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登龙组织（修）
海岛监狱内部，一片宽敞空间。
斑驳的石墙与石墙之间，漂浮着一片积聚不散的血腥气。许多看守的尸体，倒在血泊之中，有的还大睁着惊恐的眼睛。
泊面上倒映出两道人影。
一个身材高挑，相貌英俊，虽然一夜未眠，但魅力却丝毫不减，反而给人一种颓废的吸引力，酒、吉他、街头演奏，与他倒挺搭。但他可不是流浪艺人。他头戴军帽，帽檐闪亮，有光泽；他喘着粗气，汗味与好闻的香水味，混杂在一起，那香水配方中包含多种鲜花。在他身后悬空一尊灯灵。
他面色郑重地盯着对面的人，和对面的那尊灯灵。
黑色礼帽下的那张脸，也多少显出一些倦色。这算是好预兆吗？至少，这表明，这个披着黑披风，魔术师装扮的家伙，并非不可战胜。
“不亏是监狱长，居然能与我对峙这么久。”
“还不止呢，我已经想好在牢里，该给你留哪个位置了。”
“是吗？”
梅奇淡淡一笑。
“你杀死了我手底下，不少兄弟呢，”马多克斯厉声道，他看不惯那抹桀骜的笑，仿佛他依然是个胜利者了。“我确实低估你了，即便早有准备，居然还伤亡惨重。不过，你要救的人，也踏上黄泉路了。你们的营救失败了。”
血泊中，横陈一具穿囚服的尸体。
“是吗，你真这么以为？”
“什么？”
“你其实也感到很多蹊跷吧。正如你所说的，昨夜我摸进监狱，刚接触我要‘营救’的人，你们就察觉了，因为你们早有准备。可早有准备，为何还——”他手一挥，把那些尸体都囊括进来，“——变成这副局面呢？告诉你吧，你们的准备是我们算计好的。”
“难道说，之前那些事都是表演？”
“没错。”
梅奇再次露出那种激怒人的笑容。他指指地上的死囚。
“让这个家伙入狱，是我们故意为之。作为灯笼师，非世俗群体的一员，是不能轻易被判死刑的。他会押往专门的灯笼师监狱。而我们，再派人营救，故意打草惊蛇，使你们以为我们的真实目的，就是他。
“组织那几场营救，可花费我们不少心思。我们要做得很‘笨拙’，又很自然。我们要让你们相信，这个人很重要，要让你们相信，有一股蠢蠢欲动的势力，可能会劫狱，只不过，这股势力并不强悍。因为，如果太过强悍，我们除了吸引你们的注意力外，还可能会引起大陆那边的警惕，让他们派增援，那就得不偿失了。
“你们会觉得，对付这类小角色，凭自身的实力就足够。
“你会调查近日来，登岛的可疑人等。终于，你们锁定了一支大陆剧团，它过分张扬了，那如出一辙的笨拙。情报很快就泄露给你们。你们分两头行动，一部分，来个瓮中捉鳖，等待我们劫狱的人自投罗网。还有一部分，你们选在镇上动手，联系了镇长莫哈顿，将剩下的人也一网打尽。可惜……”
“可惜什么？”
马多克斯捏紧拳头。他与身后花仙子般的灯灵，那冷漠的脸显得不大相称。
梅奇摘下礼帽，掸掸先前的战斗，从而沾染的灰尘。他身后的灯灵，黑色铠甲，面罩下，一种怪笑不时传出。它双臂紧抱。这两位倒是一样的桀骜。
梅奇接着开口道：
“身为魔术师，一个关键技巧就在于，要学会转移观众的注意力。我如愿地让你们的眼球，紧盯住这个不久而来的剧团。
“你们以为，我们是为救这个入狱者，而在近日，毛糙定下劫狱计划。实际上，早在十年前，我们就打上这儿的主意。就在你收套的时候，意外一，只我一个人来，其实我一个也够了；意外二，我展现的实力，你们以为困住了我，实际上我却困住你们，给我的队友争取时间。
“另一支队伍，其实才是真正营救的队伍，去营救我们的真正目标。他们已经顺着地道，先去通讯室，切断你们与大陆的联系。我们也是分头行动的。而你们已经没了后援。至于意外三嘛。”
“莫哈顿！”
马多克斯从牙缝中挤出那个名字。“他和你们一伙的，是吗？”
“是啊，也意味着，你派去清剿我们的队伍也完蛋了。”
马多克斯深吸了一口气。“好吧，最后几个问题。你刚才说的，真正要营救的是哪个犯人？你们又到底是谁？你们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
梅奇叹口气：
“其实比起说话，我更喜欢动手。谁叫打了这么长时间，我胳膊都酸了呢。而且，回答我这个问题，你恐怕就拿出最后的杀手锏了。也罢，我就告诉你好了。免得你死不瞑目，就像地上的那个守卫一样。
