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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真相

    瘦高修士将他们带到山庄内一片废墟附近,远远便能在那里看到几个躺倒在地上的人以及一个跪在地上人。

    瘦高修士向大当家指了地方后,大当家就立刻向前冲去,他与二当家情深义厚,早已是心急如焚,想早一刻确认他的安危。

    等他靠近,先是在外围观察了一下,看到跪在地上的正是二当家,不过他并不着急上前查看,而是继续验看远处那些躺在地上的人。

    看到一些已经死去的寨中兄弟以及荆渊和一个不认识的人的尸体后,他心中已然放心许多。

    看到满地散落的法器,其中还不乏看上去像是上品灵器的品质,以及一些布置阵法的阵石,和凌乱的阵旗,大当家心中对于双方都已经两败俱伤的结论已是深信不疑了,戒备的心防也彻底地放下了。

    于是赶忙上前扶起二当家,发现二当家还活着,只是暂时昏迷后,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但看到二当家身受重伤的样子,恨得咬牙切齿,心想待会儿定要将那两个伤害自己贤弟的人碎尸万段。

    正要将二当家放平为其处理伤口,突然发现二当家身上缠着一根银绳,他并没有当回事,伸手便要去解。

    可正当他碰到那根银绳时,银绳突然发出诡异的光芒,顺着他的手一直窜到自己身上,将自己紧紧的缚住。

    而在一息之前,远处有三具尸体突然跳起,一具朝自己而来,另外两具向自己身后的几个兄弟冲去。

    被银绳缚住的一瞬间,大当家心中就大呼不妙,因为自己的灵气运转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十成修为最多只能发挥出七八成。

    不过他并不惊慌,而是十分冷静地开始催动法器,准备与来敌决一死战。

    可没等他打开储物戒,一个细小尖锐的石子突然从他左近的泥土中射出,直接从他的脑袋的一侧穿到了另一侧,随后又从他的后脑勺穿入,从前额穿出。

    一颗两端淡蓝中间灰白的石子,悬在空中,一圈一圈地围绕着中心旋转,这便是大当家此生看到的最后画面。

    织命梭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加上距离又近,大当家在毫无防备,又被缚灵索吸引了注意力的情况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根本没有任何躲闪和防御的余地,便稀里糊涂地丢了性命。

    当织命梭将大当家的脑袋穿了个稀巴烂之后,大当家的尸体也随之倒在地上。

    而后方荆渊以及瘦高修士和黝黑大汉也已经将大当家带来的几个小喽啰全部屠戮殆尽,毕竟荆渊一个炼气八层的修士,对付一些炼气六层都不到的山贼还是轻而易举的。

    荆渊和江原各自打扫完战场后,便聚在了一起,荆渊看着江原脸上用血迹涂成的滑稽模样,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江原也不甘示弱,取出一面镜子,放在了荆渊的面前,荆渊望着镜中自己同样令人捧腹的样貌,笑声戛然而止。

    随后两人对视了一眼,一齐大笑了起来,身旁的瘦高修士和黝黑大汉不知道是真的心里高兴,还是被二人的情绪所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

    落日余晖照耀四人喜悦的面庞,欢声笑语涤净山庄往日的阴霾。

    严林寨中,一个修士正提剑在山洞中大杀四方,寨中的山贼,只要碰到,便难逃一死。

    有一个山贼靠着对山寨地形的熟悉,趁乱通过小道逃到了山洞的出口,可刚探出身去,就看到三人在洞口守着,其中一人手里还提着山寨的二当家。

    他刚想拼命向外飞去,可是刚出洞口没多远,便被一块金色的大印砸碎了脑袋,从空中掉了下去。

    江原收回震岳印,继续在洞口等待荆渊处理严林寨中剩下的山贼。江原并不嗜杀,但对于山贼他并没有怜悯之心,所以也就没有劝阻荆渊放过剩下的山贼。

    因为山贼的存在无论是对于凡人还是底层修士,都是危害极大的,他们游离于世间的规则之外,同时破坏着现有的秩序,对秩序之内的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使他们的生活变得更差的一个祸害。

