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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自求多福

    周瑾颂放下手里的酒“我出去醒醒酒”

    半个小时以后,秦烈的红色法拉利停在浅川最大的夜店前,苏嘉禾看着招牌,这是她第一次到这里,虽说她不觉得泡夜店是一种不好的行为,但她还是觉得不合适,于是弱弱的开口“舅舅要不我在车里等你?”

    “你觉得呢?”他转头看她,丹凤眼微眯着,夹带着几分威胁。

    苏嘉禾明白了,恩,带着壮士断腕的决心,心一横,豁出去了。

    秦烈揽着苏嘉禾,她僵硬的像块木头一样,任他带着她进了夜店,一进去苏嘉禾就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差点儿扑倒。

    她被秦烈带到二楼一个包厢,刚进门就被喷了一身的彩带,她还没缓过劲儿来,铺天盖度的欢呼声响起,。

    “欢小秦总回国”偌大的包厢里二三十人齐声欢呼,苏嘉禾只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坐着,秦烈反而一脸的享受。

    她看了一圈发现有几个她小时候见过,都是跟秦烈玩的比较好的,也都是圈子里的纨绔。

    她看着他们兄友弟恭,自己找了个角落坐着,她不喝酒,秦烈给她塞了一排ad钙奶。

    他们在狂欢,苏嘉禾瞌睡得快要睡着,但她想上厕所,包厢的卫生间被占了,她去了公共卫生间,却在门口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昏暗灯光下,周瑾颂倚在卫生间右侧的墙上手里点着烟,烟雾弥漫起来,他慵懒的抽着烟,看起来有几分忧郁。

    今晚是李阮最后的单身夜,他也被叫出来,苏嘉禾一看,连忙低下头准备转身就走,周瑾颂抬眼的时候正好看到她,他以为他看错了,仔细一看,这不就是苏嘉禾吗?顷刻间酒都醒了。

    “苏嘉禾?”

    苏嘉禾假装没听到,拔腿就走,下一秒她就被周瑾颂抓住了胳膊。苏嘉禾为了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脸都快把身体扭成麻花了,她头低多矮,周瑾颂就低多矮,终于周瑾颂大手捏住她的脸颊抬起来才看清她的模样,女孩儿化了淡妆,看起来要比平日里亮眼。

    她嘴巴呈o型,看到周瑾颂时,尴尬的笑了一声“好巧啊”被捏着脸所以说话含糊不清。

    周瑾颂松开她的脸,看着她,女孩儿穿着紧身吊带,露出半截细腰来,超短的牛仔短裤,一双美腿笔直纤细,白色运动长袜搭配经典款的aj,脖颈还戴着弯弯绕绕好几条项链,最长的一条到饱满的胸口位置。

    “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周瑾颂语气里显然已经带上怒气。

    “我舅舅带我来的”苏嘉禾无奈道。

    周瑾颂显然愣了一下,随后冷着脸“我送你回去”

    “我家禾禾当然我带她回去了”秦烈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低沉慵懒的声调响起,顺带还打了个哈欠,他笑的迷人,一双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身后还跟了一帮人。

    “禾禾过来”他手指头勾了勾,苏嘉禾就乖乖的从周瑾颂身边离开。

    “瑾颂你·······”陈奕秋过来找他,看到秦烈瞬间没了声,拿出手机给李阮他们发消息。

    “你作为她舅舅,大半夜不睡觉带她来这种地方?”周瑾颂看不过,她还只是一个学生。

    “你是?”秦烈看着他,模样和身材都挺好,只是这张嘴,很不讨喜。

    “周瑾颂”

    秦烈摸着下巴想了想,李阮带着其他人过来,一看秦烈都莫名的来了斗志。

    “我想起来了”秦烈又一一扫过李阮和陈奕秋,凑巧他记起来了,他指着身后的李阮“李家小儿子,听说你明天要结婚啊,恭喜啊”

    李阮尴尬的笑了笑“谢谢”

    “禾禾,走吧”秦烈拉着苏嘉禾走,转身的时候,周瑾颂周身透着冷意,忍不住开口“你就是这么当舅舅的?”