“我先回答你后两个问题。因为，我回答的途中，第一个你或许就猜出来了。
“我们属于一个叫‘登龙组织’的团伙。”
“登龙组织？”马多克斯搜寻着记忆，这个实力不俗的组织，不可能半点儿相关消息也没有。
“我们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梅奇一字一顿，“推翻当今国王。”
“哪个国王？”
“所有的国王。”
“你疯了，你们都疯了。”
“也许你说得不错。”
梅奇笑道，“我们希望由我们，或者说由强大的灯笼师，来统治弱小的灯笼师，新一代统治旧一代，以及全部世俗民众。因为，本来就该强者居上。而非像现在这样，现在这个灯笼师协会，与王公贵族沆瀣一气，为了对方给他们的种种特权，替他们效命，终日沉溺于荣华享乐中。他们完全忘记追求‘进步’。
“瞧瞧旧一代的灯笼师，瞧瞧他们每年的灯术论文，都是陈词滥调，东抄一句，西剽一句拼凑而来；对于求新的年轻人，他们又怎么做的？各种打压、排挤，和垄断资源。”
说到这儿，梅奇激动起来，像是勾起了不好的回忆。
“所以，我们登龙组织就是要让灯笼师，返璞归真，重新踏上‘进步’之路。我们要步入辉煌的新时代。”
“这么说，你们倒是正义的了。”马多克斯忽然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你们真正要救的是谁了。那个疯子。多年前，他关押时，就是因为这套歪理邪说，因为嚷嚷着，什么重估一切价值，什么谱系学，返回到灯笼师的原始含义，‘登龙师’；你们要救的人，就是他！”
“不过，我是不会让你们如愿的。因为我的判断失误，才酿成大错，现在我要纠正这一切，首先，就是要干掉你。”
马多克斯浑身散发出庞大的灵力。
“终于要动用底牌，祭出圣像了，”梅奇打了个哈欠，随后桀骜一笑，“早该如此，我也不能有保留了。”
“烛光盛屋，万花圣像。”
“烛光盛屋，幽魂圣像。”
这片宽敞的空间，一下变得臃塞起来。因为，随着二人喊声过后，双方背后的灯灵，体积膨胀百倍，面貌也发生不小的变化，两个巨人带着惊人的气势，站了起来。战斗的号角再度吹响。
斑驳的石墙与石墙之间，漂浮着一片积聚不散的血腥气。许多看守的尸体，倒在血泊之中，有的还大睁着惊恐的眼睛。
泊面上倒映出两道人影。
一个身材高挑，相貌英俊，虽然一夜未眠，但魅力却丝毫不减，反而给人一种颓废的吸引力，酒、吉他、街头演奏，与他倒挺搭。但他可不是流浪艺人。他头戴军帽，帽檐闪亮，有光泽；他喘着粗气，汗味与好闻的香水味，混杂在一起，那香水配方中包含多种鲜花。在他身后悬空一尊灯灵。
他面色郑重地盯着对面的人，和对面的那尊灯灵。
黑色礼帽下的那张脸，也多少显出一些倦色。这算是好预兆吗？至少，这表明，这个披着黑披风，魔术师装扮的家伙，并非不可战胜。
“不亏是监狱长，居然能与我对峙这么久。”
“还不止呢，我已经想好在牢里，该给你留哪个位置了。”
“是吗？”
梅奇淡淡一笑。
“你杀死了我手底下，不少兄弟呢，”马多克斯厉声道，他看不惯那抹桀骜的笑，仿佛他依然是个胜利者了。“我确实低估你了，即便早有准备，居然还伤亡惨重。不过，你要救的人，也踏上黄泉路了。你们的营救失败了。”
血泊中，横陈一具穿囚服的尸体。
“是吗，你真这么以为？”
“什么？”
“你其实也感到很多蹊跷吧。正如你所说的，昨夜我摸进监狱，刚接触我要‘营救’的人，你们就察觉了，因为你们早有准备。可早有准备，为何还——”他手一挥，把那些尸体都囊括进来，“——变成这副局面呢？告诉你吧，你们的准备是我们算计好的。”
“难道说，之前那些事都是表演？”
“没错。”
梅奇再次露出那种激怒人的笑容。他指指地上的死囚。
“让这个家伙入狱，是我们故意为之。作为灯笼师，非世俗群体的一员，是不能轻易被判死刑的。他会押往专门的灯笼师监狱。而我们，再派人营救，故意打草惊蛇，使你们以为我们的真实目的，就是他。
“组织那几场营救，可花费我们不少心思。我们要做得很‘笨拙’，又很自然。我们要让你们相信，这个人很重要，要让你们相信，有一股蠢蠢欲动的势力，可能会劫狱，只不过，这股势力并不强悍。因为，如果太过强悍，我们除了吸引你们的注意力外，还可能会引起大陆那边的警惕，让他们派增援，那就得不偿失了。
“你们会觉得，对付这类小角色，凭自身的实力就足够。
