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烟雨红尘（46）

    幻无沙和江乐辰离开了家，来到一家酒馆，点了几个小菜，江乐辰自从当了江家少爷，只能改名换姓，除了在爹娘面前当他是叶皓辰，在其他人面前叫江乐辰，最初他对自己的名字很是注重，现在这些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活着才是王道。爹娘命令幻无沙和云中雀一直守在他左右，把他当成江家真正的少爷看待守护，仅仅就大了他那么几岁，俩人从几岁就已经练得一身好功夫，就像呵护自己的亲弟弟一样好，江乐辰也将幻无沙和云中雀他们俩人当成他的亲哥哥那么友好，可以说他们三人从小到大一直都是非常要好的兄弟，根本没有主仆之分，不过他们在其他人面前保持着主仆的距离，包括家里的所有人，在爹娘面前当然最为明显，江老爷和太太虽然对下人们就像自己的家人一样好，但在他们心里主仆、高低身份还是必须分明确，划分清楚，要不然乱了世俗贵贱礼节，这也是在外人看来江老爷和太太其实就是根本的势力眼，不管怎样，下人们还是觉得老爷和太太人还是挺不错的！这也是江家家业兴旺发达的原因之一！在这个乱世年代，大户人家谁把下人放在眼里过，都是差奴使婢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按家法、制度来制裁，所以大部分穷人都恨透了富户，把他们当成欺压百姓的恶魔，其实人世间的人不管穷人还是富人都有好人也有坏人，并不是所有的富人都是坏人，也并不是所有的穷人都是好人，有一句老话说的好，好人和坏人并不是天生下来的好与坏，而是后天性形势所逼，有的好人变坏了，而有的坏人却变好了，人性反常，好与坏都是一念之差，还有一句老话更是反应了人的本质，那就是——一念成魔、一念成佛，魔与佛完全是两个势不两立的世界生存，可以说好与坏两个字眼反差很大，一个好人想学坏那是一瞬间的事，而坏人想学好也是很容易的事，要想让两个字融为一体，那确实成了难上加难，好与坏正是魔与佛的对立，江乐辰现在正处在佛与魔的正中间，也不算坏、也不算好，要是正义拉他一把便是佛光普照，如果邪恶拽他一下便是万劫不复，他找幻无沙出来吃饭就是想和他商议舒阳（江靖轩）应该除之而后块呢还是留着他去认他的爹娘呢——江乐辰把他和舒阳小时候是怎么相遇的都一一讲给幻无沙听。

    幻无沙听后江乐辰的坦言相告，吓了一大跳，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叶皓辰（江乐辰）现在的爹娘就是江靖轩（舒阳）的亲爹娘，并且俩人在小时候还待过一、两年！

    幻无沙认为叶皓辰（江乐辰）除了不去害命江靖轩（舒阳），做什么都可以，这是最基本的做人准则，江乐辰从小在江家长大享尽了荣华富贵，长大后又和舒阳再次重逢成为最好的兄弟，不能因为一个霜儿而去反目成仇，做出违背天伦的事，再说了，江靖轩（舒阳）也是幻无沙小时候相处五六年的主仆，也可以说是兄弟关系，幻无沙顿时头痛的难受——少爷终于找到了，并且近在眼前却浑然不知，他在心里很是感激江乐辰（叶皓辰）告诉了他真相，看来江乐辰还是非常信任他的，他不能看着江乐辰陷入泥潭自甘堕落下去，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来，他必须把江乐辰矫正过来，既然已成这样，两位少爷他都愿意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他也在考虑是否找个合适的时机让舒阳和爹娘相认团聚，可江乐辰现在还陷在泥潭中不能自拔，必须把江乐辰从泥潭中揪出来洗干净他身上的泥水才能让事情缓解到正轨中来，江乐辰一心想着怎样才能让舒阳永远消失在他面前，他往后余生才能顺风顺水，他已给江乐辰敲响警钟——坚决不能做对不起江家的事，舒阳的爹娘对江乐辰辰视为己出，怎能会起害命于舒阳的念头来。

    江乐辰答应幻无沙绝对不会伤害舒阳一分一毫，他用其他方式将舒阳赶的远远的，他再怎么浑也不会伤害自己的兄弟，他只是怕霜儿离开他，只要霜儿愿意跟他一生一世一双人，他愿意舍弃眼前的一切，他怕的是没有了荣华富贵、也没有心爱的人在身边，他岂不是活的太寂寞空虚了吗，这样的日子过着生不如死，他要幻无沙帮他无论如何都要把霜儿留在他身边，他会带着霜儿远走高飞，这里本该属于舒阳的东西他如数奉还，绝不贪恋一厘一毫。