    秦烈停下脚步没有变脸依旧带着笑意,但苏嘉禾知道秦烈笑不代表他是真的在笑,有时候他的笑浮于表面,实则心里早就不爽。

    “周瑾颂,李阮,陈奕秋,忘了小时候被我扒得裤衩子都不剩打屁股的事情了?”他笑着说,被点到名的几人的脸都绿了。

    苏嘉禾听完,一点都不惊讶,只不过周瑾颂被人打屁股,她实在无法想象那个画面。

    “那个,舅舅咱们走吧”苏嘉禾主动开口,毕竟李阮明天要结婚,这个时候不能出岔子,又转头看着李阮“李阮哥哥,明天你结婚,恭喜你啊,可不能耽误了”

    她的提醒起了作用,陈奕秋压低声音附在周瑾颂耳边“先作罢,今晚要是惹到火烈鸟,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再说了,他毕竟是苏嘉禾的舅舅,说不定就是带苏嘉禾出来放松放松”又拍拍他肩膀“走吧”

    周瑾颂看了苏嘉禾一眼,只能转身离开。

    两队人各自回到各自的包厢,周瑾颂拿出手机在群里发消息“这火烈鸟就没人能治?”

    群里沉默着,过了一分钟有人回复他“有,秦烈他姐,秦婉”

    周瑾颂喝着酒,看了一眼昵称,给陈奕秋看“这人是谁啊?”

    陈奕秋看着熟悉的头像“这人好像是苏尚清”

    “他怎么混进来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陈奕秋耸耸肩。

    周瑾颂灵光一现“有秦婉电话没”

    秦婉的电话还是很容易拿到的,不过只能拿到工作号,周瑾颂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给秦婉打了电话。

    秦婉刚结束一个跨国会议,秦烈回国有一部分的工作只能秦婉来远程处理,电话响起,她看着陌生号码,本来不打算接,但一直响,她还是接了。

    最后秦婉脸色铁青挂断电话“林柔,跟我去个地方”

    沉浸在酒精中的秦烈完全没有感知到危险的来临,周瑾颂叫来了负责秦烈包厢的一个服务员,又给他塞了两百块钱,吩咐了一些事情。

    陈奕秋看着他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有好戏看了?”

    周瑾颂喝了一口酒“等着吧”

    秦烈正跟朋友玩着骰子,突然门就被一脚踹开,包厢所有的声音一时间归于平静。

    秦烈看着站在门口穿着职业装,踩着高跟鞋的两个女人,站在前面的女人脸色很沉,眼里是快要爆发的怒气,气场全开,苏嘉禾喝着钙奶磕巴着叫人“妈”。

    秦婉没有看她“所有人都出去”,这些人也都是有眼色的人纷纷都往外走,只有秦烈的死党郝嘉伟给了秦烈给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所有人都出去了,包厢里只剩下秦烈,秦婉,苏嘉禾,秦烈表面镇定的看着他姐咽了一口唾沫,他只笑嘻嘻的说了一句“姐,别打脸”

    不多时,包厢里传来秦烈的惨叫声,门外的人都趴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周瑾颂一直看着手机,渐渐笑出了声,于是所有人都围了过来,没有人注意到屏幕下的酒瓶后面有一部手机正通着视频电话,那边的人将通话点了静音,将秦婉教训秦烈的过程全部呈现在别人眼前。

    “秦总真彪悍啊”

    “商界的女老虎,你以为呢?”

    “虎父无犬女啊。哈哈哈哈”

    这边笑成一团,苏嘉禾从未见过秦婉教训秦烈的场景还是第一次见,包厢门关上的那一刻,秦婉脱了高跟鞋,脱了外套又活动了一下脖子。

    “禾禾,救救舅舅”秦烈趴在地上被秦婉按在地上摩擦,苏嘉禾转过头,颤颤巍巍喝着没喝完的钙奶,她心里说道“您还是自求多福吧”

    一场闹剧在后半夜结束,秦婉没有将苏嘉禾送回秦家,而是带回了自己的住处,一进门,秦婉插着腰开始骂她“秦烈他脑子不正常,你也不正常吗?”

    印象里秦婉对她一直都是温柔的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苏嘉禾低着头不敢讲话,秦婉呼出一口气来“秦烈有什么好害怕的,他威胁你,你不会威胁他吗?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软蛋?”

    说完秦婉看着她“回你房间洗澡睡觉,明天给我老老实实去关锦年那里上课”

    苏嘉禾点头往房间走,走到门口她又转身“妈妈,对不起”

    秦婉转过身,背对着她,没讲话,摆摆手让她睡觉去,门关上以后,秦婉哭了。

    秦烈挨了秦婉一顿打老实了几天,给苏嘉禾买了最新款的手机,让她把老人机丢了,苏嘉禾也没推诿收下了,换了新手机的第一件事就是下载了微信,加的第一个人就是周瑾颂。看到他同意,她很开心。

    苏嘉禾也一直去关锦年那里上课,只是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除了上课以外,大多都是沉默。

