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空中的喇叭声
越过这个陡峭的山岩，人群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鲁乌”，“鲁乌”
上空传来吹喇叭似的的响亮鸣叫，入目一大群脖子又长又直的大白鸟正从云朵下面飞过。
“这是什么鸟，如此庞大！”杨拙惊叫。
“这是白鸟！不学无术~”薛师笑骂，稍加思考说：“《诗经》中有白鸟洁白肥泽的记载，身姿硕大，一生只找一个伴侣。”
“确实肥硕啊，一只得吃三五天~”蛮牛赞叹。
薛师瞬间没了雅兴，杨拙哈哈大笑。
上山艰难，下陡坡也不容易，三千余人用了大半天终于踩在了平地上。
初春的一丛丛细茎早已出现在小丘上。每一丛都是一个小家庭。年纪大一些的，苗苗条条，高高仰着头；年纪小一些的，肥肥硕硕，笨笨咧咧的，紧靠着高茎的旁边。不久的将来，每个小脑袋都会变成一朵小黄花，一大把紧密地挨在一起，如同身侧一个个家庭。
杨拙蹲下身，轻轻抚摸着这柔嫩的绿叶~四周一片安静，杨拙诧异地看向左右，一下子惊呆了~
数百上千人右膝跪地，轻轻将十指插入泥土中，用力攥一把，捧在鼻前轻嗅，神情陶醉~
“哈哈哈~”施老头仰天长笑，手中捧着一把泥土，奔到杨拙前方，口中颤抖着说：“公子，你看，这土多润啊，这土，多香啊，这土，多肥啊！种啥都成哪！”
杨拙也不由受到感染，人心根扎在泥土中，血液流淌在田地上，这是农耕民族的执念。
一团团火焰熊熊燃烧，浓浓的黑烟冲天而上。薛师大声呼喊：“小心山火，把火隔开了啊，一片一片烧......”，伤了腿，只得原地喊破了嗓子。
“放心，这烧荒的事小老儿熟着呢~”远处远远传来老农的回话，语带亢奋。
薛礼拄着拐棍，一手在空中挥洒，口中不断发出指令~杨拙上前道：“薛师傅，这里就拜托师傅了，我去打些野味给师傅下酒啊~”说罢，不待薛师回应给胡安打了个手势急匆匆走了。
他这话说的轻巧，烧荒、编户齐民、安营扎寨、分配战利品等全是事儿~气得老头撇过了老脸勉强摆了摆手.......
胡安牵马持弓，又招来竹三凑了十人小队，来到杨拙跟前，带着犹豫地问：“公子，薛大夫瘸着条腿，我们去打猎会不会欠妥？”
杨拙撇了他一眼，说：“要不你留下伐木搭窝棚？”
胡安讪讪笑道：“薛大夫这里人多，我还是保护公子要紧！”
杨拙哈哈打趣说：“这会就人多不缺人手啦？我跟你说，人就怕没事做，上了年纪就更要多做事。你信不信，爬了一天的山路，你让薛师歇下来，不让他管事，说不定他一下子就躺下起不来了。你没看薛师一拐一拐吼的来劲的？人就活一口气，我在这里添乱，不如去打猎！”
杨拙没说的是，人皆有价值，越是年纪大了越是要多做事，告诉他这个世界离不开他！
胡安哈哈大笑，摇摇头，这偷懒偷出了道理，倒是学到了。心里高兴，和竹三打趣道：“竹三，转眼成了队正了啊，呵，还带了个奴仆！莫要忘了请老哥喝酒啊~”
胡安这家伙胖乎乎的，咪咪的眼神总让人觉得不怀好意。不过，这会竹三正兴奋着呢，高兴地说：“下大夫，我听说你在诸暨做好大生意，还开了酒肆，还惦记的的酒啊~”
溪流在山间蜿蜒而下滋润着大地，森林里各种鸟儿在欢唱~杨拙心情愉快，跟着搭话说：“这酒要请的，升职了，进步啦！这是得开心一下。”
见公子亲近，身边卫士露出羡慕的目光，竹三兴奋的满脸通红，摸了摸脑袋，憋了半晌道：“以后补上，我，我没带酒~”
大家哈哈大笑。
杨拙说：“以后会有的，放心，你们都有立功的机会的。”
竹三一战杀了两个甲士。论功，升了什长还奖赏了一个奴隶，一下就成了人上人了。可把众伙伴眼珠子羡慕得发绿了！听说自己也有机会，齐声欢呼。
杨拙转头看向竹三的奴仆，问：“你叫什么名字？”
仆人浑身一抖，抬起头来~“啪”一声鞭响，狠狠抽在了奴仆肩头......
