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修行研究生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在大地上消失，方景良拖着疲累的身体，缓步走进院子。
姜若筠站在屋内倚门望着他，对方很久未归，久到她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她上下打量着方景良，不知为何，男子给人一种又精神又疲惫的感觉。
整个人望上去明明疲态尽显，却脸色红润，眼光炯炯有神。
“娘子要出门？”
方景良随口问道。
姜若筠摇了摇头，岔开话题：“晚上继续么？”
“当然！”
自己逆行心诀产生的真炁太弱，他还是需要姜若筠帮忙。
“其实休息一日也未尝不可。”
“夫……娘子放心，我心中有数。”
“这种事情，很疼的吧？”
“第一次肯定会特别疼，后面慢慢就习惯了。”方景良认真说道。
“若是真能习惯，两千年来，成功打通任督二脉的无用之人就不会只有两名。”
方景良一时有些好奇：“无用之人打通任督二脉这件事，还有人特别统计么？”
“自然不是，无用之人似相公这般有修行心的极少，有修行心且又有他人渡炁帮忙的，便更少了。”
“能稳定渡炁，一般不是世家望族便是名门大派，所以一旦开始，无论成功失败，都掩盖不住消息。”
“那这两名成功打通经脉的无用之人，都还活着么？”
姜若筠摇了摇头：“最近的一名已经去世二百余年。”
方景良沉默片刻，二人一时无言。
吃罢晚饭，稍作歇息，方景良换了一身轻便服装，合衣躺在床上，床榻上传来淡淡的草木清香，明显新换过床单。
姜若筠朝他点了点头。
方景良露出肚子，闭起眼睛默念黄庭归藏诀，冰凉的触感再度袭来，丝丝真炁渡入方景良丹田。
疼痛一如既往，并未比第一次有丝毫轻松。
身体依旧在止不住的颤抖，连带着床板轻轻震动。
这便是姜若筠的真炁，比自己在深山逆行心诀产生的微弱真炁，强出太多，疼痛也更剧烈。
方景良咬紧牙关，希望这一次意识不要再进入迷离状态。
真炁集中如一颗银针，刺向隔膜。
如此循环往复良久……
意识濒临崩溃的尽头，一声异响在方景良脑海中响起，如同一滴水滴入平静的湖面。
坚厚的障壁终于被真炁刺出一个细小的孔洞。一面厚重的钢铁巨墙已经在中心钻透第一个窟窿，接下来便是继续扩大范围，直到整座墙不复存在。
姜若筠以固定速度向方景良丹田输送真炁，真炁、丹田与经脉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稍有不慎，对方便有爆体而亡的危险。
这时，姜若筠突然发觉，微妙的平衡已经被打破，对方丹田内部对真炁的需求正在逐渐变大。
她神色一凛，慢慢探索对方体内所能容纳的真炁限度，不消片刻，平衡再度恢复。
一丝真炁通过刚刚打破的孔洞，传出任督二脉。
黄庭归藏诀第一步，便是聚气于丹田，向上经过任督二脉。一直以来方景良都卡在第一步，逆行心诀的步骤走的比正行还熟。
如今终于有机会，正行心诀，走完整个周天。
丹田内涌进来的真炁很多，可是孔洞极为细小。如同奔涌河流被堵，只留出一道细小的通路。
两日来的折磨终于迈出了一小步，这大大抚慰了方景良疲惫到极点的心。
他精神一震，不再关心那个细小的孔洞，继续控制真炁，冲击障壁……
夜深人静，二人躺在床边。
方景良大口喘着气：“多谢娘子。”
“不必多言，”黑暗中传来姜若筠的声音，“就当是对软禁相公一个月的补偿。”
把他掳来肯定有某种原因，总不至于大家一时兴起，觉得当了寨主就必须有个压寨“夫人”。
个中缘由自己是想不通了，姜若筠也没有告诉他的打算。
方景良放弃思考，他已经疲惫至极，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
