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倒悬的王座
余烬按照莱恩的指示闭着眼睛踏上了台阶，当他的手掌触及大门的一刻，一丝冰凉的感觉瞬间从掌心延伸开来，迅速包裹住他的身体。
感受到了冰凉带来的舒适，身上的疼痛也迅速缓解下来，他不再犹豫，向前一步微微用力，想要直接推开大门。
然而身体得到的反馈却是有如陷入泥泞一般，整个手臂直接插了进去，随后就感到一股神秘的力量从手臂处传来，将他整个人吸入了进去。
余烬没有做出任何反抗，自然地抬起左脚跨了出去。
仅仅只走出了两步，那股牵引他的力量迅速消失，如深陷沼泽的不适感也随之散去。
再次站定后，余烬小心翼翼的睁开了眼睛。
神殿内部的结构看起来极为简单，一个约10米宽的通道从他脚下延伸出去，尽头处是没有尽头的台阶，两边金色的墙体同样看不到顶端，无数的房门整齐有序的排列在墙面之上。
他向着左手最近的一个房门推去，发现无论使用多大的力量都无法推动分毫。
在一连推了10多扇门后，他终于确定只有眼前这条通道才是唯一的路。再次回头看了看入口，白色的大门依然紧闭，没有任何异常。
看来莱恩的确没有跟进来。
进门前他便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这里的一切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认知，作为拥有人工智能大脑的人造人，在没有收到强制性命令的前提下，极端的理智让他放弃了进入神殿探索的机会。
余烬其实并不在乎莱恩是否会继续提供帮助，而是在乎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其实真正帮助你的并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做，对你的意识清洗是自然失败的，整个过程我没有动过任何手脚，仅仅是在清洗完成后发现你的意识自然存在，然后我选择了隐瞒这件事。”
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尽管如此，莱恩依然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所以余烬并不认为应该继续奢求对方的帮助。
脚下的台阶一直延伸到看不到尽头的夜空，无数的星辰如漫天神佛般凝视着他沉默前行的身影，即便是有着装甲的支撑，他也感觉到了疲惫，尤其是小腿处骨裂的位置，每走一步都会隐隐作痛。
但是他并没有注意到，由于太过剧烈的运动，小腿出原本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顺着裤腿滴落在台阶之上，然后迅速消失不见。
持续攀爬了近6个小时，余烬由于体力耗尽停了下来，然后靠着墙边缓缓坐下，再次抬头看了看上方依然没有终点的台阶，即便是心理素质足够强大，复仇的决心足够坚定，他也不免产生了一丝动摇。
腿伤未愈加上长途跋涉，同时滴水未进，身体上疼痛、饥饿以及精神上的疲倦都在警告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难道就这么结束了？
一股强烈的不甘伴随着对自己此刻无能为力的愤怒迅速涌上心头，化作一声怒吼回荡在神殿之中。
突然一阵隐约的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同时脚下传来轻微的震动，余烬迅速站起身来，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异变。
虽然知道这里任何的变化带来的都是足以致命的威胁，但同时也可能伴随着新的生机，当一尘不变注定迎来死局时，任何的变化都会是希望。
轻微的震动后，余烬发现原本遥不可及的穹顶正飞速的向着他的位置靠近，一时竟然分不清到底是神殿的顶部正在消失还是台阶正带动着自己向上移动。
不管是什么情况，总之不能坐以待毙！
他立刻躺下，身体绷直，双手向着头顶的台阶侧面猛地一推，靠着反作用力，迅速向下方滑去。
然而即便如此，下滑的速度依旧远远比不上穹顶接近的速度，就在身下的台阶即将小时的一刹那，余烬双腿全力一蹬，整个身体骤然腾空，并向后翻腾。
他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会不会像神殿外被卷入虚空的佣兵一样化作齑粉，仅仅是事到如今，这已经是他唯一能做出的反抗，哪怕只是徒劳。
然而在空中翻腾的过程并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在旋转了五圈之后，他发现自己竟然安全落地。同时面前的台阶以及两侧的高墙不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宽阔的广场。
以及广场中央站立的身影。
花白的头发以及眼角的鱼尾纹都显示着此人的年纪已经不再年轻，同时那充满男性魅力的面孔上深邃睿智的眼神，以及去松柏般挺拔的身躯依然散发着既儒雅又高高在上的气势。
