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历史军事 » 大宋新纪元 » 第九章 第五节:拜师上课

第九章 第五节:拜师上课

    第五节:拜师上课

    处理完三佛齐王子之事后,大宋进入难得稳定发展期,今天一早,自己洗漱更衣,这种自己随手干的活,基本不用侍女小莹做,太别扭,自己有手有脚,天天让人伺候,感觉自己像个废人,小莹就帮我洗洗衣物打扫房间之类;

    自己正在吃早饭,早饭也是就地取材,以米饭和海鲜、家禽食材为主,三菜一汤,荤素搭配,健康饮食,这时阿福来报“神使陛下,太后说待您用完早膳,到她房间一趟”

    现在六部及州府的奏报均由陆秀夫首辅审阅拟办意见后,传给太后和我审阅,但是涉及重大提案;

    比如增减税收、军费;州府、军团以上人员任命;对国策一些重大修改等,经内阁讨论同意后,报请陛下太后审阅,太后掌握着大宋官印,我掌握着皇帝陛下签章,两个印章均有,提案才生效;

    建国以来奏报和提案均不少,太后也是十分忙碌,奏报我也只是大概浏览一下,提案我会仔细浏览,但也占用了很多时间;

    只有每月初一和十五和重大节庆时,无重大紧急之事,各级官员一般都会休息一下,不像现代经常有周末休息;

    今天正好是四月初一,太后也难得休息,不知叫我何事?

    来到太后议事书房,太后一脸笑容道“我儿快到娘亲这里坐”

    我也快步走到太后旁坐下“不知娘今日叫孩儿来有何事?”

    太后故作不高兴道“怎么啦?没事就不能叫你来和娘絮叨絮叨?”

    我立刻陪笑道“当然能啦,虽然天天和娘亲见面,但孩儿也时常想娘亲”

    太后见我说话稳重又很识趣,不像个孩童年龄,本想抱抱亲亲自己的儿子,但是现在儿子已是大宋皇帝;

    统治着马来半岛、苏门答腊岛、加里曼丹岛、澳洲大片区域,瞬间感觉与儿子赵昰亲密感减少了很多;

    但男孩肯定要独立自强,成家立业,迟早要离开自己,而投入另外女人的怀抱,不过见到儿子逐渐成长,作为母亲自然为之高兴、欣慰、自豪;

    随即转到温和地语气“现在大宋已扎根新加坡,各地方都比较安稳,为母想给你找个教书先生,不要总忙于朝务,把学业荒废了。”

    原来想给我找老师啊,我这二十一世纪先进文化头脑,还需要教吗?“孩儿,谢过娘娘,目前大宋处于高速发展时期,孩儿还是以朝务为主吧,学业孩儿会自学。”

    太后见自己婉拒了她,随即不悦道“先生教和自学不冲突,教书先生每天也就教1个时辰,不耽误你处理朝政和自学,你看哪个帝王不是自小开始请帝师学习?只有不断学习,提高自己知识,才能引领文人,治理好国家”

    见太后不悦,想想自己才十一岁,正是学习知识阶段,按照常理就应该由老师教学,每天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听听老夫子唠叨几句也没啥。

    随即道“孩儿听从娘娘安排,一定认真向老师学习知识。”

    见儿子答应了,随即又满脸笑容,拉起了家常;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就被侍女小莹叫醒“官家,起床了,教书先生来了,在书房等候,你要起来读书啦~”

    我迷迷糊糊问“几点啦?”

    “已近寅时”

    寅时?子、丑、寅,也就是不到凌晨5点?古代时间真麻烦,还要自己换算一下。“不是说辰时教书吗?”(辰时上午7:00-9:00)

    “但是先生已经来了”

    “哎~”我叹了一声气,既然来了不能让人家总等着;

    随即洗漱穿衣,不到半个小时搞定,刚要出门,小莹叫住了我“官家,第一次见先生要穿朝服。”

    “读个书穿什么朝服?麻烦的要死,常服随便些。”

    边说边和小莹一起前往书房,“教书先生是谁?”

    “回陛下,是王应麟先生,子伯厚,淳佑元年进士”

    王应麟?名字挺熟悉,哦~~原来是写《三字经》那位,遇到大儒啦。

    来到书房,王应麟已坐在偏座等候,听到脚步声,立即起身,微微弓着身子,待我坐在主座,立即跪拜道“臣王应麟,拜见神使陛下!”

    跪拜动作行云流水,声音顿挫有致,文化人就是不一样,每个动作都显得十分得体、有艺术;

    我立刻起身“伯厚先生请起身”,随即走下台阶,双手扶起王应麟;见其双鬓已发白,相貌消瘦,有五十多岁样子,在古代五十多岁算是老人家啦。

    自己也立即跪拜道“赵昰向伯厚先生拜师,望先生不吝赐教。”

    王应麟刚起身,见陛下拜师,立即又弓下身子双手将我扶起,“老臣担当不起,陛下乃神使下凡,聪慧过人。”

    “先生过奖,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先生才学八斗,定有我学习之处。”

    王应麟一开始见陛下穿着常服来拜师,心中有些不悦,见陛下话语间,尊师、稳重、得体,不拘小节,心中也是不禁感叹,民间相传陛下是神使下凡,果然气度不凡,但自己一个凡身如何教的神使陛下?

