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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人不会一下子就改变

    哄闹了半宿,大概凌晨四五点,那个挖到黄金的男人也没法赌个通宵,因为梅丽尔要关门了。

    在自家院子里挖到黄金,倒真是件稀罕事儿,阿斯塔也只有羡慕的份儿,那一份黄金,大概能换一百万贝利,相当于寻常人两三年的收入了。

    傍晚的时候还在幻想挖到宝藏一夜暴富,晚上酒馆里就听到这样的真人真事儿,阿斯塔只能叹息。

    “咋好事儿都轮不到我呢?”阿斯塔摇头,这种狗屎运真没法羡慕,随即低头专心扫地。

    客人都被梅丽尔赶走了,只等收拾完,就关门回家睡觉了,梅丽尔从不通宵。

    从地窖里面钻出,梅丽尔手上多了一根竹剑,跟索隆小时候练剑用的同款。

    “你拿剑干嘛?”

    看着手持竹剑的梅丽尔,阿斯塔微微发愣,不明白梅丽尔拿这个干嘛。

    梅丽尔突然一个箭步,手上竹剑眨眼间轻敲在阿斯塔的脑袋上,说道:“给你的,回去路上防身用。”

    “以前给你也不敢用,搞不好还要被打的更惨。”梅丽尔调侃的看着阿斯塔,“但是你今天好像开窍了。”

    斜靠在吧台上,门外的天边已经泛起了些鱼肚白,混着酒馆内的暖色灯光,梅丽尔刚毅的脸庞也显得温柔了很多。

    阿斯塔接过竹剑,已经明白梅丽尔的意思了,这个一直护着自己的大姐姐,从来没有过分保护,只要出了酒馆,她就不管了。

    “去吧,真要认真起来,塔克不是你对手,用这竹剑给他点教训,以后就不敢再找你麻烦了。”

    “要我说,你早就该这样了。”

    阿斯塔看着梅丽尔,认真道:“谢谢你,梅丽尔。好好休息,晚上见。”

    摆摆手,挥别了梅丽尔,阿斯塔转身走出酒馆。塔克那个家伙,牙呲必报,镇上许多人都被他霸凌过,这会儿八成正在外面哪个角落等着自己。

    阿斯塔的家距离酒馆大约十几分钟的路程,这会儿凌晨时分,正是大家伙儿睡的最深的时候,街上万籁俱寂。

    凌晨的海风带着些湿气附着在阿斯塔的皮肤上,让他忍不住缩了缩身子,颤抖了几下给身体取取暖,用布条包裹着掩盖的竹剑也抱的更紧了点。

    踏、踏踏、踏、踏踏踏

    人字拖特有的踢踏声急促传来,一只挂着人字拖,有些泛黑的脚丫子朝着阿斯塔的后腰处蹬踏了过来。

    早有戒备的阿斯塔侧身一个小跳,将将躲过,手里竹剑横扫,猛地朝着来人的脸上直甩过去。

    啪的一声,在这寂静的清晨异常的清脆,伴随着飘洒的一朵血花。

    “你他···”

    话音还没落下,竹剑再次劈头盖脸的砸下,没有什么章法可言,纯讲究一个快准狠,剑剑敲头。

    塔克下意识的抬起双手抱头,只能狼狈的格挡。喝了不少酒的他本来就脚步虚浮,在阿斯塔狠戾的攻击下,很快就鼻青脸肿。

    没有一句废话,只有发泄式的殴打。暴雨一样倾泻在塔克的脸上,脑袋上,手臂上。

    阿斯塔收回竹剑,缓了口气,塔克还在那晕乎乎的双手护头。感受着体内远超自己前世的力量感,阿斯塔又吸了口气,抡圆了竹剑,狠狠的横扫在塔克的腹部。

    呕···

    塔克蜷缩着身子,吐了一地污秽,本就虚浮的脚步再也站不住,踉跄两下倒在地上,还依旧捂着肚子。

    背靠朝阳,阿斯塔居高临下,手中竹剑无情的敲击在塔克脸上,狠戾的说道:“给你个忠告,别看见老实人就想欺负。另外你要是觉得今天被打的不服气,改天再来打一架,反正都在一个镇上,我随时奉陪!”