    江乐辰的提议使幻无沙一阵心酸——原来江乐辰也不是那种贪图富贵之人，他从小就失去了父母，只想要一个他所喜欢的人在身边就够了。

    可霜儿至于会选择谁不是他幻无沙所能左右的，爱一个人是发自骨子里的，虽然霜儿现在选择的是江乐辰，也许是因别的原因吧，他已经听说了舒阳和霜儿在密林八卦山俩人已海誓山盟，永生永世不离不弃的誓言，怎能说变就变呢。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少爷，我觉得你和舒阳把话说开不就得了，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好兄弟，我不希望你们两个因为一个女人而大打出手。”幻无沙已经看出了江乐辰和舒阳俩人并不是因为荣华富贵而弄得不欢而散，而是因为霜儿，真是红颜祸水，本该结拜的兄弟胜似一家人，现在跟仇人似的，这个女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使两位优秀的好兄弟弄成这个局面，以江乐辰现在的身份不知多少贵族女子踏破江家的门槛都想嫁给他，他却连看都不想看一眼，这位女子也只不过是冯家一个丫鬟，她有着怎样的魅力迷倒我的两位优秀的少爷，幻无沙准备找霜儿谈谈，自从霜儿进江家门这两天他还没跟霜儿说上一句话，反正第一眼的印象就是霜儿有一种超凡脱俗、与众不同的气质，可以说一些大家闺秀都比不上她那与生俱来的高雅、端庄。

    现在已经和江乐辰出来了，也只能先处理当时的困境了。江乐辰和幻无沙俩人吃罢午饭，准备去军营基地问个清楚——舒阳和云中雀究竟是怎么回事？云中雀失踪这么久了，突然间和舒阳在一块，并且还有秋月也回来了，这一系列的问题值得去弄明白。

    江乐辰和幻无沙返回在江家的一家商铺门口叫上了一辆车向军营基地飞驰而去。

    战友们见到江乐辰和幻无沙还客客气气的打声招呼，可小吴、小康就不一样了，俩人对幻无沙笑笑点点头算是招呼了，对江乐辰根本没有搭理，江乐辰当然知道小康和小吴对他带有敌意，他们了解舒阳（江靖轩）——他和霜儿经过九死一生的爱恋，俩人前两天还好好的，都是被江乐辰施计骗走了霜儿，才导致了舒阳离家出走的原因，江乐辰今个来一定是为他们家的爱臣“云中雀”而来，他才不管舒阳的人生几何呢。

    江乐辰和战友们也都点头致意后直接去了林少煊的办公室。幻无沙和战友们聊天打成了一片，聊着抗日战争后的喜悦，没说舒阳（江靖轩）一个字，他在等候江乐辰和林团长闲聊后的答案。

    “林团长，最近身体恢复的可好？”江乐辰随便来了一句关心的问话。

    “借你吉言，身体恢复的很好，你今个来是……”林少煊呵呵笑道但话没说完他在等待江乐辰的答复。

    “林团长，看你说的，没事难道就不能来吗？这里也可以说是我的第二个家呀！”江乐辰笑道。

    “我不就随便问问嘛，乐辰，既然你来了，我就随意问一下，刘婶都回军营了，霜儿怎么没回来？”

    “霜儿……她说江家的人都很好，想在那多待一段时间……”江乐辰支支吾吾的不知自己都说了啥，他本来是想问云中雀的情况，没想到被林少煊问的无话可说。

    江乐辰没想到林少煊关心的是霜儿，对他就像普通的路人相逢一样，张口就是霜儿什么的，舒阳的离开确实跟霜儿有关系，要是霜儿在军营，舒阳就会带着她游走天涯，去一个属于他们二人世界的地方过他们开心、快乐的日子，有些事老天总会跟他（她）开个玩笑，为什么要安排他们俩兄弟同时爱上同一个女人，这岂不是在残忍的折磨他们俩吗？算了，不想这些了，霜儿反正在他们江家呢，她跑不了，现在还是关心一下云中雀吧，他稳定了一下情绪：“秋月嫂子这两天还好吧？”

    “嗯，挺好的，她这次回来真是奇迹呀！这还多亏了你家的保镖云中雀呀！………”林少煊说到云中雀是满心欢喜，这下总算提到了重点上，使江乐辰一下子来了精神。

    “林团长，那你知道云中雀现在的去处吗？”江乐辰顺口问道。

    “云中雀失忆了，能去什么地方，不就是跟着舒阳出去逛逛，是否能找到他以前的记忆……”林少煊直接说出了事情的真相，既然云中雀是江家的人，也不用瞒着掖着。

    “云中……雀他失忆了？”江乐辰吃了一惊。

    “是呀，他失忆了，听秋月讲她当时被云中雀所救，她感到很是奇怪，这深山老林里还住着人，问清情况才知道他失忆了，他记不起自己是谁，只记得自己就住在深山老林里，他的衣着装扮、房屋设置构造都很奇怪，跟山外的人完全不同，再加上他的言谈举止也都很奇特，所以秋月叫他“奇人兄”，他们在山里经历了一段与死神擦肩而过的较量，最后救他们的大恩人是舒阳，所以舒阳去哪里云中雀就会跟着去哪里，可见云中雀是一个行侠仗义、懂得感恩的人，这是你们江家的福气！”林少煊讲了事情的经过。

