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圣修士
“虽说我从你师弟的口中知道了霜蜚的事情，不过还是有些事情我不太清楚，还望何道友能够为我解答一番。”
江原见何明已无反抗之心，便打算让他解答一些自己不解的疑问，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何明没有说什么，只是呆呆地望着江原，等待着他的问询。
“你们为什么要谋害于我，我应不曾露财于外，看上去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先前我以为此人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狂徒，单纯地以劫掠为生，可今日观之并非如此。我身上到底有什么利益，能引得你们注意？”
江原问出了这个最让他不解的问题，他们做如此高风险的事情，从表面上看，却并没有什么高收益，他们的动机是什么呢。
“是修为，阁下炼气六层的修为刚好合适，恰好又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出现在我面前，所以才会想着谋害阁下。”
“什么！这是什么理由？我的修为与你们何干？”江原听到何明的解释，心中的疑惑不降反升。
“不知阁下可曾听说过魔修，或者是圣修？”
“不曾。”江原疑惑地看着何明，示意让他进行解释。
“道友也知道修炼一途艰难困苦，要想精进修为，不光要勤修苦练，更要大量的修炼资源辅助。”
“仅仅靠吸纳天地灵气，纵是有先天气感的修炼奇才恐怕修为到第三境已是极限了。”
“可是这天下的资源大多集中在世家大族，高门豪派的手上，出身低微又无法加入大势力的普通修士纵是有些资质，也难在修炼一途有所作为。”
“一千多年前，有一修士出身低微，但颖悟绝伦，在修仙一途上极有造诣，不过苦于资源不足，又无门无路。”
“他不甘心就此虚度一生，于是便另辟蹊径，创出魔修一途。”
“所谓魔修，也就是他们自称为圣修的修炼方法，其实就是‘吃人’。”
“这位魔修的创立者认为，既然世间万物中，能够吸纳灵气的便能为修士所用，诸如灵石，灵药，灵兽，那么修士不也能够吸纳灵气吗？”
“既然如此，他便认为一定有将他人修为转化为自己修为的办法。”
“此人真不愧是天纵奇才，在他的苦心钻研之下，真让他找到了方法，能够从修士的血肉提取出大量灵气。”
“人一旦开了气感后，便能感知到自身灵体中的经脉，窍穴，气海，能够感知到天地灵气。”
“可修士却对气感所感知的灵体与由五感所感知的肉体之间的联系知之甚少。”
“而这位奇才却是弄清楚了将这两者之间的大部分联系，从而能将修士的血肉当作灵丹妙药，用以精进修为。”
“此人掌握魔修之法后，便游历天下，四处寻找合适的血食，修为突飞猛进，很短的时间内便直达第七境神曜期，站在了修仙界的顶峰。”
“与此同时，他还成立了一个圣清教，自任教主，广收门徒，扩大势力，在修仙界中逐渐站稳脚跟。”
“后来，圣清教逐渐为人所知，他们的所作所为，让天下修士人人自危，自然为许多势力所不容。”
“但魔修的修炼速度实在太快，圣清教的门徒实力强劲，一般的势力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再后来，大陆上的好几个顶级势力联合了起来，好几个神曜期的修士出手，将圣清教连根铲除。这位教主据说被几个神曜期联手斩杀了。”
“虽说圣清教的典籍被摧毁殆尽，不过魔修之法那时已是遍布天下，根本无法全部销毁。所以终究还是流传下来了一些，为后人所得，令其走上魔途。”
“所以世间还是存有一些魔修士的，而我师弟便是这样一位魔修士。”何明耐心地向江原述说着魔修的来源。
“现在阁下明白为什么你的修为对他是有益的了吧。”
