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分别
众女各自散去，纷纷归家收拾行李。
深夜，顾思雨坐在床上盘腿打坐，心中却烦闷不堪，难以继续下去。
她没什么行李可收拾，一个包袱一柄剑，已经足够闯荡江湖。
见识到尘世间的种种，她心绪大变，而今一人独坐床上，她不由思考。
自己真的要回到那个严苛沉闷的蓬莱仙山么？
遵守那么多条清规戒律，日日吃斋静心，最终为的又是什么？
而且，她和圣女一般，已经破戒。
圣女有掌门相护，执法长老下手自知轻重。可她呢？她自己若是被发现破戒，责罚只会更严重。
顾思雨心中愈发烦闷，不由结束打坐状态，在屋内来回踱步。
这时，便听见敲门声响起。
她一时奇怪，如此深夜，怎么还有人来访？
是圣女改变主意了？
或许，又能多待一个月……
想到此处，她的脚步不由轻快起来，嘴角带着笑意，打开院门。
门外，站着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长袍上有一大块补丁，脸色扭捏，不是牛大是谁？
顾思雨面部表情一变，露出鄙夷神色：
“不是说了，那日是个误会，不要再烦扰我？”
牛大开口道：“听说你们要离开迎风寨了？”
顾思雨撇了撇脸，露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是又如何？”
牛大一时语塞，他平日还算健谈，和玩伴吹水打屁更是手到擒来，但面对这名女子，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能说些什么？
留下来，不要走？
对方本就是天仙一样的人物，来到迎风寨只是意外，怎么可能留在这里？
那不若自己跟她远走？
还是不行。
父亲伤未恢复，偶尔胡言乱语，尚需人照顾，自己怎么可以在这时离开？
想到此处，牛大更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了。
沉默局促，尴尬无言。
顾思雨仍昂着头，鼻孔视人。
“怎么？哑巴了？”
牛大抬起头来，正视顾思雨面庞。
那日缠绵温存的场景仍不时在他脑海中回想，而今对方的脸就在眼前，近在咫尺。
冷白月光下，她的表情显得更加清冷。
牛大仍一句话说不出，可他知道身体的感觉。
于是向前一步，轻轻吻上顾思雨的唇。
顾思雨没有料到对方如此大胆，推开对方，“啪”地一下，右手落在牛大脸上。
牛大呼吸急促，并不理会那一巴掌，再度向前，吻上顾思雨冰凉的唇。
这一次，对方没有把她推开。
顾思雨害怕被人撞见，她关上院门，将牛大领进内室。
……
姜若筠、方景良屋内。
姜若筠坐在床前，方景良躺在床上，床板晃动，二人在坚持渡炁，冲击任督二脉。
持续到深夜，仍旧没有成功。
方景良诧异道：“这最后一步，竟如此艰难……”
姜若筠点了点头，并未回应。
众女即将离开，她情绪低落，尚不知如何跟眼前这位“相公”道别。
方景良疲于应对冲击经脉，没有察觉到对方心事。
他已经无比疲累，精神消耗达到顶点。
于是开口道：“娘子，时候不早了，早些睡吧……”
言罢，合眼躺在床上，很快沉沉睡去，平静的呼吸声在屋内响起。
姜若筠起身下床，到院内取水，净手洗脸。
回到内室，她缓步走到桌前，打算吹灭烛灯。一口气还未吹出，她忽然改变主意，手持烛灯走到床前。
二十八夜来头一次，她借着烛光，仔细打量起眼前男子的脸。
对方初到迎风寨时，脸颊凹陷、印堂发黑，如今白面丰颐，仪表堂堂。
想想也就刚刚过去一个月。
姜若筠无声低头，将烛灯吹熄，轻手轻脚上床。
……
次日晨，天光未亮，牛大拿着衣服，悄悄从顾思雨房间出来，生怕被人撞见……
姜若筠向来醒的很早，今日六女要先行离开，思绪难安，醒得便更早了。
方景良从睡梦中睁开眼，只见姜若筠看了看他腰部，又拿眼盯着他。
他一时有些弄不明白。
于是跟着抬头向腰部看了看。