又是新的一天，上午惯例文季璐教授刀法，临近正午和牛大切磋。
牛大已经越来越占不到便宜，方景良给这个料敌于先的出招方式起了个名字：“心眼”。
过午之后，他提着长刀，拿着鱼钩鱼线，继续入山。与昨日不同，这次已经再无一人跟踪。
方景良到了那一片雪卉树下，钓出一条蛇来，继续逆行黄庭归藏诀。
他的隔膜已经被打破一个小孔，如今不在姜若筠的帮助下也能感受到丝丝真炁。
按理说无需再逆行黄庭归藏诀，只是逆行能大大提升转化真炁的效率，且血丸能立刻补上亏空的气血。
何乐而不为。
冲击隔膜时，另有丝丝真炁透过昨夜钻出的小孔进入任督二脉。
这丝进入经脉的真炁，能让方景良清晰感受到隔膜的轮廓。
调动气血带来的旺盛姿态缓缓消失，人又开始觉得疲惫。
方景良停止运行心决，剥了一颗雪卉果，混着蛇血吞咽下去。
望着那如橘子一般的果皮，方景良突然发觉了什么。
抵抗疼痛消耗了他太多精神，令他疲于思考。
方景良展开果皮，用手指的指甲轻轻在果皮上划出一个圆形痕迹，而后指甲沿着圆形痕迹不断用力，直到透出果皮。
不一会儿，痕迹走完，一个完整的圆形从果皮上掉了下来。
方景良从地上捡起掉下的圆形果皮，望着左手手心露出的一个圆形孔洞。
他悟了。
原本以为完全打通任督二脉，便是不断地用真炁刺透隔膜，孔洞越多，进入经脉的真炁便越多。
可是真炁刺穿的孔洞面积之小，隔膜面积之大，什么时候能是个头儿？
每扎出一个孔洞需要忍受的疼痛，以及抵抗疼痛需要的强大意志力，没有人比他更了解。
更何况隔膜还会自动恢复。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取巧的办法已经展现在眼前。
就如同他用指甲戳出的圆形雪卉皮。
第一个孔洞出现，他已经从经脉内侧感知到了隔膜的边界。
如今只需沿着边界，扎出一个个孔洞，直到整个边界的孔洞连成一个环，隔膜便会自动脱落。
姜若筠站在屋内倚门望着他，对方很久未归，久到她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她上下打量着方景良，不知为何，男子给人一种又精神又疲惫的感觉。
整个人望上去明明疲态尽显，却脸色红润，眼光炯炯有神。
“娘子要出门？”
方景良随口问道。
姜若筠摇了摇头，岔开话题：“晚上继续么？”
“当然！”
自己逆行心诀产生的真炁太弱，他还是需要姜若筠帮忙。
“其实休息一日也未尝不可。”
“夫……娘子放心，我心中有数。”
“这种事情，很疼的吧？”
“第一次肯定会特别疼，后面慢慢就习惯了。”方景良认真说道。
“若是真能习惯，两千年来，成功打通任督二脉的无用之人就不会只有两名。”
方景良一时有些好奇：“无用之人打通任督二脉这件事，还有人特别统计么？”
“自然不是，无用之人似相公这般有修行心的极少，有修行心且又有他人渡炁帮忙的，便更少了。”
“能稳定渡炁，一般不是世家望族便是名门大派，所以一旦开始，无论成功失败，都掩盖不住消息。”
“那这两名成功打通经脉的无用之人，都还活着么？”
姜若筠摇了摇头：“最近的一名已经去世二百余年。”
方景良沉默片刻，二人一时无言。
吃罢晚饭，稍作歇息，方景良换了一身轻便服装，合衣躺在床上，床榻上传来淡淡的草木清香，明显新换过床单。
姜若筠朝他点了点头。
方景良露出肚子，闭起眼睛默念黄庭归藏诀，冰凉的触感再度袭来，丝丝真炁渡入方景良丹田。
疼痛一如既往，并未比第一次有丝毫轻松。
身体依旧在止不住的颤抖，连带着床板轻轻震动。
这便是姜若筠的真炁，比自己在深山逆行心诀产生的微弱真炁，强出太多，疼痛也更剧烈。
方景良咬紧牙关，希望这一次意识不要再进入迷离状态。
真炁集中如一颗银针，刺向隔膜。
如此循环往复良久……
