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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入宫前的收获

    坤宁殿

    敏月正伺候王皇后梳洗,就见敏希急慌慌地跑进来,喘着气道,“娘娘,陛下来了。”

    王皇后顺着敏月的手拿下发间最后一支并蒂攒珠钗,好笑地看着她,“来便来了,又不是第一次见,你反应何必这么大。”

    敏月接下话头,“娘娘别怪她,她素爱大惊小怪,见点事自然是兜不住的。”

    可不是,今日御医一说娘娘怀了,这丫头当即跳了起来,那模样像是捡了天大的宝贝,瞧着竟比娘娘都开心。

    后来,娘娘遣她去乾明殿告诉陛下,这丫头到了没见着,竟缠了双禄公公两个时辰,若不是娘娘派人将她接回来,只怕这丫头现在都还在乾明殿呢。

    趁着主仆二人取笑她,敏希也缓了过来,“娘娘,陛下马上就到了,咱们...不需要梳妆吗?!”

    年轻的皇后摇了摇头,刚站起来,就与方进来的萧封裕碰上了面。

    勉力抑住心底的喜悦,正想端正行礼,帝王就将她扶了起来,搀到床边,“朕与你之间,没这么多礼数。”

    “诺。”她示意周边人都退出去,很自然地替萧封裕解去外头繁杂的衣物,“陛下这是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玥兮今日得了喜讯,本想早早告知陛下,却一直没寻见。”

    萧封裕就此卸下一身的疲惫,满足地握住自家皇后娘娘的手,“我啊,去寻二哥说的那幅画了。”

    王皇后心一跳,柔声回问,“陛下是去沈府了?!之前不是说,要等沈姑娘进宫后才着手吗?!”

    萧封裕叹息一声,躺在入床的她身侧,“本来是的,可今日我收到一封密信,上头说沈姑娘在外为人轻浮,不堪大用,且说在别处见到了曾建造玉玺的工匠,那工匠说,玉玺自脱身后下落不明,那人打听了许久却只知它辗转多地,前日那工匠收到风,说在洛阳的一家拍卖行见到了。我心中焦急,便一边派人去打探,一边想法子去了沈府。”

    王皇后见他面上又有忧愁之色,便伸手在后头轻轻拍着,“陛下不必着急,安王殿下已经伏法,又有哥哥他们在外头帮你寻着,便是一时寻不着,换了人也是可能的。只要盯着紧要的人,确保他们不拿着就好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南边的旱灾。陛下,昨日臣妾收到玥瑶的信,言大旱之事使很多农民颗粒无收,现下,南边的村寨啊,连生计都成问题了。”

    “信呢?!”

    王皇后伸手到枕头下方,将信拿出来递到萧封裕的手中。

    展开后越往下看,萧封裕的脸色就越沉,到最后,他已然怒不可遏,“这些官员,个个都跟朕说南边灾情缓和,已无问题!现下看来,都是在欺上瞒下!为了这旱灾,朕已数度拨下银子,数来已数十万两,竟是一点没用!”

    年轻的皇后长叹,边安抚着边道,“陛下刚继位,虽平了安王之乱,但朝堂的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的。玥兮相信陛下,一定会有办法。对了,陛下,前阵子玥兮收到风,说是柳絮的长姐同陛下的爱将何冥,似乎情投意合。”

    “哦?!”帝王的兴致一下就被挑起来了,“何冥那木鱼脑袋,贵妃的长姐也看得上他?!”

    王皇后听他如此说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大将,很是无奈,“陛下,何将军若听了这话,定不服的。不过说实在的,虽然臣妾也觉得何将军在这方面没多少本事,但柳沁那姑娘,的确很喜欢他。”

    这的确是个喜事,不过.....

    “若是真的,我倒可以问问何冥的意思。只是....杨家虽是将门世家,但素来子嗣稀薄,先朝时已在边疆损了两名嫡系,这些日子我听到不少传言,说杨家为保血脉,已不想族中再出从武之人。杨老将军如今也卧病在床,若是何冥再嫁过去....老将军怕是不会同意。”萧封裕皱眉道。

    王皇后却不在意,“陛下,夫妻之间,两情相悦最要紧,臣妾相信何将军,这点难事他一定办得成。只是...老将军素来很是固执,便是明面同意,暗地里想必也会想法子拖着。所以臣妾想,倘若何将军能挣得老将军的首肯,陛下便下旨赐婚,如何?!”