    “所以，我听到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就是来找云雀兄，他失踪已经两年之余了，没想到他还活着！真是奇迹万幸啊，难怪他来到这里不知道回家，原来他失忆了，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云雀兄恢复记忆的。”江乐辰说到这里内心还是比较难过的，云中雀曾为了救他活生生的掉进了万丈深渊，他对主子的关心天地可鉴，江乐辰不由得眼睛有些湿润，他强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现在一切真相大白，是该走的时候了，他客气的说了声：“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和秋月姐结婚的时候一定要请我喝你们的喜酒哟。”

    “那是一定的，不过，要谢还是重谢舒阳吧，他才是你们江家的恩人，我只不过告诉你真相而已。”林少煊暗示江乐辰要懂得感恩，不要因为霜儿而去恩将仇报，愿他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和舒阳像以前那样兄弟相称，和睦相处。

    霜儿自从和刘婶进了江家后，她总是头晕晕的，后来江乐辰将她安置在一间漂亮的大房子里调养，派了两位丫鬟专门锦衣玉食的伺候她，她想和刘婶在一块相互有个照应，可两位丫鬟说没有少爷的吩咐，她们不敢擅自做主放了她，要不然会家法处置。

    霜儿虽然在江家待了两天，几位姐妹告诉了她江家的家法，她也知道了江家的规矩、制度，老爷和太太虽然待下人们就像自己家人一样好，但也有家规、制度，谁要是犯了错还会照样家法伺候、严惩不贷，所以霜儿只能听丫鬟的，她可不愿意让她们家法处置，她们也是为了混口饭吃，遵从主子的安排行事，何必为难她们呢，自己在这个屋子有吃有喝的，丫鬟们又对她精心呵护备至，没必要跟她们吵个我高你低的，江乐辰他总有来这里的时候，等他来了再问他为什么要软禁她也不迟。

    其实这两天江家所发生的事，除了江乐辰和一位新来的死士知道内因，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关于舒阳和霜儿之间的事了，就连伺候霜儿的这两位丫鬟都不知道里面的情由，江家家大业大，甚至在一个院里打工的人都不一定相互认识，他们只顾着赚钱养家糊口，除了在吃饭时或者过大事时大家聊聊家常，遇到喜事时开心一下，现在的霜儿很想去见刘婶和舒阳，江乐辰口口声声说是关心霜儿、为她养病着想，殊不知他心里有他的想法，不用这样的法子，霜儿是不会待在江家的，他这样做就是为了让舒阳和霜儿都死心。

    江乐辰不愧是留过洋，外面的世界使他大开眼界，他用了偷梁换柱、接花移木的方式给舒阳及所有人上了一层厚厚的眼雾，看不清、摸不着——那天在后客厅和舒阳说话的并不是霜儿，而是一个刚进江家门不久的死士，她功夫了得，还会易容术及口技，她的技术达百分之百，一般人看不出一点破绽，她易容成霜儿的模样，身材、高低、声音和霜儿简直一模一样。她说出了与舒阳决绝的话，舒阳信以为真、难过至极，他离开了江家遇到了云中雀和秋月，人呐，也总是在失去中得到，舒阳虽然失去了爹娘却又得到了他的幼年至交云中雀，使他悲切的人生又添了一份惊喜，云中雀虽然失忆，但他什么都懂，他告诉舒阳——霜儿既然已变心，就把心思收回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还有，天底下好女孩多的是呀，以后会遇到合适的，舒阳觉得云中雀说的有道理，好好做事吧，干出一番大事业来，说不定还有机会找到——林梦盈，要是她还在人世间，应该已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如果今生找不到她，就让那段美好的回忆永远记存于心间，来生再见。

    舒阳自从那天吃了乔四饭馆里的菜肴、面条后赞不绝口，他和云中雀开始就拜云儿姐姐和小轮子为师，仅仅一个星期便学会了所有菜肴、面条的味道技巧，俩人打算在帮乔四饭馆干几天，然后他们俩人也开一家这样的饭馆，舒阳也懂得知恩感恩，他说绝对不会跟云儿抢生意，他们会去别的地方距离这边面馆几十公里的城镇开一家，不会影响云儿姐姐的生意，乔四和云儿对他们俩人笑笑——他们打算把这个饭馆交给舒阳和云中雀打理，他们俩人准备开一家医馆悬壶济世，这本来是乔四的拿手绝活，他从医这么多年，决不能让医学知识相忘于江湖，云儿开这个饭馆是想展示一下她的手艺有没有失传，她风雨飘摇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好好做上一顿像样的饭菜，因为手头拮据，买各种食材都成了问题，哪有心情去做这些曾在怡红院的手艺招牌菜呢，现在好了，有乔四救济病人，赚了一些银两才开了饭馆，没想到她的手艺不减当年，只是乔四对饮食不太感冒，但凭云儿和小轮子自然是忙不过来的，还有她也不知怎的，也对悬壶济世产生了兴趣，乔四每天都给她贯穿不少医学知识，她觉得这样挺好，救死扶伤做一些对人们有益的事也是功德一件，他们时常在街上碰到一些穷人没钱看病，拖来拖去把命给弄丢了，他们打算药费便宜，一定让穷人们都能看得起病，这样他们也不枉来人间走一遭，这才是他们所需要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