竹三一脚踢得奴仆跪地，自己也赶紧跪下地来请罪，惶恐地说：“小人有罪，请公子责罚！这小奴还没调教好，竟敢窥视公子，小人定狠狠责罚他！”
奴隶是没有人权的，目视女主人不能过脚尖，男主人不能过胸膛。竹三还没适应他自己身份的变化，他能当上什长又被安排到卫队贴身保护杨拙，在这个小团体里不算小人物了。这奴隶紧紧攥着拳头，跪在地上，身子抖动显然不是怕的，应该是有所顾虑~
杨拙没有说话，目光静静打量着这小奴。这小奴没怕，竹三汗水从耳后往下滴落......
左右拔剑戒备，冷飕飕的目光盯紧了小奴的脖颈。
“奴叫灰棘。”
“还是个长了刺的，我不问你以前什么身份，你现在是竹三的奴仆，仅此而已。我看你还有几分血气，在我这里，奴隶虽然没有人权，但不得杀戮奴隶，违者罚；奴隶也能立功，杀一甲士可赎身，杀五个甲士可替家人赎身！按军功赏爵！”
灰棘一头重重跪在了地上。
众人齐声惊叫道：“公子，奴隶怎能立功封赏？”
杨拙扫视着众人，待恢复平静后才笑着问：“为什么不能呢？有功者方能有爵、显贵！上位者不吝奖赏，下面的人才知道奋发啊，我们就是要打破腐朽的旧制度，壮大我们的事业！你们不会以为我躲到这个山谷里当山大王来了吧？”
胡安定了定神，当先拜下，道：“愿追随公子重开天地，赴汤蹈火！”
“愿追随公子重开天地，赴汤蹈火！”十二人齐声呼喊，眼中散发出火光。
杨拙扶起众人，说：“大家记得就好，要多立功！”
“喏！”
春季打猎有讲究，是打水面上和树林里的飞禽；不准打雌性的，并且不准带猎狗。春季打猎的时间非常短。倘若春天来得早，就可以早一点去打猎，如果春天来得迟的话，那么打猎也只好推迟一些了。
杨拙带着众人在林中寻摸到了一蛇窝，杀了一只大蛇。这个年代，只看这蛇粗如儿臂的腰身就知道南方的丛林是非常危险的。
穿过丛林往西北，钱塘江浩浩荡荡在此分流入富春江。这里是两个水系的交汇处，远望隐约能看到对面的青山。宽阔、浩荡~
一条蛇分成了四段，三人一组，剩下杨拙观战。
长长的绳索绑起肉块，贴着潮水抛在岸边。
“猪婆龙，猪婆龙~”胡安惊叫起来。
猪婆龙就是扬子鳄。
只见江面的白雾中一对对眼睛漂浮在水面，乌黑的鳞甲随着破浪时隐时现，朝着蛇肉奔袭而来。
胡安这叫声惶急，喊得众人一股冷意直袭心头。杨拙忙喝令：“都别慌，等猪婆龙咬稳了，慢慢拉上来，一人拉绳索，另外两人戒备，用长矛把它挑翻过来！”
一只巨大的猪婆龙选择了一个瞬间，飞快地张开巨大的嘴巴，向迎面而来的肉块猛扑过去。
“啊~”三竹传来惊叫。巨大的力量拉拽得他一个趔趄扑向前去，眼见前方铜铃般的巨眼凝视，吓得他惊恐大叫，一时竟然忘记了松开手来~灰棘一个猛扑抓住了三竹的脚踝，拼命把他拉到岸上。
这时已经有五只猪婆龙上了岸，张开了两排森森的白牙试探着发出威胁，只是没看清形势，不敢攻击。杨拙瞪了一眼三竹，怒吼“列队，密集阵型！胡安督军，再敢有后退、惊哗者，杀！”
杨拙一马当先站在阵前，长枪一个急刺，锋锐无比，嗤的一声轻响，在鳄鱼头上刺了个窟窿，一股鲜血喷涌而出。群鳄围上，乱抢乱夺地咬啮。
“公子神勇！”众人大声喝彩，杀了一只，一众士卒军心大定。
“进！”
