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狄景明的纠结
期待归期待，狄景明自然也有两手准备。
他不会为了杨戬而牺牲巡检司剩余的有生力量，甚至如果牺牲杨戬对巡检司有帮助，他也不介意在暗地里推波助澜。
狄景明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推测人心，故而能够做到决心决意。
作为名将之后，他自幼习武识文，善用祖传青龙刀，少年时参加武举，中武举人，青年时参军入伍，意图建功立业，重振祖上威名。
可惜不慎得罪朝臣，以莫须有之罪入狱受刑，故而面带刺青。
纵然如此，他依然不放弃，坚信苍天有眼。
于是他加入刑徒军，履历战功，妄图逆天改命。
结果呢？
却是功劳被夺，被发配灌江口，赐副百户，任巡检副官，如今已有十年光景。
蹉跎岁月，为之奈何？
苍天不曾善待于他，故而他对上天也无几分敬意。
杨戬是道门子弟又如何？终究不过是一个少年罢了！
即便会招惹些麻烦，但道门之中难道就没有权利争斗吗？
凡人不高尚，仙神亦不高尚，一切不过是机会罢了。
只要有必要，火中取栗也未尝不可！
......
“狄大人，为何不见其他人呢？”
见杨戬露出疑惑的表情，狄景明只好开口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昨日有猎户报案，说是北山有狼妖出没，伤了不少人，巡检司所有兵卒都调查此事去了，所以此刻并不在衙门。”
杨戬点了点头，又看了狄景明一眼：“狼妖之事确实要紧，不过我还有一事不解，不知狄大人可否告知？”
狄景明一愣，慎重道：“大人所问何事？”
杨戬摇了摇头，道：“不必紧张，我只是想知道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方便，不说也没关系。”
狄景明闻言，松了一口气，苦笑道：“倒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卑职身上的伤，都是一些陈年旧伤了，大多都是与北山的精怪战斗时所留，我也记不清到底是何时所留了，旧伤添新伤，一来二去，积重难返，就成了如今的模样。”
看着狄景明苍白的脸色，杨戬神情莫名，心里感慨万千。
此人，伟君子也！
狄景明是不是英雄，杨戬不敢确定，但此人无疑是个优秀的士兵，那全身的伤口，就是最好的证明！
杨戬不开口，狄景明也不搭话，大堂内的气氛逐渐陷入沉寂。
过了半晌，杨戬回过神来：“狄大人，说说灌江口的情况吧！”
“好的，大人。”
狄景明神色一正，眸中是潭水一般的幽深，语气莫名道：“其实在七八年前，灌江口百姓的生活还算是安定，虽然偶有毛贼盗匪，但都成不了什么气候，很快便被剿灭平定。”
“这种安定，一直持续到五年前，卑职记得最开始，是天象逐渐变得诡异，之后便是连年天灾，精怪也开始出没，各地的乱象逐渐爆发，最严重的，就是两年前的北山兽潮事件。”
“无数精怪自北山起势，仿佛被人操纵一般，浩浩荡荡朝着山下的郡城席卷而来，好在王巡检当机立断，抽调各地巡检所的人手，组成近千人的卫队。”
“巡检司的兵卒，各个都是身怀武艺、实力了得的高手，他们久经战事，可谓老卒，战力远超寻常兵卒，可面对下山的精怪，却往往力有不逮，要不是上一任的王巡检指挥得当，巡检司当时就险些全军覆没。”
“即便如此，那一次巡检司也阵亡了三百名兄弟，之后的两年，虽然没有再遇到过兽潮，但各种各样的妖怪却层出不穷，巡检司更加难以抵挡，人手一减再减。”
“王巡检曾数次请求府衙支援，可他们一直推脱，说是全国皆是如此，根本抽调不出人手，只能靠我们自己。”
“......”
说到此处，狄景明的脸上也浮现了一抹感伤与愤懑。
杨戬闻言，陷入了沉默之中。
一路走来，他自然知道这个世界有妖怪，也知道灌江口的情况很复杂，凶险颇多，但却从未想到情况竟然如此恶劣！
什么样的程度，可以称之为兽潮？
精怪之类确实不如妖怪厉害，但数量一旦达到兽潮的水准，威力又是多么的恐怖？
即便修行了道法，杨戬也是万万不敢去阻拦兽潮的，那无异于以卵击石。
也正因此，巡检司的兵卒才值得尊重。
至于府衙的回信...
