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攻守易势
弯月悬挂在天边，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
一阵寒风吹过，将青石板上散乱堆叠的枯叶吹散，惊动了附近山林间的乌鸦，传来两三道“哇—哇—”的嘶哑声。
山头破院，叫声惊心。
道路新坟，供祀孤魂。
忽然间，几缕黑云在北天之上凝聚，宅院前狂风大作，枯枝落叶如雪花般飘落。
夜，变得更加寂静深邃。
无尽的黑暗中，刺眼的金光突兀亮起，随着一道太极图案凭空显现，张龙闪亮登场。
没等他站稳脚跟，脚下的土地微微颤动，泥土的蠕动声隐约传来。
随后，‘砰’的一声。
伴随着漫天的尘土，一个人影从地表破土而出。
此人，正是杨戬！
重回地表，杨戬来不及观察四周，便被周身浓浓的尘土给呛了一下，急忙挪动几步，试图逃离这浑浊的空气环境。
然而，没等他避开灰蒙蒙的尘埃团，一股青烟便随着寒气向他飘来...
寒风彻骨，四周的杂草轻轻摆动，两人头顶的树叶沙沙作响。
迷离之中，杨戬小心的眯起眼睛，挥手拨掉肩上飘落的枯叶，仔细打量起眼前这处荒废许久的宅院。
虽不见其鼎盛之状况，但凭借些许细节，仍可看出往日之繁华气派！
确定了位置，张龙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打开防护盖，轻轻一吹，火星四溅，摇曳的火光随后亮起。
接着烛光，杨戬终于看着头顶牌匾上的三个大字，满脸不解道：“张兄，这里就是你口中的怡红院？”
“没错...”张龙点头，淡然回答道：“大人，此地就是怡红院，早年间我曾来过几次，不会记错。”
“既然已经到地方，那你可以说说咱们的位置了吧？”杨戬饶头兴趣的扭过头，看向张龙，略有不满道：“被你带着跑了一路，我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
刚才在路上，他曾看见过灌江口的界碑，所以很显然，他们现在已经不在灌江口地界内，来到了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张龙见杨戬真心好奇，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大人明察，咱们现在的位置，在灌州洪县。”
“灌州洪县？距离灌江口这么近的吗？”杨戬不知想起了什么，表情有些狐疑。
“大人不必惊奇。”张龙安抚住杨戬，耐心解释道：“洪县本就紧邻灌江口，从刚才的临界官道区分，往右便是乌江镇方向，往左便是洪县方向。”
“原来如此。”杨戬轻轻颔首，默默将这个信息记下。
见杨戬没有再问，张龙岔开话题介绍道：“大人，您别看怡红院荒芜日久，这里曾经也藏书万余，是洪县远近有名的藏经阁，就连门上的牌匾，都是上任州牧大人所赐。”
“怪不得如此气派，真是可惜了啊！”杨戬抬头望去，看着身前上方挂满蜘蛛丝的牌匾，意有所指的感慨一声。
人走茶凉，世事无常，别说上任州牧，就是上任节度使站台，此地的结果也不见得会好多少。
何况只是赐下牌匾，万般荣华，到头来终究不过是一场空！
杨戬无动于衷的表情，让张龙略微有些尴尬，心里一横，也不再卖关子，压低声音道：“最关键的是，此地一直隶属于隐门，是隐门在民间的一处联络点。”
“哦，这倒是有点意思...”杨戬忽然来了兴趣，收起了轻视的目光，四处端详起来。
虽然如今的隐门已经成为丧家之犬，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里指不定会留下什么好宝贝。
察觉到杨戬有些意动，张龙微微一笑：“大人，不仅如此，当年逃亡的那批隐门众人，也在此地生活，这里是他们的据点之一。”
“啊？”
杨戬兴致顿消，脖子忽然一僵，一脸奇怪的看向张龙。
隐门的行踪可是绝密，这么轻易的说出来真的好吗？
张龙咧嘴一笑：“大人很惊讶？”
杨戬收起表情，淡然的看向张龙：“确实，事关重大，我以为你会瞒着...”
“如果是其他人，我或许会如此，但大人您不一样！”张龙再度自信一笑，嘴角弧度更加惊人：“您的品性，您的操守，您的风骨，就好像曙光一般，照亮了我未来的方向...”
杨戬闻言，头脑有些放空。
他忽然忘了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难道他和张龙之间发生过其他事情吗？怎么脑海里一点印象都没有？
似是看出杨戬的疑惑，张龙继续开口道：
“大人，毫无疑问，您是一个伟大而开怀的人，您就是光，您就是电，您就是唯一的神话...”