薄被下，原来是他的二弟，暌违二十九天，终于昂起头来。
姜若筠冷冷道：“一个月来我好心待你，处处礼让，你却带个暗器在被中防身？”
方景良被她问得一愣，从被中伸出手来，一掌将“棍子”拍倒：
“这根棍子在下带了多少年了，绝不是为了防娘子的。”
姜若筠闻言，面色稍缓：
“老二众人今日要离开寨子，我不好去送，相公代我去吧。”
方景良闻言，知道这一次是真的时候到了。
“娘子何时离开？”
姜若筠道：“我不会离开，我会等师父亲自来迎风寨寻我。”
方景良点了点头：“好，我代娘子出去送行。”
六女六骑在寨子学堂处聚集。
众寨民纷纷对六人道谢，尤其是老六刘柳陆和老七文季璐。
二人身为教习，教了众守寨寨民诸多。
众女不由点头，拍马前行，走到姜若筠住处，停了下来。
方景良推开院门，走出门来，躬身施礼道：
“娘子让在下给诸位送行，祝各位一路顺风。”
顾思雨道：“寨主不出来见见我们？”
“娘子说了，只分开三天，三日后大家便会相见，何苦纠结多见这一面？”
众女闻言，不再争辩。
顾思雨却心事满满，她不想再回到蓬莱，不想再过山中那枯燥无味的日子。
于是站在院门前，高声喊道：“寨主！不若再多留一个月如何？”
门内，姜若筠听见顾思雨的话语，默不作声。
多留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到时候大家都回不去了……
顾思雨见圣女没有回话，已经知道对方的心思。
她摇了摇头，回身对众女道：
“你们真的想要回去？”
五女点了点头，老七文季璐道：
“下山只是出来看看，现在看完了，自然要回去。”
“诸位师妹！你们真以为我等私自下山，靠揭发圣女，就能免于责罚？”
众女沉默不言。
顾思雨终于狠下心来：“师姐不打算回山，不想再回到那个只有戒律的地方。”
“我要留在这里，留在这尘世，闯荡江湖！”
她眼光扫视众人：“你们肯不肯与我同行？”
五女互相对视一眼，无一人回应顾思雨。
深夜，顾思雨坐在床上盘腿打坐，心中却烦闷不堪，难以继续下去。
她没什么行李可收拾，一个包袱一柄剑，已经足够闯荡江湖。
见识到尘世间的种种，她心绪大变，而今一人独坐床上，她不由思考。
自己真的要回到那个严苛沉闷的蓬莱仙山么？
遵守那么多条清规戒律，日日吃斋静心，最终为的又是什么？
而且，她和圣女一般，已经破戒。
圣女有掌门相护，执法长老下手自知轻重。可她呢？她自己若是被发现破戒，责罚只会更严重。
顾思雨心中愈发烦闷，不由结束打坐状态，在屋内来回踱步。
这时，便听见敲门声响起。
她一时奇怪，如此深夜，怎么还有人来访？
是圣女改变主意了？
或许，又能多待一个月……
想到此处，她的脚步不由轻快起来，嘴角带着笑意，打开院门。
门外，站着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长袍上有一大块补丁，脸色扭捏，不是牛大是谁？
顾思雨面部表情一变，露出鄙夷神色：
“不是说了，那日是个误会，不要再烦扰我？”
牛大开口道：“听说你们要离开迎风寨了？”
顾思雨撇了撇脸，露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是又如何？”
牛大一时语塞，他平日还算健谈，和玩伴吹水打屁更是手到擒来，但面对这名女子，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能说些什么？
留下来，不要走？
对方本就是天仙一样的人物，来到迎风寨只是意外，怎么可能留在这里？
那不若自己跟她远走？
还是不行。
父亲伤未恢复，偶尔胡言乱语，尚需人照顾，自己怎么可以在这时离开？
想到此处，牛大更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了。
沉默局促，尴尬无言。
顾思雨仍昂着头，鼻孔视人。
“怎么？哑巴了？”
牛大抬起头来，正视顾思雨面庞。
