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暗影
雷火击！
这个原属于落花吹雪流兵道的著名招式，因其兼具速度、力量与爆发力的优点，成了潮汐流传人虞子离最常用的起手式。
当他直面高地上的妖兽人首领，一个脸色苍白、玉冠佩剑的华服青年时，心中难免被一种惊愕与震撼的心情充斥——
竟是一个人类？
若非亲眼所见，恐怕任何人都不会想到，像这样规模庞大、漫山遍野的妖兽人大军，他们的首领竟是一个人类！
但这股惊讶只在瞬息之间就消解，虞子离凝神静心，越是面临生死困境的关键时刻，越应该摒弃那些纷乱的杂念，这是他的养父很久以前就告诉他的。
一击雷火，骤然发出！
少年腾身跳起，迅若电光，血色的短刀斩切而去，快得连刀身上妖兽人的黑血都被震落。
正面当其锋芒的华服剑士呼吸骤停，像是在一瞬间被巨力锁住了喉咙。
仓促之下，他将手里那把外形狰狞的权杖乱挥舞动，周围缭绕的黑气顿时仿佛活了一样，变成了扭曲的、蠕动的爪牙，要将来敌吞噬殆尽！
血色刀光，黑色死气，迎面相互撞击。
于无声处似有破碎之音，凄厉之鸣！
黑气聚集成的爪牙骤然向后收缩，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的天敌一样，竟展现出一种畏惧。
而那一束血色刀光也像是黯淡了少许，却依旧在它的主人挥舞之下，决然地完成了这一次斩击！
华服青年被这迅烈刀光所及，顿时被斩飞击倒，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防御，顺利得连虞子离也有短暂的诧异。
但他顾不上多想，当即逼近，挥刀再斩。
华服剑士贴地翻滚，连连躲闪，狼狈得不成样子，好不容易才站起来。
紧接着他就看到了连绵的刀光，一道接着一道，几乎同时出现在他的面前、左侧、右边、下路，各个方向，完全封死了他躲闪的每一处角落。
惊叫声里，虞子离发出的“乱影击”成功惑乱对方视野，一击奏效，又斩中敌人一刀！
再然后他侧步进击，挥舞短刀划过一个圆弧的形状，将那血色的锋刃，塑作冷冷的清光，将那华服青年整个人笼罩在了其中！
这是潮汐流的“明月击”，刀势如太阴之形、明明如月，清澈之中隐藏杀机，令人难以抵御。
华服青年果然也抵挡不住，他的胸口被血色月光般的刀刃迎面劈中，身形摇摇晃晃，抬眼又看到虞子离跳起空中，坠落杀伐——
正意流，鹰爪！
鹰爪之后又是雷火击，迸发出狂暴炽烈的杀招，随后又化作正意流诡谲莫测的蛇牙。
潮汐流的武术，落花吹雪流的武术，正意流的武术，龙雀流的武术……各个流派的绝学神技在一瞬间被虞子离接连使出。
他不断地挥刀，或是狂猛的斩击、或是阴鸷的突刺、或是惑乱视野、或是拉开距离，节奏变幻如行云流水，令人眼花缭乱。
而对面的华服青年也在这疾风骤雨般的攻势下毫无还手之力，仅是这片刻之间，他已经连续被不下二十道血色刀光击中，哀嚎惨叫从未停止，反击更无从说起。
但……情况不对！
虞子离从未在任何一个时候有这样明显的认知。
他对自己的力量与速度，体魄与爆发力都具备明确的了解，而养父虞玖所传给他的这把炼徹牙也无愧铭文武器的标准，锋锐犀利，无坚不摧。
虞子离以这样霸道的力量、极致的速度挥出炼徹牙的锋利斩切，这是足以将青犀这样的大型骑兽一击斩断的巨大威力。
但这样的数十刀落在对面那个华服青年身上，固然劈得他惨叫不止，但却始终没有造成致命伤害。