杨拙武功卓绝，在群鳄围攻之中，长枪来去如电，身上竟未受伤，每次出手，势大力沉，总有一条或死或伤。那鳄鱼只要身上出血，转瞬间就给同伴扯食得剩下一堆白骨。饶是众人结成军阵，相互依靠，见了这情景也不禁栗栗危惧。四周鳄鱼不断从水里爬出，难计其数，杀之不尽，到得后来，总归无幸，当酣斗之际，全力施为，也不暇想及其他。不到一个时辰，已打死百余条鳄鱼，但见江面上烟雾四起，太阳慢慢落向西方江面。
杨拙喊道：“军阵戒备，我挑几只到阵后。”
忽见一头巨鳄摇尾冲来，上跃，这急升之势，刚好使长枪在它腹上划了一条长缝，登时血如泉涌，脏腑都翻了出来。“噗通”砸落在地，只砸得半个身子陷进了淤泥里。杨拙一声爆喝，长枪如电急闪，双臂如杠杆，右臂贴腰，左手作势一拉，一个震荡带得巨鳄飞起，直飞军阵侧后方~
“彩！”
方阵改偃月阵，杨拙连挑七只巨鳄，大笑道：“撤了，且战且退。明日再来战！”
脱离了战场，杨拙看向羞愧低头的三竹道：“你今日差点乱我军心，念在事发仓促，其后作战勇猛，故剥夺你今日狩猎奖励；明日你站在阵前再战鳄群，敢不敢？”
三竹涨红了脸，吼道：“敢！”
胡安只觉丢人，看也未看，寻思还是安生日子过久了啊。
知道丢人还有得救，杨拙转头看向灰棘，说：“灰棘，你临危不惧，救了三竹，有功！赏战甲一套，回去后找胡安领赏。”
便在此时，快马来报
“禀告公子，诸暨县令来投。上大夫请公子速回营地。”
“鲁乌”，“鲁乌”
上空传来吹喇叭似的的响亮鸣叫，入目一大群脖子又长又直的大白鸟正从云朵下面飞过。
“这是什么鸟，如此庞大！”杨拙惊叫。
“这是白鸟！不学无术~”薛师笑骂，稍加思考说：“《诗经》中有白鸟洁白肥泽的记载，身姿硕大，一生只找一个伴侣。”
“确实肥硕啊，一只得吃三五天~”蛮牛赞叹。
薛师瞬间没了雅兴，杨拙哈哈大笑。
上山艰难，下陡坡也不容易，三千余人用了大半天终于踩在了平地上。
初春的一丛丛细茎早已出现在小丘上。每一丛都是一个小家庭。年纪大一些的，苗苗条条，高高仰着头；年纪小一些的，肥肥硕硕，笨笨咧咧的，紧靠着高茎的旁边。不久的将来，每个小脑袋都会变成一朵小黄花，一大把紧密地挨在一起，如同身侧一个个家庭。
杨拙蹲下身，轻轻抚摸着这柔嫩的绿叶~四周一片安静，杨拙诧异地看向左右，一下子惊呆了~
数百上千人右膝跪地，轻轻将十指插入泥土中，用力攥一把，捧在鼻前轻嗅，神情陶醉~
“哈哈哈~”施老头仰天长笑，手中捧着一把泥土，奔到杨拙前方，口中颤抖着说：“公子，你看，这土多润啊，这土，多香啊，这土，多肥啊！种啥都成哪！”
杨拙也不由受到感染，人心根扎在泥土中，血液流淌在田地上，这是农耕民族的执念。
一团团火焰熊熊燃烧，浓浓的黑烟冲天而上。薛师大声呼喊：“小心山火，把火隔开了啊，一片一片烧......”，伤了腿，只得原地喊破了嗓子。
“放心，这烧荒的事小老儿熟着呢~”远处远远传来老农的回话，语带亢奋。
薛礼拄着拐棍，一手在空中挥洒，口中不断发出指令~杨拙上前道：“薛师傅，这里就拜托师傅了，我去打些野味给师傅下酒啊~”说罢，不待薛师回应给胡安打了个手势急匆匆走了。
他这话说的轻巧，烧荒、编户齐民、安营扎寨、分配战利品等全是事儿~气得老头撇过了老脸勉强摆了摆手.......