    直到假期结束的最后一天,苏嘉禾上完课,关锦年提出跟她聊聊,她同意了,她也一直想找机会跟关锦年聊聊。

    “喝咖啡?”关锦年拿着咖啡豆看她,苏嘉禾点头。

    咖啡的香气开始弥漫开来,关锦年认真的冲着咖啡,一杯咖啡放在苏嘉禾面前,上面有个短头发的女孩儿,是她。

    “听你妈说你喜欢甜,焦糖玛奇朵,尝尝”关锦年给自己做了一杯美式,坐在她对面。

    苏嘉禾喝了一口“好喝”

    “你喜欢就好”关锦年温和的笑了笑,继续道“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一直都是野蛮生长,我认识你妈的时候十五岁,那天她和你外公来福利院捐款,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妈妈一样的女孩子,鲜活漂亮,那时候我以为跟你妈妈也不过是一面之缘,没想到你外公资助了我,负担了我从高中到大学的所有费用,因此我才有机会能跟你妈妈一个学校,你妈妈那时候处于叛逆期,张扬跋扈,身边所有人都对她敬而远之,只有我跟在她身边,所有人都说我是她的小跟班我并不在意,因为跋扈张扬都只是表面,没人知道她善良坚强的另一面。”

    苏嘉禾听着,安静的喝着咖啡,她看到关锦年谈起秦婉时眼里带着温柔。

    “我跟她一起玩乐队,一起闯祸,虽然每次背锅的都是我”

    苏嘉禾听到这里笑了,氛围变轻松了不少。

    “你妈妈喜欢旅游,我陪她去过离天堂最近的地方,也去过荒芜的大漠,也看过碧蓝的天空,去潜水,去蹦极,去骑马,我陪她去过大半个世界,往往她说想去那里,我就可以立马收拾行李第二天就出发,可我知道这样的日子不多了,我要工作,那时候我没有想着靠音乐糊口,我在秦氏上班,我很努力的工作,慢慢往上爬,一方面是想报答你外公,更多的是想获得你外公的认可,可是就在你妈妈二十一岁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她告诉我她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苏尚恩,也就是你爸爸”

    关锦年说到这里的时候肉眼可见的失落“一次醉酒后的荒唐后,你妈妈怀孕了,有了你,当时苏尚恩不愿意负责,要你妈妈打掉你,因为苏尚恩当时有女朋友,在他眼里,你妈妈是倒贴,而他自己只是醉酒后没有管住自己,你妈妈很气愤,可是她不愿意打掉你,后来你妈妈怀孕的事情被你外公知道后,拉着你妈妈去找苏尚恩,见苏尚恩不愿意负责,可是你妈是真的对苏尚恩动了心,,又因为有了你,执迷不悟,最后是在你爷爷的威压下,苏尚恩被迫娶了你妈妈,后来的结果你也看到了”

    苏嘉禾没有想到原来秦婉和苏尚恩的结合完全是自己妈妈的一厢情愿,关锦年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嘉禾,你妈妈没有婚内出轨,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跟你爸爸离婚已经三年,而你妈妈跟我在一起的唯一条件就是不结婚,还有就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要把你放在第一位”

    “你答应了?”苏嘉禾看着关锦年,心里微微震惊,妈妈以不结婚为目的的恋爱,更多是为了她。

    关锦年先笑了笑又真诚的开口“我等了她那么多年,我又怎么会不答应呢?更何况我本来就打算这一生不要孩子,从跟你妈妈在一起的那天开始,你就是我女儿,只要你能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你不要怨你妈妈,你应该怨我,是我不要脸的缠着你妈妈,是我的错,你妈妈没有任何错误”

    那天,苏嘉禾匆匆离开,回了云溪镇后,节后开始上学,李文娟看着她新款手机“换手机了?”

    苏嘉禾点头“我加你微信啊”

    李文娟拿出手机让她扫码,验证发来,苏嘉禾的头像是一只笑着的萨摩,昵称是放牛班的春天。

    “对了,因为你之前没有微信,班级群里没有你,我把你拉进去”李文娟找到班级群将她拉进去。

    李文娟之前挺震惊苏嘉禾用着老人机,苏嘉禾只说是为了不耽误学习。

    “对了,合唱比赛那天来的是你妈妈吗?”李文娟看当时的校领导对苏嘉禾的妈妈很客气。

    “恩”苏嘉禾没有否认。

    “你妈妈很漂亮也很年轻,她是做什么工作的?”班级里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家长的工作,唯独苏嘉禾的父母是做什么的不清楚。

    “做点小生意”苏嘉禾笑了笑。

    手机响了一声,苏嘉禾打开微信置顶的人是周瑾颂和秦婉,发消息来的是周瑾颂。

    她给周瑾颂的备注是“BL”。

    BL:今晚放学我请你吃牛排

    放牛班的春天:这么好?

    BL:放学后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