“原来如此，那这么说，你也是魔修士喽？”江原冷冷地盯着何明。
“道友莫要误会，我并不是魔修，本来我也会走上魔途，幸得贵人相助，这才得出魔窟。”
何明感觉到江原的态度变化，连忙辩驳道。
“说来话长，我是孤儿出身，在市井中过着底层凡人的生活。有一天被抓入魔门，学习导引之术，得开气感踏入修仙之途。”
“就在要被传授魔修之法的时候，巡捕司司长率领众人捣毁魔窟，同时也解救了其中尚未修习魔修之法的修士和凡人，这其中便有我。”
“巡捕司司长察看我等修炼情况，见我天资尚可，便留在巡捕司效力，后我经过多年修炼，方有今天的地位。”
“什么魔门，有这样好心，愿意花心思教凡人修仙之法？”江原继续问道。
“哪有什么好心，全是门主为了一己之私。”
“他也不知从哪得来的魔修之法，本是一个不足为道的炼气期修士，后凭借魔修之功突破了境界到了筑基期。”
“但实力比一般的筑基修士还要差上许多，根本无法再继续猎食筑基期修士。”
“所以便想以量补质，他认为只要吸食更多的炼气期修士，效果也是一样的。”
“于是他便四处抓捕没有背景的炼气期散修，喂以霜蜚将其控制住，然后让他们去抓凡人。”
“抓来的凡人就如同圈养的牲畜一般，传授他们修仙之法，只不过是为了让他们能够吸纳灵气，待到时机合适便成为门主的血食。”
“而那些迟迟没有开启气感的凡人，都难逃一死。”
“初时我刚进魔门，也如你一般，以为遇上了好人，能够有机会成为修士。”
“当时要被传授魔修之法时，十分兴奋，因为在门内只有天资不错的人才有机会修习‘上乘功法’，其他人只能修习普通功法。”
“出了魔门之后，我才知道让气感强的人修习魔修之法，只是门主为了让其能够外出自行猎食，以便将来成为血食时，给他提供更多的灵气。”
何明回忆着自己在魔门时的经历，表情越发沉重。
“那你师弟是如何找到你的？”
“他幽浊之气爆发在即，于是便在城中寻找修士下手，我接到报案，赶到打斗现场，他一眼便认出了我，随后便拿出你手中的那件东西。”
“我只得帮他逃跑，替他遮掩，之后他便以此为要挟，让我替他做事。”
“也不知他从哪得来的这些门主的东西，兴许是在魔门剿灭之时，混乱之中寻得。”
“这幽浊之气是什么意思？”
“道友有所不知，这魔修之法最大的弊端正在于此。”
“在通过魔修之法吸食修士血肉之时，气海中便会出现有别于灵气的幽浊之气，所吸食的修士修为越高，这股幽浊之气也就越强大。”
“同时随着时间的推移，幽浊之气会逐渐壮大，直至冲破气海，让魔修者爆体而亡。”
“而消解幽浊之气的唯一办法，便是用不同的幽浊之气对冲，也就是要不断吸食修士血肉，用新的幽浊之气消解原有的幽浊之气。”
“这是一条不归路，也是一条无止境的路，一旦踏上了，便要永远为其所困，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这就是魔修的代价。”
说到此时，何明哂笑了几声，轻轻地摇了摇头。
“既然何道友脱离了魔门如此之久，那这霜蜚之患你是如何处理的呢？据我所知这霜蜚卵若是不辅以药物，便会自行破卵，道友是如何活到今天的呢？”
“司长将我们救出魔门之后，才得知霜蜚之卵的事情，后在魔门中四处搜寻，找到不少已经调配好的抑制药物，可是药方却依然下落不明。”
“见药物有限，司长便偏心将大部分药物留给了我，只分给他人一年用的药物，故而我才能多活几年，直至今天。”
“哎，司长的深恩厚义，我不仅没有机会报答，如今背地里还为虎作伥，辜负了他多年的栽培。”何明想起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一时间情绪低落，表情凝重。
“这些年，我一直在探访霜蜚卵如何化解的办法，可并没有听闻有人研究过，一直是苦寻无果。”
“说实话，在看到师弟的那一刻我是既兴奋又担忧。”
“兴奋的是，他也服霜蜚卵，可竟能活至今日，想来定有解救之法，我手上的药物已剩不多，他的出现如同救命稻草一般。”