    说罢,也不理会还在地上捂着肚子又痛又泛恶心的塔克,朝着朝阳升起的方向大步离去,整个人走路都欢脱了许多。

    遥想当年,阿斯塔在前世的办公室里,也是出了名的暴脾气,甚至哪个客户敢在现场指使他无脑修改方案,他都敢当场发飙,怒骂客户。当然,最后的结果,要么是领导出来做和事佬,然后好言相劝让他依着客户改方案;要么客户认可他的方案了,顺着他的方案,一做到底。

    总之,常年的高强度工作和积压之下,造就了他隐藏在深处的暴脾气,从不惯着谁。而事实就是,当你从不惯着谁的时候,也没有谁敢无故来欺负你。

    塔克视线模糊,看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背影,被这个曾经看作怂包的家伙揍成这个样子,塔克到现在都还迷糊着。

    人,真的会一下子就转变吗?

    不知道躺了多久,被酒精麻痹的身体渐渐恢复原有的灵动,阿斯塔的攻击凶猛,但大多都是硬伤,虽然疼,但无碍。

    拖着身子,塔克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鼻血,向着自己家的方向缓缓走去。

    等塔克到家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升起,一夜未眠,又在凌晨遭了一顿暴打,塔克只觉得精神恍惚,只想闭眼躺在床上晕过去。

    可刚一进门,没等塔克抬起头来,一个白色的瓷碗啪的一声在他脚前炸开。

    “混账!又在外面鬼混!”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怒气冲冲,伸手抄过身边的扫帚,单手滑动轮椅来到塔克身前,扫帚狠狠的抽打在塔克身上。

    “成天就知道打架!什么时候能干点正事?啊?老子的腿到现在都还没有医好!能不能好好去赚点钱,把老子的腿治治好?啊?!”

    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顶着扫帚的抽打,塔克空洞的眼神扫过坐在轮椅上的父亲,分明闻到了一股不输自己的酒气,不远处还有散落一地的酒瓶。

    双眼迷离,在外面人见躲三分的塔克,在自己瘸腿的父亲面前,也只能低着头畏畏缩缩。

    “老子辛辛苦苦把你们养大!现在瘸了,你是不是就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我告诉你!我就算瘸了!不能走了!我也是你爸!你这条命都是我给的!”

    “我告诉你!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把老子的腿治好!这是你的义务,你没有权利拒绝的事!”

    低着头没有说话,像是个受气包,塔克只是心里嘀咕:治好这个腿?都断完了,还有什么好治的?跟海贼一样换个木头腿?可你两条腿根本就控制不了,换了又怎么样?不一样站不起来。

    塔克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改造人的技术,可以让他的父亲再次站起来。不过就算知道了,大概也是不屑一顾,那得花多少钱?

    低着头,麻木的走向房间,完全无视抽打在身上的扫帚,父亲那喋喋不休的唠叨声,在他耳边像是蜜蜂嗡嗡作响,时不时针扎一样刺在他心头。

    进房门前,撇了一眼瑟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的年幼的弟弟,眼底闪过一丝怜悯,可怜的小家伙,又是一晚没敢睡吧。

    再等等…再等等吧…

    关上房门,塔克看着房间角落里,摆放众多的红松果,眼神涣散,喃喃自语道:“其实也够了…”

    又抬头看向窗子外面,那是挖到黄金的中年男人的家,塔克怔怔出神,随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双拳紧紧的握住。

    ······

    海岸边的山崖上,零星仅剩几颗红松果在巨树顶端摇曳,这种果子一年的结果时期很短,结果很少,能够成熟的更少,因为大多在未成熟前就被海鸟或是随风吹落在地而砸的稀烂。

    成熟的果子,带有轻微致幻的毒性,而据说,过量的红松果,会让人陷入一种植物人般的幻境中,再也醒不过来。

    海风吹拂,拨开清晨的雾气,一个惊喜的声音,也被海风在小镇上吹开。

    “哈哈哈哈哈~黄金!我也挖到黄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