他不但四肢完好、头脑清晰，甚至全身连伤口也没有，只是衣服被斩得破碎，看着狼狈而已。
虞子离忽然警觉起来，他用一式雷火击再次砍中华服青年，对面依旧理所当然地哀嚎且无伤，他却没有急着再次发起新一轮进攻。
虞子离清晰地可以看到，短刀斩中那个华服青年的瞬间，其实已经随他造成了重创。
但他手里的兽形权杖，却始终源源不断地散发出诡异扭曲的黑气，从伤口处聚集盘桓，无论多重的伤势，都在黑气缭绕之中顷刻愈合，恢复如初了。
那把权杖，有古怪……
虞子离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
他对华服青年出刀时极尽迅捷犀利，但只用到了纯粹的兵道武术，而没有激活时空领域的秘术。
虞子离此时的精神力还没有彻底耗尽，却也所剩无几，这是准备留到最后用来脱离战场的。
但此时情势有变，显然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身后是大批大批的怪物们察觉惊变，怒吼着合围而来。
虞子离眼角的余光，可以瞥见一个离得最近的妖兽人已经在十步之外张开了弓。
弓的颜色惨白而斑驳，像是用什么荒兽的骨头打磨为主臂，以兽筋绷紧了做弦。
他轻松地将重弓拉满射出石箭，虞子离偏头闪过，看也不看，跃身再次向那华服青年冲驰杀去！
正意流，狮子切！
正意流作为秦思远出身的圣山势力创立的兵道流派，以极致严谨的招式衔接与破解为风格。
而在此流派的诸多武术之中，又以“狮子切”这个招式的特质最为霸道悍烈。
虞子离使出这一招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狮子一样雄武勇绝，所向披靡；而这样狂猛的一刀挥斩落下，又仿佛连狮子这样的猛兽也能一击断首！
血红色的短刀炼徹牙，持握在虞子离手里，当他发出狮子切，时空领域适时被张开，对面的华服青年仓皇挥舞权杖，那动作迟缓到了极点。
于是血光切中他的右臂！
下一刻，抓着权杖的断臂凌空而飞，一蓬黑红的血雾一般喷洒。
华服青年已再难以发出任何惨嚎，他在这锥心刺骨般的剧痛之中昏厥了过去。
断臂和权杖坠落在一边，从创口处流出的血汇聚成了水洼，却从权杖的怪兽处涌现出浓密厚重的黑气，贪婪地汲取在血泊里。
血泊顿时干涸！
权杖上雕着的怪物形象，仿佛也在这一刻鲜活了几分，像是很快就要复苏了一样。
这样邪异的一幕落在虞子离眼中，充满了可怖的意味，他下意识地一刀斩了过去！
权杖适时地被另一只苍白的手握住抽离，炼徹牙势如风雷，却落了空，只在地上划出一道深痕。
一个人影无声无息地逼近到了虞子离周围，少年抬手又是一击正意流的“蛇牙”直刺过去。
那人精准地以权杖一格，一声闷响，血光黑气，同时爆发，两人都忍不住被震得后退了几步。
全身都被笼罩在斗篷下的神秘人出现在了面前，看不清他的容貌，深沉的黑气从权杖上散发出来，缭绕在他的周围。
一股比华服青年更强盛十倍的压抑气势扑面而来！
虞子离露出了意外与凝重之色，这时候他还没有解除自己的时空领域，但置身期间，却也能感受到那气势澎湃汹涌，更有一种邪恶狂暴的力量在暗中积蓄，超乎了他的想象。
神秘人微微转头，随意地瞥了一眼昏倒在地上的华服青年，低低地说了一句话，似乎在表示不屑。
他转过来面对虞子离的时候，却没有急着出手，反而有些迟疑，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已经有许多妖兽人冲了过来，将虞子离一重一重地围了起来，一个怪物举着斧头大叫，似乎要招呼其他妖兽人一起围攻。
