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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我要你的手脚

    鹿鸿文催动起八卦镜后,神色恢复了镇定。

    “居然能控制四只深海大虱,难怪你敢来鹿府闹事!”

    鹿鸿文狠狠的盯着云缺,道:“我知道了,原来灵鹿岛的虫灾就是你引起的!这下你百口莫辩,让云氏长老知道,会扒了你的皮!嘿嘿,小子,你今天就算能逃出鹿府,也难逃一死!”

    云缺背着手站在门口,道:

    “你不仅会养狗,还会颠倒黑白栽赃嫁祸,不错,心倒是够黑,可惜人太傻了。”

    “说我傻?本少从小聪明绝顶,傻从何来!”鹿鸿文冷声道。

    “教你个明白,既然用落叶草与白华菊调配成吸引深海大虱的诱饵,你就该做完之后扫清首尾,白华菊有落粉的特征,花粉沾染到衣物上,能保持一月之久的气味,你身上就有白华菊的气息,只是没人知道这一点而已,但凡云家有个懂得灵药与海虫之间关联的人,你这始作俑者也不会逍遥法外。”

    云缺淡然道:“难怪灵鹿岛附近这么浅的海域就能寻到深海大虱,原来是你们鹿家的算计。”

    当初出海寻虫,云缺只是去碰碰运气,没想到真找到一只。

    之前在海边悬崖区域见过鹿鸿文,对方站在飞行法器上离得远,云缺没发现,今日面对,第一时间就察觉到鹿鸿文身上的灵药味道。

    虫灾的来源,由此明了。

    “懂得还不少呢,既然如此,更不能留你活命!”

    鹿鸿文眼中杀意大起,大吼道:“来人!来人呐!府里有杀手!”

    鹿鸿文刚喊出声音,就见云缺探手点向防御光罩。

    防御法器的能力是防御,越强的攻势,越能激发八卦镜的威能。

    但有一点。

    如果人家轻飘飘的拍一下或者戳一下,防御法阵不会破,但对方也不会有丝毫损伤。

    鹿鸿文瞪眼看着云缺点到光罩后,在上面画了个古怪的印记,随后单掌轻轻一拍,那印记便扩散开来,蔓延到整个光罩之上。

    “你做了什么!”

    鹿鸿文没发现防御法器有任何损坏,但他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一种不祥之感。

    “借你法器的气息,布下个绝音法阵。”云缺淡淡一笑,道:“外面的声音,你听得到,你的声音,外面听不到分毫。”

    “你放屁!如果外面听不到我的声音,你怎么知道我在说什么!”鹿鸿文怒道。

    “我听不到,看到的而已,唇语这种雕虫小技,还难不住我。”云缺笑道。

    “我不信!来人呐!来人!!!”

    鹿鸿文大呼大叫,嗓子都喊哑了也没人来。

    他终于信了。

    鹿鸿文愈发忌惮起来。

    在自己的防御法器上布阵,这种奇闻他从未听说过!

    尤其对方还是借助他这件防御法器的气息来布阵!

    这是何等高深的手段!

    “别得意!等时间一久,府里肯定有人来查看,到时候你一样会死!”鹿鸿文冷喝道。

    “无需那么久,因为你很快就会死掉。”

    云缺扬起手里的尺竹伍符,又有五只深海大虱出现。

    屋子里总共九只妖虫!

    九只深海大虱齐齐爬向光罩,张开遍布细牙的大嘴锋利撕咬起来。

    嘎吱吱!

    嘎吱吱!

    尖牙与铁器摩擦的响动中,鹿鸿文吓得魂不附体。

    一旦法器被咬坏,面对九只深海大虱他必死无疑!

    本以为能撑上一段时间,结果鹿鸿文惊恐的发现,深海大虱的獠牙正在一点点撕开光幕防御罩。

    一只妖虫,以上品防御法器肯定能抵挡很久。

    可九只妖虫一起啃,用不上一时半刻,光罩就得破开!

    鹿鸿文终于怕了。

    “你可以走!今天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死的两个人我也不会追究,今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鹿鸿文吼道。

    “放心,我拿完东西,自然会走。”云缺道。

    “你要拿什么!我给你就是了!”鹿鸿文道。

    “我要你的手脚。”云缺道。

    鹿鸿文大惊之后,脸色狰狞道:“好哇!看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跟你拼了!”

    鹿鸿文当机立断,将八卦镜法器催动到极致。

    光幕暴起之下形成一股冲击力,将九只深海大虱齐齐震开。

    鹿鸿文趁机舍弃了八卦镜,催动飞剑猛攻云缺。

    同时他自己飞身而起,撞向窗口。

    佯攻是假,鹿鸿文真正的目的是打算逃出屋子。

    面对来势汹汹的飞剑,云缺笑了笑,探出双指仅仅动用不多的灵气,就将飞剑接管,以双指掐住了剑刃。

    “剑,不是你这么用的。”

    低语中,飞剑一掉头,以风雷之势切向鹿鸿文。

    咔嚓!

    “啊!!!”

    一声惨叫,鹿鸿文没等撞破窗口就被自己的飞剑斩断了双腿。

    鲜血迸溅。

    鹿鸿文跌落在地,用两只手艰难的撑住身体还想逃走。

    又是一道剑光掠过。

    两只手臂齐根而断。

    此刻的鹿鸿文,变成了与司辰一样的人棍,伤口涌出大片鲜血,惨不忍睹。

    “你不得好死!啊!!!疼死我了!!!”

    鹿鸿文疼得几乎昏厥,他强撑着神智大呼救命,期待着家中修士尽管赶来。

    哪怕失去四肢,至少还有机会活下去。

    云缺将鹿鸿文的手脚以简易法阵封住,收在一个储物袋里。

    随后收起深海大虱,抓住鹿鸿文的头发,将其拖出门外。

    “既然这么喜欢喊救命,那便喊个够。”

    低语中,云缺拖着死狗一样的鹿鸿文,走向狗场。

    脚步之后,是一条血淋淋的痕迹!

    鹿鸿文还清醒着。

    他用尽全力嘶吼着救命,很快,有府上的护院修士相继赶来。

    然而看到如此情景,一时间没人敢上前!

    一袭青衫的云缺,信步而行,神色淡然,好像拖着的不是尊贵的鹿家大少爷,而是一节枯枝。

    哗啦,哗啦。

    躯体与地面的摩擦声,在护院修士听来仿佛是地府的镣铐在响动!

    一路走到了狗场,围拢而来的鹿府修士多达三十多人。

    愣是一个人也没敢上前,全都手持着法器,与云缺保持三丈开外的距离。

    将鹿鸿文扔在狗场中心,云缺打开了所有狗笼子。

    这些平日里被血食喂养得凶悍非常的大狗,一拥而上,扑在鹿鸿文身上疯狂撕咬。

    狗吠声,惨叫声,撕咬声,汇合成一曲惨烈的旋律,宛若来自死域的歌谣。

    鹿鸿文终于死了。

    被他养的凶犬,活活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