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直接
伊利亚特拍拍儿子的肩膀，像是在试探他的伤是否已经完全好妥当，又像是希望他别那么急着走。
莱恩哈特也拍了拍自己肩上的大手，点了点头，示意父亲自己已经完全恢复。
眼看父亲疲惫的走向床铺躺下，莱恩哈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几天，爸爸白天下地，晚上打铁，还要照顾我的饮食，自己却连饭都几乎吃不上，整个人又瘦了一圈。”
莱恩哈特扬起手里锻好的剑，往背上一背，打开了房门走出了屋子。
“我不能再躺着了，今天得去镇上把爸爸打好的剑卖了，换点钱，否则家里真的要一粒黑麦都没有了。”
前往镇上的目的不仅如此。
带走梅娅的两人，衣不蔽体，手上脚上还戴着镣铐，从他们的对话来看，他们应该是在附近的监狱被关了许多年，最近一个晚上才逃出来的。
“距离村子最近的地方就是黑坳镇，只有约莫小半天的行程，镇北部确实有一所监狱，那三人既然赤脚裸衣，又没有交通工具，他们最有可能就是从黑坳镇监狱逃出来的。”
莱恩哈特如此推理着，来到村子的中心。
泥路上的几滩血迹和爆炸后留下的沙土坑还保留在这里，没有人打理，也没人有功夫在意这些东西。
村民死伤大半，过去几日，还有行动能力的农夫将死去的村民埋葬在各自的家门前。
莱恩哈特所经过之处，三两农夫正在将木棍用石楔子固定成鱼骨状，插在刚刚埋好的土坟堆上，让土堆多少看起来像是一个坟墓。
失去了父母的孩子们正跪在地上对着鱼骨状木棍祷告，他们甚至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该如何去生活。
没人理会莱恩哈特。
此情此景令他非常难受，即便过去这些人在自己脚下吐过多少唾沫，可如今他们成了一排插着木桩的小土包，也总会令人觉得十分凄凉。
“现在的我什么都做不到，甚至只能勉强让父亲吃几顿饱饭，还把妹妹弄丢了。”莱恩哈特情绪有些低落，但他马上整理了心思：“没时间想这些，先去镇上把事情办了吧。”
他踏着步子走出村庄。
太阳不断爬升，来到天穹的最高处时，莱恩哈特终于看到了黑坳镇的建筑。
黑坳镇不大，只有一横一竖两条长街，街边零散分布着一些二层和三层建筑，上层是住宅，下层便是门面。
来到冒险者公会旁的武器店，莱恩哈特敲了敲门。
等了好久，门里一个脚步声逐渐靠近，锁咔哒一声，门被打开，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打着呵欠打开了门。
他看了一眼莱恩哈特，手掌勾了勾，示意莱恩哈特进去。
随意的看了一眼莱恩哈特拿来的剑，秃顶男人伸出了3个指头：“3个罗瑞亚银铸币。”
莱恩哈特皱起眉头看着柜台内的秃顶男人，语气低沉：“不是4个吗？”
“4个那是上个月了，你也知道，咱们镇是典型的粮食大镇，距离王城和海港都很远，连冒险者都没有几个，整个王国的人几乎都往溢金城去了，镇上很少有人来往，我收了你的剑还不定能卖出去呢。”
男人一只手杵在柜台上托着腮，语气慵懒：
“要不是你这把剑的锻造手艺看起来挺不错的，之前还有人问过我有没有类似的剑，进你的剑也是碰碰运气，否则别说3个银铸币，就是1个我都不会收的，收了就得亏本，我做这个武器店代理也很难的。”
莱恩哈特环视着店铺里陈设的寥寥几件装备，多是些标价4到5个罗瑞亚银铸币的铁剑，因为镇上总是没人经过，秃顶男人干脆连店门都懒得打开，这些铁剑上也积了不少的灰。
“好吧。”莱恩哈特不打算和他继续讨论，转身推门离开了武器店。
“与其在这儿死磕这3个银铸币，还不如去溢金城试试看，远是远了点，但说不定能卖出更高的价格。”莱恩哈特将铁剑背回身上：“先去黑坳镇监狱问问情况吧。”
黑坳镇监狱在镇北部，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荒野地带。
走了一些时间，太阳略往西走了一段距离，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莱恩哈特来到了监狱门前。