胡安牵马持弓，又招来竹三凑了十人小队，来到杨拙跟前，带着犹豫地问：“公子，薛大夫瘸着条腿，我们去打猎会不会欠妥？”
杨拙撇了他一眼，说：“要不你留下伐木搭窝棚？”
胡安讪讪笑道：“薛大夫这里人多，我还是保护公子要紧！”
杨拙哈哈打趣说：“这会就人多不缺人手啦？我跟你说，人就怕没事做，上了年纪就更要多做事。你信不信，爬了一天的山路，你让薛师歇下来，不让他管事，说不定他一下子就躺下起不来了。你没看薛师一拐一拐吼的来劲的？人就活一口气，我在这里添乱，不如去打猎！”
杨拙没说的是，人皆有价值，越是年纪大了越是要多做事，告诉他这个世界离不开他！
胡安哈哈大笑，摇摇头，这偷懒偷出了道理，倒是学到了。心里高兴，和竹三打趣道：“竹三，转眼成了队正了啊，呵，还带了个奴仆！莫要忘了请老哥喝酒啊~”
胡安这家伙胖乎乎的，咪咪的眼神总让人觉得不怀好意。不过，这会竹三正兴奋着呢，高兴地说：“下大夫，我听说你在诸暨做好大生意，还开了酒肆，还惦记的的酒啊~”
溪流在山间蜿蜒而下滋润着大地，森林里各种鸟儿在欢唱~杨拙心情愉快，跟着搭话说：“这酒要请的，升职了，进步啦！这是得开心一下。”
见公子亲近，身边卫士露出羡慕的目光，竹三兴奋的满脸通红，摸了摸脑袋，憋了半晌道：“以后补上，我，我没带酒~”
大家哈哈大笑。
杨拙说：“以后会有的，放心，你们都有立功的机会的。”
竹三一战杀了两个甲士。论功，升了什长还奖赏了一个奴隶，一下就成了人上人了。可把众伙伴眼珠子羡慕得发绿了！听说自己也有机会，齐声欢呼。
杨拙转头看向竹三的奴仆，问：“你叫什么名字？”
仆人浑身一抖，抬起头来~“啪”一声鞭响，狠狠抽在了奴仆肩头......
竹三一脚踢得奴仆跪地，自己也赶紧跪下地来请罪，惶恐地说：“小人有罪，请公子责罚！这小奴还没调教好，竟敢窥视公子，小人定狠狠责罚他！”
奴隶是没有人权的，目视女主人不能过脚尖，男主人不能过胸膛。竹三还没适应他自己身份的变化，他能当上什长又被安排到卫队贴身保护杨拙，在这个小团体里不算小人物了。这奴隶紧紧攥着拳头，跪在地上，身子抖动显然不是怕的，应该是有所顾虑~
杨拙没有说话，目光静静打量着这小奴。这小奴没怕，竹三汗水从耳后往下滴落......