“忧的是想到今后要被他所制心中不免担心。”
“话又说回来了，何队长这招借刀杀人真是高明啊，故意留足时间让我好除掉你的师弟。”江原见心中的疑问大多都得到了解释，便话锋一转进入正题。
“换做是你，被人威胁着，在一个修为不如自己的人面前低声下气，低眉顺眼。”
“还要替他做一些肮脏的事情，内心不断受到谴责，还弄得整日提心吊胆，你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除掉他的机会。”
何明越说越气，最后几个字更是咬紧了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
“我完全能理解何队长的处境，以及内心所受的煎熬，现下有一个能让你重返自由的机会，就看何队长能不能把握住了。”
“什么机会？”何明的精神瞬间抖擞了起来，眼眸中闪着精光，满怀希望地望着江原。
“我与何队长本无仇怨，皆因何队长受你师弟胁迫，才起了争斗。”
“如今你师弟已死，只要我将这法器交给你，哦，对了，还有一份药方，也一并奉上，何队长你不就重获自由之身了？”
“什么条件？”何明本以为师弟死了，自己的生活现出了一丝曙光，但看到江原拿出那件他不愿意看到的东西后，那一丝曙光顿时消散地无影无踪。
本以为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可听到江原愿意将这些能够胁迫自己东西交给自己，内心无比欢喜。不过他也清楚，没有平白无故的好处。
“十万灵石。”
“什么！十万，我不过一区区炼气期修士哪来的十万灵石，还请道友高抬贵手，在下定然感激不尽。”
何明听到十万这个数字，惊骇不已，自己在巡捕司一年的俸禄也才一万五千灵石，自己一分不用也要攒上六七年。
更别提自己日常开支加上修炼所需，都要用掉不少，每年所剩的灵石本就不多，有些时候甚至还不够，自己还要通过其他途径弄一些。
现在就是倾家荡产也拿不出十万灵石。
“那就五万好了。”
“五万，这。。。江道友，我的灵石大多用在了购买丹药修炼上，如今手头上剩余的灵石实在不多，拜请道友谅解。”何明连忙俯首行礼，恭敬地向江原请求。
“河道友在巡捕司中任职，想必交际广泛，在城中知交甚多，四处借一借。”
“再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卖一卖，就比如道友刚刚使的那柄大刀，看上去像一件上品灵器，想来值不少灵石吧。”
“道友东拼西凑一下，这五万灵石想必并非难事吧。”
“若是道友不肯，那我也不勉强，做生意向来讲究一个你情我愿。”
“何道友不肯买，那我便再去城中寻摸别的买家，到处找找想来应该有人会感兴趣的，届时兴许还能卖个更好的价钱哩，你说是吧何队长。”
“何队长不妨再多考虑考虑，这一时的困顿和永久的自由相比，哪个更重要，何队长应该比我更清楚。”
江原轻飘飘地向何明说着，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表明自己手中的东西根本不愁卖。
江原这么说也只是为了让何明更好地接受自己的报价，先前报出的十万灵石的价格也是如此。
江原当然知道他一时拿不出十万灵石，这么多灵石出身望族的修士轻易也拿不出来，更别说何明看上去就出身低微。
报十万灵石的价格只是为江原心中真正的报价五万灵石做铺垫。
有了先前的狮子大开口，两相比较之下，这五万灵石就显得十分的合理，也容易接受的多。再用言语诱导，加上些许的恐吓，不怕何明不接受。
“好，我答应，不过需要宽限一些时日，容我凑齐这五万灵石。”不出江原所料，何明思索片刻后，一咬牙便答应了江原的报价。
“三日之后，还在这里，望何队长不要食言，更不要耍什么心眼。”
看到何明答应了之后，江原便迅速从来时打破的窗子中一跃而出，留下这样一句话后，便离开了这个地方，不给何明任何商量的余地。
