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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走,我带你去杀人

    杏花村修士死伤惨重的同时,

    ‘噗’的一声,

    许秀才同样口吐鲜血,但他却依旧面不改色,平静说道:“退下吧。”

    这一日,

    一介凡人许秀才,饮一壶酒,抚琴一首,以一己之力瞬杀杏花村数十名山匪,断桃源灭村之危。

    静,

    整个桃源村鸦雀无声,安静的可怕。

    震撼吗?

    这是必然,原本连王林都已经做好带着林有容杀出一条血路逃离桃源村的准备,

    可现在,

    许秀才单枪匹马,力挽狂澜,恍如谪仙降世。

    一介凡人?

    很明显,平日里总是好为人师,喝醉了便作诗抚琴的许秀才,绝不是一介凡人,而是一位真正的大修。

    王林觉得单从琴声杀力判断,许秀才的真实修为恐怕已经无限逼近练气后期,

    但不知为何,王林总觉得似乎哪里有些隐隐不对,这一点从许秀才的面如金纸气息萎靡就可以清楚的判断出来,这明显是动用了某种强大秘法之后立刻进入虚弱状态的表现,

    似乎,

    在击退杏花村修士的同时,许秀才也付出了某种无比沉重的代价。

    就在此时,

    异变再起!

    王林清楚的看到一道无比魁梧的身影拔地而起,直接悍然撞向许秀才所在的院子。

    “小心!”

    王林立刻扔出画轴,可事发突然,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那道身影实在太快实在太猛也实在太强!

    因为他是杏花村大当家【胡开山】!

    胡开山,练气七层修为,只要再进一步,就可以成为传说中的练气后期大修。

    能够当山匪的修士绝非善类,

    能够成为山匪山寨大当家的胡开山,必是真正的心狠手辣之徒。

    桃源村上山围猎遭遇重创已经过去多日,杏花村之所以拖到今日才动手,就是因为胡开山一直在想办法派人打探桃源村的具体虚实,确定桃源村真的遭遇重创之后才终于决定动手,

    他埋伏在此,本是为了对付近日声名鹊起的王林,

    未曾想王林还没大开杀戒,反倒是许秀才横空出世,也正是因为如此,距离太近,胡开山遭受的音攻强度也更大,连鼻孔与耳朵都在流血,

    但即使如此,今日杏花村吃了如此之大的闷亏,想要让胡开山就这样狼狈而逃,也完全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胡开山可是吃生肉的,绝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

    更何况,

    正是因为距离太近的缘故,胡开山对许秀才现在的状况一目了然,连王林能够判断出此时的许秀才已经陷入虚弱状态,胡开山又怎么可能会判断不出?

    于是,

    他不退反进!

    【噗嗤】一声,

    胡开山扬起手中陌刀,狠狠扎入许秀才心脏,抽身暴退,“书生就是书生,中看不中用!”

    “弟兄们,撤!”

    画轴徐徐展开,甲士与妖兽一拥而上,

    胡开山手中陌刀大开大合,没有要缠斗的意思,硬抗了几次甲士与妖兽的进攻,迅速撤离。

    “小子,我记住你了,等我养好伤,下次再来,定要亲手活剐了你!”

    胡开山用陌刀指了指王林,咧嘴一笑,飘然离去。

    所有还能动弹的杏花村修士全都爬起来跟着胡开山狼狈而逃,但更多的是在琴弦绷断的那一瞬就已经心脉断绝。

    部分修士临走前还摸走了死尸的储物袋,

    至于尸体,他们平时做的本就是刀尖舔血的勾当,弃尸荒野本就是常事,他们根本没兴趣带走。

    杏花村修士如同潮水般褪去,

    桃源村修士劫后余生无比庆幸的同时,却又忧心忡忡,村长季荀更是直接亲自来到了许秀才院里。

    “许夫子。”

    季荀看了眼许秀才的伤口,立刻从储物袋内掏出了各种丹药。

    然而,

    许秀才却摆手说道:“没用的。”

    如果没有胡开山这一刀,许秀才就算元气大伤,至少应该也能活下来,

    可这最后一刀,却彻底断绝了许秀才所有生路。

    哪怕是修士,

    心脏被洞穿,也断然没有活下来的可能,最起码低阶修士绝无可能。

    “爹!”