“您像是夜里的灯火，照亮了我来时的路，我若是提防您，那才是对您最大的侮辱...”
张龙的夸赞声再度响起，杨戬却有些站不住脚了，仿佛被人架在烧烤架上烘烤一般，连忙插话道：“张龙，你可能...”
话音刚起，张龙就强势的打断了杨戬的插话：“大人，您不用说了，我都懂。”
“额...”杨戬张口，喉结微动，一时间，仿佛有千言万语，无法言说。
他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张龙真的懂，那就赶紧闭嘴吧！
事实证明，张龙真的不懂，他对杨戬的夸赞还在继续：
“能宽容自己的人常见，能宽容世人的人少见，畏惧困难的人常见，战胜畏惧的人少见...”
“......”
垃圾话还在不要钱的涌来，杨戬剑眉连连挑动，也有些回过味来。
奇怪，这些话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
在张龙口中，他直接化身为一个悬壶济世的大善人，有着极高的道德水准，见不得世间有任何疾苦，可以引领世人走向光明的道路...
而实际上，杨戬本人很蒙圈，心里一度充斥着愧疚的情绪，因为张龙说的他都做不到。
好在随着时间推移，他终于醒悟——不对啊，张龙现在的话术，不纯纯就是自己之前用来激励张龙的话术吗？
倒反天罡，倒反天罡啊，他竟然被反向CPU了？
岂有此理！
杨戬出奇愤怒了，恨不得一拳干碎身后的大树。
可恶，竟然拿本真君的话术来套本真君，真当本真君没有脾气吗？
或许是察觉到杨戬的情绪不对，又或许是夸的时间太长有些口干舌燥，张龙忽然闭嘴了。
杨戬趁此时机，终于问出了潜藏在心底的疑惑：“你真的不怕我泄露隐门的行踪？”
张龙轻笑一声，坚定道：“如果连您都不能让人相信，那这世间还有谁值得让人相信呢？您，值得我相信！”
话音落下，一股冷风随之袭来。
张龙看了眼杨戬，伸手护住火折子上的火光，抬腿跨上大门台阶，推开半开的木门，只身踏入庭院之中。
只留下呆呆立在原地的杨戬，一个人惘然失神。
“果然，谎言终是不好，骗人难免骗己啊...”
一阵寒风吹过，将青石板上散乱堆叠的枯叶吹散，惊动了附近山林间的乌鸦，传来两三道“哇—哇—”的嘶哑声。
山头破院，叫声惊心。
道路新坟，供祀孤魂。
忽然间，几缕黑云在北天之上凝聚，宅院前狂风大作，枯枝落叶如雪花般飘落。
夜，变得更加寂静深邃。
无尽的黑暗中，刺眼的金光突兀亮起，随着一道太极图案凭空显现，张龙闪亮登场。
没等他站稳脚跟，脚下的土地微微颤动，泥土的蠕动声隐约传来。
随后，‘砰’的一声。
伴随着漫天的尘土，一个人影从地表破土而出。
此人，正是杨戬！
重回地表，杨戬来不及观察四周，便被周身浓浓的尘土给呛了一下，急忙挪动几步，试图逃离这浑浊的空气环境。
然而，没等他避开灰蒙蒙的尘埃团，一股青烟便随着寒气向他飘来...