    “先生,母后讲每天辰时向先生学习知识,先生为何寅时就到了?”

    王应麟没想到陛下突然问这个问题,看样子孩子就是孩子,不想多学习,都有一颗顽皮的心“为师者,本应恪尽职守,教书育人,早来,可以精心准备,教授效率更高。”

    “现在还没到辰时,这么久我们学点什么?”

    “陛下不仅聪明还好学,老夫先把近日学习内容和陛下说一下,今年我们以学四书为主,《大学》《中庸》《论语》《孟子》,明年学习五经《诗》《书》《礼》《易》《春秋》,今天我们先学习《论语》,两年后再学习杂集、典故、史书等”

    我这一听头就炸啦,不是排斥中国传统文化,而是这些书籍学习来很乏味,而且都是文言文读起来很费劲;

    “先生过奖,好学谈不上,我喜欢探究实用、真理、哲学一类知识,四书五经略有些空泛”

    还没说完,王应麟顿感不悦道“四书五经就是老祖宗留下来最实用、最真理的文化,博大精深怎么会空泛呢?”

    看来要和这位老夫子辩论辩论啦。

    “先生,我们边学边探讨如何?”

    “好,先从孔子的论语开始吧”

    “第一篇,学而篇,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看王应麟摇头晃脑,很是陶醉,“先生,这句我知道,孔子说:“学到的东西按时去温习和练习,不也很高兴吗?有朋友从很远的地方来,不也很快乐吗?别人不了解自己,自己却不生气,不也是一位有修养的君子吗?”

    “嗯~陛下很是聪慧,下一段,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先生,论语这段话我不是很赞同,孝顺父母、敬爱兄长和触犯上级,三者之间不是必然联系,不喜欢触犯上级却喜欢造反的人,自古以来难道就没有吗?仁之根本难道就是孝敬父母、敬爱兄长吗?”

    一下三连问,王应麟一时竟无从回答“这个~这个,此话之意,在于劝人向仁,孝敬父母、敬爱兄长”

    “先生,其一,论语本就是孔子弟子整理的孔子语录,语录是否有偏差呢?孝敬父母、敬爱兄长是主流看法,但父母、兄长、相公残暴成性,酗酒嗜赌如命,殴打虐待,我们还要孝敬和敬爱他们吗?

    其二,论语中很多观点不是很严谨,这才是论语的第二段话,就出现此类情况,四书五经很多观点是不是也不严谨?

    其三,四书五经中有很多思想文化需要我们学习,但四书五经都是上千年前的思想文化,我们不能去其糟粕,留其精华,顺应时代变化创新思想推动社会进步吗?”

    又是三连问,王应麟竟然愣子在原地良久,“神使陛下之言,老夫闻所未闻,不过陛下用批判、怀疑的思维方式学习,确实是石破天惊之想,如果四书五经不是真理,那什么是真理呢?”

    这老夫子一个问题没回答,现在开始把问题甩给我啦,大智慧啊,不然无法产生中华五千年灿烂文明,我会心一笑“先生,真理需要我们人不断探讨和证伪,比如说四书五经大部分是经验总结,大部分是入世思想,教我们如何为人处世,但经验总结是比较容易被证伪;

    比如,笼子里的一群鸡,农夫每天辰时都给他们喂食,这时鸡群里一位长者道“我发现了一个真理,就是每天辰时都有食物”这个真理就是经验总结,直到过年,不仅没有食物还被农场主宰杀,真理破灭;

    就像四书五经里的很多表述,只要有反面例子就很容易被证伪,比如《孟子》一书说“王亦曰仁义而已矣,何必曰利?”,请问多少因利益而抛弃仁义人和事?君王对大臣和敌国只讲仁义,不给于利,古今为了利益杀兄弑父之事还少吗?

    所以,我们要探寻真正的真理,不断证伪古人的真理,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思想文化才能不断前进,一直固封在古人思想文化里,对整个民族是一场灾难”

    “陛下所说鸡群故事和《孟子》例子,确实说明现在四书五经存在不严谨之处,但其劝人向仁、向善的思想是值得我们学习的,而且在治国和教化民众发挥了很大作用。”

    我的说法他也一定程度上认同,这老夫子也不算迂腐,“先生,儒家思想对治国和教化民众是有作用,但没有发挥好,我对文化教育有自己的想法,第一,文和言要合二为一,文言不一致。不利于文化教育,你天天和百姓讲之乎者也,百姓听不懂也听不懂,要想把儒家文化发扬光大,文言合一是第一步;

    第二,将中国传统文化不要拘泥于四书五经,取其“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忠孝悌慎廉、勤正刚直勇”精华,以百姓听得懂的故事、评书、戏曲等方式传播出去,最大限度提高百姓道德水准;

    第三,推广官话,标注音节,全部大宋臣民讲话音调基本一致,先生是北方人,文天祥是南方人,两地方言不同,讲话相互听不懂也不行,每个字有统一发音,这样更有益于思想文化传播”

    “老夫也是从事教育多年,陛下想法老夫闻所未闻,一语道破关键,细想起来确实很有道理,真不愧是神使下凡,后生可畏啊!”

    “先生过奖,只是个人想法,中国儒家思想文化需要不断更新迭代,换发新机,这样才能永久不衰”

    随后又继续探讨《论语》剩余篇章,两个小时基本都是我在讲,王应麟在听,到底谁教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