    女儿直接扑了上来,

    许秀才爱恋的抚摸着女儿许闻溪头顶,满脸宠溺说道:“爹要走了,以后,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话落,

    许秀才突然看了季荀一眼。

    季荀长揖一礼,“先生大义,请先生放心,从今往后,我定会对闻溪视如己出,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护她周全。”

    许秀才摆了摆手,扭头冲王林这边喊道:“王林,方便的话,来我这里一趟如何?”

    王林沉默了一瞬,扔下十卷画轴守在院外,扭头冲林有容吩咐道:“待在屋里不要出来。”

    扔下这句话,

    王林快步走向许秀才所在的小院。

    平日里的许秀才虽已人至中年,但哪怕是喝醉了鬓发依旧梳理的一丝不苟,颇有几分诗仙风采,

    但此时的许秀才,满身狼藉面如金纸,命悬一线。

    王林一直都非常尊敬饱学之士,郑重行礼,“许夫子。”

    许秀才无比艰难的坐到琴后的椅子上,对王林轻轻颔首示意,转而对许闻溪嘱咐道:“你还年轻,涉世太浅,从今往后,就由王林替我照顾你,你要把他当做长辈尊敬。”

    许闻溪对王林郑重行了跪拜礼,脆生生说道:“拜见王叔。”

    “行了。”

    许秀才吩咐道:“季荀,你先带闻溪去院外,我有话要对王林说。”

    季荀张嘴欲言,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带着许闻溪快步走到院外。

    王林看着许秀才,叹息一声,道:“您是读书人,平日从未见您与人争锋,此次怎会……何必呢?”

    许秀才掏出一壶酒轻抿了一口,道:“现在说这些已经太迟了,我要死了,之所以喊你过来,是想着临死之前告诉你一个秘密。”

    王林闷声道:“我能说我不想听吗?”

    秘密?

    但凡是跟这俩字沾边的都肯定会有后续,而且肯定不是好事儿。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涉入险地,只是这个秘密关系着我夫人与女儿,我需要一个人替我暂时保守这个秘密,并且在将来有一天合适的时候,将真相告知我的女儿。”

    许秀才看着王林,一脸认真说道:“我夫人不是人。”

    凸(艹皿艹)?

    等会儿,

    让我捋捋,你姓许,而且是读书人,你夫人既然不是人那自然是妖,咋滴,你许仙呐?

    操蛇人?

    “我是当年在赶考的路上遇到了我夫人,后来她怀胎六个月的时候,妖族突然找上门,我才知道她原来是妖族,准确的说,她是狐族。”

    “后来她拼着自损杀出一条血路,我们夫妇从此开始了逃亡之路,也是在逃亡的路上,为了保护我夫人,我开始在夫人的指点下修道。”

    “生下女儿那日,狐族再次出现,她以死相逼,为我和孩子换取一条生路,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能见过她。”

    “我来到桃源村,是想着把孩子养大就去找她,原本十余载相安无事,未曾想今日却……”

    说到这里,

    许秀才停顿了许久,然后才继续说道:“在出手之前,其实我也犹豫了许久,但最终还是没忍住,我骨子里终究是个读书人,在村里住了十余载,我对村子和村里人都有了感情,终究还是书生意气了一回,我不可能见死不救的。”

    王林思忖了片刻,喵了院外的季荀一眼,“为什么要把这个秘密告诉我?”

    许秀才又喝了口酒,道:“你我做了十几年邻居,你对我不熟,但其实我已经暗中观察了你许多年,整个桃源村一共有两位修士最是让我感兴趣。”

    “一位就是院外的季荀,就现在这世道,他这种急公好义的好人,居然能一直活到现在,的确让我深感意外。”

    “另一位就是你,你很怪,仿佛村子里所有人都与你无关,任何事你都想着置身事外,而且,你的确很强,比如你的以画入道。”

    “除此之外,我跟老孙很熟,老孙生前经常来找我喝酒,老孙是个好人,我相信老孙的为人,既然他相信你,我就也可以相信你。”

    “而且,既然你我皆是喜欢醉情山水之人,在作画这方面你我也算是同道中人,我自更加愿意相信你。”

    同道中人?

    王林嘴角剧烈抽搐了一下,心说这话你可不要乱说啊!