江原见何明已无反抗之心，便打算让他解答一些自己不解的疑问，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何明没有说什么，只是呆呆地望着江原，等待着他的问询。
“你们为什么要谋害于我，我应不曾露财于外，看上去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先前我以为此人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狂徒，单纯地以劫掠为生，可今日观之并非如此。我身上到底有什么利益，能引得你们注意？”
江原问出了这个最让他不解的问题，他们做如此高风险的事情，从表面上看，却并没有什么高收益，他们的动机是什么呢。
“是修为，阁下炼气六层的修为刚好合适，恰好又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出现在我面前，所以才会想着谋害阁下。”
“什么！这是什么理由？我的修为与你们何干？”江原听到何明的解释，心中的疑惑不降反升。
“不知阁下可曾听说过魔修，或者是圣修？”
“不曾。”江原疑惑地看着何明，示意让他进行解释。
“道友也知道修炼一途艰难困苦，要想精进修为，不光要勤修苦练，更要大量的修炼资源辅助。”
“仅仅靠吸纳天地灵气，纵是有先天气感的修炼奇才恐怕修为到第三境已是极限了。”
“可是这天下的资源大多集中在世家大族，高门豪派的手上，出身低微又无法加入大势力的普通修士纵是有些资质，也难在修炼一途有所作为。”
“一千多年前，有一修士出身低微，但颖悟绝伦，在修仙一途上极有造诣，不过苦于资源不足，又无门无路。”
“他不甘心就此虚度一生，于是便另辟蹊径，创出魔修一途。”
“所谓魔修，也就是他们自称为圣修的修炼方法，其实就是‘吃人’。”
“这位魔修的创立者认为，既然世间万物中，能够吸纳灵气的便能为修士所用，诸如灵石，灵药，灵兽，那么修士不也能够吸纳灵气吗？”
“既然如此，他便认为一定有将他人修为转化为自己修为的办法。”
“此人真不愧是天纵奇才，在他的苦心钻研之下，真让他找到了方法，能够从修士的血肉提取出大量灵气。”
“人一旦开了气感后，便能感知到自身灵体中的经脉，窍穴，气海，能够感知到天地灵气。”
“可修士却对气感所感知的灵体与由五感所感知的肉体之间的联系知之甚少。”
“而这位奇才却是弄清楚了将这两者之间的大部分联系，从而能将修士的血肉当作灵丹妙药，用以精进修为。”
“此人掌握魔修之法后，便游历天下，四处寻找合适的血食，修为突飞猛进，很短的时间内便直达第七境神曜期，站在了修仙界的顶峰。”
“与此同时，他还成立了一个圣清教，自任教主，广收门徒，扩大势力，在修仙界中逐渐站稳脚跟。”
“后来，圣清教逐渐为人所知，他们的所作所为，让天下修士人人自危，自然为许多势力所不容。”
“但魔修的修炼速度实在太快，圣清教的门徒实力强劲，一般的势力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再后来，大陆上的好几个顶级势力联合了起来，好几个神曜期的修士出手，将圣清教连根铲除。这位教主据说被几个神曜期联手斩杀了。”
“虽说圣清教的典籍被摧毁殆尽，不过魔修之法那时已是遍布天下，根本无法全部销毁。所以终究还是流传下来了一些，为后人所得，令其走上魔途。”
“所以世间还是存有一些魔修士的，而我师弟便是这样一位魔修士。”何明耐心地向江原述说着魔修的来源。
“现在阁下明白为什么你的修为对他是有益的了吧。”
“原来如此，那这么说，你也是魔修士喽？”江原冷冷地盯着何明。
“道友莫要误会，我并不是魔修，本来我也会走上魔途，幸得贵人相助，这才得出魔窟。”
何明感觉到江原的态度变化，连忙辩驳道。