此时神秘人却举起权杖，做出制止状。
妖兽人们面面相觑，有限的头脑让他们不明就里，但这神秘人似乎在他们之中有很高的威信，一番令下，怪物们都不敢轻举妄动，纷纷向后退开，只留下了以高地为核心的一大片地方。
再之后，神秘人面向虞子离，似乎正要说话。
迎面是一束刀光飞卷，凝作一片锋利的血色，快得耀眼！
但神秘人的反应却显然不是先前那个废物青年能比，只是瞬息之间，他挥起权杖凌空竖劈。
权杖上飞出虞子离熟悉的黑气，但转眼之间，张牙舞爪的黑气消失，竟然化作了一片没有实质的暗影。
暗影铺天盖地，将神秘人周围十步之内的地方全都笼罩。
虞子离擎起血色刀光，一头栽进了这诡异的空间之中。
暗影吞没了他的身影。
但神秘人并没有表现出半点欣喜的意思，他沉默地站在那里，许久没有说话。
苍白的手持握的权杖上，那羊身人面、虎齿人爪的怪物塑像眼中骤然亮起一道猩红之光！
再之后，神秘人如有所感，凝视暗影，依稀从其中听到了一个词语——
渊兮！
这声音起初微不可闻，而后越来越响，到了最后，竟然形成了惊天动地、震耳欲聋的剧烈爆鸣。
像是狂风撕裂重云，又如海浪席卷堤岸，暗影凝聚成的空间里投射出微弱的血光。
再然后，血光越来越刺眼，化作锋利彻绝的刀，将暗影织就的幕布撕裂，斩得支离破碎！
神秘人退后了一步，暗影形成的空间悄然消散于无形，他持握着权杖的苍白手掌也有微微的颤抖。
虞子离拄着刀半跪在地上，喘息不已。
他低下头，看见枯黄的、细碎的流沙，铺满了整个大荒庭，而天上的日光耀眼刺目，一如往昔。
纷乱的思绪在头脑里交织，他沉默地等待着最后时刻的降临。
这个原属于落花吹雪流兵道的著名招式，因其兼具速度、力量与爆发力的优点，成了潮汐流传人虞子离最常用的起手式。
当他直面高地上的妖兽人首领，一个脸色苍白、玉冠佩剑的华服青年时，心中难免被一种惊愕与震撼的心情充斥——
竟是一个人类？
若非亲眼所见，恐怕任何人都不会想到，像这样规模庞大、漫山遍野的妖兽人大军，他们的首领竟是一个人类！
但这股惊讶只在瞬息之间就消解，虞子离凝神静心，越是面临生死困境的关键时刻，越应该摒弃那些纷乱的杂念，这是他的养父很久以前就告诉他的。
一击雷火，骤然发出！
少年腾身跳起，迅若电光，血色的短刀斩切而去，快得连刀身上妖兽人的黑血都被震落。
正面当其锋芒的华服剑士呼吸骤停，像是在一瞬间被巨力锁住了喉咙。
仓促之下，他将手里那把外形狰狞的权杖乱挥舞动，周围缭绕的黑气顿时仿佛活了一样，变成了扭曲的、蠕动的爪牙，要将来敌吞噬殆尽！
血色刀光，黑色死气，迎面相互撞击。
于无声处似有破碎之音，凄厉之鸣！
黑气聚集成的爪牙骤然向后收缩，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的天敌一样，竟展现出一种畏惧。
而那一束血色刀光也像是黯淡了少许，却依旧在它的主人挥舞之下，决然地完成了这一次斩击！
华服青年被这迅烈刀光所及，顿时被斩飞击倒，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防御，顺利得连虞子离也有短暂的诧异。
但他顾不上多想，当即逼近，挥刀再斩。
华服剑士贴地翻滚，连连躲闪，狼狈得不成样子，好不容易才站起来。
紧接着他就看到了连绵的刀光，一道接着一道，几乎同时出现在他的面前、左侧、右边、下路，各个方向，完全封死了他躲闪的每一处角落。