说实话，杨戬是相信的。
灌江口如此，恐怕其他地方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真是一片亡国乱世之兆啊！
就在杨戬沉思时，一名兵卒匆忙冲入大堂，一脸慌张的看着狄景明，拱手行礼道：“狄大人，十万火急，狼妖出现了，围剿的兄弟伤亡很大，已经发出了求援信号！”
“那狼妖的实力竟然这么强？！”狄景明眉头一皱，来不及思索，当即起身，看着杨戬道：“大人，军情紧急，卑职先行告退。”
杨戬起身：“狄大人，我也一起。”
狄景明一愣，然后点点头，喊上四个兵卒，拿上兵刃，骑马带着杨戬，朝着北山方向疾驰而去。
虽然杨戬不会骑马令他有些疑惑，但是想到其道门子弟的身份，狄景明也就释然了。
道士不会骑马，也不算奇怪！
......
众人策马狂奔，一路赶到了北山山脚下的一个村子外。
此刻刚刚进入下午，天气很清朗，可村子里却安静的有些诡异。
杨戬微微皱眉，手掌握紧了刚刚从巡检司衙门顺来的长刀刀柄，随时准备抽刀。
说实话，单个狼妖他并不怕。
如果拉出一个数据面板，在场的五人中，他绝对是最强的。
即便狄景明常年修行武艺，其巅峰时期也不可能具备九牛二虎之力，更遑论杨戬还掌握了雷法，又有灵力加持，专克各种妖魔鬼怪。
当然，这种比较并不合适。
因为杨戬的路子简单而粗暴，纯粹是一力破万法，没有任何技巧可言。
而狄景明，则类似江湖侠客和胜战之将，打斗起来技法为主，有规有矩。
众人看着村子，都察觉到了不对劲，迟迟没有动身。
狄景明也在犹豫，倒不是怕了狼妖，只是他必须谨慎，若贸然进入村子，害死了手下的兄弟，这个结果他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杨戬见状，缓缓抽出长刀，转头冲着狄景明道：“狄大人，你带人在外搜寻接应，我先进去看看情况。”
狄景明有些意动，纠结片刻，犹豫道：“大人，您今天刚来上任，正式的任职文书都还未发下来，试探的任务，还是让卑职来吧！”
杨戬不以为意的摆摆手，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村子内。
虽然他不清楚狄景明的态度，但是作为一个空降的主官，要想让人信服，还是得展示下实力才行。
而且他又是这么年轻，实力就更加重要了！
他不会为了杨戬而牺牲巡检司剩余的有生力量，甚至如果牺牲杨戬对巡检司有帮助，他也不介意在暗地里推波助澜。
狄景明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推测人心，故而能够做到决心决意。
作为名将之后，他自幼习武识文，善用祖传青龙刀，少年时参加武举，中武举人，青年时参军入伍，意图建功立业，重振祖上威名。
可惜不慎得罪朝臣，以莫须有之罪入狱受刑，故而面带刺青。
纵然如此，他依然不放弃，坚信苍天有眼。
于是他加入刑徒军，履历战功，妄图逆天改命。
结果呢？
却是功劳被夺，被发配灌江口，赐副百户，任巡检副官，如今已有十年光景。
蹉跎岁月，为之奈何？
苍天不曾善待于他，故而他对上天也无几分敬意。
杨戬是道门子弟又如何？终究不过是一个少年罢了！
即便会招惹些麻烦，但道门之中难道就没有权利争斗吗？
凡人不高尚，仙神亦不高尚，一切不过是机会罢了。
只要有必要，火中取栗也未尝不可！
......