    王林非常不喜欢交际,可老孙却刚好与他相反,跟左邻右舍都非常熟悉,您瞅瞅,前有林有容,后有薛氏,现在连许秀才也受了老孙的影响,

    这些可都是老孙留给王林的福泽啊!

    老孙你可真该死啊!

    王林就那般看着许秀才,

    因为我年轻,因为我强大,所以大概率活的更久,能把这个秘密保守到最后,顺便替你保护女儿呗?

    可是,然后呢?你难道不该表示下?比如,把你储物袋里大半家当留给我?我最近刚好缺元子买颜料墨水材料来着。

    许秀才看了王林一眼,讶然问道:“你有事?”

    王林:“……”

    得,不愧是书呆子,怪不得只有妖怪才会看上你们这种穷秀才,如此不解风情,正常女人谁稀的多看您一眼呐?

    “逗你的。”

    许秀才轻笑一声,道:“一如你之前在院外插的那个牌子,成年人的世界本质是交易,绝不是善良。”

    “我一直都很欣赏你,既如此,又怎会不明白如此浅显的道理?”

    “我敢将女儿托付给你,自然也会拿出足够的诚意。”

    “说起来也巧,修道十余载,我几乎不擅长任何与人厮杀的术法,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抚琴与作画,你以画入道,可惜,你手中的画笔品阶实在太低。”

    话落,

    许秀才自储物袋内取出一支画笔递给王林,拍了拍身前的琴,解释道:“这画笔是当年我夫人给我的,品阶绝对不低,现在送给你,我相信,这支画笔在你手上定然可以大放异彩。”

    王林双手接过,沉默了许久,道:“先生可曾后悔?”

    许秀才喝了口酒,豪气干云,“吾辈读书人,本就应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何来后悔?”

    王林摇头道:“我不是指的桃源村,我问的是,先生可曾后悔当年遇到夫人?”

    许秀才微笑着回道:“不后悔。”

    王林追问道:“如果给您一次从头再来的机会,您是否还愿意遇到她?”

    许秀才怔了怔,哑然失笑,道:“当然愿意,王林,我明白你的意思,自从遇到我夫人,短短几年后,我这后半生始终颠沛流离,的确很苦,可那又怎样呢?我非但不曾后悔,反倒甘之如饴。”

    “王林,我提醒你一件事,你性子谨慎是好事,可若一味避世对任何人和事都置身事外,反倒是落了下乘。”

    “比如你我都在村里住了十余载,我每日醉酒抚琴作诗,在村里留下过无数趣事,而你却整日闭门苦修,那你修道到底是了什么?长生吗?那这样的长生到底有何意义?”

    “在此之前你可曾想过,村里遭遇重创后,首先遭遇的最大危机并不是妖兽屠村,而是同为人族的杏花村修士觊觎?”

    “若今夜真的就这样死了,回首过往十年,你难道不会觉得虚度光阴?你难道不会后悔?”

    “送你一句话,莫要为了搏一个不确定的将来,而舍弃了唾手可得的现在,一个人30岁时再去买18岁时喜欢的东西,再去想念20岁时喜欢的女子,已经毫无意义。”

    “这世上没那么多来日方长,只有世事无常。”

    “少年时驰骋的风,比黄金都贵,我用了一辈子才明白这个道理,现在把这句话送给你。”

    王林沉默。

    他今日总算切身体会到了许秀才许夫子的好为人师,他倒不是算盘否定许秀才,只不过他的确有自己的一套逻辑,不可能这般容易便被人说服,

    他之所以不反驳,一来他懒得反驳,二来他知道许秀才其实是非常纯粹的好意,

    人之将死,许秀才只是用他自己那一套逻辑来给王林提供一点小小的建议罢了,何必反驳?

    “王林,我要走了,替我照顾好我女儿,我这一生亏欠她太多太多。”

    许秀才突然自储物袋内取出一把木梳子递给王林,“吾辈读书人,哪怕死后也理应衣冠整齐,替我梳一下头吧,可以吗?”