惊叫声里，虞子离发出的“乱影击”成功惑乱对方视野，一击奏效，又斩中敌人一刀！
再然后他侧步进击，挥舞短刀划过一个圆弧的形状，将那血色的锋刃，塑作冷冷的清光，将那华服青年整个人笼罩在了其中！
这是潮汐流的“明月击”，刀势如太阴之形、明明如月，清澈之中隐藏杀机，令人难以抵御。
华服青年果然也抵挡不住，他的胸口被血色月光般的刀刃迎面劈中，身形摇摇晃晃，抬眼又看到虞子离跳起空中，坠落杀伐——
正意流，鹰爪！
鹰爪之后又是雷火击，迸发出狂暴炽烈的杀招，随后又化作正意流诡谲莫测的蛇牙。
潮汐流的武术，落花吹雪流的武术，正意流的武术，龙雀流的武术……各个流派的绝学神技在一瞬间被虞子离接连使出。
他不断地挥刀，或是狂猛的斩击、或是阴鸷的突刺、或是惑乱视野、或是拉开距离，节奏变幻如行云流水，令人眼花缭乱。
而对面的华服青年也在这疾风骤雨般的攻势下毫无还手之力，仅是这片刻之间，他已经连续被不下二十道血色刀光击中，哀嚎惨叫从未停止，反击更无从说起。
但……情况不对！
虞子离从未在任何一个时候有这样明显的认知。
他对自己的力量与速度，体魄与爆发力都具备明确的了解，而养父虞玖所传给他的这把炼徹牙也无愧铭文武器的标准，锋锐犀利，无坚不摧。
虞子离以这样霸道的力量、极致的速度挥出炼徹牙的锋利斩切，这是足以将青犀这样的大型骑兽一击斩断的巨大威力。
但这样的数十刀落在对面那个华服青年身上，固然劈得他惨叫不止，但却始终没有造成致命伤害。
他不但四肢完好、头脑清晰，甚至全身连伤口也没有，只是衣服被斩得破碎，看着狼狈而已。
虞子离忽然警觉起来，他用一式雷火击再次砍中华服青年，对面依旧理所当然地哀嚎且无伤，他却没有急着再次发起新一轮进攻。
虞子离清晰地可以看到，短刀斩中那个华服青年的瞬间，其实已经随他造成了重创。
但他手里的兽形权杖，却始终源源不断地散发出诡异扭曲的黑气，从伤口处聚集盘桓，无论多重的伤势，都在黑气缭绕之中顷刻愈合，恢复如初了。
那把权杖，有古怪……
虞子离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
他对华服青年出刀时极尽迅捷犀利，但只用到了纯粹的兵道武术，而没有激活时空领域的秘术。
虞子离此时的精神力还没有彻底耗尽，却也所剩无几，这是准备留到最后用来脱离战场的。
但此时情势有变，显然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身后是大批大批的怪物们察觉惊变，怒吼着合围而来。
虞子离眼角的余光，可以瞥见一个离得最近的妖兽人已经在十步之外张开了弓。
弓的颜色惨白而斑驳，像是用什么荒兽的骨头打磨为主臂，以兽筋绷紧了做弦。
他轻松地将重弓拉满射出石箭，虞子离偏头闪过，看也不看，跃身再次向那华服青年冲驰杀去！
正意流，狮子切！
正意流作为秦思远出身的圣山势力创立的兵道流派，以极致严谨的招式衔接与破解为风格。
而在此流派的诸多武术之中，又以“狮子切”这个招式的特质最为霸道悍烈。
虞子离使出这一招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狮子一样雄武勇绝，所向披靡；而这样狂猛的一刀挥斩落下，又仿佛连狮子这样的猛兽也能一击断首！
血红色的短刀炼徹牙，持握在虞子离手里，当他发出狮子切，时空领域适时被张开，对面的华服青年仓皇挥舞权杖，那动作迟缓到了极点。