寒风彻骨，四周的杂草轻轻摆动，两人头顶的树叶沙沙作响。
迷离之中，杨戬小心的眯起眼睛，挥手拨掉肩上飘落的枯叶，仔细打量起眼前这处荒废许久的宅院。
虽不见其鼎盛之状况，但凭借些许细节，仍可看出往日之繁华气派！
确定了位置，张龙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打开防护盖，轻轻一吹，火星四溅，摇曳的火光随后亮起。
接着烛光，杨戬终于看着头顶牌匾上的三个大字，满脸不解道：“张兄，这里就是你口中的怡红院？”
“没错...”张龙点头，淡然回答道：“大人，此地就是怡红院，早年间我曾来过几次，不会记错。”
“既然已经到地方，那你可以说说咱们的位置了吧？”杨戬饶头兴趣的扭过头，看向张龙，略有不满道：“被你带着跑了一路，我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
刚才在路上，他曾看见过灌江口的界碑，所以很显然，他们现在已经不在灌江口地界内，来到了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张龙见杨戬真心好奇，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大人明察，咱们现在的位置，在灌州洪县。”
“灌州洪县？距离灌江口这么近的吗？”杨戬不知想起了什么，表情有些狐疑。
“大人不必惊奇。”张龙安抚住杨戬，耐心解释道：“洪县本就紧邻灌江口，从刚才的临界官道区分，往右便是乌江镇方向，往左便是洪县方向。”
“原来如此。”杨戬轻轻颔首，默默将这个信息记下。
见杨戬没有再问，张龙岔开话题介绍道：“大人，您别看怡红院荒芜日久，这里曾经也藏书万余，是洪县远近有名的藏经阁，就连门上的牌匾，都是上任州牧大人所赐。”
“怪不得如此气派，真是可惜了啊！”杨戬抬头望去，看着身前上方挂满蜘蛛丝的牌匾，意有所指的感慨一声。
人走茶凉，世事无常，别说上任州牧，就是上任节度使站台，此地的结果也不见得会好多少。
何况只是赐下牌匾，万般荣华，到头来终究不过是一场空！
杨戬无动于衷的表情，让张龙略微有些尴尬，心里一横，也不再卖关子，压低声音道：“最关键的是，此地一直隶属于隐门，是隐门在民间的一处联络点。”
“哦，这倒是有点意思...”杨戬忽然来了兴趣，收起了轻视的目光，四处端详起来。
虽然如今的隐门已经成为丧家之犬，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里指不定会留下什么好宝贝。
察觉到杨戬有些意动，张龙微微一笑：“大人，不仅如此，当年逃亡的那批隐门众人，也在此地生活，这里是他们的据点之一。”
“啊？”
杨戬兴致顿消，脖子忽然一僵，一脸奇怪的看向张龙。
隐门的行踪可是绝密，这么轻易的说出来真的好吗？
张龙咧嘴一笑：“大人很惊讶？”
杨戬收起表情，淡然的看向张龙：“确实，事关重大，我以为你会瞒着...”
“如果是其他人，我或许会如此，但大人您不一样！”张龙再度自信一笑，嘴角弧度更加惊人：“您的品性，您的操守，您的风骨，就好像曙光一般，照亮了我未来的方向...”
杨戬闻言，头脑有些放空。
他忽然忘了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难道他和张龙之间发生过其他事情吗？怎么脑海里一点印象都没有？
似是看出杨戬的疑惑，张龙继续开口道：
“大人，毫无疑问，您是一个伟大而开怀的人，您就是光，您就是电，您就是唯一的神话...”
“您像是夜里的灯火，照亮了我来时的路，我若是提防您，那才是对您最大的侮辱...”
张龙的夸赞声再度响起，杨戬却有些站不住脚了，仿佛被人架在烧烤架上烘烤一般，连忙插话道：“张龙，你可能...”
话音刚起，张龙就强势的打断了杨戬的插话：“大人，您不用说了，我都懂。”
“额...”杨戬张口，喉结微动，一时间，仿佛有千言万语，无法言说。
他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张龙真的懂，那就赶紧闭嘴吧！
事实证明，张龙真的不懂，他对杨戬的夸赞还在继续：
“能宽容自己的人常见，能宽容世人的人少见，畏惧困难的人常见，战胜畏惧的人少见...”
“......”
垃圾话还在不要钱的涌来，杨戬剑眉连连挑动，也有些回过味来。
奇怪，这些话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
在张龙口中，他直接化身为一个悬壶济世的大善人，有着极高的道德水准，见不得世间有任何疾苦，可以引领世人走向光明的道路...
而实际上，杨戬本人很蒙圈，心里一度充斥着愧疚的情绪，因为张龙说的他都做不到。
好在随着时间推移，他终于醒悟——不对啊，张龙现在的话术，不纯纯就是自己之前用来激励张龙的话术吗？
倒反天罡，倒反天罡啊，他竟然被反向CPU了？
岂有此理！
杨戬出奇愤怒了，恨不得一拳干碎身后的大树。
可恶，竟然拿本真君的话术来套本真君，真当本真君没有脾气吗？
或许是察觉到杨戬的情绪不对，又或许是夸的时间太长有些口干舌燥，张龙忽然闭嘴了。
杨戬趁此时机，终于问出了潜藏在心底的疑惑：“你真的不怕我泄露隐门的行踪？”
张龙轻笑一声，坚定道：“如果连您都不能让人相信，那这世间还有谁值得让人相信呢？您，值得我相信！”
话音落下，一股冷风随之袭来。
张龙看了眼杨戬，伸手护住火折子上的火光，抬腿跨上大门台阶，推开半开的木门，只身踏入庭院之中。
只留下呆呆立在原地的杨戬，一个人惘然失神。
“果然，谎言终是不好，骗人难免骗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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