看到这张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余烬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的愤怒，只是缓缓站起身来，取下装甲的头盔夹在腋下，然后平静地迎向了对方的目光。
余承泽看着年轻时候的自己，心里有些莫名的感慨，一直以来他都没有见过对方面具下的真容，虽然他不想承认，但内心却非常清楚。
不是不愿，实是不敢！他不敢想象那张跟自己年轻时一模一样的脸，在被抹去意识后会是什么样子，像行尸走肉般僵硬还是一脸天真和迷茫。
而此刻看见对方眉间的坚定，眼神中的不屈，以及面对自己时的坦然和淡漠，他竟然感到无比的欣慰。
是啊，这才是自己年轻时应该有的样子！
“你很不错！至少现在的表现对得起你身负的传承。”
两人之间仿佛被凝固的时空在这句话后再次开始运转。
余烬右手护腕出的袖剑突然弹出，发出一声如拨动琴弦的脆响。
“不，你的传承已经被你自己亲手斩断，这里只有一个想要打破牢笼的囚徒而已。”
“虽然以我对自己的了解，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你的意志，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没用的，你杀不了我。”余承泽微微一笑，像是慈父看到自己顽皮又聪慧的儿子，语气中有些骄傲，又有些无奈。
余烬摇了摇头，再次见到这个赋予他生命，又企图将其毁灭的人，他突然意识到引发自己的杀念并不是因为对方抹去他意识的行为，而是因为对方坚定的认为他如果不死，那么必然会不择手段的进行报复。
“我来到这里其实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答案不能让我满意，那我也就只能杀杀看了，就算真的杀不了那也比不杀强。”
余承泽眉头一挑，有些好奇道：“那我倒是很想听听究竟是什么问题？”
余烬迈开脚步，一边走向对方，一边说道：“你是不是会坚定地除掉所有你认为可能会威胁到自己的人？”
余承泽闻言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随后表现出有些失望，看着正一步一步靠近自己的年轻人，他的语气不再如刚才般温和，终于显露出了上位者的傲慢和凌厉。
“看来我要收回刚才的话了，你比我年轻的时候软弱太多了，竟然还想着为杀过自己一次的人开脱！”
“虽然我只是想要培育一个足够强壮的身体来承载我的灵魂，但是也不希望这具身体本来的宿主成为一个软弱可欺的懦夫！”
“好，那我明白了。”余烬话刚落音，身形立刻向前冲去，在距离余承泽10多米处猛然跃起，手中的袖剑被拔出，然后双手倒持，朝着悬浮在目标头顶的怀表刺下。
一阵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响起，余烬感觉到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从怀表处传来，震碎袖剑的同时，还将自己推向了更高的空中。
这样的结果并没有出乎预料，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没有放弃攻击。
只见他的身体迅速在空中翻转一圈后，再次找到平衡，然后双手紧握，向着怀表再次砸下。
余承泽原本平静的眼神突然一凝，刚才对方双手举过头顶的一刹那，他仿佛看到神殿的虚影在其头顶处一闪而逝。
难道这小子得到了神殿的认可？
就在余烬的紧握的拳头即将与怀表碰撞的前一秒，却发现目标瞬间消失。
双手重重地砸在地面后，余烬立刻抬头寻找对方的身影，然后在右前方50米外发现了目标。
深吸一口气后，他再次冲了出去，而诡异的是仅仅跨出了不到10米的距离，眼前的目标又再次消失，然后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面对这种无解的状况，余烬终于停止了攻击，两人再次无声对峙起来。
“时间和空间，这就是你从这里得到的力量？”
余承泽摇了摇头，此刻也感到有些奇怪，在他的视角下，对方两次在运动的过程中突然消失，又在不远处突然出现，这就如同飞船利用传送装置进行迁越一般。
是瞬间移动还是空间折叠？
“你没感觉到自己的变化吗？”
变化？
余烬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想到什么，缓缓向前伸出手臂，然而诡异的一幕就这么出现了。
被装甲包裹的手臂就这么消失不见，他保持着当前的姿势开始向四处打量，终于在10米外发现了消失的肢体。
紧接着，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传来，在余烬的视野中，余承泽的下半身突然消失并出现在别处。
“空间在碎裂！”
余承泽突然意识到正在发生的变化，然后头也不回的向着台阶处跑去。
余烬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一句极为轻微又完全听不懂的呓语，像是有人在遥远的地方呼唤着他。
“苏呀拉克齐乐......”