“你会调查近日来，登岛的可疑人等。终于，你们锁定了一支大陆剧团，它过分张扬了，那如出一辙的笨拙。情报很快就泄露给你们。你们分两头行动，一部分，来个瓮中捉鳖，等待我们劫狱的人自投罗网。还有一部分，你们选在镇上动手，联系了镇长莫哈顿，将剩下的人也一网打尽。可惜……”
“可惜什么？”
马多克斯捏紧拳头。他与身后花仙子般的灯灵，那冷漠的脸显得不大相称。
梅奇摘下礼帽，掸掸先前的战斗，从而沾染的灰尘。他身后的灯灵，黑色铠甲，面罩下，一种怪笑不时传出。它双臂紧抱。这两位倒是一样的桀骜。
梅奇接着开口道：
“身为魔术师，一个关键技巧就在于，要学会转移观众的注意力。我如愿地让你们的眼球，紧盯住这个不久而来的剧团。
“你们以为，我们是为救这个入狱者，而在近日，毛糙定下劫狱计划。实际上，早在十年前，我们就打上这儿的主意。就在你收套的时候，意外一，只我一个人来，其实我一个也够了；意外二，我展现的实力，你们以为困住了我，实际上我却困住你们，给我的队友争取时间。
“另一支队伍，其实才是真正营救的队伍，去营救我们的真正目标。他们已经顺着地道，先去通讯室，切断你们与大陆的联系。我们也是分头行动的。而你们已经没了后援。至于意外三嘛。”
“莫哈顿！”
马多克斯从牙缝中挤出那个名字。“他和你们一伙的，是吗？”
“是啊，也意味着，你派去清剿我们的队伍也完蛋了。”
马多克斯深吸了一口气。“好吧，最后几个问题。你刚才说的，真正要营救的是哪个犯人？你们又到底是谁？你们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
梅奇叹口气：
“其实比起说话，我更喜欢动手。谁叫打了这么长时间，我胳膊都酸了呢。而且，回答我这个问题，你恐怕就拿出最后的杀手锏了。也罢，我就告诉你好了。免得你死不瞑目，就像地上的那个守卫一样。
“我先回答你后两个问题。因为，我回答的途中，第一个你或许就猜出来了。
“我们属于一个叫‘登龙组织’的团伙。”
“登龙组织？”马多克斯搜寻着记忆，这个实力不俗的组织，不可能半点儿相关消息也没有。
“我们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梅奇一字一顿，“推翻当今国王。”
“哪个国王？”
“所有的国王。”
“你疯了，你们都疯了。”
“也许你说得不错。”
梅奇笑道，“我们希望由我们，或者说由强大的灯笼师，来统治弱小的灯笼师，新一代统治旧一代，以及全部世俗民众。因为，本来就该强者居上。而非像现在这样，现在这个灯笼师协会，与王公贵族沆瀣一气，为了对方给他们的种种特权，替他们效命，终日沉溺于荣华享乐中。他们完全忘记追求‘进步’。
“瞧瞧旧一代的灯笼师，瞧瞧他们每年的灯术论文，都是陈词滥调，东抄一句，西剽一句拼凑而来；对于求新的年轻人，他们又怎么做的？各种打压、排挤，和垄断资源。”
说到这儿，梅奇激动起来，像是勾起了不好的回忆。
“所以，我们登龙组织就是要让灯笼师，返璞归真，重新踏上‘进步’之路。我们要步入辉煌的新时代。”
“这么说，你们倒是正义的了。”马多克斯忽然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你们真正要救的是谁了。那个疯子。多年前，他关押时，就是因为这套歪理邪说，因为嚷嚷着，什么重估一切价值，什么谱系学，返回到灯笼师的原始含义，‘登龙师’；你们要救的人，就是他！”
“不过，我是不会让你们如愿的。因为我的判断失误，才酿成大错，现在我要纠正这一切，首先，就是要干掉你。”
马多克斯浑身散发出庞大的灵力。
“终于要动用底牌，祭出圣像了，”梅奇打了个哈欠，随后桀骜一笑，“早该如此，我也不能有保留了。”
“烛光盛屋，万花圣像。”
“烛光盛屋，幽魂圣像。”
这片宽敞的空间，一下变得臃塞起来。因为，随着二人喊声过后，双方背后的灯灵，体积膨胀百倍，面貌也发生不小的变化，两个巨人带着惊人的气势，站了起来。战斗的号角再度吹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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