那日缠绵温存的场景仍不时在他脑海中回想，而今对方的脸就在眼前，近在咫尺。
冷白月光下，她的表情显得更加清冷。
牛大仍一句话说不出，可他知道身体的感觉。
于是向前一步，轻轻吻上顾思雨的唇。
顾思雨没有料到对方如此大胆，推开对方，“啪”地一下，右手落在牛大脸上。
牛大呼吸急促，并不理会那一巴掌，再度向前，吻上顾思雨冰凉的唇。
这一次，对方没有把她推开。
顾思雨害怕被人撞见，她关上院门，将牛大领进内室。
……
姜若筠、方景良屋内。
姜若筠坐在床前，方景良躺在床上，床板晃动，二人在坚持渡炁，冲击任督二脉。
持续到深夜，仍旧没有成功。
方景良诧异道：“这最后一步，竟如此艰难……”
姜若筠点了点头，并未回应。
众女即将离开，她情绪低落，尚不知如何跟眼前这位“相公”道别。
方景良疲于应对冲击经脉，没有察觉到对方心事。
他已经无比疲累，精神消耗达到顶点。
于是开口道：“娘子，时候不早了，早些睡吧……”
言罢，合眼躺在床上，很快沉沉睡去，平静的呼吸声在屋内响起。
姜若筠起身下床，到院内取水，净手洗脸。
回到内室，她缓步走到桌前，打算吹灭烛灯。一口气还未吹出，她忽然改变主意，手持烛灯走到床前。
二十八夜来头一次，她借着烛光，仔细打量起眼前男子的脸。
对方初到迎风寨时，脸颊凹陷、印堂发黑，如今白面丰颐，仪表堂堂。
想想也就刚刚过去一个月。
姜若筠无声低头，将烛灯吹熄，轻手轻脚上床。
……
次日晨，天光未亮，牛大拿着衣服，悄悄从顾思雨房间出来，生怕被人撞见……
姜若筠向来醒的很早，今日六女要先行离开，思绪难安，醒得便更早了。
方景良从睡梦中睁开眼，只见姜若筠看了看他腰部，又拿眼盯着他。
他一时有些弄不明白。
于是跟着抬头向腰部看了看。
薄被下，原来是他的二弟，暌违二十九天，终于昂起头来。
姜若筠冷冷道：“一个月来我好心待你，处处礼让，你却带个暗器在被中防身？”
方景良被她问得一愣，从被中伸出手来，一掌将“棍子”拍倒：
“这根棍子在下带了多少年了，绝不是为了防娘子的。”
姜若筠闻言，面色稍缓：
“老二众人今日要离开寨子，我不好去送，相公代我去吧。”
方景良闻言，知道这一次是真的时候到了。
“娘子何时离开？”
姜若筠道：“我不会离开，我会等师父亲自来迎风寨寻我。”
方景良点了点头：“好，我代娘子出去送行。”
六女六骑在寨子学堂处聚集。
众寨民纷纷对六人道谢，尤其是老六刘柳陆和老七文季璐。
二人身为教习，教了众守寨寨民诸多。
众女不由点头，拍马前行，走到姜若筠住处，停了下来。
方景良推开院门，走出门来，躬身施礼道：
“娘子让在下给诸位送行，祝各位一路顺风。”
顾思雨道：“寨主不出来见见我们？”
“娘子说了，只分开三天，三日后大家便会相见，何苦纠结多见这一面？”
众女闻言，不再争辩。
顾思雨却心事满满，她不想再回到蓬莱，不想再过山中那枯燥无味的日子。
于是站在院门前，高声喊道：“寨主！不若再多留一个月如何？”
门内，姜若筠听见顾思雨的话语，默不作声。
多留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到时候大家都回不去了……
顾思雨见圣女没有回话，已经知道对方的心思。
她摇了摇头，回身对众女道：
“你们真的想要回去？”
五女点了点头，老七文季璐道：
“下山只是出来看看，现在看完了，自然要回去。”
“诸位师妹！你们真以为我等私自下山，靠揭发圣女，就能免于责罚？”
众女沉默不言。
顾思雨终于狠下心来：“师姐不打算回山，不想再回到那个只有戒律的地方。”
“我要留在这里，留在这尘世，闯荡江湖！”
她眼光扫视众人：“你们肯不肯与我同行？”
五女互相对视一眼，无一人回应顾思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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