    萧封裕将手轻放在王皇后的肚子前,轻轻揉着,“这话是贵妃同你说的吧。无妨,朕答应你,若此事为真,何冥亦能得到老将军的首肯,朕即刻赐婚,就当为咱们的孩子积福了。”

    王皇后喜笑颜开,“那...臣妾就替小两口谢谢陛下了。陛下也别怪罪贵妃,杨老将军一向严苛,他若知道此事是她提议的,定要生气。”

    萧封裕应下来,扶着她睡下,“你呀,别操心这么多,现下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旱灾之事,朕会想法子处理。最后的结果,一定让玥瑶满意。”

    “那丫头不顾家中阻挠,定要入江湖闯荡,搞得家中人都不知道她在哪儿,是否安全。如今好容易来封信,却是讲这些事情,也不知道她现在.....”

    年轻的帝王温柔地将自家皇后皱起的眉头抚平,又轻吻了下,言道,“你放心,等朕将你怀孕的事情告诉她,她定会想法子进宫看你。你忘了,她手上还有朕的腰牌呢。好了,时候不早了,歇了吧,再不睡咱们的孩子要闹的。”

    盖不住脸上的羞涩,王皇后如鸵鸟般缩回萧封裕怀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外头的夜静谧无声,广阔的黑幕上隐隐透出明亮的星光。

    沈心仪立在窗前,细细瞧着,一动也不动。

    夜已深了,但她实在是睡不着,脑中总是想起祖父曾述说的,那些听着就令人害怕的事情,互相勾结倾轧、迷药、下毒、落胎、挑拨、离心,直至贬为庶人,入了牢中。

    嫔妃的荣华富贵,无论是争来的、求来的,大多落了空,最终要不成为宫廷的囚徒、他人的玩物,坐上高位的,也是一世孤独。

    她的日子,以后也会变成这样吗?!

    红粤本是进来灭灯的,如今小姐里屋只有她一人,忙里忙外的,现在还未歇下。

    可进来时见沈心仪立在床前一动不动,便惊到了,上前劝道,“小姐,深夜露水重风又大,您这样一直站着,会得病的。明日咱们就要进宫了,若在此时生了病,可不是好事。”

    她催着沈心仪上了床,却听沈心仪担忧地说,“红粤,你说,我进了宫,日后的日子会好吗?!”

    红粤劝道,“当然了。小姐,您生得美又聪明,今日在堂上奴婢瞧着,若不是陛下开口,大小姐的打算定要落了空。再说了,便是您不受宠也不要紧,咱们家那么多生意,只要打点好,您在宫里的生活也定是不差的。”

    沈心仪却还是很担心,“可是宫里那种地方....”

    这些年,她在府里受尽了冷落,可即便她们再怎么做,也总会懂规矩。

    沈心颜同她毕竟是姐妹,不会用过于下作的手段来欺负她,所以对这种事情,她并没有心理准备。

    红粤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小姐,奴婢没读过书,也不懂那么多,但是奴婢知道,日子是人过出来的,若在没过之前就生了忌惮、怀疑和猜测,那人就不必活着了,您说是不是?!奴婢少时家乡受灾,再被父母卖入府中前,曾差点便入了青楼老鸨的手。若不是逢人搭救,只怕今日您就见不到我了。可是你看,即便是曾有过如此灾难的我,如今都能身着锦缎。所以,奴婢相信,只要小姐愿意做,定能做好的。”

    见着她真心劝慰,沈心仪的心也算放下了。

    是啊,祖父说的,是他们那辈的事情,一朝天子一朝臣,气象都不同了,后宫也必不会同那时一样。

    日子都是人过的,只要愿意,定能过好。

    “你说得对。红粤,去帮我办件事吧。”

    “小姐尽管吩咐。”

    “将我放在杂物间最里头的红木匣子取走,一同放进我入宫的行李之中。”

    “诺,奴婢即刻去办。”

    听着门关上的声音后,沈心仪止不住拿起放在身侧的同心结。

    阿娘,女儿不仅要在宫中活下来,还要过得好,直至变得强大,能查清您去世的真相,让您安息。

    太阳轻巧地划过天际,不费吹灰之力就覆盖了广阔的黑幕,稀稀落落的光芒透过绵密云丛的间隙,洒落大地。

    清晨的天,总是弥漫着一股动人的气息,沈心仪伸了伸懒腰从床上起来,面容红润透白,双眸星亮,昨夜的晚睡竟未在她身上留下半点痕迹。

    红粤端着洗漱的进来,正准备为自家小姐打理,就听外头的小侍女禀报,“小姐,大小姐来了。”

    大姐一大早过来做什么?!

