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流水账

    陈邦德躺在卧铺上跟具尸体一样一动不动，而卢狄秋则是坐在餐桌前写着什么。陈邦德终于躺得受不了了，于是对卢狄秋说：“老卢，你扶我起来坐会儿。”卢狄秋“诶”了一声，收拾好笔纸，把陈邦德扶了起来。陈邦德问：“你写啥呢啊？”卢狄秋说：“每次行动我都把经历的事情写下来，不然老了啥都记不起来了。”陈邦德点着一根香烟说：“那你得收好，要是给监察那些人发现就给你收走了。”卢狄秋换了个话题，说：“你少抽点烟，抽那么多抽死你啊。”陈邦德像抽风似地笑了两声，说：“你给我介绍个对象我就不抽了，我们卢总现在是抱得美人归，我现在是到处要饭饿死街头。”此时，有个人拉开了隔间的门帘，陈邦德和卢狄秋转过头去，发现是个一米七左右头顶大波浪的女生，戴着口罩，手上抱着一大个文件夹。虽然只露出一双眼睛，但是这双眼睛如同有一潭秋水一般。陈邦德直接看得拗不过头，直到这个女士开口：“你们好，我是人重保密处的，这里有一份文件需要两位签一下。”陈邦德被声音带回了现实，回答道：“啊？什么文件？”那个女士从厚厚的文件夹中掏出一份空置的纸，是一份保密协议。

    那个女士说：“就是之前在东青村和列车上看到的一切事情都是需要保密的，因此需要你们签一下保密协议。”陈邦德回过神来，赶忙对卢狄秋说：“老卢，那啥，笔借我用一下。”陈邦德和卢狄秋三下五除二签完了协议，那个女士把协议装在了厚厚的文件夹中，然后说：“这回回去，两位会有一个星期的带薪假，这边协议签完了，两位就先休息，我先走了。”说完，她就拉上帘子走了。那个女士走之后，陈邦德缓慢地对卢狄秋竖起了个大拇指，说：“神仙姐姐。”卢狄秋说：“她你不认识啊？”陈邦德“啊”了一下，说：“我见过吗？”卢狄秋说：“你难道真的是山顶洞人吗？保密处的苏星雨，人重厂花。”陈邦德又竖起一个大拇指，卢狄秋仿佛看到了什么，说：“咋？准备出击？”陈邦德摆了摆手，说：“出击个鬼，看一看就行了，你这话说的我好像什么采花大盗一样，我臭屌丝一个还敢有心思追女孩子。”卢狄秋“啧”了一声，轻轻地说：“也是，看一看得了。对了，刚刚他是不是说我们有假？”陈邦德回了一句：“好像是的。”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同时说出了那句经典的：“我操。”陈邦德率先开口，说：“咋的，卢老板和我钓鱼去啊？”卢狄秋回答道：“钓个锤子，前段时间我鱼竿让我老婆给撅了，钓不了。”陈邦德说：“那你放假干嘛啊？”卢狄秋回答：“陪老婆带孩子呗能咋整，哎，这假感觉不如不放，陈老板你准备去干啥啊？”陈邦德“啧”了一声，说：“再看吧，我也不知道去干啥呢，开车出去走走呗。”卢狄秋指了指他断掉的肋骨，两个人扑哧一下笑了。陈邦德仰头一笑，说：“哎呀，我还是要饭去吧，我到时候拿个一次性餐盒，里面放俩硬币，跑金融街那块儿疯狂摇，见一个人就说‘行行好吧’，直接当要饭界的翘楚。”两个人插科打诨了一会儿，列车就到站了。

    他们回到了市中心的火车站。两个军装模样的用担架把卢狄秋和陈邦德抬下了火车，送上了开往军医院的急救车。医生处理好后已经晚上九点了，由于陈邦德一个人居住，救护车又把陈邦德像抬尸体一样抬回家里放好。临走之前，两名救护车上的护工对陈邦德说：“哥们儿，你好了把家里打扫一下吧。”陈邦德颤抖地举起右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