    王林走到许秀才身后,沉默着给许秀才梳头。

    许秀才将壶中酒一口一口喝干,眯着眼举头看着夜空中那一轮皎洁的圆月,突的蔚然一叹,道:“我借人间二两墨,终得黄粱一场梦。”

    说完,

    许秀才搁下酒壶,缓缓闭上双眼,气息全无。

    王林的右手轻颤了一下,继续沉默着给许秀才梳头,一直到把所有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王林绕前给许秀才二次整理了衣冠。

    他不可能做出像许秀才这种为了保护村子而舍身的壮举,

    但这并不影响他对这种人的敬重。

    “先生,一路走好。”

    王林郑重行礼,尔后走到院门口,对许闻溪说道:“许夫子走了。”

    “爹!!!”

    许闻溪冲进院内,哭的撕心裂肺。

    王林转身对季荀说道:“许夫子的后事便交给你来处置,我就不去了。”

    季荀愣了愣,“好。”

    是夜,

    许秀才于村北下葬,坐北朝南,背靠青山,面朝江河。

    整个村子里男女老幼但凡是能动弹的全都来了,送恩人最后一程。

    茅草屋内,

    林有容轻声道:“你怎么没去送许夫子?”

    王林喝了口酒,面无表情说道:“我骨子里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我非常尊敬许秀才这种人,但我又不想离这种人太近。”

    怕被影响,

    会很危险。

    林有容非常难得的主动攥着王林手心,“不许这样说自己,你不是小人。”

    王林横了林有容一眼,促狭道:“对,嫂嫂知我,我的确不小。”

    “呀。”

    林有容瞬间红了脸,“你,你这人,再这样不理你了呀。”

    “哈哈。”

    王林温声道:“嫂嫂无需担心,该如何做,我心里有数。”

    就在此时,

    穿着孝衣的许闻溪来到王林门口,直接双膝跪地。

    王林微微眯了眯眼,“你这是做什么?起来。”

    许闻溪闷声道:“求王叔教我杀人!”

    王林沉默了一瞬,“为什么?”

    许闻溪斩钉截铁说道:“我要亲手给我爹报仇!”

    王林摇头道:“你还小,许夫子若在,定不会准你杀人,我教不了你。”

    许闻溪执拗的跪在地上,以头抢地,“求王叔教我杀人!”

    “若我不同意呢?”

    “那我便跪到王叔同意为止。”

    王林转身就回了屋内,

    林有容讶然道:“她,她怎么办?”

    王林看了窗外的村子一眼,笑道:“无妨,她要跪,那就让她跪着便是。”

    天色大亮,

    林有容做了粥盛在碗里,又倒了一碗水,一并给端了过去,“天冷,喝点粥吧。”

    许闻溪纹丝不动。

    从日出,到日落,许闻溪没吃没喝,就那般跪在王林门口。

    她还只不过是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小萝莉,但她真的在王林门外足足跪了一整日,莫说吃喝,她甚至都没去过茅坑,

    态度极其决绝。

    夜幕缓缓降临,

    村长季荀终于姗姗来迟,先是看了许闻溪一眼,轻轻叹息一声,稍稍定了定神,拱手一礼,正色道:“王道友,伯长请见。”

    王林推开房门,言简意赅吐出一个字,“讲。”

    季荀推门而入,低声解释道:“昨晚杏花村留下的尸体太多,村里阵法与机关损坏严重,忙了一天,来迟了,道友见谅。”

    王林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若是你过来就是为了说这种糊弄鬼的屁话,我劝你立刻从我面前消失。”

    季荀满脸都是尴尬。

    明人不说暗话,他特意来晚,无非是想要让王林看到许闻溪的决绝,以及村里人的态度,现在之所以把他们赶走,季荀无非是看出王林是真的烦了。

    “我不喜欢麻烦,我一再强调我骨子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王林直视着季荀,“伯长,你理应明白,以我的性子,若是把我逼急了,我完全可以立刻拍屁股走人,莫说给许夫子报仇,我连许闻溪都可以置之不理。”

    季荀思忖了许久,微笑着说道:“但你终究还是并未真正一走了之,难道不是吗?”

    王林沉默。

    他不想被许秀才影响,但许秀才那一句【书生意气一回】,终究让王林印象深刻,

    更为关键的是,胡开山最初摆明了是冲王林来的,临走前还特意冲王林说了句【小子,我记住你了,等下次再来,我一定亲手活剐了你】

    mlgb的,跟谁俩呢?

    上次敢跟王林说这种话的是郑良思,王林把他骨灰都给扬了!