一圈稍高的碎石围墙围成一圈，内里又用高木杆围成农家院的样子，几栋石头长屋，便组成了一个所谓的监狱。
监狱门前只有一个穿着守卫制服的老人，炎热的下午他依然没有闲着，正挥动斧头将一摞原木劈成木柴。
“你有什么事吗？”守卫看到莱恩哈特的靠近，用手揩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你好。”莱恩哈特决定有话直说：“黑泥坳村来了三个越狱的犯人，他们会使用魔法，村里的人被他们打死打伤不少，我想知道他们是不是来自这里。”
老人被莱恩哈特的直白吓了一跳：“你这胡说些什么，向母神起誓，我们这儿怎么可能有人逃狱，伊恩，你说是吧！”
一边说着，老人朝背后喊了一句，莱恩哈特这才看见，柴堆旁铺在地上的干草堆动了起来，一个年轻的守卫从干草堆中爬了出来。
“你叫我啊，老爷子？”年轻守卫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皮坐在老人刚劈好的柴堆上。
老人连忙走到他的跟前，想要把他提起来：“这家伙说咱们这儿有人逃狱，怎么可能，昨晚我们俩守得好好的，一切正常，是吧。”
“啊，啊对对，对，咱们监狱一直都很安全，怎么可能有人逃狱。”年轻守卫一窜而起，三两步靠近莱恩哈特：“你可不要污蔑我们，领主大人管辖的土地安全得很，你再乱说话，领主大人可要不高兴了！”
莱恩哈特立刻摆出一副很是虔诚的姿态：“我想也是，领主大人的土地上怎么可能有人越狱，那伙犯人肯定是别的哪里地方流窜过来的，看来我得去远点的地方再问问看了。”
说罢，莱恩哈特转身就走。
“眼神躲闪，语言跳跃。”莱恩哈特甚至没有往后看一眼，他已经知道逃犯是从哪儿来的了：“不打自招，谁告诉过你们是昨晚的事了。”
莱恩哈特只看了一眼，监狱的布局已经了然于胸，他们俩不肯承认，逼问之下难保不会说谎：
“何必要问他们，白天太显眼，我晚上悄悄进去看看不是更直接？”
莱恩哈特也拍了拍自己肩上的大手，点了点头，示意父亲自己已经完全恢复。
眼看父亲疲惫的走向床铺躺下，莱恩哈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几天，爸爸白天下地，晚上打铁，还要照顾我的饮食，自己却连饭都几乎吃不上，整个人又瘦了一圈。”
莱恩哈特扬起手里锻好的剑，往背上一背，打开了房门走出了屋子。
“我不能再躺着了，今天得去镇上把爸爸打好的剑卖了，换点钱，否则家里真的要一粒黑麦都没有了。”
前往镇上的目的不仅如此。
带走梅娅的两人，衣不蔽体，手上脚上还戴着镣铐，从他们的对话来看，他们应该是在附近的监狱被关了许多年，最近一个晚上才逃出来的。
“距离村子最近的地方就是黑坳镇，只有约莫小半天的行程，镇北部确实有一所监狱，那三人既然赤脚裸衣，又没有交通工具，他们最有可能就是从黑坳镇监狱逃出来的。”
莱恩哈特如此推理着，来到村子的中心。
泥路上的几滩血迹和爆炸后留下的沙土坑还保留在这里，没有人打理，也没人有功夫在意这些东西。
村民死伤大半，过去几日，还有行动能力的农夫将死去的村民埋葬在各自的家门前。
莱恩哈特所经过之处，三两农夫正在将木棍用石楔子固定成鱼骨状，插在刚刚埋好的土坟堆上，让土堆多少看起来像是一个坟墓。
失去了父母的孩子们正跪在地上对着鱼骨状木棍祷告，他们甚至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该如何去生活。
没人理会莱恩哈特。
此情此景令他非常难受，即便过去这些人在自己脚下吐过多少唾沫，可如今他们成了一排插着木桩的小土包，也总会令人觉得十分凄凉。
“现在的我什么都做不到，甚至只能勉强让父亲吃几顿饱饭，还把妹妹弄丢了。”莱恩哈特情绪有些低落，但他马上整理了心思：“没时间想这些，先去镇上把事情办了吧。”
他踏着步子走出村庄。
太阳不断爬升，来到天穹的最高处时，莱恩哈特终于看到了黑坳镇的建筑。