当声音再次出现时，余烬猛然抬头望向星空，才发现无数的星辰正在被黑暗吞噬，仿佛是一个巨大的黑洞正在迅速靠近。
纯粹的黑暗没有一丝杂质，所有的光都消失殆尽，虽然他什么都看不见，却无比肯定黑暗中正孕育着一个超乎想象的东西。
他想要移动，想要逃离这里，然而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躯体，仿佛被黑暗中神秘的存在锁定，让他无论是身体还是意志都无法逃离。
渐渐的，巨大的轮廓从黑暗中显现，那是一座由血与火包裹的倒悬王座，几乎布满了神殿上方的整个星空。
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威压将整个空间完全撕裂，余烬感觉到自己的双眼此刻正位于完全不同的两个地方，恰好可以让他看清王座的全貌。
“苏呀拉克齐乐......”
刚才的呓语再次响起，却是无比洪亮，从脑海里直接呈现的声音几乎将他的脑袋震碎，殷红的鲜血从耳鼻口眼中涌出，然后分解为血雾。
余烬咬牙强撑着没有倒下去，既然命中注定逃不过这个结局，那就宁可站着死去。
“老子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屁话！”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星空发出了最后的怒吼。
感受到了冰凉带来的舒适，身上的疼痛也迅速缓解下来，他不再犹豫，向前一步微微用力，想要直接推开大门。
然而身体得到的反馈却是有如陷入泥泞一般，整个手臂直接插了进去，随后就感到一股神秘的力量从手臂处传来，将他整个人吸入了进去。
余烬没有做出任何反抗，自然地抬起左脚跨了出去。
仅仅只走出了两步，那股牵引他的力量迅速消失，如深陷沼泽的不适感也随之散去。
再次站定后，余烬小心翼翼的睁开了眼睛。
神殿内部的结构看起来极为简单，一个约10米宽的通道从他脚下延伸出去，尽头处是没有尽头的台阶，两边金色的墙体同样看不到顶端，无数的房门整齐有序的排列在墙面之上。
他向着左手最近的一个房门推去，发现无论使用多大的力量都无法推动分毫。
在一连推了10多扇门后，他终于确定只有眼前这条通道才是唯一的路。再次回头看了看入口，白色的大门依然紧闭，没有任何异常。
看来莱恩的确没有跟进来。
进门前他便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这里的一切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认知，作为拥有人工智能大脑的人造人，在没有收到强制性命令的前提下，极端的理智让他放弃了进入神殿探索的机会。
余烬其实并不在乎莱恩是否会继续提供帮助，而是在乎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其实真正帮助你的并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做，对你的意识清洗是自然失败的，整个过程我没有动过任何手脚，仅仅是在清洗完成后发现你的意识自然存在，然后我选择了隐瞒这件事。”
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尽管如此，莱恩依然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所以余烬并不认为应该继续奢求对方的帮助。
脚下的台阶一直延伸到看不到尽头的夜空，无数的星辰如漫天神佛般凝视着他沉默前行的身影，即便是有着装甲的支撑，他也感觉到了疲惫，尤其是小腿处骨裂的位置，每走一步都会隐隐作痛。
但是他并没有注意到，由于太过剧烈的运动，小腿出原本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顺着裤腿滴落在台阶之上，然后迅速消失不见。
持续攀爬了近6个小时，余烬由于体力耗尽停了下来，然后靠着墙边缓缓坐下，再次抬头看了看上方依然没有终点的台阶，即便是心理素质足够强大，复仇的决心足够坚定，他也不免产生了一丝动摇。
腿伤未愈加上长途跋涉，同时滴水未进，身体上疼痛、饥饿以及精神上的疲倦都在警告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难道就这么结束了？