意识濒临崩溃的尽头，一声异响在方景良脑海中响起，如同一滴水滴入平静的湖面。
坚厚的障壁终于被真炁刺出一个细小的孔洞。一面厚重的钢铁巨墙已经在中心钻透第一个窟窿，接下来便是继续扩大范围，直到整座墙不复存在。
姜若筠以固定速度向方景良丹田输送真炁，真炁、丹田与经脉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稍有不慎，对方便有爆体而亡的危险。
这时，姜若筠突然发觉，微妙的平衡已经被打破，对方丹田内部对真炁的需求正在逐渐变大。
她神色一凛，慢慢探索对方体内所能容纳的真炁限度，不消片刻，平衡再度恢复。
一丝真炁通过刚刚打破的孔洞，传出任督二脉。
黄庭归藏诀第一步，便是聚气于丹田，向上经过任督二脉。一直以来方景良都卡在第一步，逆行心诀的步骤走的比正行还熟。
如今终于有机会，正行心诀，走完整个周天。
丹田内涌进来的真炁很多，可是孔洞极为细小。如同奔涌河流被堵，只留出一道细小的通路。
两日来的折磨终于迈出了一小步，这大大抚慰了方景良疲惫到极点的心。
他精神一震，不再关心那个细小的孔洞，继续控制真炁，冲击障壁……
夜深人静，二人躺在床边。
方景良大口喘着气：“多谢娘子。”
“不必多言，”黑暗中传来姜若筠的声音，“就当是对软禁相公一个月的补偿。”
把他掳来肯定有某种原因，总不至于大家一时兴起，觉得当了寨主就必须有个压寨“夫人”。
个中缘由自己是想不通了，姜若筠也没有告诉他的打算。
方景良放弃思考，他已经疲惫至极，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
又是新的一天，上午惯例文季璐教授刀法，临近正午和牛大切磋。
牛大已经越来越占不到便宜，方景良给这个料敌于先的出招方式起了个名字：“心眼”。
过午之后，他提着长刀，拿着鱼钩鱼线，继续入山。与昨日不同，这次已经再无一人跟踪。
方景良到了那一片雪卉树下，钓出一条蛇来，继续逆行黄庭归藏诀。
他的隔膜已经被打破一个小孔，如今不在姜若筠的帮助下也能感受到丝丝真炁。
按理说无需再逆行黄庭归藏诀，只是逆行能大大提升转化真炁的效率，且血丸能立刻补上亏空的气血。
何乐而不为。
冲击隔膜时，另有丝丝真炁透过昨夜钻出的小孔进入任督二脉。
这丝进入经脉的真炁，能让方景良清晰感受到隔膜的轮廓。
调动气血带来的旺盛姿态缓缓消失，人又开始觉得疲惫。
方景良停止运行心决，剥了一颗雪卉果，混着蛇血吞咽下去。
望着那如橘子一般的果皮，方景良突然发觉了什么。
抵抗疼痛消耗了他太多精神，令他疲于思考。
方景良展开果皮，用手指的指甲轻轻在果皮上划出一个圆形痕迹，而后指甲沿着圆形痕迹不断用力，直到透出果皮。
不一会儿，痕迹走完，一个完整的圆形从果皮上掉了下来。
方景良从地上捡起掉下的圆形果皮，望着左手手心露出的一个圆形孔洞。
他悟了。
原本以为完全打通任督二脉，便是不断地用真炁刺透隔膜，孔洞越多，进入经脉的真炁便越多。
可是真炁刺穿的孔洞面积之小，隔膜面积之大，什么时候能是个头儿？
每扎出一个孔洞需要忍受的疼痛，以及抵抗疼痛需要的强大意志力，没有人比他更了解。
更何况隔膜还会自动恢复。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取巧的办法已经展现在眼前。
就如同他用指甲戳出的圆形雪卉皮。
第一个孔洞出现，他已经从经脉内侧感知到了隔膜的边界。
如今只需沿着边界，扎出一个个孔洞，直到整个边界的孔洞连成一个环，隔膜便会自动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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