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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半盏残灯照院门

    周河一听老道这些言语,只是默默记在心中,至于真假以后自然会分晓,周河一边思索一边吸允着自己那被黄辣丁蛰过的食指,吐出一口血水正中那册《九转炼体术》,只见一道黄光直冲周河眉心,肉体凡胎的周河如何能躲得过去,周河直接倒地。

    却说麻灰和麻灰他爹回到山村已是太阳快下山了,究其原因都写在麻灰的脸上,麻灰他娘正在烧晚饭;

    “麻灰,去,赶紧把牛牵到河边饮水,然后牵到牛圈多喂些干草。”完了还不忘踹上一脚;

    “媳妇儿,赶紧过来,快瞅瞅我给你带的肉馅大包子,两个呢……”

    麻灰喂完了水牛正往家中走去,此时天已擦黑,月儿才刚刚冒头,远远能看见家中点起的松油烛灯,麻灰稍缓脚步听着四周的蛙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只觉得吵闹而又安静,看着不远处的那混黄的烛火是如此微弱,但对现在的他来说那是全世界;

    “毛弟,来家吃饭呐...…”

    麻灰加快脚步说到:“妈,我来喽,有啥好吃的?”

    “给你煎了鸡蛋……”

    “赶紧的,等你半天”

    青牛镇上学堂里应该关着的院门此时还开着,隐隐约约的烛光从三间茅屋里飞出了院门,留下一道拉长的光影。

    柔和的月光往往最能牵动有情人思念的心,今晚的月儿却不仅限如此,这不还拉开了周河的眼睑;

    “贼老道,你害的我好苦,我与你势不两立!”

    周河回忆起当时那道金光一闪,自己便倒地不起,然后开始做梦,梦里出现一册炼体术并无名字,通篇每个字都认识,加在一起,鬼知道啥意思,最后就化为一幅打坐的图画,然后又转变成睡觉姿势图,并且配合特有的呼吸方法,关键是周河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跟着一起在做动作,如今醒来只觉得全身酸软疼痛,饥饿难耐,全身恶臭扑鼻,周河此时还未多想,只是一个劲的翻找食物和水,此时已半夜再加上洞内光线不足,周河却可以做到精准拿起地上的包袱,以及包袱里的干粮喝水,往嘴里塞个不停,没一会儿功夫三张烙饼下肚,虽还是感觉饥饿不已,周河知道不能再吃了,出了石洞在水边一番洗漱整理后猛然发现,已然月儿含羞欲去,只待朝阳复东来,此时应是漆黑一片,但周河居然能看清四周的景物,比如那水边的碧绿水草随水波荡漾,远处的树叶在微风中起伏,连那虫鸣鸟叫都听的清晰无比,周河自是极聪慧的,已然猜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安那老道所言,自己丹田的缺口是否已经扩大,也不知自己还有多少的时光,此生可还能见到兄长。

    周河本就是个拿得起放得下,当下虽未完全平复心情,但还是飞奔向学堂,周河只觉身轻如燕,犹如烈马奔腾,速度竟然快的不可思议,不到半刻钟就快到学堂,周河原本渐渐平和心渐渐的担忧起来,但更多的是兴奋,毕竟是少年心性,这就是修真么。

    浩瀚星空跟随孤月照耀着世间万事万物,而此时的身披璀璨星光的周河站定在学堂门口,眼中只有半掩着的院门,这位只见过一面的苏先生,给自己留一扇与记忆中父母给贪玩自己留的门有着一样的温度,不一样的温馨,周河稍稍停顿整理仪容,快速捣步拾阶而上,只见半盏残灯中豆大的烛火跳着欢快的舞蹈,苏先生右手握着一卷诗书端坐着一旁,赶紧说说到:

    “苏先生,我来迟了,有劳先生久等!”

    “能来就好,能来就好……”苏先生温和说到。

    “我的几个学生会在镇东头的商路驿站等你到今日午时,此去山高路远,愿你一路顺风,最终如我今日这般能等到你想要的结果。”

    “苏先生—”

    “去吧,不用多言。”苏先生挥挥手以示送别;

    周河转身回到院门外,暮然回首苏先生依然站在柴门外注视着自己,周河轻手关上院门。

    “三娃哥,三娃哥,等等我!”周河离开学堂没走几步就听见有人喊他,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麻灰;

    “麻灰,你咋现在才来,昨天一看你跟你爸那认错的眼神就不对劲,分开的时候还说啥让我去那涵洞过夜,不就是让我等你这个缺心眼,有福不知道想,还想当神仙,我看你不是疯了吧!”

    “三娃哥,谁不想当神仙,咱们啥时候走啊,别待会俺爹找来了!”

    “我还没答应带你去呢,你可要知道,我是去找哥哥的,不是去当神仙的,再说回头你爹肯定得知道,咱俩都讨不了好,麻灰你果然是个坑人的货色!”

    麻灰虽然叫周河哥,其实两人就相差个二个月,从小就是两人一起在村里胡作非为,偷鸡摸狗,不过出了事总是麻灰顶缸,周河自然知道麻灰是个啥德性,就算自己不同意带他去,麻灰自己铁定想着法子自己去,与其如此,还不如同行好歹有个照应;

    “三娃哥,走吧,赶紧的,俺总觉着俺爸要来了。”

    “走,那先去那豆浆摊吃早饭,你行李呢?”周河一看朝阳东升,只要他们在豆浆摊露头,麻灰他爹应该就能知道麻灰去哪了;

    “俺哪里顾得上行李,人能跑出来就不错了,你有钱?”