一股强烈的不甘伴随着对自己此刻无能为力的愤怒迅速涌上心头，化作一声怒吼回荡在神殿之中。
突然一阵隐约的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同时脚下传来轻微的震动，余烬迅速站起身来，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异变。
虽然知道这里任何的变化带来的都是足以致命的威胁，但同时也可能伴随着新的生机，当一尘不变注定迎来死局时，任何的变化都会是希望。
轻微的震动后，余烬发现原本遥不可及的穹顶正飞速的向着他的位置靠近，一时竟然分不清到底是神殿的顶部正在消失还是台阶正带动着自己向上移动。
不管是什么情况，总之不能坐以待毙！
他立刻躺下，身体绷直，双手向着头顶的台阶侧面猛地一推，靠着反作用力，迅速向下方滑去。
然而即便如此，下滑的速度依旧远远比不上穹顶接近的速度，就在身下的台阶即将小时的一刹那，余烬双腿全力一蹬，整个身体骤然腾空，并向后翻腾。
他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会不会像神殿外被卷入虚空的佣兵一样化作齑粉，仅仅是事到如今，这已经是他唯一能做出的反抗，哪怕只是徒劳。
然而在空中翻腾的过程并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在旋转了五圈之后，他发现自己竟然安全落地。同时面前的台阶以及两侧的高墙不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宽阔的广场。
以及广场中央站立的身影。
花白的头发以及眼角的鱼尾纹都显示着此人的年纪已经不再年轻，同时那充满男性魅力的面孔上深邃睿智的眼神，以及去松柏般挺拔的身躯依然散发着既儒雅又高高在上的气势。
看到这张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余烬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的愤怒，只是缓缓站起身来，取下装甲的头盔夹在腋下，然后平静地迎向了对方的目光。
余承泽看着年轻时候的自己，心里有些莫名的感慨，一直以来他都没有见过对方面具下的真容，虽然他不想承认，但内心却非常清楚。
不是不愿，实是不敢！他不敢想象那张跟自己年轻时一模一样的脸，在被抹去意识后会是什么样子，像行尸走肉般僵硬还是一脸天真和迷茫。
而此刻看见对方眉间的坚定，眼神中的不屈，以及面对自己时的坦然和淡漠，他竟然感到无比的欣慰。
是啊，这才是自己年轻时应该有的样子！
“你很不错！至少现在的表现对得起你身负的传承。”
两人之间仿佛被凝固的时空在这句话后再次开始运转。
余烬右手护腕出的袖剑突然弹出，发出一声如拨动琴弦的脆响。
“不，你的传承已经被你自己亲手斩断，这里只有一个想要打破牢笼的囚徒而已。”
“虽然以我对自己的了解，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你的意志，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没用的，你杀不了我。”余承泽微微一笑，像是慈父看到自己顽皮又聪慧的儿子，语气中有些骄傲，又有些无奈。
余烬摇了摇头，再次见到这个赋予他生命，又企图将其毁灭的人，他突然意识到引发自己的杀念并不是因为对方抹去他意识的行为，而是因为对方坚定的认为他如果不死，那么必然会不择手段的进行报复。
“我来到这里其实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答案不能让我满意，那我也就只能杀杀看了，就算真的杀不了那也比不杀强。”
余承泽眉头一挑，有些好奇道：“那我倒是很想听听究竟是什么问题？”
余烬迈开脚步，一边走向对方，一边说道：“你是不是会坚定地除掉所有你认为可能会威胁到自己的人？”
余承泽闻言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随后表现出有些失望，看着正一步一步靠近自己的年轻人，他的语气不再如刚才般温和，终于显露出了上位者的傲慢和凌厉。
“看来我要收回刚才的话了，你比我年轻的时候软弱太多了，竟然还想着为杀过自己一次的人开脱！”
