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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打探消息(修)

    翻越木栅栏,一条腿挂在另一边的中途,哨台上的放哨人朝他这儿望了一眼,当然一无所获。有童萤牌隐形喷雾。缺点,胃口大,极能吃。

    孟双朗心里吐槽的当儿,他终于进来了。

    两只脚踏上青青草地,走出几步远,他回头看看。童萤因他皱眉而皱眉,“怎么了?我就说嘛,你那倒八字眉凶巴巴的。我以后叫你阿颦好了。”

    “……”

    好男不跟女斗,孟双朗努努嘴。“你看我走过的地方。”

    身后留有踩过的痕迹。

    “没关系,他们哪能注意到这么细小的线索啊。”童萤撇撇嘴。

    就在这时,从土路上横过来一个人。不会吧,真是冲他们来的。童萤羞红了脸,却是另一种羞红,那男人大大咧咧的,啥也没注意;但也正因为他大大咧咧的,边走,边开始解裤带。好嘛,来浇花的。他擦肩而过,背对着他们,孟双朗听见了那热腾腾、黄腥腥的嘘声。

    在他腰间别着一把短剑。

    哨台上有两个放哨人,一见到这位浇花人士,哄笑起来。

    “嘿,阿尔瓦。你今天怎么到我们这儿来啊?”

    “是啊,咦?你腰间的那把长剑哪去了?”

    阿尔瓦抖抖身子,“我去你他妈的!”

    这阵动静,引起了哨台下那些人的注意,他们也凑出来看热闹、笑两声。孟双朗数着人头,三、五、七,七个持矛的,再加上哨台上持弓箭的两人,以及这位系好裤带、大声开骂的家伙,十个人,倘若盖盾他们进来,就要放倒这十个亨伯特手下的走狗,当然是在他报告完消息后。

    “你们不知道吧,他被踢出狩猎队了。”

    “是吗,咋回事?”

    “昨个儿天黑时,有人夺走了他的长剑,瞧他下巴,现在肿还没消呢!亨伯特知道了,觉得他太丢人,就撵到咱们这儿混了。准是这样。”

    孟双朗一听,仔细地打量他。

    阿尔瓦双眼怒睁:“谁丢人了,谁被撵了?分明是亨伯特公报私仇。是,昨天抓那蜜色的烘炉族女人,我确实失败了。但那并非我指挥不当,而是没料到那女人,居然还有帮手,背后偷袭,不讲武德,若是我再遇见那熊大个儿,哼哼,瞧好吧,看我怎么使我的霹雳掌收拾他!

    “另外,这桩事归这桩事。我之后不是立功了吗?那个金发碧眼的小丫头,可是我辛辛苦苦抓来的。孰料,亨伯特在闺房里搞不定,自己还在她手上吃了亏,于是乎,他就把账算在我头上。我在来之前,裹着棉被的他说,‘出列,阿尔瓦。’我就从狩猎队中站出来,然后,他训斥我、羞辱我、报复我。这把刀,由于我失掉我的佩剑——那该死的不讲武德的人——他就赏给我,这是劳什子的宝刀?”

    刀鞘扔到地上,染上骚气。

    阳光下,众人望向那把刀身,毫无光泽,尽是锈疮。放哨的人,一个个笑弯了腰,像成熟的麦子似的。

    阿尔瓦则仍愠怒着脸。

    “原来是他,”孟双朗暗道,“莎秋莉,你可千万别有事。至于这个家伙,你不是想亮亮什么霹雳掌吗?我这就把你想收拾的人带来。”

    不知打哪儿飘来一股焦味。

    一个持矛人皱皱鼻子,紧接着就听见声音,“木屋,木屋着火了。”或许,那喊声就从他本人的喉咙中响起。

    他和其他人,着急忙慌地提起桶,在紧傍的湖边打水救火。作为安全地点,那里疏忽不得。那一根根长矛弃置在一旁。

    “有入侵者!”

    这句话,不知从谁的喉咙里喊出的。

    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只见一个彪形大汉,和一个矮些儿的大汉,忽然杀了出来。面孔熏黑的人中,那阿尔瓦一看见那前者,一认出他手里那把剑,手里的桶受到惊愕的连累,哐当一声落地。

    “我的妈呀,这祖宗怎么又来啦?”