    虽说凡人和底层修士同样遭到秩序内的上层修士盘剥和奴役,但是上层修士最起码将他们视为自己的财产,还会认真地保护这些财产,使他们的生活还过得去。

    而山贼们却是恃强凌弱,烧杀抢掠,将他们抢夺的对象视如草芥,毫不关心他们的死活,给凡人和底层修士带来了巨大的灾难。

    更别说秩序内的上层修士还会组织生产,食物,修炼资源,各种用具等等。

    虽说他们并不直接接触生产的最底层环节,但好歹还维持着秩序,让生产能够顺利地进行下去。

    而山贼们就是纯粹的寄生虫,除了满足了一己之私外,对天下毫无帮助,只会抢夺他人的生产果实。

    现有秩序虽说有巨大的缺陷,那也是人族文明几千年来慢慢发展出来的,如果和混乱相比那简直是云泥之别,而山贼的存在就是在把秩序推向混乱,这不是江原所能认同的。

    江原本想帮着荆渊一同清剿严林寨,可是荆渊却拒绝江原的帮忙。

    因为一来以他的实力,要清理剩下的山贼轻而易举,二来他要自己亲手将这些参与了山庄袭击的人送上黄泉,这样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没过多久,荆渊便从山寨中出来,只见洞内隐隐有火光显现,同时浓烟从洞口滚滚而出。

    见荆渊将严林寨彻底捣毁之后,江原转过身去,将答应给瘦高修士和黝黑大汉的剩余酬劳付给了他们,同时拿回之前给瘦高修士的对影石后,便让他们自行离去。

    两人连番道谢后,便离开此处。

    “这两人也算是弃暗投明,悬崖勒马,又在对付严林寨的事情上出力许多,我如此放他们离去,荆兄不会怪罪于我吧。”

    江原不愿过河拆桥,失信于人,故而按照先前的约定,将两人放走,恐荆渊不喜,便开口询问。

    “江兄说的哪里话,这两人虽说往日跟随山贼作恶颇多,但几番相处,已知他们心肠不坏,只不过是一时误入歧途。”

    “此番江兄给了他们诸多灵石,希望他们能够找份正当的营生,不要再重温旧业了。”说罢两人带着还在昏迷中的二当家,踏上了归途。

    凌风城,一处庭院的暗室中,一道法印亮起,顷刻间水柱从法印处喷涌而出,直接击在了被缚灵索绑在椅子上的二当家的身上,寒冷的水流在二当家的身上流淌。

    由于衣物早已被江原剥去,再加上灵气早在之前的争斗中被消耗殆尽,仅剩的一点还被缚灵索封住。

    此刻毫无保暖手段的二当家,被这突如其来的寒意所刺激,慢慢从沉睡中清醒过来。

    他刚一醒来,一把利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现在我有些话想要问你,你若是老实交代,兴许还有一线生机,否则,哼!”荆渊冷冷地盯着二当家说道。

    二当家并不理会他脖子上的利剑,只是虚弱地缓缓抬起头来,“等我大哥寻到这儿来,你们都得完蛋,识相的就赶紧放了我!”

    二当家并不知道他的大哥早已魂归西天,此刻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说起话来的语气也嚣张的很。

    “哼,你大哥。。。”荆渊刚想告诉二当家他大哥的死讯,一旁的江原突然出言拦住了他。

    “你大哥纵使修为通天,山寨弟兄众多,想要找到这里,恐怕也要费上不少时日吧,到时候你估计早就被我们折磨地不成人样了吧。”

    “届时你大哥看到你的尸体,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感受呢?况且我们大可以逃走,天下之大,想要找到我们无异于大海捞针。”

    听到这番话,原本已经打起精神的二当家,一下子就蔫了下去,身体也开始颤抖了起来,不知道这寒意是湿润的身体带来的,还是江原这冰冷的话语。

    江原走到二当家身旁,用手摁住了他的肩膀,贴着他的耳朵,缓缓说道,“不如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兴许一高兴就把你放了,你说呢?”