于是血光切中他的右臂！
下一刻，抓着权杖的断臂凌空而飞，一蓬黑红的血雾一般喷洒。
华服青年已再难以发出任何惨嚎，他在这锥心刺骨般的剧痛之中昏厥了过去。
断臂和权杖坠落在一边，从创口处流出的血汇聚成了水洼，却从权杖的怪兽处涌现出浓密厚重的黑气，贪婪地汲取在血泊里。
血泊顿时干涸！
权杖上雕着的怪物形象，仿佛也在这一刻鲜活了几分，像是很快就要复苏了一样。
这样邪异的一幕落在虞子离眼中，充满了可怖的意味，他下意识地一刀斩了过去！
权杖适时地被另一只苍白的手握住抽离，炼徹牙势如风雷，却落了空，只在地上划出一道深痕。
一个人影无声无息地逼近到了虞子离周围，少年抬手又是一击正意流的“蛇牙”直刺过去。
那人精准地以权杖一格，一声闷响，血光黑气，同时爆发，两人都忍不住被震得后退了几步。
全身都被笼罩在斗篷下的神秘人出现在了面前，看不清他的容貌，深沉的黑气从权杖上散发出来，缭绕在他的周围。
一股比华服青年更强盛十倍的压抑气势扑面而来！
虞子离露出了意外与凝重之色，这时候他还没有解除自己的时空领域，但置身期间，却也能感受到那气势澎湃汹涌，更有一种邪恶狂暴的力量在暗中积蓄，超乎了他的想象。
神秘人微微转头，随意地瞥了一眼昏倒在地上的华服青年，低低地说了一句话，似乎在表示不屑。
他转过来面对虞子离的时候，却没有急着出手，反而有些迟疑，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已经有许多妖兽人冲了过来，将虞子离一重一重地围了起来，一个怪物举着斧头大叫，似乎要招呼其他妖兽人一起围攻。
此时神秘人却举起权杖，做出制止状。
妖兽人们面面相觑，有限的头脑让他们不明就里，但这神秘人似乎在他们之中有很高的威信，一番令下，怪物们都不敢轻举妄动，纷纷向后退开，只留下了以高地为核心的一大片地方。
再之后，神秘人面向虞子离，似乎正要说话。
迎面是一束刀光飞卷，凝作一片锋利的血色，快得耀眼！
但神秘人的反应却显然不是先前那个废物青年能比，只是瞬息之间，他挥起权杖凌空竖劈。
权杖上飞出虞子离熟悉的黑气，但转眼之间，张牙舞爪的黑气消失，竟然化作了一片没有实质的暗影。
暗影铺天盖地，将神秘人周围十步之内的地方全都笼罩。
虞子离擎起血色刀光，一头栽进了这诡异的空间之中。
暗影吞没了他的身影。
但神秘人并没有表现出半点欣喜的意思，他沉默地站在那里，许久没有说话。
苍白的手持握的权杖上，那羊身人面、虎齿人爪的怪物塑像眼中骤然亮起一道猩红之光！
再之后，神秘人如有所感，凝视暗影，依稀从其中听到了一个词语——
渊兮！
这声音起初微不可闻，而后越来越响，到了最后，竟然形成了惊天动地、震耳欲聋的剧烈爆鸣。
像是狂风撕裂重云，又如海浪席卷堤岸，暗影凝聚成的空间里投射出微弱的血光。
再然后，血光越来越刺眼，化作锋利彻绝的刀，将暗影织就的幕布撕裂，斩得支离破碎！
神秘人退后了一步，暗影形成的空间悄然消散于无形，他持握着权杖的苍白手掌也有微微的颤抖。
虞子离拄着刀半跪在地上，喘息不已。
他低下头，看见枯黄的、细碎的流沙，铺满了整个大荒庭，而天上的日光耀眼刺目，一如往昔。
纷乱的思绪在头脑里交织，他沉默地等待着最后时刻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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