“说来话长，我是孤儿出身，在市井中过着底层凡人的生活。有一天被抓入魔门，学习导引之术，得开气感踏入修仙之途。”
“就在要被传授魔修之法的时候，巡捕司司长率领众人捣毁魔窟，同时也解救了其中尚未修习魔修之法的修士和凡人，这其中便有我。”
“巡捕司司长察看我等修炼情况，见我天资尚可，便留在巡捕司效力，后我经过多年修炼，方有今天的地位。”
“什么魔门，有这样好心，愿意花心思教凡人修仙之法？”江原继续问道。
“哪有什么好心，全是门主为了一己之私。”
“他也不知从哪得来的魔修之法，本是一个不足为道的炼气期修士，后凭借魔修之功突破了境界到了筑基期。”
“但实力比一般的筑基修士还要差上许多，根本无法再继续猎食筑基期修士。”
“所以便想以量补质，他认为只要吸食更多的炼气期修士，效果也是一样的。”
“于是他便四处抓捕没有背景的炼气期散修，喂以霜蜚将其控制住，然后让他们去抓凡人。”
“抓来的凡人就如同圈养的牲畜一般，传授他们修仙之法，只不过是为了让他们能够吸纳灵气，待到时机合适便成为门主的血食。”
“而那些迟迟没有开启气感的凡人，都难逃一死。”
“初时我刚进魔门，也如你一般，以为遇上了好人，能够有机会成为修士。”
“当时要被传授魔修之法时，十分兴奋，因为在门内只有天资不错的人才有机会修习‘上乘功法’，其他人只能修习普通功法。”
“出了魔门之后，我才知道让气感强的人修习魔修之法，只是门主为了让其能够外出自行猎食，以便将来成为血食时，给他提供更多的灵气。”
何明回忆着自己在魔门时的经历，表情越发沉重。
“那你师弟是如何找到你的？”
“他幽浊之气爆发在即，于是便在城中寻找修士下手，我接到报案，赶到打斗现场，他一眼便认出了我，随后便拿出你手中的那件东西。”
“我只得帮他逃跑，替他遮掩，之后他便以此为要挟，让我替他做事。”
“也不知他从哪得来的这些门主的东西，兴许是在魔门剿灭之时，混乱之中寻得。”
“这幽浊之气是什么意思？”
“道友有所不知，这魔修之法最大的弊端正在于此。”
“在通过魔修之法吸食修士血肉之时，气海中便会出现有别于灵气的幽浊之气，所吸食的修士修为越高，这股幽浊之气也就越强大。”
“同时随着时间的推移，幽浊之气会逐渐壮大，直至冲破气海，让魔修者爆体而亡。”
“而消解幽浊之气的唯一办法，便是用不同的幽浊之气对冲，也就是要不断吸食修士血肉，用新的幽浊之气消解原有的幽浊之气。”
“这是一条不归路，也是一条无止境的路，一旦踏上了，便要永远为其所困，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这就是魔修的代价。”
说到此时，何明哂笑了几声，轻轻地摇了摇头。
“既然何道友脱离了魔门如此之久，那这霜蜚之患你是如何处理的呢？据我所知这霜蜚卵若是不辅以药物，便会自行破卵，道友是如何活到今天的呢？”
“司长将我们救出魔门之后，才得知霜蜚之卵的事情，后在魔门中四处搜寻，找到不少已经调配好的抑制药物，可是药方却依然下落不明。”
“见药物有限，司长便偏心将大部分药物留给了我，只分给他人一年用的药物，故而我才能多活几年，直至今天。”
“哎，司长的深恩厚义，我不仅没有机会报答，如今背地里还为虎作伥，辜负了他多年的栽培。”何明想起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一时间情绪低落，表情凝重。
“这些年，我一直在探访霜蜚卵如何化解的办法，可并没有听闻有人研究过，一直是苦寻无果。”
“说实话，在看到师弟的那一刻我是既兴奋又担忧。”
“兴奋的是，他也服霜蜚卵，可竟能活至今日，想来定有解救之法，我手上的药物已剩不多，他的出现如同救命稻草一般。”
“忧的是想到今后要被他所制心中不免担心。”
“话又说回来了，何队长这招借刀杀人真是高明啊，故意留足时间让我好除掉你的师弟。”江原见心中的疑问大多都得到了解释，便话锋一转进入正题。