    王林不喜欢麻烦是真,但这跟怕是两回事。

    从胡开山拿刀指着王林放出那句话的那一刻,王林就注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宰了这狗东西,

    他之所以迟迟没有着急着手准备,而是坐视许闻溪就那样跪在门口,一方面是要看一看许闻溪心性,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在等,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想要杀胡开山的绝不只他一个。

    要么不做,

    要做就得把事情彻底做绝,

    若是在把事情做绝的前提下还能把自身利益最大化,那自是更好不过。

    他在等鱼上钩,季荀就是那条咬勾的鱼。

    “我今日忙里偷闲,发动全村所有人给凑了凑份子,又托人入城走了趟坊市。”

    季荀掏出一个储物袋递给王林,“目前一共凑了十块云精石,十二块玄皇石,就想问道友一句话,是否有法子杀胡开山?”

    这些加起来,足足得六千元石左右,有了这些,炼制作画所需的特制颜料与墨水足矣。

    王林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如果说许秀才的影响并不足以打动王林,如果之前王林一直都是在演戏,那么现在,王林的确有了出手的理由。

    没办法,季荀给的实在太多了。

    价值六千元石的云精石与玄皇石,这要是王林自己凑,至少得凑好几年。

    王林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有件事我始终不理解,虽说修士之间厮杀是常有的事,可杏花村恶名在外,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天怒人怨,城主府为何会始终默许杏花村这种畸形存在?”

    季荀苦涩一笑,如实回道:“因为杏花村给城主府上供的元石足够多,甚至一直有传言称,杏花村那群山匪本就是城里那些贵人豢养。”

    王林微微眯了眯眼,“胡开山是杏花村大当家,想要杀他,首先就得面对整个杏花村的修士,哪怕他们已经被许夫子重创,依旧太难太危险,若是还与城里的贵人们有渊源,恐怕后患无穷,你确定你真的想好了吗?你就不怕城里的贵人们会找你麻烦?”

    季荀一脸认真说道:“传言终究只是传言,而且我们真的已经没得选,近些年被杏花村那群山匪盯上的村子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他们甚至狠毒到连孩子都不放过,斩草除根,我们不想死,就只能奋起反抗,只要道友愿意出手,我,以及村里所有人皆愿听从道友调派,绝无二话。”

    其实王林也并不认为胡开山这种货色真的会与城里的那些贵人有很深渊源,太瞧得起胡开山,也太瞧不起那些贵人。

    杀胡开山灭杀杏花村修士可不只是给许秀才报仇,桃源村如今也已被杏花村给彻底盯上,

    而且桃源村男修死伤殆尽这件事已经传来,如今盯着桃源村的可未必只有杏花村一个,若是桃源村不能尽快做出强硬回应,

    谁都无法确定后面还会有多少村子会进犯桃源村。

    越贫瘠的地方资源就越匮乏,攻打桃源村就是为了掠夺资源,人口,女修,这本就是资源的一种。

    “实不相瞒,村子目前的处境非常艰难,甚至已经有修士开始偷偷外逃。”

    季荀满脸萧瑟道:“再这样下去,咱们村子恐怕真的要完了。”

    王林掂量着储物袋,突然开口说道:“也不是不行,但如果仅仅只是这些,恐怕还远远不够。”

    季荀大喜,“道友答应了?没关系,只要道友愿意出手,我可以继续去凑份子!”

    王林看了眼依旧跪在院外的许闻溪,淡淡说道:“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

    “明白!”

    季荀重重点头,拱手一礼,然后迅速离去。

    后半夜,王林走进地下室,再次开始作画。

    林有容洗完澡也下来了,“你这次,是不是会很危险?”

    王林笑了笑,“如果我说一切尽在掌握,嫂嫂信吗?”

    “信,一起吧,我帮你研磨?”

    “好啊,我教你。”

    王林开始迅速作画,作新画。

    体内天地元气耗尽,便开始点睛,将之前这十余载所有存画全部画龙点睛。

    翌日又翌日,

    三日后,

    夜半时分,

    王林将数之不尽的画卷分别塞入储物袋,然后抬手揉了揉林有容头顶,“我去去就回,乖乖在家等我,这次可千万莫要再出门了。”

    林有容乖巧点头,“我这就开启阵法,你不回来我绝不开门,我保证。”

    王林走到院外,伸出手,对整整在院外跪了足足三日的许闻溪淡淡说道:

    “走,我带你去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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