黑坳镇不大，只有一横一竖两条长街，街边零散分布着一些二层和三层建筑，上层是住宅，下层便是门面。
来到冒险者公会旁的武器店，莱恩哈特敲了敲门。
等了好久，门里一个脚步声逐渐靠近，锁咔哒一声，门被打开，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打着呵欠打开了门。
他看了一眼莱恩哈特，手掌勾了勾，示意莱恩哈特进去。
随意的看了一眼莱恩哈特拿来的剑，秃顶男人伸出了3个指头：“3个罗瑞亚银铸币。”
莱恩哈特皱起眉头看着柜台内的秃顶男人，语气低沉：“不是4个吗？”
“4个那是上个月了，你也知道，咱们镇是典型的粮食大镇，距离王城和海港都很远，连冒险者都没有几个，整个王国的人几乎都往溢金城去了，镇上很少有人来往，我收了你的剑还不定能卖出去呢。”
男人一只手杵在柜台上托着腮，语气慵懒：
“要不是你这把剑的锻造手艺看起来挺不错的，之前还有人问过我有没有类似的剑，进你的剑也是碰碰运气，否则别说3个银铸币，就是1个我都不会收的，收了就得亏本，我做这个武器店代理也很难的。”
莱恩哈特环视着店铺里陈设的寥寥几件装备，多是些标价4到5个罗瑞亚银铸币的铁剑，因为镇上总是没人经过，秃顶男人干脆连店门都懒得打开，这些铁剑上也积了不少的灰。
“好吧。”莱恩哈特不打算和他继续讨论，转身推门离开了武器店。
“与其在这儿死磕这3个银铸币，还不如去溢金城试试看，远是远了点，但说不定能卖出更高的价格。”莱恩哈特将铁剑背回身上：“先去黑坳镇监狱问问情况吧。”
黑坳镇监狱在镇北部，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荒野地带。
走了一些时间，太阳略往西走了一段距离，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莱恩哈特来到了监狱门前。
一圈稍高的碎石围墙围成一圈，内里又用高木杆围成农家院的样子，几栋石头长屋，便组成了一个所谓的监狱。
监狱门前只有一个穿着守卫制服的老人，炎热的下午他依然没有闲着，正挥动斧头将一摞原木劈成木柴。
“你有什么事吗？”守卫看到莱恩哈特的靠近，用手揩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你好。”莱恩哈特决定有话直说：“黑泥坳村来了三个越狱的犯人，他们会使用魔法，村里的人被他们打死打伤不少，我想知道他们是不是来自这里。”
老人被莱恩哈特的直白吓了一跳：“你这胡说些什么，向母神起誓，我们这儿怎么可能有人逃狱，伊恩，你说是吧！”
一边说着，老人朝背后喊了一句，莱恩哈特这才看见，柴堆旁铺在地上的干草堆动了起来，一个年轻的守卫从干草堆中爬了出来。
“你叫我啊，老爷子？”年轻守卫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皮坐在老人刚劈好的柴堆上。
老人连忙走到他的跟前，想要把他提起来：“这家伙说咱们这儿有人逃狱，怎么可能，昨晚我们俩守得好好的，一切正常，是吧。”
“啊，啊对对，对，咱们监狱一直都很安全，怎么可能有人逃狱。”年轻守卫一窜而起，三两步靠近莱恩哈特：“你可不要污蔑我们，领主大人管辖的土地安全得很，你再乱说话，领主大人可要不高兴了！”
莱恩哈特立刻摆出一副很是虔诚的姿态：“我想也是，领主大人的土地上怎么可能有人越狱，那伙犯人肯定是别的哪里地方流窜过来的，看来我得去远点的地方再问问看了。”
说罢，莱恩哈特转身就走。
“眼神躲闪，语言跳跃。”莱恩哈特甚至没有往后看一眼，他已经知道逃犯是从哪儿来的了：“不打自招，谁告诉过你们是昨晚的事了。”
莱恩哈特只看了一眼，监狱的布局已经了然于胸，他们俩不肯承认，逼问之下难保不会说谎：
“何必要问他们，白天太显眼，我晚上悄悄进去看看不是更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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