    “嘿嘿,你这坑货,你一会儿看着我吃就好了。”

    到了豆浆摊周河自是不可能只顾自己,两人一人碗豆浆,配上包袱里的干粮饼,吃了个大半饱后,为了不给苏先生丢人,二人又去诚意(取“成衣”二字谐音)衣行一人置办了一套山青色皂袍,周河本来模样清秀,虽年级未到模样尚未张开,此时皂袍一穿整个人显得颇为不凡,用麻灰的话说就是——这模样不骗姑娘多少有点天打雷劈,但周河脸上的那表情跟心疾复发而疼痛难忍一样,而麻灰则高兴不已手舞足蹈,虽然看起来还是一脸猥琐;但两人不敢耽搁就直奔镇东头的驿站去了,晌午便才到了驿站,驿站外有一商队正在盘点货物,牲口早已喂好,商队后面是几辆坐人的马车,周河正准备过去打听一下,只见一马夫打扮的精壮径直走了过来:

    “可是周河周公子,我家公子吩咐我再此等候周公子!”

    “正是在下,有劳带路。”

    “请跟我来。”

    周河麻灰二人跟着马夫打扮的中年男子绕过驿站,出现一片竹林,三人穿过竹林后,一座简易竹舍映入眼帘,做马夫打扮的精壮孩子稍作停顿示意周河麻灰二人在次稍后,他自己则亦步亦趋进入竹舍。

    周河麻灰二人并未久等,不一会功夫那汉子便领着二人进了竹舍客厅入座后,便自行退下。

    “周公子,小女子由于家规自幼不见男客,不能请自相见,还请海涵!”

    周河经过昨晚莫名其妙的事后,听力远超常人,主人家年级应该不大,此时应该坐在客厅屏风后面;

    “姑娘太客气了,本是有事相求已是十分唐突,如何当的姑娘如此礼遇,这是我同乡姓徐名辉,不知如何称呼姑娘为好?”

    “小女子姓韩。”

    “韩姑娘,此去麒麟郡山高路远多费资粮,不知路资几何烦请韩姑娘告知。”

    “周公子,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倒是小女子有一事相询,还望解惑?”

    “韩姑娘但说无妨。”

    “周公子与苏先生是何关系?”

    “其实我与苏先生并无太多的交集......”周河正准备细细分说,却见麻灰如坐针扎,方知不妙;

    “三娃哥,咱啥时候动身呀,俺感觉俺爹就要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你是知道俺爹气急了谁都揍,虽然俺会被打个半死,你也讨不了好。”果然麻灰的嘴,害人的鬼,周河自是知道这对奇葩父子的奇葩心灵感应,因为儿时可怕记忆告诉他——这奇葩的心灵感应贼灵;

    “嗯…嗯…”

    周河耳力大涨屏风后韩姑娘极力掩饰的笑声自然逃不过周河的耳朵。

    “韩姑娘,我们何时动身合适?”

    “周公子,俺说最少还得半个时辰。”

    正在此时屋外隐隐约约传来

    “逆子,你反了天不成,我今日不打断你的狗腿,劳资跟你姓,你他娘的要是有种就别跑……”却说昨晚麻灰他爹高兴之余吃了些米酒,半夜起床出宫见儿子房门未关,山村夜晚微寒,顺便看看儿子踢被子了没,别着凉了,这一看如何不知前因后果,知子莫若父,麻灰他爹连夜启程,因为他清楚知父莫如子,麻灰这逆子现在指定是在路上极速跑路,要是不赶紧追,他娘的这混小子能跑到天涯海角;

    “逆子滚出来,老子闻着味了!”

    “韩姑娘,苏先生的事情不急,路上容我慢慢与你分说,我这兄弟舟车劳顿,疲惫不堪,为兄甚是心痛,不知是否方便为我兄弟徐辉引荐一清幽之地他休憩一番?”

    “周公子,徐公子请随婢女而行!”屏风后转出一身着身着鹅黄色秀气长袍,肩披白色蚕丝薄纱,内衬暖色薄衣,满头青丝细细盘起由一碧绿簪子穿过,玉簪坠有一枚珍珠,纤手配粉玉镯,又有景透丝绸遮面,应是不施粉黛,外神而内秀,约莫十四五岁的年纪,身材极其出挑,韩姑娘随后一挥素手,一婢女已然领着周河二人出了后门;

    “孽障,你当真不出来,哼哼,待会你可怪不得你爹了!”

    “大叔,万万不可在次大声喧,周公子徐公子已经走了!”韩姑娘在屏风好言相劝,另一婢女已是关上了竹舍大门;

    “小姑娘,你别被麻灰和三娃子给蒙骗了,这俩小子我从小看到大,我还知道他俩葫芦里买的啥药,这俩简直是无法无天的主,他俩坑你来阻我,你千万别上当,赶紧开门让俺进去,不到片刻就出来,你放心!”麻灰他爹找到个好歹,明白不能随便出入女子住所,只好在门外耐心解释;

    “阁下,请你现在马上离开!”一晃眼那做马夫装扮的汉子已经挡在麻灰他爹面前;

    “好,我这就走!”麻灰他爹年轻的时候毕竟出过远门的,也是见过一些平凡与不平凡的人,比如面前汉子,一看就不简单,麻灰他爹立马怂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更何况那该死的感觉告诉他,那女娃娃没说谎,那逆子果然不在这里,已经离开了;

    “俺是个乡下糙汉子,不识礼数,多有冒犯,实在不好意思,我给你道歉,我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