    心觉奇怪,沈心仪向外吩咐道,“让大姐在正堂稍坐,我马上便道。”说着便加快了手上穿衣的速度。

    红粤边做着事,边问道,“小姐,再过一个时辰入宫的车架便到了,大小姐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沈心仪见衣服差不多了,便坐到了梳妆台上,催促着,“我也不知道,许是有什么要事吧,你动作快些,今日进宫不必穿戴正式,反正这三日不必请安,陛下也不能见,舒适些便行。”

    红粤却不太认同,“那怎么行,今日是小姐进宫的大日子,必要穿戴好的,否则被人瞧见,叫人家以为咱们门户没点积蓄,必定落井下石。小姐不必担心,奴婢虽然是第一次伺候小姐,但穿衣打扮却不是第一次做,从未失过手,快些便行。”

    一炷香的功夫,红粤便帮沈心仪穿戴完毕。站在镜子前,沈心仪细细打量着,见这套苍蓝蝶翼襦裙穿在身上,既显得自己素丽优雅,不失体面,又给自己添上一层隐隐的妩媚,很是合意,“你做得很好。”

    说着,她从袖中掏出一块木牌,递给红粤。

    红粤低头看去,见这块木牌上只可有两柄桃木剑,其余什么都没有,便问道,“这是....”

    “这是天药坊、安息堂及藏娇阁的号令牌,有这个,你日后便可使唤他们了。”

    “小姐,不可!”红粤胆战心惊地跪落在地。

    以往她虽未进内屋,却也知道这三处,一为制药,二为救人,三为各珍宝绫罗的交易买卖,不仅是大夫人给她留下的财产,也是她活到现在最宝贝的东西。

    迄今为止,不论家中任何人,她都是严防死守,即便是老爷也未曾踏足一步,还瞒着大小姐,由着沈心仪暗暗将其中物什搬入家中,积蓄钱财。

    这般重要的东西,她一个刚进内院的人,怎么能....

    “我说你可以,你就可以。”沈心仪亲自将她扶起来,说话间颇有些语重心长,“红粤,你没有打理这些的经验,所以得重新开始学。等下我去见大姐时,你从离咱们最近的角门出去,寻天药坊的玲珑。她自小跟着我,是我最信任的人,你同她说,我缺一个丫鬟,叫她选一个带过来。还有,有什么调养身体的药材,方便携带的,也一并带上。原本这些,我是要交给兰姿的,只是她现在跟着四弟,在我无法查清阿娘案子的情形下,家中谁都不能信,所以我只能交给你了。”

    红粤一下便热泪盈眶,她怕自己会辜负沈心仪的期待,“小姐,那....为何不等玲珑姑娘给的婢女来了,交于他.....”

    沈心仪定定看着她,带着期待,“你不愿意试一下吗?!”

    她也说不清楚,为何一定要在此时交给红粤,或是她这段时间不断露出的真诚,或是她很懂规矩,或是她的声音很好听.....这种莫名而来的信任,她也不知道怎么表述。

    “奴婢愿意!”说完,红粤便拿过木牌,快步跑了出去。

    沈心仪回头时,恰好看见她匆忙出门过身时,眼角落下的泪珠。

    正堂

    沈心颜拿过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怒斥一旁的侍女道,“这是什么茶?!”

    那侍女见沈心颜生气了,上前时都战战兢兢的,“回大小姐,这是去年的陈茶。”

    陈茶?!沈心颜冷笑起来,“三妹如今不过进个宫,就敢拿陈茶招待于我,果真是攀上高枝了,身份不同。但说起来,便是接了礼遇贴的,刚进宫也不过就是个御女,小小正七品,端的什么架子。”

    大梁品级极其森严,官员之间每一阶都是天与地的差别,落到后妃之上就更是如此。

    采女、御女、宝林、才人及美人,都只能算作小主,婕妤之上才能作娘娘。

    后妃之间虽也有品级,但美人之下,根本不受重视,其品阶也常被人视作无物。

    相较之下,沈洋虽只是宫苑总监,但其祖父逝前在宫中人脉深厚,与不少高官都有交情,所以,沈家的起步并不低。

    而沈心颜虽不是后妃,却是世家长女,在世家的眼里,论身份贵重,确然是比御女要高的。

    而初进宫的秀女,又分三类:选秀进宫的、礼遇进宫的和奉旨进宫的。

    一般而言,选秀进宫的必得从正八品的采女做起,礼遇进宫高一些,但正常来说也是从正七品的御女做起。

    只有奉旨进宫的秀女,才会在进宫前得到更高的品级。

    因此沈心颜自然认为,沈心仪目前只是个御女了。

    沈心仪刚到门边,就听沈心颜在那阴阳怪气,暗自翻了个白眼,才笑盈盈地走进去,“见过大姐。让大姐见笑了,因着底下的奴才有日子没给我送好的了,所以现下屋中确然只有这等子陈茶。虽是无可奈何,但也是妹妹的不是,待妹妹进宫后,必定会想法子寄些好茶给姐姐吃。”

    父亲在外奔波,母亲身子不好,这些年来主掌家中的一向是我沈心颜!

    三妹这蹄子,说底下的奴才懈怠,可实际上底下的奴才如何做,和主子如何做又有什么分别?!