“狄大人，为何不见其他人呢？”
见杨戬露出疑惑的表情，狄景明只好开口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昨日有猎户报案，说是北山有狼妖出没，伤了不少人，巡检司所有兵卒都调查此事去了，所以此刻并不在衙门。”
杨戬点了点头，又看了狄景明一眼：“狼妖之事确实要紧，不过我还有一事不解，不知狄大人可否告知？”
狄景明一愣，慎重道：“大人所问何事？”
杨戬摇了摇头，道：“不必紧张，我只是想知道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方便，不说也没关系。”
狄景明闻言，松了一口气，苦笑道：“倒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卑职身上的伤，都是一些陈年旧伤了，大多都是与北山的精怪战斗时所留，我也记不清到底是何时所留了，旧伤添新伤，一来二去，积重难返，就成了如今的模样。”
看着狄景明苍白的脸色，杨戬神情莫名，心里感慨万千。
此人，伟君子也！
狄景明是不是英雄，杨戬不敢确定，但此人无疑是个优秀的士兵，那全身的伤口，就是最好的证明！
杨戬不开口，狄景明也不搭话，大堂内的气氛逐渐陷入沉寂。
过了半晌，杨戬回过神来：“狄大人，说说灌江口的情况吧！”
“好的，大人。”
狄景明神色一正，眸中是潭水一般的幽深，语气莫名道：“其实在七八年前，灌江口百姓的生活还算是安定，虽然偶有毛贼盗匪，但都成不了什么气候，很快便被剿灭平定。”
“这种安定，一直持续到五年前，卑职记得最开始，是天象逐渐变得诡异，之后便是连年天灾，精怪也开始出没，各地的乱象逐渐爆发，最严重的，就是两年前的北山兽潮事件。”
“无数精怪自北山起势，仿佛被人操纵一般，浩浩荡荡朝着山下的郡城席卷而来，好在王巡检当机立断，抽调各地巡检所的人手，组成近千人的卫队。”
“巡检司的兵卒，各个都是身怀武艺、实力了得的高手，他们久经战事，可谓老卒，战力远超寻常兵卒，可面对下山的精怪，却往往力有不逮，要不是上一任的王巡检指挥得当，巡检司当时就险些全军覆没。”
“即便如此，那一次巡检司也阵亡了三百名兄弟，之后的两年，虽然没有再遇到过兽潮，但各种各样的妖怪却层出不穷，巡检司更加难以抵挡，人手一减再减。”
“王巡检曾数次请求府衙支援，可他们一直推脱，说是全国皆是如此，根本抽调不出人手，只能靠我们自己。”
“......”
说到此处，狄景明的脸上也浮现了一抹感伤与愤懑。
杨戬闻言，陷入了沉默之中。
一路走来，他自然知道这个世界有妖怪，也知道灌江口的情况很复杂，凶险颇多，但却从未想到情况竟然如此恶劣！
什么样的程度，可以称之为兽潮？
精怪之类确实不如妖怪厉害，但数量一旦达到兽潮的水准，威力又是多么的恐怖？
即便修行了道法，杨戬也是万万不敢去阻拦兽潮的，那无异于以卵击石。
也正因此，巡检司的兵卒才值得尊重。
至于府衙的回信...
说实话，杨戬是相信的。
灌江口如此，恐怕其他地方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真是一片亡国乱世之兆啊！
就在杨戬沉思时，一名兵卒匆忙冲入大堂，一脸慌张的看着狄景明，拱手行礼道：“狄大人，十万火急，狼妖出现了，围剿的兄弟伤亡很大，已经发出了求援信号！”
“那狼妖的实力竟然这么强？！”狄景明眉头一皱，来不及思索，当即起身，看着杨戬道：“大人，军情紧急，卑职先行告退。”
杨戬起身：“狄大人，我也一起。”
狄景明一愣，然后点点头，喊上四个兵卒，拿上兵刃，骑马带着杨戬，朝着北山方向疾驰而去。
虽然杨戬不会骑马令他有些疑惑，但是想到其道门子弟的身份，狄景明也就释然了。
道士不会骑马，也不算奇怪！
......
众人策马狂奔，一路赶到了北山山脚下的一个村子外。
此刻刚刚进入下午，天气很清朗，可村子里却安静的有些诡异。
杨戬微微皱眉，手掌握紧了刚刚从巡检司衙门顺来的长刀刀柄，随时准备抽刀。
说实话，单个狼妖他并不怕。
如果拉出一个数据面板，在场的五人中，他绝对是最强的。
即便狄景明常年修行武艺，其巅峰时期也不可能具备九牛二虎之力，更遑论杨戬还掌握了雷法，又有灵力加持，专克各种妖魔鬼怪。
当然，这种比较并不合适。
因为杨戬的路子简单而粗暴，纯粹是一力破万法，没有任何技巧可言。
而狄景明，则类似江湖侠客和胜战之将，打斗起来技法为主，有规有矩。
众人看着村子，都察觉到了不对劲，迟迟没有动身。
狄景明也在犹豫，倒不是怕了狼妖，只是他必须谨慎，若贸然进入村子，害死了手下的兄弟，这个结果他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杨戬见状，缓缓抽出长刀，转头冲着狄景明道：“狄大人，你带人在外搜寻接应，我先进去看看情况。”
狄景明有些意动，纠结片刻，犹豫道：“大人，您今天刚来上任，正式的任职文书都还未发下来，试探的任务，还是让卑职来吧！”
杨戬不以为意的摆摆手，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村子内。
虽然他不清楚狄景明的态度，但是作为一个空降的主官，要想让人信服，还是得展示下实力才行。
而且他又是这么年轻，实力就更加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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