“虽然我只是想要培育一个足够强壮的身体来承载我的灵魂，但是也不希望这具身体本来的宿主成为一个软弱可欺的懦夫！”
“好，那我明白了。”余烬话刚落音，身形立刻向前冲去，在距离余承泽10多米处猛然跃起，手中的袖剑被拔出，然后双手倒持，朝着悬浮在目标头顶的怀表刺下。
一阵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响起，余烬感觉到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从怀表处传来，震碎袖剑的同时，还将自己推向了更高的空中。
这样的结果并没有出乎预料，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没有放弃攻击。
只见他的身体迅速在空中翻转一圈后，再次找到平衡，然后双手紧握，向着怀表再次砸下。
余承泽原本平静的眼神突然一凝，刚才对方双手举过头顶的一刹那，他仿佛看到神殿的虚影在其头顶处一闪而逝。
难道这小子得到了神殿的认可？
就在余烬的紧握的拳头即将与怀表碰撞的前一秒，却发现目标瞬间消失。
双手重重地砸在地面后，余烬立刻抬头寻找对方的身影，然后在右前方50米外发现了目标。
深吸一口气后，他再次冲了出去，而诡异的是仅仅跨出了不到10米的距离，眼前的目标又再次消失，然后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面对这种无解的状况，余烬终于停止了攻击，两人再次无声对峙起来。
“时间和空间，这就是你从这里得到的力量？”
余承泽摇了摇头，此刻也感到有些奇怪，在他的视角下，对方两次在运动的过程中突然消失，又在不远处突然出现，这就如同飞船利用传送装置进行迁越一般。
是瞬间移动还是空间折叠？
“你没感觉到自己的变化吗？”
变化？
余烬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想到什么，缓缓向前伸出手臂，然而诡异的一幕就这么出现了。
被装甲包裹的手臂就这么消失不见，他保持着当前的姿势开始向四处打量，终于在10米外发现了消失的肢体。
紧接着，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传来，在余烬的视野中，余承泽的下半身突然消失并出现在别处。
“空间在碎裂！”
余承泽突然意识到正在发生的变化，然后头也不回的向着台阶处跑去。
余烬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一句极为轻微又完全听不懂的呓语，像是有人在遥远的地方呼唤着他。
“苏呀拉克齐乐......”
当声音再次出现时，余烬猛然抬头望向星空，才发现无数的星辰正在被黑暗吞噬，仿佛是一个巨大的黑洞正在迅速靠近。
纯粹的黑暗没有一丝杂质，所有的光都消失殆尽，虽然他什么都看不见，却无比肯定黑暗中正孕育着一个超乎想象的东西。
他想要移动，想要逃离这里，然而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躯体，仿佛被黑暗中神秘的存在锁定，让他无论是身体还是意志都无法逃离。
渐渐的，巨大的轮廓从黑暗中显现，那是一座由血与火包裹的倒悬王座，几乎布满了神殿上方的整个星空。
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威压将整个空间完全撕裂，余烬感觉到自己的双眼此刻正位于完全不同的两个地方，恰好可以让他看清王座的全貌。
“苏呀拉克齐乐......”
刚才的呓语再次响起，却是无比洪亮，从脑海里直接呈现的声音几乎将他的脑袋震碎，殷红的鲜血从耳鼻口眼中涌出，然后分解为血雾。
余烬咬牙强撑着没有倒下去，既然命中注定逃不过这个结局，那就宁可站着死去。
“老子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屁话！”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星空发出了最后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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