    沈心颜心中怒火翻腾,面上却和风细雨,“三妹不必挂怀,我也是许久没喝过这样的茶了,一时受不住。对了,我记得...自妹妹得了礼遇贴后,我便嘱咐奴才们往屋中送了不少东西,难道是其中没有茶水吗?!”

    沈心仪见她调转话头,又要泼脏水,便做出一副‘我很难办’的样子来,“哎,说来也巧,那日父亲恰好在我房中,姐姐派来的下人往我这儿送了好茶,父亲见着好便拿走了。我还同他说,姐姐送了我许多,不缺这一盏的。”

    明明我就只给了那一盏!

    沈心颜气得不行,却眼眸一转,温柔道,“谢谢妹妹,我这阵子正愁父亲喜欢什么呢,还好有妹妹的提点。姐姐当日确实给了不少,想是底下的人顺走了,等下我回去好好查查,再给妹妹送来。”

    “不必了姐姐,我今日就要进宫了,眼下时辰快到了。对了姐姐,你来找我究竟为何啊?!”

    不会只是为了跟我扯皮吧?!

    沈心颜如梦初醒般,“哎呀,你瞧我,聊着聊着快把正事儿都忘了。”说着,她从袖中拿出被手帕紧紧包着的物什,将其打开,放到沈心仪面前。

    沈心仪凑近一看,见其中具是碎片,旁还附着一个极小巧的黑木剑,刻着‘崖’字。

    那碎片每一块都是色泽鲜明,一看便知是好的,想来此物若没摔碎的话,定不是凡品。

    “这是何物?!”沈心仪问道。

    沈心颜将手帕重新包好,温声回道,“才过一日,妹妹便不记得了。昨夜的宴会上,姐姐曾说,当日被萧公子所救之时,曾捡到贼人遗落的物品。”

    “姐姐好像是说...有物品想予我看看,便是这个吗?!”沈心仪拿起碎片细细研究。

    沈心颜肯定,“是的。虽然这东西已经摔碎了,但确实是在那贼人落脚之时见到的。我问过寺庙中的人,都说没见过此物。我拿来细细研究许久,也没人见过。原本想着虽救人之事要麻烦妹妹,但妹妹身居内宅,素来也没见过什么好的,便是拿来了也认不得,便不想再度给妹妹添烦。只是后来,姐姐转念一想,妹妹马上便要入宫,皇宫是个最富庶高贵的地方,里头的人必定见过不少东西,便拿来给妹妹,指望妹妹将其带进宫,帮姐姐问上一问。”

    “没问题。”

    沈心仪答应得太过爽快,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什....什么?!”

    沈心仪回头自信一笑,“没问题,姐姐放心,妹妹定然帮姐姐查个水落石出。”

    见她答应了,沈心颜喜笑颜开,“这便好。对了妹妹,萧公子呢?!昨夜你帮他医治,现下如何了?!他人还在吗,我见一见他。”

    沈心仪摇头,“姐姐不必找了,昨夜我替萧公子诊完脉后,他见我属实无法医治,便回去了,从未宿在这里。”

    沈心颜见她说话时掷地有声,不像是假的,未免有些遗憾,“既如此,我便先走了,妹妹安心等着车架吧,想来约半个时辰就到了。”

    可能...等来的不止是车架。

    沈心仪暗自一笑,亲自将沈心颜送了出去。

    刚走出兰沁阁的门,沈心颜就忍不住那副讥笑的嘴脸,“小门小户的,昨日送了那么多东西还不够,还惦记我那点子好茶。总今日后你便不在了,我送与不送有何区别,便是你告上爹爹那儿,隔着皇门高墙,你也没法子。”

    若不是这些年来,父亲护着她,她同母亲早便把她料理了。

    沈心颜身边的喜梅,见已然走远了,便轻声问道,“大小姐,那东西虽然碎了,可瞧着是个好东西,咱们拿出去,到外头花点银子,找个好师傅总能修好的。何况,萧公子人品贵重,器宇轩昂,便是带着面具,奴婢瞧着也不差。您拿着东西,以后也好上门寻他,何必要把东西交到三小姐手里?!她若是带进宫,咱们日后要想找到萧公子,岂非更难?!”

    沈心颜冷笑,“你别忘了,那里头还有一个黑木剑呢。萧公子看着确然非富即贵,但我已是定了婚嫁之人,上门寻他有损声誉,且我更看不惯沈心仪昨日那副趾高气昂的嘴脸。再者你想想,她进了宫,就是妃子,可进宫之日,却带了男子随身之物,此事若被捅了出去,你觉得陛下能放过她吗?!”

    “可小姐,若三小姐被陛下发落了,我们会不会....”

    “难道她进了宫,整个沈家就靠她一个人了?!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沈心颜扬起骄傲的眉眼,回头朝沈心仪的方向看了看。

    三妹,你可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