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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探索新世界

    “我的意识只能在出口处10米范围内活动,无法看清那里的全貌。”余烬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将目光看向莱恩。

    后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率先一步走进了黝黑的通道,“首先,这些通道都是指向真实的宇宙,不像塔里,真实的宇宙中没有空气,没有重力。其次在我探查过的107个房间里,加上这里,一共只有3个通道能够抵达安全的位置。”

    “安全的意思就是不会让你坠入宇宙空间,不会让你掉近星核的熔岩之中,也不会让他太过接近恒星、黑洞之类的特殊星体。”

    说道这里,他抬了抬手臂,三根手指都出现了明显的融化现象,“这就是我在探查第77出口时留下的,还好事先足够小心,没有先把头伸出去。”

    “嗯,那个通道太过贴近恒星,你这材料真不错,竟然只是轻微烫伤。”心情大好的余烬难得开了一句玩笑。

    “哈哈,重度烫伤也不要紧,第56号通道那边有足够的资源能让我焕然一新!”

    闲聊之中,两人来到了被白色光芒包裹的出口处,在莱恩准备穿过去的时候,余烬拉了拉他,问道:“时间?”

    莱恩恍然道,“差点忘了,那边的时间流速是这边的将近100倍,但是跟银河系一样,没有法则之力的存在。”

    余烬微微点头,深吸一口气,向前跨出。

    随着白光一闪,眼前的景色焕然一新,还没等他有所反应,脚下突然踩空。

    接着就是“砰”一声,他单膝跪地落在了地面上。

    特么的!大意了!

    随后又是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莱恩显然早有准备,稳稳地站在了地面上。

    “你刚才不是用意识探测过吗?”带着戏谑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余烬摇了摇头,刚才只顾着观察这边的环境了,根本没有注意到通道与地面的落差。

    当然这样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他的好心情。

    眼前的原始森林瞬间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你可以尝试一下从这里召唤装备,虽然不确定有没有危险,有备无患总不是坏事。”

    余烬闻言回头看了看半空中有些扭曲的空间,那里便是他们回去的通道所在,脑海中呈现出通道的画面,然后一路穿过大门,顺着台阶来到那具华丽的铠甲前,心中默念着来吧。

    装甲瞬间从原地消失,同时一丝不差的装备在了他的身上。

    一旁的莱恩见状伸出了大拇指,感叹道:“你的控制技巧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这是余烬第一次在空冥之塔外使用朝圣者的能力,如果不是在这里法则之力无法得到补充,他真想好好的发泄一通。

    把出腰间的双刀,本想递给莱恩一把,而后者只是伸出一只手,同样锋利的武器便从掌心出弹出。

    经过短暂的适应,两人终于开始向外探索起来。

    这里的环境倒是与当初的孤岛有些类似,不过却多了不少动物出没的痕迹。森林深处时不时会传来类似于狼嚎的动静。

    两人一路走来倒也看见不少奇形怪状的动植物,比如花瓣展开直径超过两米的食人花,6条腿的山羊,以及高达3米,身躯庞大,脸颊两边长出如斧头般犄角的不明生物,从体型上看,重量恐怕要接近10吨。

    好在全副武装的两人战斗力也极为不俗,寻常的野兽对他们而言根本不存在任何的威胁。

    在莱恩将一头身长近3米的巨狼单手举过头顶,轻而易举地砸死在地面后,那些躲藏在森林中偷窥的身影才一哄而散。

    “你的早餐有了。”莱恩抓着巨狼的脖颈晃了晃,对着一旁的余烬说到。

    他们在这里已经行走了差不多10个小时,相对于主宇宙来看,也差不多到了早餐时间。

    余烬二话不说,直接砍下几根树枝开始搭起灶台来,他是真有些饿了。

    “这样的速度太慢了,要不我还是四处去看看吧。”他一边转动着手中的木棍,一边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莱恩的身体需要足够的能源才能支撑他的行动,在没有找到获取能源的途径前,他无法发挥全部的能力,这也导致了他的每一个行动都要进行充分的计划。

    此刻两人正处于森林的一处悬崖边上,一旁就是落差超过50米的瀑布,水流撞击岩石发出的轰鸣声回响在两人的耳边。

    莱恩正靠坐在一块岩石旁,顺着河流穿过的峡谷看向了乌云密布的天边,“不用着急,你可以把这次经历当做一次旅程,本来我也只是想带你来散散心的,时间对我们来说非常有利,而且这里并不适合你。”

    说到这里,他将目光投向在火堆前忙碌的余烬,问道:“其实我想问问你,今后的打算是什么?如果你只想逃离倒悬王座的掌握,我想现在已经可以了。毕竟宇宙那么大,祂也很难找到这里。”

    余烬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不久之前,艾蒙其实也提出了相似的问题,只不过当时他还没有发现空冥之塔的变化。

    最初的时候,其实他只是想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活下去,但是后来莫名其妙的被卷入了尤格索隆的计划,让他不得不奋力挣扎,向着朝圣之路开始攀登。

    而现在,又出现了新的转机。

    空冥之塔为他打通了新的世界,正如莱恩所说,如果尤格索隆无法得到空冥之塔,那么祂就很难找到这个看起来还没有开发的原始星球。

    一切仿佛都开始向好的方向转变,只要自己选择回归于平淡,选择忍受孤独。

    “就在刚才,我还在想,如果不是你,而是安娜跟我一起在这里,恐怕我的心情会更加愉快。”

    莱恩哈哈一笑,他当然能听出对方的玩笑,也很喜欢这种朋友之间聊天方式,“那可不一定,我敢说你贪图的不过是她那具人类的身体,不如你在想象一下,她在这样的铁皮里面,你会觉得是她好还是我好?”