左右拔剑戒备，冷飕飕的目光盯紧了小奴的脖颈。
“奴叫灰棘。”
“还是个长了刺的，我不问你以前什么身份，你现在是竹三的奴仆，仅此而已。我看你还有几分血气，在我这里，奴隶虽然没有人权，但不得杀戮奴隶，违者罚；奴隶也能立功，杀一甲士可赎身，杀五个甲士可替家人赎身！按军功赏爵！”
灰棘一头重重跪在了地上。
众人齐声惊叫道：“公子，奴隶怎能立功封赏？”
杨拙扫视着众人，待恢复平静后才笑着问：“为什么不能呢？有功者方能有爵、显贵！上位者不吝奖赏，下面的人才知道奋发啊，我们就是要打破腐朽的旧制度，壮大我们的事业！你们不会以为我躲到这个山谷里当山大王来了吧？”
胡安定了定神，当先拜下，道：“愿追随公子重开天地，赴汤蹈火！”
“愿追随公子重开天地，赴汤蹈火！”十二人齐声呼喊，眼中散发出火光。
杨拙扶起众人，说：“大家记得就好，要多立功！”
“喏！”
春季打猎有讲究，是打水面上和树林里的飞禽；不准打雌性的，并且不准带猎狗。春季打猎的时间非常短。倘若春天来得早，就可以早一点去打猎，如果春天来得迟的话，那么打猎也只好推迟一些了。
杨拙带着众人在林中寻摸到了一蛇窝，杀了一只大蛇。这个年代，只看这蛇粗如儿臂的腰身就知道南方的丛林是非常危险的。
穿过丛林往西北，钱塘江浩浩荡荡在此分流入富春江。这里是两个水系的交汇处，远望隐约能看到对面的青山。宽阔、浩荡~
一条蛇分成了四段，三人一组，剩下杨拙观战。
长长的绳索绑起肉块，贴着潮水抛在岸边。
“猪婆龙，猪婆龙~”胡安惊叫起来。
猪婆龙就是扬子鳄。
只见江面的白雾中一对对眼睛漂浮在水面，乌黑的鳞甲随着破浪时隐时现，朝着蛇肉奔袭而来。
胡安这叫声惶急，喊得众人一股冷意直袭心头。杨拙忙喝令：“都别慌，等猪婆龙咬稳了，慢慢拉上来，一人拉绳索，另外两人戒备，用长矛把它挑翻过来！”
一只巨大的猪婆龙选择了一个瞬间，飞快地张开巨大的嘴巴，向迎面而来的肉块猛扑过去。
“啊~”三竹传来惊叫。巨大的力量拉拽得他一个趔趄扑向前去，眼见前方铜铃般的巨眼凝视，吓得他惊恐大叫，一时竟然忘记了松开手来~灰棘一个猛扑抓住了三竹的脚踝，拼命把他拉到岸上。
这时已经有五只猪婆龙上了岸，张开了两排森森的白牙试探着发出威胁，只是没看清形势，不敢攻击。杨拙瞪了一眼三竹，怒吼“列队，密集阵型！胡安督军，再敢有后退、惊哗者，杀！”
杨拙一马当先站在阵前，长枪一个急刺，锋锐无比，嗤的一声轻响，在鳄鱼头上刺了个窟窿，一股鲜血喷涌而出。群鳄围上，乱抢乱夺地咬啮。
“公子神勇！”众人大声喝彩，杀了一只，一众士卒军心大定。
“进！”
杨拙武功卓绝，在群鳄围攻之中，长枪来去如电，身上竟未受伤，每次出手，势大力沉，总有一条或死或伤。那鳄鱼只要身上出血，转瞬间就给同伴扯食得剩下一堆白骨。饶是众人结成军阵，相互依靠，见了这情景也不禁栗栗危惧。四周鳄鱼不断从水里爬出，难计其数，杀之不尽，到得后来，总归无幸，当酣斗之际，全力施为，也不暇想及其他。不到一个时辰，已打死百余条鳄鱼，但见江面上烟雾四起，太阳慢慢落向西方江面。
杨拙喊道：“军阵戒备，我挑几只到阵后。”
忽见一头巨鳄摇尾冲来，上跃，这急升之势，刚好使长枪在它腹上划了一条长缝，登时血如泉涌，脏腑都翻了出来。“噗通”砸落在地，只砸得半个身子陷进了淤泥里。杨拙一声爆喝，长枪如电急闪，双臂如杠杆，右臂贴腰，左手作势一拉，一个震荡带得巨鳄飞起，直飞军阵侧后方~
“彩！”
方阵改偃月阵，杨拙连挑七只巨鳄，大笑道：“撤了，且战且退。明日再来战！”
脱离了战场，杨拙看向羞愧低头的三竹道：“你今日差点乱我军心，念在事发仓促，其后作战勇猛，故剥夺你今日狩猎奖励；明日你站在阵前再战鳄群，敢不敢？”
三竹涨红了脸，吼道：“敢！”
胡安只觉丢人，看也未看，寻思还是安生日子过久了啊。
知道丢人还有得救，杨拙转头看向灰棘，说：“灰棘，你临危不惧，救了三竹，有功！赏战甲一套，回去后找胡安领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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