    咦,那尖桩栅栏怎么挪开了?找矛,哪去了,明明放在这儿的呀!点狼粪,放狼烟,他们抬起头,望见的却并非放哨人。阿尔瓦再次尖叫,“烘炉族的那女人,她从哪儿冒出来的?”

    躲在附近看热闹的童萤,空中划了几个圈,“你这主意不坏嘛。阿颦。”

    孟双朗怀抱双肩。“那是自然。既然他们这样紧张木屋,那么,其他地方想不疏忽都难。还有,我也不总是皱眉,我也常笑的。”

    “那我叫你常欢吧。”

    “……”

    三下五除二,这个哨台驻扎的守卫,无一不成了粽子,无一不在泰山和盖盾的强强联手之下绳在一处。

    他们呜呜着,嘴巴塞了烂布。

    “说,莎秋莉关在哪儿?”

    孟双朗摘下阿尔瓦嘴里的那块。

    “鬼啊!”

    阿尔瓦疯了似的大叫。

    “哦,童萤,帮我解除灯术。”孟双朗这才显形在他面前,他拍拍阿尔瓦的脸,“喂,别大惊小怪了。你进来之前,也是灯笼师吧?”

    “我只是个三流灯笼师而已,再说,”阿尔瓦偏过脸,“今天发生那么多怪事,我还真以为见鬼了呢。”

    啪,孟双朗把他的脸拍正回来。

    “够了,够了。我问你,莎秋莉,那金发女孩现在在哪儿?她怎么样了?昨天,你们抓了她,干了什么?说!”

    我说我说,面颊发肿的阿尔瓦立马服软:

    “昨天,狼群来袭之后,我们抓了这女孩回营地。我们的老大,亨伯特,好那一口,所以我想着,即便放跑这位烘炉族的大姐,无法从她口中,套出有关那烘炉族小萝莉的消息,毕竟她们是同一族的,世事不可能那么巧;我也有此弥补,不会因失败而受罚,反而说不定会得到嘉奖。我的剑不能白丢,我下巴的罪不能白受。实际上,最初我的确从亨伯特口中,得到要嘉奖我的承诺。

    “然后,一切全随着那发冰弹化为泡影。

    “那女孩居然是灯笼师,即便是准灯笼师,她可以使用灵力,就像这位迷你的小姐一样,却是千真万确的事。我们逮捕她时,因为她年纪幼,因为她灵力的修为有限,再说我们人多势众,她索性没有反抗,乖乖地跟我们走。她狡黠地隐藏着。终于,机会被她逮到了,当她与亨伯特共处一室时,狮子的爪子露出来,她可不是金发猫咪,就这样,亨伯特吃了亏,若非救驾及时,那女孩已经丢下冻僵的亨伯特,从他屋后,从那传送门中逃走了。

    “我是第二拨赶到的。我喝了点小酒,几个朋友陪我庆祝的,但目睹这一幕,他们一个个如风滚草般,从我身边挪远步子。势利鬼!亨伯特哆嗦着手指,缓缓站起身,披上救驾的、死忠于他的兄弟拿来的毛毯,胸口上的雏菊,碎成冰渣片片落下。‘好个小妖精,’他的牙齿在打颤,‘藏得这么深,若是给你足够的时间,足够的资源,说不定将来,整个灯笼师界,都会因为你的存在,而大吃一惊,而被搅得天翻地覆呢!我看人不会错,尤其是对少女。’

    “‘可惜你没机会了。想想真讽刺,我这恶人,做这恶事,兴许给整个灯笼师界,避开了一场大灾难呢!他们真该谢谢我。但你放心,我很好奇你的来历,明天,明天我会好好地审问你。把她带下去。’他就是这么说的。”

    “今早亨伯特赶我出狩猎队的时候,他人还裹着棉被呢。”阿尔瓦回忆道。“现在嘛,他应该已经在审问那金发女孩了吧。”

    “什么?!”

    孟双朗咬紧牙齿,立刻、马上,他得去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