    二当家脑海中不断进行着思想斗争,一边是自己的一线生机,一边是大哥的情义,让他左右为难。

    若是透露了关于大哥的情报,大哥岂不是处于险境,可是不透露,天知道自己会受到什么样的折磨。

    “你们杀了我吧,说什么我也不会透露一丁点关于我大哥的消息的。”二当家片刻犹豫后,突然露出绝决的神色,拒绝了江原的建议。

    “谁跟你说我们要问的是你大哥的事。”江原听到二当家的这番话,顿时一愣。

    心想荆渊想知道他们袭击山庄的动机,这也不是什么不可以说的秘密,这二当家还在犹豫什么,原来是误以为我们要套大当家的弱点,来对付大当家。

    “什么,你们不想问我大哥的事?那你们要问什么?”二当家睁大了双眼,问道。

    “你放心,但凡问题中有威胁到你大哥的事,你可以不回答,我们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江原说完就朝荆渊递了一个眼色。

    随后荆渊便向二当家询问了一系列关于严林寨为何会袭击山庄的问题,二当家见回答这些问题并不会对自己大哥有什么影响,便一一回答了。

    荆渊听到问题的答案后,表情从愤怒到震惊,紧接着便陷入极端的痛苦之中,以至于无法说出话来。

    最后一些问题还是江原代为问询的,这才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的七七八八。

    随后江原从储物戒中拿出一把大刀,站在二当家面前,说道,“认得这件法器吗?”

    “什么,你是怎么拿到的?这是我大哥最趁手的兵器!”二当家看到这把刀后,一时间脑内嗡嗡作响,双目失神,魂不守舍。

    他非常清楚这把刀出现在敌人手里意味着什么,心中唯一的支柱顷刻间轰然倒塌,那一丝生的希望也被这刀的影像切的粉碎。

    不一会儿,他便觉天旋地转,紧接着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直至消散。

    “很抱歉,我不高兴。”用大当家的刀,砍下二当家的头颅后,江原便静静地在一旁等待荆渊从沉痛的心情中恢复过来。

    暗室中静默了许久后,荆渊突然站起身来,向外冲去,江原连忙跟上,以防他做出什么伤害到自己事。

    凌风城外城客栈中,莫红梦正在房中来回踱步,自从她师兄外出找严林寨复仇后,这几天她一直心绪不宁。

    一方面是担心她师兄的安危,另一方面更担心自己的秘密被师兄发现。

    正当她脑中胡思乱想之际,房门彭的一声被大力推开了,荆渊和江原一前一后地冲了进来。

    荆渊原本怒气冲冲的表情,在见到莫红梦的那一刻,便压抑了起来,缓缓地走到靠近莫红梦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红梦,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师父将你救回山庄,对你恩重如山,更何况师父对你如此宠爱,百般呵护,你为何,为何,唉!”说着说着荆渊便低下了头,叹了口气。

    莫红梦听到这句话后,心中最后的侥幸也消失了,她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缓了口气后,用双手将自己的上半身撑起,冷冷地笑道。

    “是啊,他是把我从贼窝里救了出来,可是他的心思和那些欺凌我的贼寇有什么分别,我不过是从一个贼窝掉进了另一个贼窝罢了!”

    “对我宠爱有加,是,是没错,可这种爱是肮脏的,畸形的,残忍的!”说着莫红梦,便转过上身,背向荆渊,解开上衣,露出背部。

    只见雪白的肌肤上遍是伤痕及淤青,其间还有多处啃咬的痕迹,如同一朵娇艳的花儿被风雨摧残而变得破败不堪。

    荆渊看到这副景象,荆渊心中一痛,如针扎一般,很快便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江原则一直在房中角落处待着,一言不发,毕竟这是他们师兄妹间的私事,自己不便插手。

    见莫红梦脱衣,江原连忙转过身去,以免冒犯,其实不看,江原也清楚莫红梦想要展示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