    “那就还是你吧!谢谢你让我认识到自己也不过是个贪图美色的男人。”余烬闻言也一起大笑起来。

    片刻之后,他才重新回到了之前的话题,“实话实说,经历了这几个月,我才又一次正视了自己,原本我以为自己是一个安于平凡的人,没想到真正有机会平凡下来的时候,却又觉得不太够了。”

    莱恩点了点头,这一切他早有所料,余烬体内的基因来自于那位叱咤银河的传奇总裁,而那位老人身上可没有一个细胞安于平淡。

    “所以呢?你打算做什么?”

    余烬站起身来,看向远方起伏的山峦,一股豪气顿时涌上心头,“在阿古斯,我已经拥有了一个足够合法的身份,以及看似还不错的财富基础,既然如此,那不如试试,看看能不能在那个世界留下我的名字。然后…”

    他顿了一顿,拔出腰间的长刀指向天空,“然后试试能不能把算计过我的家伙斩于刀下!”

    话刚落音,一阵“哐哐哐”的敲击声从身后传来,莱恩的金属手掌不断地碰撞在一起,虽然他的确是在鼓掌,但铁皮的材质确实不太适合衬托这样的气氛。

    “那我们就干他娘的?”

    “干他娘的!”

    比之前更加豪迈的笑声在这一刻响彻天地,然而莱恩从来都不会保持严肃庄重的气氛。

    “但是我得提醒你,肉糊了。”

    夜幕降临之前,两人结束了长达16个小时的行程。

    余烬带着莱恩一同传送至通道处,原路返回了空冥之塔。

    莱恩从身上掏出那张之前在书房里发现对方羊皮纸放在余烬的面前,“这是第2件事,你提供的文字样本太少,目前能够分析出来的文字只小部分,剩下的只能推敲推敲了。”

    余烬接过羊皮纸,两人找了一处台阶坐下,只见上面的一大段文字上零零散散有着一些批注,大多也都是一些名词、如星空、法则、杀戮、战争等词语。

    莱恩指着第一行文字,“先看这第一句,一共9个字,目前能够确定意思的是最开始的晋升两个字,还有是第4个字路,接下来的两个字应该是数量词,最后两个字无法分析,所以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在强调晋升之路是一个什么东西。”

    “但这个意思非常重要,捷径?必然?偶然?还是什么不好的词语,比如灾难、骗局。那么对于接下来整片文字的翻译就会影响极大。”

    余烬点了点头,他大致浏览了一下整篇文字,发现第一句话还算能够支持一些猜测,而越到后面越是看不懂,只有零星的注解。

    “看来必须要找到伽罗族文字的注解才行。”

    莱恩用手指敲击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或许教廷有一些相关的资料,我在你提供的壁画上看到了伽罗与圣灵之间的战斗,那他们究竟是在三个世界的通道被打通后才遇上,还是说更早之前便是宿敌?”

    “还有就是圣灵与教廷之间的联系,教廷与伽罗之间的仇怨,你看深海教会的事情,在没有深海晋升者出现的时候,两个组织之间完全可以和平共处,所以教廷一定了解非常多不被世人所知的秘密。”

    “余烬,我有一种预感,这份羊皮纸上的内容恐怕足以影响那个世界的格局!”

    “还有就是老板,我觉得他一定还活着,你们都是有神器在身的人,未来终有再次见面之日,而且他绝不会是甘于平淡的人,如果他也在阿古斯大陆,那么你就需要加倍的小心了。”

    “无论是尤格索隆,还是老板,他们都不会因为你甘于平凡而放过你,所以你想要走出一条路的决定我是非常赞同的,至少将来面对他们的时候,你不会后悔曾经放弃了抵抗。”

    余烬静静地看着身旁这位仅有的伙伴,从对方机械冰冷的声音中听出了对自己的关切,“其实我一直想要问你,为什么会愿意帮助我,从最初替我隐瞒没有被清洗掉的真相,无论从逻辑上讲还是从主从关系上看,你都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莱恩哈哈一笑,今天恐怕是他这几百年来笑得最多的日子了,他拍了拍身边这个年轻人的联邦,道:“你提了逻辑和主从关系,但却忘了情感,这恐怕得怪老板把我的情感指数调得太高了吧。”

    “老板是一个非常有人格魅力的人,而你几乎完全体现出了他的这点品质,而对我来讲最大的区别就是,在他处于冷冻状态的那些年里,我一步一步见证了你的成长,所以从感情上来讲,我更倾向于你。”