“换做是你，被人威胁着，在一个修为不如自己的人面前低声下气，低眉顺眼。”
“还要替他做一些肮脏的事情，内心不断受到谴责，还弄得整日提心吊胆，你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除掉他的机会。”
何明越说越气，最后几个字更是咬紧了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
“我完全能理解何队长的处境，以及内心所受的煎熬，现下有一个能让你重返自由的机会，就看何队长能不能把握住了。”
“什么机会？”何明的精神瞬间抖擞了起来，眼眸中闪着精光，满怀希望地望着江原。
“我与何队长本无仇怨，皆因何队长受你师弟胁迫，才起了争斗。”
“如今你师弟已死，只要我将这法器交给你，哦，对了，还有一份药方，也一并奉上，何队长你不就重获自由之身了？”
“什么条件？”何明本以为师弟死了，自己的生活现出了一丝曙光，但看到江原拿出那件他不愿意看到的东西后，那一丝曙光顿时消散地无影无踪。
本以为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可听到江原愿意将这些能够胁迫自己东西交给自己，内心无比欢喜。不过他也清楚，没有平白无故的好处。
“十万灵石。”
“什么！十万，我不过一区区炼气期修士哪来的十万灵石，还请道友高抬贵手，在下定然感激不尽。”
何明听到十万这个数字，惊骇不已，自己在巡捕司一年的俸禄也才一万五千灵石，自己一分不用也要攒上六七年。
更别提自己日常开支加上修炼所需，都要用掉不少，每年所剩的灵石本就不多，有些时候甚至还不够，自己还要通过其他途径弄一些。
现在就是倾家荡产也拿不出十万灵石。
“那就五万好了。”
“五万，这。。。江道友，我的灵石大多用在了购买丹药修炼上，如今手头上剩余的灵石实在不多，拜请道友谅解。”何明连忙俯首行礼，恭敬地向江原请求。
“河道友在巡捕司中任职，想必交际广泛，在城中知交甚多，四处借一借。”
“再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卖一卖，就比如道友刚刚使的那柄大刀，看上去像一件上品灵器，想来值不少灵石吧。”
“道友东拼西凑一下，这五万灵石想必并非难事吧。”
“若是道友不肯，那我也不勉强，做生意向来讲究一个你情我愿。”
“何道友不肯买，那我便再去城中寻摸别的买家，到处找找想来应该有人会感兴趣的，届时兴许还能卖个更好的价钱哩，你说是吧何队长。”
“何队长不妨再多考虑考虑，这一时的困顿和永久的自由相比，哪个更重要，何队长应该比我更清楚。”
江原轻飘飘地向何明说着，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表明自己手中的东西根本不愁卖。
江原这么说也只是为了让何明更好地接受自己的报价，先前报出的十万灵石的价格也是如此。
江原当然知道他一时拿不出十万灵石，这么多灵石出身望族的修士轻易也拿不出来，更别说何明看上去就出身低微。
报十万灵石的价格只是为江原心中真正的报价五万灵石做铺垫。
有了先前的狮子大开口，两相比较之下，这五万灵石就显得十分的合理，也容易接受的多。再用言语诱导，加上些许的恐吓，不怕何明不接受。
“好，我答应，不过需要宽限一些时日，容我凑齐这五万灵石。”不出江原所料，何明思索片刻后，一咬牙便答应了江原的报价。
“三日之后，还在这里，望何队长不要食言，更不要耍什么心眼。”
看到何明答应了之后，江原便迅速从来时打破的窗子中一跃而出，留下这样一句话后，便离开了这个地方，不给何明任何商量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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