀,还搬了救兵?想打架尽管来。”陆颜一脸怨气的指责道。

    碧涵让满堂带着小凤先去客房歇着,这里是长辈们之间一点小误会,他们自行解决,满堂怕小凤知道他们家还有这么一段悠远的故事,不知会怎么想,还是避开的好,便拉着小凤的手离开了婚宴场所,他们走后,碧涵招呼舒阳和风尘坐下,派了两名服务员重新上了一份菜肴,陆颜为了碧涵高兴只好陪着他们继续吃菜喝酒,碧涵给风尘和舒阳倒了一杯酒,她也给自己和陆颜顺便倒上:“谢谢你们的到来,我们干一杯。”

    “碧涵,你不能再喝了。”陆颜拦住,他经常在碧涵身边,碧涵的身体状况他自然很清楚。

    “没事,就一杯。”碧涵拿起酒杯:“干。”陆颜只好和舒阳、风尘举起酒杯碰了一下,大家一饮而尽。

    夏风尘这才开了口:“我是个粗人,不知给满堂该送什么,我带了一块手表送给他,这表有着特异功能,要是在密林里迷了路,按一下表盘底部的中心螺旋点,里面的针条立马会指出南北两个方向,这里还有一个保护你安全的功能,要是有猛兽袭击你,按一下表盘的上面,就会发出一种怪兽的镇山吼的叫声,猛兽会立马逃走……”

    “这个用不着,满堂他根本不会去什么密林及猛兽出没的地方,就是去,我们也会派人护送。”陆颜冷冰冰的说道。

    碧涵训斥了陆颜两句:“风尘能来,说明还念及旧情,他挂念着自己的儿子和这个家,这个礼物我替满堂收下了。”

    “碧涵,到现在你还向着他,他活生生的一个大活人,竟然对你们母子没有一点感情,根本就是一冷血动物,他心里哪有你们娘俩,他把这里当成自由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是让他走吧,这里不欢迎这种无心无情之人。”陆颜一直不依不饶的话里挂着刺的想赶风尘走。

    舒阳(江靖轩)听着心里很是不悦:“陆先生,师娘都没怪罪,您管的也太宽了吧?”

    “舒阳,别说了行不?我们是来祝福满堂的,不是来吵架的。”风尘忙阻止舒阳别出言不逊。

    碧涵微微笑了笑:“让他说,我想听听这年轻人的说词。”

    舒阳继续道:“你们知道我师傅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师傅曾年纪轻轻的收养了百十口孩子,我就是其中之一,师傅冒着生命危险把我从死人堆里救了出来,要不是他,这百十口孩子将死于非命,师傅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为了孩子们能生存下去,卖艺为生,挣了不少碎银,给孩子们建造房子,他劳累过度,几次都晕了过去,我和几个孩子跑了几十里路找来郎中给他治病,他醒来后说没事,师傅身体硬朗着呢,我们真怕师傅累垮了,我们这些孩子们将不知何去何从,不知该怎么办,有师傅在,我们都活的很充实,活的潇洒自在,有生活的方向和目标,师傅就像一束温暖的阳光,照耀着大家在舒适的环境里茁壮成长!你们认为师傅绝情,可你们知道师傅的苦吗?”舒阳直视着陆颜,目光一直没有移开,看陆颜会是怎样的反应,是照样大耍脾气呢还是沉默深思呢?

    “你小子是来诉苦的?还是来打架的?”陆颜也目光不移的直视着舒阳,一桌子美味佳肴和美酒本应高高兴兴的在一起吃吃喝喝,却几句话的事成了僵局。

    碧涵劝说陆颜能不能别在较真了,舒阳能这样说当然是为风尘叫屈,自己师傅为了那些与自己不相干的苦难孩子劳心劳力,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他们,自己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师傅劳碌了半辈子,就随师傅去吧。夏风尘要舒阳向陆颜道歉,舒阳心里不服,但他也能理解陆颜是为师娘这些年所受的苦鸣不平,陆颜不能在师傅身上撒气,师傅也够苦的。

    最终还是陆颜先向夏风尘和舒阳认错道歉:“今天是我的错,你们远道而来是客人,而我却厉言相向,对不起,请你们原谅。”

    还没等夏风尘开口,舒阳知道自己也有鲁莽之处,抢言道:“我是个粗人,说话向来直来直去,冒犯之处,还望海涵。”

    夏风尘直接说道:“舒阳这性子随我,都是大老粗一个,都怪我,把他给惯坏了。”

    “师傅,我觉得这样挺好,有什么直接说出来,心里也就不那么憋屈那么累了。”舒阳倒不认为自己刚才所说的都是错的,这样说出来心里倒舒坦了许多,让陆颜和师娘知道都不易,别再指责对方的不是了,说开了就好了,希望以后师傅和师娘好好珍惜彼此。

    舒阳和夏风尘在吃罢酒席后,劝师傅也该歇歇了,劳累了这么多年和师娘在一起好好的过完后半生,其他的事不用他们操心,舒阳说到这些话时,陆颜脸上阴云立马散去,总算这小伙说了些惬意舒心的话。碧涵身边有了夏风尘,她的病很快会恢复如初的,自己多年来积压的心病一扫而光,他也可放心过好自己的晚年了。陆颜脸上露出安心的微笑:“既然你的徒弟这么说了,风尘,你就和碧涵好好的在一起重新开始,扔下压在心里的包袱轻松轻松,满堂这孩子并不是他不想认你,而是他已习惯了你不在身边的日子,只要你和碧涵在一起,日子久了,就会习惯你的存在,好好珍惜余生,让生活过得多姿多彩。”

    夏风尘在舒阳和陆颜的疏导下,终于茅塞顿开,他答应留下来不走了,但碧涵还是心有余悸,现在正是抗日时期,风尘的性格她是知道的,战争要是爆发了,他随时都有走的可能,爱一个人就不能自私的占为己有,应该互相尊重,这些年来,风尘不在身边,她时常一闭上眼睛就做噩梦,叫着风尘名字叫醒的,现在他回来了,却还是总怕他随时离开,舒阳看出了师娘的心思,他“呵呵”一笑:“师娘,放心吧,有我在,我师傅他不敢随便离开的。”他这两句话逗的陆颜笑起来,却让碧涵和风尘笑的很不自在。

    风尘拍了拍舒阳:“你这臭小子,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竟管起师傅的事来了。”紧接着又是舒阳和陆颜的一阵发笑。

    满堂的订婚宴总算拉开了这个家庭的活跃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